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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千里姻缘 ...

  •   时野白玉之所以会产生这个想法,是因为在最新的情报合集里,出现了一条被朱砂圈了红的大事件。
      后奈良天皇死了。
      幕府早就变成了流亡政权,大名们各自为政,天皇活着的时候就穷,依靠出卖官职和亲笔字画在乱世中艰难求生,死了以后更是尴尬的不行。
      ——从消息走漏风声到现在为止,天皇的遗体已经在黑户御所放置了一个多月,至今无钱下葬。
      前代天皇无钱下葬,新任天皇没钱登基,时野公遥望着京都方向已然威严扫地的皇室,满脑子里只剩下了七个字。
      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这件事又不是那么好做的,毕竟各地大名多如狗,愿意给皇室面子的家族不过一掌之数,何况消息之所以会走漏,就是因为三好长庆已经进驻了京都,正在为下葬天皇征税筹钱。
      有大名进驻京都,代表着就算他不愿意,也一定要在近畿征伐一番来树立权威,而丹波附近其他大名们为了保证自己的权益,八成得捏着鼻子和他长久的干一仗。
      换句话说,京都附近会变成火药桶,而受它影响,整个中部都会乱起来。
      时野白玉对着地图思索了许久,觉得这一场大乱里未尝没有好处可拿,但依时野现在的实力,能看住自己在东边这一亩三分地才是最重要的。
      ——与其插手京都的事情,不如花点钱捞点东西,见好就收为妙。
      于是在后奈良天皇停灵黑户御所将近两个半月的时候,武藏守时野家向都内进献了一笔金钱。
      一共两千两百贯,不只出够了后奈良天皇下葬的费用,连新任天皇登基的金额都算得一清二楚。
      因为带的钱多,武藏守一行人进入京都时的场面颇大,但因为大多数人在意的都是那笔钱,在有意无意的忽视下,对时野家本家的印象却意外的十分浅薄。
      ——直到时野家的当主前往伊势神宫奉币为止,秣兵厉马的诸位大名都没怎么关注过这一行人。
      伊势神宫是皇室供奉天照御大神的地方,按照律例,除了天皇其他人不得私自奉币,但事实上,从未有天皇真的去伊势神宫参拜过。
      在将近一千年的时间里,皇室执行的一直都是斋王制度,即由皇室女性或女王本人担任斋王,进驻神宫供奉天照大神。
      自从末代斋王身死,神宫与皇室差不多有将近二百年时间未联系过。
      也就是说,虽然伊势神宫号称只接受天皇的供奉,但实际上千年以来,每年两次的奉币活动,都是由继承了天照血脉的皇室女性负责的。
      时野家的当主并未举行任何奉币的仪式或是祭祀活动,十分低调的乘车过去,又十分低调的回到了城里。
      但之后传来的消息,才是带来震动的源泉。
      伊势神宫的神主收下了她供奉的钱币,并宣布将以此作资金,继续因战乱中断了一百二十多年的、第40回外宫式年迁宫。
      式年迁宫,指的是每二十年一次的迁祭活动:工匠将会拆掉旧的神宫,然后选定出大小相同的另一块地方,按照之前的规制进行重建,确保神的居所可以一直维持洁净的状态。
      神官是神在人世间的代言人,必要时便是神明降临人间的载体,而神宫是神明的居所。
      等量代换一下上述消息,得到的结果如下:
      天照御大神的代言人,接受了时野家那位公主的供奉,并决定以此为基,来营造天照御大神的新居所。
      来,我们把重点重新画一遍。
      ——负责奉币仪式并被接受的,只有身具【天照血脉】的【皇室女性】。
      震惊之后,关注着中部的大名和战战兢兢的皇室,同时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巨石。
      武藏毕竟偏东,再往东北就是陆奥,离丹波太远,武藏守在这个风口浪尖无缘无故带大笔资金入京,是个人都觉得这一行人必然有所图谋
      现在看来,这种反常的行为似乎有了解释。
      让人忧心的总是未知的东西,一旦知道了目的,多少种应对方法都可以找出来。
      ==========
      后奈良天皇的遗体进入深草北陵前夕,后奈良天皇的第二子方仁亲王、也就是下一任正亲町天皇,在京都御所召见了武藏守时野。
      已经四十多岁的下任天皇看起来一直过的比较压抑,时野白玉垂眸坐在下首,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他激动眼神,明晃晃的透过草席不断在她身上扫射。
      亲切的简直像是看到了大救星。
      激动了差不多一刻钟左右,他声音颤抖的询问:“你长辈身体可好?”
