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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黄泉彼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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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现世的日子来算的话，此刻也正是夏季，虽然还没到最热的时候，不过本丸之中的景致已经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夏日气息。万叶樱自昨日盛放花朵之后一夜之间凋零，现在竟是又抽出新芽，眨眼间已经相当繁茵。
暂时把急着要交的工作解决掉，纱代现在也算不上相当忙碌，更何况这位冲田总司有明确说希望她能陪自己一天，毕竟他以健康的人类之躯活动也只有一天的时间限制。
冲田总司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是一个总能把让人感伤的气氛破坏的家伙。
“呜哇，冲田先生好厉害!——”
“冲田先生这里这里！——”
“没想到冲田先生也很会玩呢！”
庭院的池塘附近总是短刀们玩耍的地方，她家的一期一振倒是比较喜欢放纵短刀们，平日里遇到什么困难也不会第一时间出手帮忙，说是让他们能够成长。不过今天一期一振明明没有内番，却是相当难得地站在横在水上的那朱桥之上，远远地看着粟田口的短刀们。
“唔，一期你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吗？”纱代显然也是惊讶的，她刚好帮和泉守把衣服晾好，哪知道转到池塘这里就竟然见到了一期一振。
“这位是……？”一期一振皱着眉，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对她的不解，“主公你并没有告诉我本丸里来了位客人吧。”
“我记得我应该让厚去告诉你了啊……你昨天在哪？”
“纱代当心——！”
这声音超有辨识度，那糯软可爱的声音，听起来就是五虎退的，只是那其中有很多的担忧成分。她和一期一振的对话不得不中断。
脸上那扑面而来清爽感觉便是最好的证明，尼、尼玛，这是水吧？水吧？？
“哎呀哎呀，似乎有些过火了。”同短刀们玩耍的冲田总司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此刻看向她的目光倒有些揶揄，“反正不也夏天了嘛，稍微凉快些也不错吧？”
短刀们全都像是被停止了时间一样，全部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几把混在其中的胁差干笑笑。
“……”纱代握紧了拳头，和服衣袖飞快地在脸上擦了几下之后，她便咬牙切齿地喊道，“冲、田、总、司——！”
冲田总司笑得更无辜了。
这一天过得相当鸡飞狗跳，一会是和泉守说冲田总司和短刀玩捉迷藏把那些晒着的衣服架子全都弄倒啦，一会是歌仙来抱怨说本丸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喧闹了，虽然说他也很高兴本丸里那么热闹，但是没办法专心练书法之类的。
冲田总司这家伙吧，吃东西的时候倒是相当安静，在短刀所化的孩童付丧神之中也就像孩子王一般，就是落到本丸刀剑的视线之外，便会露出如那天一般落寞的神色来。
冲田总司下午的上半部分时间是和清光以及安定度过的，纱代也正得空好好小酣一下，也就打发走了今日的近侍膝丸，幸亏这是个好打发的，不然遇到他哥哥那样的，她大概又要绞尽脑汁了……
眼皮渐渐地有些沉了，纱代将竹帘放下，把自己裹进了毯子里阖上眼。
梦中朦朦胧胧好像有什么断片，但是格外模糊，每次想要看清的时候画面已经转场，唯独让她心惊的是雪白的头发颜色，和一双见到就会浑身发抖的血红色的眼睛，自己好像知道那种怪物叫什么，但是又觉得记忆深处不可能会潜藏着她从不知道的东西。
「纱代，眉头皱得那么紧，是做噩梦了吗？」
浑浑噩噩之间她听见了冲田总司的声音，对，她绝对不会认错，一定是他的声音。他不是去和他的两把爱刀在演练场里切磋剑术了吗，怎么会跑到这来？
