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朕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龙头铡

66、烈日当空

　　为了表示对于“礼物”的满意和眷恋，艾丽卡宫在黄金舰上滞留了整整三天，并且把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和那男孩在黄金城上四处游览上。
　　“还真是壮观啊。”
　　萨博像是完全没有受到之前谈话影响的样子，悠闲的趴在栏杆上感叹说：“就算知道是假的，看到一座用黄金铸造的城市也够震撼了。”
　　——吉尔德·德索洛是黄金果实能力者，拥有控制黄金的能力，也可以通过黄金的媒介，把其他物质同化为黄金。
　　Gran Tesoro虽然看上去是由黄金打造的巨大□□市，但事实上，它是因为主人黄金帝的果实能力而黄金化的。
　　当德索洛死去而能力失效，那么这也不过是一艘镀了金的海上都市而已。
　　世界政府能放任这么一艘固化黄金在海上飘荡着，除了德索洛每年奉献的天上金、和海神若有若无的包庇之外，也是因为它的价值远没有看起来那么贵重。
　　艾丽卡将手掌附在金光闪闪的栏杆上，掌心悄无声息的化为了海水，几不可见的水膜沿着这一点迅速扩散又收回，将她们所在的这一层完全探查了一遍。
　　很好。
　　艾丽卡宫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最后一块区域了，黄金化没有因为她的影响而消失，意味着掌下的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黄金——德索洛这家伙虽然爱钱，但还算知道轻重。
　　萨博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水汽，有些疑惑的叫了她一声：“艾丽卡？”
　　艾丽卡宫的手指轻轻的在黄金上点击着，面无表情的似乎在发呆。
　　“回神了，”萨博眼角扫到楼下广场上列队出现的侍从队，迅速进入小情人状态，整个人趴在了她的肩膀上，做出亲密的样子打趣说：“身为天龙人也会因为黄金陷入痴迷吗？都是假的哦。”
　　艾丽卡此时从无数的声音中辨别除了科罗娜稍显急促的脚步声，顺势揽住了萨博的腰，一边貌似沉迷的梳理他的头发，一边慢条斯理的开口反驳。
　　她说：“是真的。”
　　“哈？”
　　艾丽卡宫低下头停在他耳侧，压低了声音告诉他：“这艘船上目所能及的黄金，全部都是真的。”
　　萨博的瞳孔因此剧烈的收缩起来——开什么玩笑？！
　　Gran Tesoro的规格等同于海上城市，一座完全由黄金铸造的城市……艾丽卡你从《大骗子诺兰德》里找的灵感吗？
　　“算是吧。”
　　平淡的女声慢悠悠的回答了他并没有问出口的问题：“真是多亏了那本童话书。”
　　艾丽卡第一次听到《大骗子罗兰度》的故事，是在红发的船上，班纳斯的录音电话虫第一篇讲的就是这个。
　　她在处于极端疼痛的时候喜欢思考，越是投入思考越能分散疼痛，所以在香克斯困到不行去睡觉的时候，她不自觉的发散对象就变成了耳边电话虫喋喋不休的故事。
　　通过字句揣摩作者，通过语气还原朗读者的表情，通过字里行间提到过的小东西来完善想象，在脑内构建几百年前不同国家应该有的风貌。
　　这种思考对她来说更像是无意识的信息链编织，和打毛衣在某种意义上是一样的，只是机械性的资料收集和整理，单调的不会多加考虑，只是作为信息储备扔在记忆的墙角里。
　　再后来，艾丽卡以推翻世界政府为目的与龙展开合作，不自觉的陷入了财务捉襟见肘的境界。
　　——克斯莫罗的私有财产足够丰厚，但绝对无法同时支持十几个国家一起造反。
　　德索洛的收入以赌场为主，他虽然手持世界20%的贝利，但那是货币流通的一部分，同样也处于五老星的关注之下。
　　三年试验期过后，革命军需要的资金投入是个看不到界限的无底洞，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真正会大口吞掉资产的，是政府的倒塌。
　　当时，艾丽卡对自己的猜测只有五成肯定，但她的计划本就比龙的耗时短，没有漫长的蚕食对峙阶段，自然就没有巩固和缓冲的时间。
　　一个统治世界八百年，公信力足以压制世界的政府如果倒塌了，那么由它来保证的金融秩序，也会在同一时刻崩盘。
　　统称，世界大乱。
　　通货膨胀，经济混乱，成员国依靠世界政府构筑的金融体系将导致一连串的财政赤字，
　　当一百七十多个国家的收支平衡全部变成赤字，那无数的贝利都会在瞬间变成毫无价值的白纸。
　　艾丽卡留着德索洛，想尽办法瞒过五老星，给了他掌控世界货币的权利，给了他肆无忌惮收缴金钱财宝的护身符，甚至帮助他的恶魔果实进行能力觉醒。
　　这些，都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在最后的最后，可以用他手上那20%的世界资产和他的黄金，来维系住那条脆弱的流通链条。
　　那段时间艾丽卡看什么都是数字，锦衣玉食了三十年突然开始担心钱，心里抠的要死，却还是要保持住天龙人骄奢淫逸的外壳。
　　——玛西亚宫新造别邸，占用了一座群岛，艾丽卡心头滴血掏了二十亿给妈妈搞基建，还被吐槽怎么这么小气。
　　当时艾丽卡就想，她要是会点石成金就好了。
　　接着，她意识到自己手下确实有这么个人，但技能不够可靠，于是最近不断回忆着上辈子神话传说的艾丽卡宫心很累的感叹：要是天上下金雨就好了。