      时野白玉被这完全不符合程序的问话问的一愣,接着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动声色的回答道:“家祖母侍女出身并不识字,只是按照记忆,斗胆借用了左大臣劝修寺之女的名讳。”
      说到这里,她恰到好处的停顿了一下,稍表悲伤的放低了声音:“可惜家母身体孱弱,已经过世十多年了。”
      劝修寺就是后柏原天皇他老丈人,“左大臣”是死后追封的官职,他的女儿劝修寺藤子,就是后奈良天皇的亲妈。
      这要是山沟沟里的村民给女儿起这个名字,还能说一声不知者无罪,一个在皇室做过侍女的人,就算再不懂规矩,给女儿起天皇之母的名字也是需要勇气的。
      那位侍女既然敢这么做,显然对时野白玉她妈藤子夫人的血统十分确信。
      一听这话,按辈分算是她二叔的方仁亲王十分猛地挺直了脊背,激动的一连说了几声的“好”,末了勉强克制住颤抖的嗓音,开始询问她接下来有何打算。
      时野白玉忽略了他期待的眼神,十分残忍的表示:无力上洛,只求偏居一隅。
      ——指望我一路打进京都恢复皇族荣光就不要想了,守好一片地盘做退路、顺便每年给你们送点钱的话还是可以的。
      未来的正亲町天皇明显十分失望,但皇室风雨飘摇了许多年,他变得特别容易知足,失望了没几秒便镇定下来,表示这样也好,最后还心态平和拐弯抹角的安慰了她一番。
      反正照皇室这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来看,有她拥兵驻守武藏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最起码天皇以后能从自家人手里拿到吃饭的钱。
      时野白玉跪坐在十分狭窄破旧的宫室里,看似恭谨的和方仁亲王对谈了一个下午,成功用大笔的金钱支持,让天皇同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配合她行动。
      不久之后,正亲町天皇在自家人的支持下,成功的举办了一场难得体面的登基仪式,礼毕召集朝会,特别大方的开始封起官来。
      日本皇族没有姓氏,按照惯例,出降的皇族成员会被赐予“源”这个姓氏,现在的天皇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到底还有大义的名分。
      正亲町天皇下诏,想赐武藏守玉姬“源”姓。
      事实上,如果说传说中早逝的那位藤子夫人,在出嫁前还能算是皇族的话,她嫁人之后生下的女儿从父系血脉姓了时野,那就只能算是个身具皇室血脉的臣子。
      本就并非皇族,何来“降为臣籍”的说法?
      如果真的赐了现任武藏守“源”姓,便等于从根子上重新认定了武藏一国的归属,抹去了名为时野的痕迹,空架子一般的皇族分分钟就有了根基,说不得过上几年,连御所都要搬去武藏了!
      天皇自己倒是愿意的很,打生打死的大名们怎么可能愿意。
      想要实权想疯了吧?
      你好好当个傀儡就行了,联合地方势力是想干啥?
      顶着各种官职的大名们权衡利弊之下,捏着鼻子认了天皇的说法,冷笑几声,没再追究玉姬到底算不算皇族。
      回头没花多长时间,他们就给这位玉姬找到了合适的归属。
      都内一时之间变得非常热闹,大臣们纷纷上书,表示:虽然这位流落在外玉姬并非王女,但皇室人员稀少,何必降为臣籍?
      ——反正伊势神宫收了她的供币,又正好赶上式年迁宫,干脆恢复斋王的制度,让这位玉姬继承斋王之位,替天皇陛下出仕伊势神宫,全心全意去供奉天照御大神算了!
      至于下一任武藏守是谁,接手那片地盘顺便管理上野的是谁,还可以举行朝会慢慢讨论嘛。
      天皇的谋划落空,瞬间只剩一脸懵逼。
      玉姬眼见第一步差不多成了,安抚住紧张的正亲町天皇,不动声色的留在御所内长蘑菇。
      等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大半个日本都知道了将有一位名为“玉姬”的公主被封为斋宫时,她淡定的上书天皇,走形式一般的哭宫请罪,说这活她干不了。
      问为啥?
      斋宫必须全心全意供奉天照大神,必须是身心洁净的未婚女性:既不能出嫁结亲,也不能谈情说爱,最好连男人都不要见。
      照历史记载,之前还有不少被逮到后自杀以证清白的。
      玉姬的上书写的情真意切十分懊悔:都怪你们说的太晚!
      她身边小姓都好几个了,前两年还死了个特别宠爱的武士,最近刚和下野一位大城城主的后嗣陷入爱河——入京之前连迎娶他为侧室的日期都订好了。
      她的身心都不纯洁成这副样子了,怎么有资格做斋王?