那绝非是人类才有的温度，很冷，但是动作很是温柔，他抚在她的眉间，似乎是想让她放松。但是真的好冷啊，毯子好像被人掀了开来，她的手，她的脚好像被谁压住了，后背靠上的是很结实的东西，是他的胸膛吗？
「你每次哭总会让我不知所措呢，真是败给你了……可惜我现在身上可没金平糖喂给你吃了，不然像你这样的小女孩被喂了糖一定会很开心吧。」
得不到回应，但是冲田总司好像就维持着这么个把她整个圈在自己怀里的姿势，喃喃自语着，就好像他同自己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
她能想到的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冲田总司在属于他的那个时代里，曾经见过平行世界的“自己”，那个故事会是什么样的呢？会是过去的她和髭切那样的故事吗？她已经不想去知道了。梦里的记忆碎片，那是冲田总司的吧。
——他是在传递着自己心中的情感吗。
纱代默默地缩了缩身体，任由自己被冲田总司抱得更紧，耳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地趋于平缓，该是他睡着了吧。
可是她真的再也睡不着了，明明只想好好眯一会，恢复下元气的。这家伙是存心想让她睡不好的吧？明明已经知道她是审神者了。
——真是个坏心眼的家伙啊……
明明想说出口埋怨一下的，但她根本笑不出来用揶揄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
算了……睡吧。
纱代慢慢地回握住总司裹着她手的手，同他的手十指相扣，这才重新睡了过去。
*
其实如果不是今剑稳稳当当地托个托盘过来给她送晚饭，她估计连自己还没吃晚饭这事实都还没察觉到。她睡醒了之后就和冲田总司面对面对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话题也不知道为何会非常广，明明他们之中隔了那么——多的距离，时间也好，空间也好。
新选组某一年夏天流感肆虐，大家是怎么样怎么样的……冲田总司说着这些的时候眼里闪烁着亮光。
而她谈起自己被刀剑付丧神们抚养的那些事情的时候她也毫不避讳，每谈及一个很令她感触的地方她都会略微停顿一下。
“主公，你还没吃饭呢。”
今剑真的很尴尬，就这样被主公晾在一边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发生，他忍不住就有些多想了，发散的思绪完全收不住。
“主公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呢……只顾着和冲田先生说话呢，是不喜欢我吗？”
“欸？没有啊。”纱代摇了摇头，掀开了竹帘，主动拉近主人和付丧神之间的距离，果不其然看到今剑那白嫩的小脸上已经有什么液体留下来了，“冲田先生今天就要去彼岸，我答应过他今天要陪他的。”
“主公……”他咬了咬下唇，“我……”
“没事的啦，今剑先去休息会吧，去彼岸的时候我会叫你，记得把髭切也叫上。”
——欸？
心情曲线在那一刻产生了巨大的起伏，今剑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很想立刻掀开帘子扑到纱代怀里，撒娇问她能不能再说一次，但是……
竹帘的遮蔽效果虽然不差，但今剑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名为冲田总司的男人脸上流露出的疲倦，他明白纱代已经无法再维持那个家伙的实体化了。
——算了吧。
不过纱代让他去把髭切叫上……虽然他心里也清楚纱代的权衡，不过他心里始终以一块地方觉得不是很爽，可能和髭切的前主源赖朝杀死了源义经有关吧。
今剑高跟的木屐“哒哒”作响，声音很快逐渐消失，应该是已经出去了。
“看来你也快到极限了，我的灵力也没办法帮你，你留在世间太久了……”纱代松了口气的同时，内心又仿佛被人提起来一样，面前的冲田总司面色绝对说不上好看，看这幅模样，随时都有可能妖化。
冲田总司向来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低声“嗯”了声，轻笑了起来：“……能让我靠在你肩上吗？说不定靠在你肩上我可以战胜这种疼痛哦。”
还是那么轻松的语调，但是事实着实让人感觉心头很沉重。
