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小冥九

42、chapter42

　　今天下午有一个防火的演习，市里的消防队做好了准备来给学生们上一课，接着就是实战演习了。小孩子们都从家里带了毛巾来，用水沾湿后，压低身子，用湿毛巾捂住口鼻，按照安全通道的标识，一个个跑出了教学楼。

　　这对于这些小孩子而言，更像是一个小游戏，而不是什么严肃的消防演练。当所有的学生都从烟雾缭绕的教学楼里出来的时候，校长上场说话了。

　　因为这个消防演习，下午的课就取消了，游思欢也比平时早了那么半个钟头到家。刚到家没多久，就接到了游思擎的电话，问她家里方不方便。

　　“啊？我现在在家呢，一会儿就要出门了，怎么了？”游思欢嘴巴里咬着苹果，酸酸甜甜的苹果脆双爽可口，这还是昨天梁秋实带过来的，他们约好了四点钟去打疫苗。

　　“家里有没有什么吃的，我带个人过去。”游思擎说话含糊不清，又有点遮掩的感觉。

　　游思欢听他这么说，就去冰箱里翻了翻，还有一把意大利面外加一点肉酱了，小青菜也还有一点，道：“还剩点东西，我马上就要出门了，等会儿你们要是饿的话，就去冰箱里拿东西热热，要是还不够吃的话，冰箱下面还有鱼丸。”

　　“行，我自己能搞定。”

　　还不到四点，梁秋实就来了，还是拿着那个狗笼，有了一次经验，第二次就可以算得上轻车熟路了，把巴恩往笼子里一装，再放到后面，两人一狗就再次奔向宠物医院。

　　今天明明是周一，医院里却人满为患，梁秋实在医院里面环视一圈，也有些无奈，没想到今天的人居然比周末还多。

　　找了工作人员排队拿号码，因为大厅里面没有位置了，游思欢和梁秋实只能在宠物医院外面找了个公共的小公园等着。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最近自己发生的事情，过了小二十分钟，梁秋实看了看手表，就说时间差不多了。

　　两人走进医院，一看上面的LED灯光提示，果然再过五个人就到他们了。

　　打完疫苗没多久，林木兰的电话就过来了。游思欢停下了脚步，看着手机屏幕。

　　梁秋实走过去看了一眼，询问道：“你不接么？兴许有什么事情呢？”

　　游思欢点点头，接起了电话。

　　“游思欢，你哥是不是在你哪里？”林木兰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游思欢平淡道：“不清楚，下午他给我打电话说是去我那儿，至于现在还在不在就不知道了，现在我也不在家里，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刚刚说完，林木兰就把电话给挂掉了，游思欢也不在意，把手机收了起来。

　　“怎么了？”知晓游思欢和她妈最近闹矛盾了，却不想都过去这么些天了，两个人之间还这么不冷不热。

　　“没事，就是我妈又在瞎操心了。”游思欢和林木兰之间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楚的，她一贯都把这些事情藏在心里。

　　又在外面吃了饭，梁秋实才送游思欢回家。回家的时候游思欢还特地趴在窗户那里看了自己门口好几眼，铁门已经被锁好了，游思擎应该已经走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一点。”游思欢把巴恩带下来，站在车旁，和他道别。

　　回到家里，游思欢还是从某些细节之处看出了点不同，比如说今天游思擎带回来的所谓的朋友十有八九是个女生。冰箱里的意大利面和肉酱都不见了，可见是被他们吃了，碗也被洗干净了，放在碗柜了。

　　可是就是放在碗柜里的碗让游思欢发现了，游思擎洗碗，他只是把碗里的水抖干净，然后就直接放到碗柜里，所以游思欢经常发现碗壁上有水渍干涸的痕迹，每每如此，她都忍不住把碗重新冲洗一遍。

　　可是今天的碗，应该是洗干净后，又拿干净的干布擦了一下才放进去的，放在最上面的碗盘内部十分干净光滑，一点水渍痕迹都看不出来。

　　一般来说，这种细心的举动，还是女性偏多。

　　可惜她不是福尔摩斯，再也猜不出更多的细节了。巴恩则是闻到了陌生的味道，冲着沙发上叫了两声，游思欢拍拍它的脑袋，示意它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很久没来的顾京京就登门拜访了。游思欢还睡得迷迷糊糊，一看时间才六点多就被顾京京的电话给吵醒了，说是已经到楼下，就等游思欢来开门了。

　　给自己包了一件厚外套，缩着脑袋，不让一丝寒气进入身体，游思欢哆哆嗦嗦地开了门。

　　六点多的冬日，天还黑着，甚至还能看到几点闪亮的星星挂在天空中。但是村里已经开始有人烟了，附近的路灯还开着，倒也不算暗。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游思欢的声音里还有浓重的睡意。