      神道教到底是国教,何况此时人妖混居,人类之间阴谋诡计一大堆,却从来不会欺骗神明,上书一出,整个京都都安静了下来。
      乱七八糟的闹了几个月,最后只办成了两件全国皆知的大事。
      一是新任天皇居然有钱登基,二是玉姬因私人原因无法继任斋宫,半废着的朝廷商量了一阵子,准备着等过两年,再从正亲町天皇的女儿们里面挑选一位送去伊势神宫。
      没过几天新年便到了,等过了年玉姬还没从御所里搬走,丹波附近的大名才反应过来上当了。
      ——提议玉姬继任斋宫是为了谋取武藏和上野,但这也就等于承认了她皇女的身份!
      这几个月折腾下来,仗都没来的及打几场呢,玉姬莫名其妙的就从母不从父,从本该姓时野的、臣属家的女儿,“升籍”成了正统皇族。
      因借了新任天皇登基的春风,之前的斋宫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差不多已经到了乡民都有所耳闻的地步,大名们现在想反口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此时三好家正处于全盛时期,丹波周围也没几个省油的灯,玉姬在耍了所有人之后,经历了几次不大不小的刺杀,还喝过一杯貌似挺难得的毒酒。
      但她就是不死。
      这份不满日复一日的发酵起来,年后过了三个月,朝廷虽然不再用时野公来称呼玉姬,默认了她作为皇族不需要姓氏的地位,但却有志一同的当这个人不存在。
      初春时,正亲町天皇发布了敕封玉姬为内亲王的御诏,命令却可怜的连御所都没走出去。
      所以直到时野家一行收拾行李准备回武藏国为止,玉姬依旧只是玉姬而已。
      告别仪式同样算的上盛大,看热闹的人也是不少,毕竟这一场较量还是大名们赢了,玉姬就算说服了天皇给她地位,依旧被挤兑的不得不灰头土脸的离开。
      后来的传闻莫名其妙变得越来越难听,嘲讽说玉姬二十岁还没嫁人,零零碎碎将从公事不合自作聪明之类的冷嘲,变成了对于这位女大名私生活上的诋毁。
      于是出京那天,玉姬眼见流言情势发展居然这么顺利,又十分敷衍的走形式哭了一回宫。
      武藏到底有不少兵马,看样子也算有钱,所以玉姬多少保留了些隐私,得以在私下和天皇叙话,没被一众大名及其家臣组团围观。
      但他们说的话,依旧会被站在一旁的侍从转述给外面的大臣们。
      屋里,面色一贯懒散冷淡的玉姬以袖掩面,抬手蘸着茶碗里的清水抹在眼角,侧过身来假装自己正哭的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对叔父正亲町天皇诉苦。
      二十岁都没嫁人的老姑娘痛哭说:被民众如此议论,我还怎么有脸见人?
      正亲町天皇配合她开始表演,特别和蔼的安慰她:你不是有了心仪之人想要封为侧室?回去便同他完婚吧!
      以左大臣为首的一众朝臣听到这里纷纷开始冷笑:这会儿知道装可怜,早干嘛去了?