纱代又是想哭，但是她只能勉强地勾起唇角，手扶到他的后脑勺把他带近自己，让他好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你打算什么时候送我走呢？”
“待会就走。”
“欸——这样啊……不过。”苍白的脸上，他浮现出一种简单的满足感，“再次体验了不被病痛缠绕的一天，我也该知足了。”
去彼岸其实方法有很多，不过纱代选择的是相对比较简单粗暴的方法，眼下她把冲田总司恢复成灵体的状态，而今剑和髭切也已经穿好了出阵服待命。
“唔——姬君竟然为了一个灵魂而特意去一次彼岸，该怎么说呢……”髭切的眼角微微上扬，看着正在地上画阵的纱代，眼中却是一丝笑意都没有，“莫非这个男人对姬君而言很重要？”
——他压根就不是在笑吧，而且，明明是审问的姿态！
纱代默默腹诽着，当然她可没胆主动跳起来直接和髭切怼起来。她继续低头画着阵，顺带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总之就是简单阐明冲田总司这家伙目前相当特殊的情况，而现在就是要把他赶紧送去彼岸的现状。
“好啦——”纱代丢掉了不知从哪折下来的樱花枝，拍去了手上沾到的灰土，“那么走吧，反正我也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也的确是大实话，每年到她生日孟兰盆节的时候，她好像都会被彼岸的谁给带走，不过现在这个谁也相当明了了，听那只名为小白的狗说，那个每年带她逛彼岸的孟兰盆节庙会的是鬼灯，传闻中阎王的第一辅佐官。而她现在，就是要把冲田总司带到鬼灯那里去，毕竟好像鬼灯好几年都在念叨新选组就差冲田总司一个。
不过去彼岸的话，得这样呢……
纱代将左手的小指凑到嘴边，用尖牙把小指的肌肤给磨破，这是她目前能够找到的能让自己妖化的方法之一。第一次妖化的时间她也已经记不清，但据说她返祖所显现的妖怪种类是狂骨。
*
“喔——你不是那个孩子吗！”身材魁梧高大的阎王在见到她的时候好像还特别开心，“鬼灯可经常跟我提起你了。”
说起来能一眼认出来，阎王某种程度的厉害啊……
纱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又歪头看了看那面普通的镜子，那镜中映出的容貌和身为人类状态时完全不同，比如说人类时她是垂眼，但是妖化之后便是蛇瞳，连瞳色都变了……
“阎王大人，审判亡者的事情就拜托您了。”纱代偏了偏头，好让阎王看到自己身后的冲田总司，到了彼岸，这家伙也就不再是灵体，而是有实体的家伙了，“我再不带他来彼岸的话我就只能把他降伏了。”
“这样啊这样啊。”阎王的头点着点着，他突然间瞪大了眼睛，那瞪得简直要和铜铃一样大，“这这这——不是冲田总司吗！”
冲田总司这名字其实还是相当响亮的，估计哪怕是彼岸的家伙们几乎也都知道他的名字，毕竟也被称为鬼之子啊，新选组的利剑啊之类的。
“是啊，所以拜托阎王大人了。”纱代笑着，“对了，顺带问一句——能指给我鸦天狗警署在哪里吗？我有事情要到那里去。”
今剑抓着她的衣角，在她身后探出头来：“纱代，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唔，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现在还不能说……对吧。”髭切很自然地纠结过了她的话，这会他微微笑起来露出了尖牙，“今剑，你也听到了吧？姬君说给你一个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总司和小孩子（x）很处得来呢(xx，历史上记载好像总司确实很喜欢小孩子
*纱代梦见的是变成罗刹的总司，恩，都说了是总司的记忆断片嘛xxx
*下章抖S组上线（滑稽），大家要在孟兰盆节捉鬼x
*返祖现象的设定借用了妖狐x仆SS的设定，也就是说纱代算不上人类也算不上妖怪，但是酒井家因为出现了她这个能够返祖的人才变得相当兴旺，平日里妖化有特定条件
*惊喜是什么呢，感觉看过鬼灯的人，看到鸦天狗警署应该已经知道了……
今天这章发出去之后要春季高考了，在那之后可能更新不一定能保证，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吧，不过下周二的更新……看情况了
最后，祝食用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