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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往事如烟(1) ...

  •   白罗申这个不正经的,平时鲜少有正经的时候,除了......事关职业,事关生死,事关杨重山。
      杨重山是谁?
      他是第一个给那个偏远到荒凉的小山村带去希望的人,他是第一个决心一辈子坚守那个曾经破旧校舍的大学生,他是阮绵绵的嫡亲师兄,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白罗申这个流氓知道这个世间还有一个人,他不能去招惹,也不敢去亵渎。
      这个人,真的是好的不像话。
      这个人,对自己也狠的不像话。
      白罗申似乎想到什么,嘴角上扬:“程哲程先生,咱们也算认识了,叫程先生太生分,不知我该叫你.......?”
      “叫程先生吧。”
      白罗申......
      耸耸肩,好吧。
      “程先生知道绵绵曾经到这里支教的原因吗?”
      程哲没说话。
      白罗申笑笑继续说:“对于这种穷乡僻壤,鸟不拉屎,兔子不撒窝,鸡也懒得生蛋的地方,你觉得,一个娇滴滴的女娃娃凭什么会顶烈日吞黄沙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图的是什么?难不成真的是为了取经?普度众生?亦或者,她脑子坏掉了?”
      程哲抬头凌厉的瞥了他一眼,还是没说话。
      白罗申自觉品味出那眼神里的警告,摸摸鼻子,也没有想要听他答案的意思,继续说:“你说,能让一个女孩子这么死心眼的原因是什么?在我看来,除了男人,别的似乎都解释不通,毕竟,爱情大过天,程先生,你说是不是?”
      这个时候,程哲倒是笑了,谁能说不是?
      只是,爱情?什么样的爱情?谁的爱情?
      可是,白罗申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收了声。
      其实,白罗申一向是那种有话过肠不过脑的主儿,这种点到即止的说话艺术所能起到的化学反应,对于他这么个只重结果不重过程精不精良的肤浅人士,一般是体会不到其中的精髓的,不过这一次,他倒是哽着脖子硬生生将自己心里的那些愤愤不平咽了下去,逼着自己故做了一次高深,虽然画虎不成,至少也没类了犬。
      反正他也只是因为现在刚分手,看见别人你侬我侬心里膈应的慌,秉持着独膈应不如众膈应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病态心理,将那些本应长埋的不甘倒了出来。
      白罗申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永远玩世不恭的脸上似乎纠结了一种类似痛苦的表情,虽然一闪而过,却被程哲看得清楚。
      程哲回到病房的时候,阮绵绵正埋着头装睡,只是她装的太过小心翼翼,连呼吸都掩住了,睫毛因为紧张还在微微颤着。
      程哲看她这样,在戳穿她还是不戳穿她之间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阮绵绵被笑得满脸通红,最终还是没憋住,睁开了眼。
      程哲捏着她的鼻子,调侃道:“睡醒了?”
      阮绵绵鼓了鼓嘴,偏过头不说话。
      程哲用手摩挲着她的额头,笑了笑:“不理我?”
      阮绵绵又转过头看他。
      程哲盯着阮绵绵的眼睛:“刚刚躲在门后偷听到什么了?”
      阮绵绵......
      “什么都没听见。”
      程哲手轻轻的拂过她些微凌乱的头发,继续给她顺毛,循循善诱道:“真的?”
      阮绵绵......消极抵抗不说话。
      程哲继续好脾气:“有话要跟我说吗?”
      阮绵绵眨着湿漉漉的大眼睛,估摸着这句话是问句还是肯定句?虽然那些过往她不愿意提及,可是如果程哥哥想知道,如果那些会引起他的误会,她宁愿说出来......这都要怪白罗申那个大嘴巴,不了解情况还瞎说。
      “绵绵......”
      阮绵绵隐下对白罗申的怨念,连忙抬头陪笑脸看程哲,特诚恳。
      这样的阮绵绵,是打算耍赖皮了,程哲无奈笑:“绵绵,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阮绵绵......不带这么污蔑人的!
      我……怎么舍得欺负你,你这分明是欺负人。
      “我......”
      “你?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话要跟我说。程哲说着,竟然露出了一种近乎痛苦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阮绵绵装可怜,程哲比她更会装可怜,那种隐忍的样子......总之,阮绵绵是真的怕了。
      她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招,我招。”
      程哲继续做大尾巴狼,故意问:“招?有那么严重吗?好像是我在逼你。”
      阮绵绵......
      无力道:“我自己想说的。”
      程哲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挑眉,然后?
      阮绵绵眼角不自觉的跳了跳,有一种被坑的感觉。不过,既然已经入了坑,她也没打算再作死跳出来,主要是……对方道行太深,她也跳不出来。
      “白罗申刚刚都是在胡诹八扯,你别信他。”第一句,阮绵绵就直指了问题的核心,她虽然没有多聪明,却并不傻,她知道眼前这位程大爷纠结的是什么。
      “哦?”
      “就是......师兄的事。”
      程哲明知故问:“他说到你师兄了?哪个师兄?”
      ......
      阮绵绵睨了他一眼,你能不知道?不知道你吃哪门子醋?
      “反正我当时来,真的就只是想找个地方,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跟师兄没有关系......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他是我比较敬重的一位哥哥,我也是相信他才来的。”
      程哲嗯了一声,问:“没有了?”
      还有?
      阮绵绵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说:“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
      见程哲脸色终于好看了,阮绵绵才胆敢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袖:“所以,你别听白罗申胡说,也别生气。”
      程哲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刚刚那点因醋劲上来的一丁儿无理取闹的情绪瞬间就被秒干净了,他有些无奈,这样下去,被吃的死死的可就不是绵绵了。
      “我没有生气,”程哲斟酌着字句,“只是,我不希望你什么事都瞒着我......绵绵,我们之间空了十年的时间......”
      他这么说的时候,阮绵绵的眼睛已经红了,程哲瞬间收了声。
      他还是说了。
      终究,他还是不甘的。
      这十年,是他错过的十年,也是她活的最难的十年。
      而这十年,多半的时间,她身边有那个人陪伴。
      他是真的怕。
      怕绵绵对那个人情根深重,怕绵绵一辈子都忘不了他,怕自己入了她的眼却终究走不进她的心。
      他伸手将绵绵抱在怀里,心里有些懊恼,也有些自责,明明那些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明明知道那些过往会惹得绵绵伤心,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很介意。
      是的,他介意。
      他介意在他不在的那些岁月中有这么一个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绵绵;可是,他又感激,感激有这么一个人不顾回报地陪在他的女孩身边。
      他修过心理学,深知一个人在身心皆疲的时候,如若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是多容易让人动心的事,所以,他害怕,他也嫉妒。
      幸好,绵绵说不喜欢那个人,幸好。
      否则,他要靠什么,能赢得过那个人?
      那个已故的人。
      毕竟,他留下的,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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