      胜利者从来都是宽容的,正亲町天皇想提高玉姬的地位反过来保存自身的事情人尽皆知,但他毕竟还是天皇,敕封内亲王的诏书被驳了一次,其他小事便没必要驳回第二次。
      等玉姬正式出京,除了空荡荡的行李车马,还有一份安慰性质的诏书。
      鉴于她现在已经成了皇族,从五位上的武藏守便类比其他诸侯升了半级,还给了个太宰少式的虚衔,正亲町天皇怜惜她孤身一人,破例给她未迎娶的侧室封了个从八位的小官。
      左大臣无可无不可的允了。
      为表郑重,天皇还派了使者同她一起前往武藏,给那个据说是下野某大城城主的后嗣宣布诏书。
      使者算是皇室亲信,之前也穷的不行,进武藏国的地界还好,到了时野城附近的地域惊讶的简直移不开眼睛。
      战乱总是伴随着天灾人祸,何况世间妖魔横行,后奈良天皇在位的时候动不动就洪水干旱闹蝗虫,兵灾一起更是尸横遍野。但在时野附近,却基本看不到残破的建筑——虽然同样都是茅草和木料建造的简陋房屋,但却异样的干净。
      城池附近漫山遍野的田地不见一点荒芜,传说波及了整个东部的干旱根本看不到一丝痕迹。
      使者在时野家、不、在玉姬殿下的城堡里住了大半个月,终于在来月朔日的傍晚,见到了传说中这位殿下将要迎娶的侧室:一个因父辈不善征战、失却了故土的贫穷贵公子。
      因为父辈死的早,年幼的少主早早走失在了大山里,无可奈何的家臣们守着日渐荒凉的城池,日复一日的寻找着,那个叫东本的老武士看起来已经超过七十岁了,头发花白牙齿松动,捧着使臣的手痛哭流涕,一片忠诚之心昭然若揭。
      使臣被他哭的心里发酸,光顾着感动了,完全忘记了接下去询问少主是怎么找回来的,于是在眼泪鼻涕一片模糊的热闹场景下,有一段没一段的听了一场英雄【玉姬】救美【走失少主】的狗血爱情故事。
      哭完了一场,被自己的脑补虐的不行的使者准备颁布御令,那位贵公子正巧满脸不耐烦的被玉姬从后堂拉进屋来。
      朔日的夜晚没有月亮,一片漆黑中宣旨时全靠灯笼照耀,那少主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色和服,黑色的长发散漫的披在身后,不情不愿的双手抱臂站在玉姬身边,半天也不见行个礼。
      事实上,如果玉姬时不时摸头摸脸的逗他,这家伙根本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
      玉姬毕竟是皇室现在的主要金钱提供者,使者只是清了清嗓子,逼自己忍了。
      使者打开帛书,抑扬顿挫的开始照着念,念到封官的最后一句,打了个磕巴:正八位上,弹正少疏……犬夜叉?
      还真是早早走丢在山里了,怎么连个正式姓名都没有——长到十五六了还用幼年的小名真的合适吗?!
      他可嫌弃的念完了诏书,哪知道那公子比他还嫌弃,半天了连诏书都不愿意接。
      等使者的手都举僵了,玉姬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
      她全然忽视了堂内尴尬的使者,侧身去勾犬夜叉的小拇指,笑眯眯的哄他说:“怎么又不高兴了?这到底是你祖父留下的东西,同样也是你母亲应得的东西,千山万水给你求来了,还不高兴要吗?”
      以东本为首的一众武士激动又压抑的看着上首,满眼都是欲言又止的兴奋,眼睛里的期盼和恳求重的让犬夜叉浑身痒痒。
      在这份重压之下,正八位上的在职公务员犬夜叉接过诏书时,脸上的表情真是微妙又新奇,末了小心翼翼的捏起来提在面前,下意识仰起脸抬高鼻子嗅了嗅。
      然后他被呛的打了个喷嚏,还下意识吐了吐舌头,眯起眼睛就开始龇牙。
      使者看着他,悲痛的仿佛看到一只刚从山里跑出来的野人。
      他刚才甚至四脚着地蹲在了榻榻米上!
      他还用手呼哧呼哧的挠耳朵后面!
      ——他看着咋跟只狗似的呢?!
      第二天一早,心累的使者来拜见玉姬想提提意见,等到日上三竿了不见犬夜叉公子出现,遂十分慎重的请问武士东本:“贵少主人现在何处?”
      东本一脸冷漠的看着他,听到【少主人】三个字的时候更是纠结的不行:不好意思,他们只有每个月朔日那天才有黑发黑眼的少主人可以看,太阳升起来就没了。
      现在后堂只有一只银发金眸狗耳朵的半妖,想要再见少主,你等下个月吧!
      此时玉姬笑眯眯的从后堂走出来,对使者欲言又止的表情视而不见,见她笑的八风不动,使者也不敢直接问“您为何要迎娶那样无礼的男子呢?”
      犹豫了半天,只能旁敲侧击的开口试探:“殿下准备何时举行婚礼?”
      玉姬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不露声色的回答说:“犬夜叉的故国毁于战火,那毕竟是祖辈留下的土地,寄托着他祖父和母亲的回忆,若想无牵无挂的举行婚礼,定然要先帮他复国才行。”
      使者一想也对,这位犬夜叉公子都把自己嫁出去了,再不顺便复个国,黄泉之下的列位祖先估计能气活过来。
      于是他接着呢:“您准备何时出兵?”
      玉姬抬眼看看天色,不咸不淡的评价说:“下野路远,北方初春时节天还冷,最好等夏收之后,兵强马壮的,打起来也有把握些。”
      使者下意识就想附和,不小心转头看到挂在墙壁上的地图,瞬间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那座城池在东北方武藏与下野交汇的地方,按惯例……似乎一直都算是武藏国的土地。
      可是玉姬在都内时,貌似一直将犬夜叉称为【下野】某座大城城主的后嗣。
      他咽了口唾沫,又小心的看了看正在喝茶的公主,瞬间顿悟:这女人说的什么帮侧室复国全是假的!