　　顾京京从门口挤进来，道：“这不是紧急情况么，不然我也不会来打扰你啊。”

　　“赶紧说，什么事，不然姐姐我可要翻脸了。”一大早被吵起来，游思欢的心情算不上好，分分钟要睡过去的节奏。

　　“那什么。”顾京京一脸讨好的笑容凑近了游思欢，“今天会所那边有一栋别墅要封顶么，外加给湖边弄个围栏什么的。哎呀，总的来说，就是要弄一个仪式。可是现在一大早的，工人们四点多就上工了，饭也都还没吃，我刚才在你们村口订了早饭，那老板说抽不出人手送货，而且嫌后山太远了，不愿意送，我也是没办法了。”

　　“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游思欢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地回答。

　　“嘿嘿，姐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就帮帮我吧，我还想着早点拿到我的款项呢，工人们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活，我的车子早就在那边候着了，他们的事情一做完，我立刻就要把车子开到隔壁镇去接新活儿了。”顾京京不顾自己的形象双手握拳抱在胸口恶意卖萌。

　　“行行行，赶紧的，你的餐车在哪里呢？”游思欢撑着头尽量让自己苏醒过来。

　　“那些东西我都已经搬到车上了，你只要开过去就行，到那边在找人帮忙拿下来，再把车开到你家门口，我过两天再过来取车。麻烦您了，姐姐，感激不尽！”说了一大堆好话，再把车钥匙往游思欢手里一塞，顾京京就急匆匆地走了。

　　游思欢看着手里的钥匙，欲哭无泪，也亏得顾京京心大，她这驾照都是多少年前的了，这几年几乎就没碰过车，还真放心让她开。

　　赶紧换了一身衣服，又刷牙洗脸，把头发全都扎起来，一出家门就看到了顾京京的小货车停在门口。她爬上车，先是研究了一番这车的开关，又给自己找了找感觉，认清刹车和油门后，才慢吞吞地发动车子，又慢吞吞地朝着后山开去。

　　开了十五分钟，一路惊险，好在平安到达。会所门口早就有人在门口守着了，见到游思欢开车过来，就走到车子旁边，敲了敲车窗。

　　游思欢打开车门，从上面跳下来，这么一看，哟，还是个熟人。

　　游家强前一段时间在会所这边找了一份工，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市里和人学过汽修的手段，连带着一些机器的维修也略有涉猎，前几天会所的一辆挖掘机出了点问题，游思擎见他修得不错，就把他留下来了。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游家强，两个人都是一愣，游家强随即一笑，道：“游老师，怎么是你啊？”

　　游思欢也是有些讶异，但是她也回了个笑容，一边走到车厢后面，打开了门后面的锁，道：“我也是给朋友帮个忙，他订了早饭，没空送，我刚好在家，就帮他送过来了。”

　　游家强连忙走过去帮游思欢把东西从车上卸下来。

　　白胖胖的肉包还冒着热气和香气，豆浆鲜甜的味道隔着包装都能传出来。游家强很快就把外面那写着肉包的几个篮筐给搬了下来，游思欢给他搭手。里面还有别的种类早餐，白馒头，油条油饼，红糖馒头，菜包，花卷应有尽有。

　　游家强见到有人从里面走出来，连忙招呼道：“小许，和大家伙儿说早饭到了，出来拿了。”

　　那人眼睛一亮，过来看了一眼，先拿了一杯豆浆外加两个肉包，咬了一口肉包点点头，就进去喊人了。

　　“游老师，真是太麻烦你了。”游家强把最后一篮筐的花卷搬下来，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这里面应该有多，别饿着自己了，能吃多少就拿多少。”游思欢知道顾京京这人做事一向留有余地，如果有二十个工人，那么他一定准备了三十个人的份，

　　游家强又问了几句游慧最近在学校的表现，游思欢只说最近成绩提升了不少，也稳定了下来，没有出现忽上忽下的情况了。

　　工人们都饿了，一大早起来干活，这时候看见早餐都纷纷挑自己喜欢的开始吃起来。很快，那些篮子里的东西都被清扫一空，只留下了三个肉包一个花卷和两杯豆浆。

　　“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会儿就要去学校了。”游思欢把东西放到车厢里，就开着小货车再次慢悠悠地走了。

　　外面的豆浆大多都是加了水稀释的，又舍得放糖，所以很甜，游思欢也饿了，索性还剩了点东西，她就笑纳了。

　　把车停好，有拿着东西，踮起脚来摸钥匙，摸了片刻，她就摸到了钥匙。一边手拿着东西，一边手开门，动作有些别扭，身后却突然出现了脚步声，距离已经很近了。

　　游思欢猛然回头，两个人视线相接触，都有些意外。

　　这么一个照面，两个人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