      她就是想正大光明的出兵去打下野!
      回头一想这场战争已经在天皇手下过了明路,诸位大名也略知一二,事有轻重缓急,混战中的重点从来都在丹波,他们就算听说武藏和下野起了刀兵,八成也不会当回事。
      ——毕竟玉姬恨嫁,为讨侧室开心,出兵夺一城除了可笑些,倒也还算正常。
      等中部的混战决出个胜负,这边早已尘埃落定,再等详细的战报送去诸大名手边时,下野八成已经被玉姬吞掉了……
      到时候避着风头向东蚕食,想干什么不行啊!
      她这哪是是娶了个不懂礼仪的贫穷贵公子啊……
      使者一脸后怕的低下头好避开公主的视线,眼角瞄到正襟危坐似乎恨不得随时赴死的东本,唰的出了一脊背的白毛汗。
      ——玉姬娶他,便是娶了卡在两国关口的那座大城,顺带娶了那座城里的所有民众。
      稍微再进一步,便可顺理成章的娶来下野的国土。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代天皇来施恩的,顺便安抚一下被挤兑出境的女大名,哪知道……想着想着,使者先生终于反应过来:他貌似是皇室的人唉~
      于是所有惧怕瞬间变成了兴奋,激动的他分分钟想跟着玉姬上战场!
      心头一腔热血无处发泄,使者也没空去拜见犬夜叉挑他的刺了。
      ======
      第二日一早,白玉将一众陪同者扔下,挟她将要迎娶的侧室一起,押送着她从京都带回来一车器物,慢慢悠悠的晃去了桔梗村。
      差不多半年过去了,村子后山上的神社早就建好了大半,只剩下刻意空出的神宫房梁、和一些小的摆件雕琢,因为肯花钱的缘故,隔着老远便可以看到树枝间露出的鸟居一角。
      负责探路的侍从早就到了村子里,桔梗接到消息后便从后山回来了,等车队到达村口,她指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飞快的把注意力转向了玉姬压来的这一车器物上。
      玉姬进京时,选择以奉币伊势神宫的方式侧面点明自己的出身,顺便把式年迁宫的费用给出了。
      伊势神宫二十年就会换地方再造一次,拆毁的建筑材料同供奉之物也不会毁掉,大都选择赐给周边的神社使用,玉姬作为出了钱的大头,还是神主确定了的天照血脉,直接把神宫拆下的主殿房梁给桔梗运了回来。
      神宫是神明的居所,伊势神宫的东西多少也有些与众不同,桔梗摸索着圆滑的木料,耳畔传来那已经莫名其妙变成了皇族公主的女人的问话。
      “等神社封顶,便要请神了吧?”
      巫女点头,侧头看了看她,考虑了一会儿,回答说:“按照之前的设想,是要借助供奉神明的力量来清除山间的瘴气,所以选择的是诛邪退避的雷神……”
      玉姬哦了一声,问:“谁呀?”
      桔梗掐住小指做了个手势,算是求得了念诵神名的权利,答说:“雷神鸣神姬。”
      白玉再次“哦”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突然玩味了起来。
      桔梗被她眼瞳里猛然升起的深蓝色刺的一愣,继续说道:“但现在求得了天照御大神的信物【就是伊势神宫的房梁】,若要奉请神明,应该可以再进一步。”
      “这样啊……”
      玉姬舔了舔嘴角,压下心里那些不怎么好的念头,无可无不可的接着问:“桔梗准备请谁?”
      巫女顿了顿,回答说:“请七福神的一柱,战神毘沙门。”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新了,七月日更第一天,欢迎计数。
    上一章玉姬说的娶全犬夜叉一家,明显娶的是他妈这边的一家,你们是多喜欢杀生丸啊,一听见娶他一家脑子里就剩下大舅子了吗?
    我觉得我应该是第一个敢把女主写成天皇的作者,估计也是第一个给犬夜叉封了个官的同人写手:-D
    不要太在意日本历史,全是我瞎编的,后面还要想辙绕开织田信长蹦跶的主要年限,一想就好累啊……
    来做个选择题:以泉宫白玉内亲王、以荼宫白玉内亲王,泉宫白玉内亲王,或者秋宫白玉内亲王,哪个好听?
    最后惯例求留言,这章没怎么撩人,不过写起来好麻烦啊……
    诸君晚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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