　　再然后，她脑子里某条没什么存在感的信息链突然灵光一闪：黄金乡！
　　艾丽卡就着这一点灵光把当时自己思考的那一连串的信息都拽了出来，包括她闲来无事通过童话里的台词对罗兰度·库利克这个故事主角的性格分析。
　　一个可以为了国王远航的寻找黄金乡的人，最起码他是忠诚的。
　　能在这个世界动乱的大海上航行许多年还平安无事，他必然不是个弱者。
　　忠诚的人一定不会欺瞒自己的主君，而一个强者必然不屑于撒谎——尤其是直到处刑台上都锲而不舍的重复一个笑话。
　　既然从主人公看来这个故事是不合理的，那么，想要让这个故事合理，就需要把主人公的性格代换成原本的样子。
　　罗兰度是个忠诚的人：那他必然是找到了黄金乡，才会带领船队返航。
　　罗兰度是个不屑于撒谎的人：他说黄金乡在哪里，它就必然在哪里，就算验证的时候不在了，那也最起码说明，在他离开之前，黄金乡都是在那里的。
　　综合起来一句话：黄金乡是真的。
　　艾丽卡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心跳都有一瞬间的失衡，虽然这个推测还是没有根源的笑话，但鉴于艾丽卡宫谜一样的自恋和自信，比起流传了四百年的童话故事，她更相信自己灵光一闪的分析。
　　她通过各种渠道，搜集到了不同版本的童话故事，然后终于在北海本地的故事册里找到了一句话。
　　罗兰度临死前说：黄金在骷髅的左眼里。
　　艾丽卡宫对着加雅岛的地图看了许久，甚至曾经到达当地，用能力扫视了周围上千万平米的海底地形，没有找到任何“骷髅”的痕迹。
　　那座黄金乡，并没有像大西洲一样沉入海底。
　　秉承着不到黄河不死心的良好习惯，艾丽卡宫隔几天就把加雅岛周围的海域翻一遍，然后有那么一天，她在平静的海底感受到了一股爆发的洋流。
　　这道洋流，它是往天上冲的。
　　于是海神小姐顿悟了：罗兰度发现的黄金乡没因为地壳运动沉进海里，而是因为洋流运动到了天上。
　　艾丽卡知道金狮子史基在越狱后，一直借助自己飘飘果实的能力将海贼团飘在天上，以躲避海军的搜查，甚至于在她果实能力完成二次觉醒后，她偶尔会借由对于云层中水汽的感应，在半空中感觉到不少若有若无的东西。
　　“空岛啊……”
　　过了不久的准备期，她带着德索洛到达了云层之上的岛屿，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让黄金果实能力者控制住了数以千吨计算的黄金。
　　再然后……
　　再然后Gran Tesoro就由赝品变成了真品，成了未来新政府的“黄金储备”，正大光明的航行在旧政府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说，”艾丽卡宫在临行前嘱咐萨博：“既然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寄存在黄金帝这里的小情人，那就一直呆在这里吧。”
　　“最起码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呆在这个男人身边，压制住他的野心，掌控好这些黄金。”
　　=====
　　乘上蓝尾雀号之后，船队直航马林梵多，艾丽卡招来副官问话。
　　“阿拉巴斯坦境内有没有CP机构的人？”
　　“有，但是不能动。”
　　艾丽卡想起娜菲鲁塔丽手上的石板，懂了：如果阿拉巴斯坦内的谍报人员是为了冥王布置的，那肯定是五老星签的章子。
　　对老皇帝们来说，一个风烛残年的国家远没有冥王的消息重要，所以必然不能动。
　　“既然这样，”她啧了一声：“海军最近的驻扎基地有多远？”
　　“最近的驻军都在阿拉巴斯坦沿岸巡航，用来压制革命军的海上支援……”
　　“行吧……”
　　艾丽卡宫打了个响指：“就告诉我附近有没有能调动的闲人？”
　　“这个有！”
　　一连给了好几个拒绝的答案，副官看着上司的表情心里也很虚，终于找到一条可以执行的：“罗格镇海军基地的负责人斯摩格上校最近往本部传回了报告，申请暂时离开驻地，前往阿拉巴斯坦进行考察。”
　　“斯摩格？”
　　艾丽卡一时没想起来是谁，不过依照罗格镇的地理位置，那里的守军负责人最起码战斗力足够可靠。
　　“就他了！”
　　第二天一早，先草帽海贼团一步到达阿拉巴斯坦的白猎人接到本部调令，正式升任准将，调查阿拉巴斯坦境内反抗行动背后的因由。
　　同时，这封调令的发布者，以海军大督查克斯莫罗·艾丽卡的名义，赋予他砸阿拉巴斯坦境内调度士兵和船舰，以及在紧急情况下直接联络她本人的权利。
　　按照惯例，发布电话虫的人当场拨通了电话，示意线路畅通。
　　那边厢，刚刚结束会议的艾丽卡宫接通了电话，拿起旁边科罗娜准备好的档案袋，一目十行的看着斯摩格的个人资料。
　　打头第一页，是一张稍微让她觉得有点熟悉的正面大头照。
　　白猎人在沙漠里吃了两天沙子，对着手上那枚据说直通大督查办公室的电话虫，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等了半晌，大督查似乎并没有开口指示或是勉励些什么的意思，在斯摩格已经决定犯上挂掉天龙人的电话时，一道好听的女声用十分犹疑的口气问说。
　　“你是……红酱炖肉？”
　　很好，果然是她。
　　白猎人叼着烟挂断了通讯：我去你的红酱炖肉！
　　你个凶手！

---

作者有话要说：　　黄金的具体作用我胡写的，作者对金融什么都不懂，我们来假装艾丽卡很懂好了:-D
罗兰度24章出场过，艾丽卡在红发船上的时候，当时她靠这个推断出录音电话虫是准备给小孩子的礼物。
艾丽卡是凶手，她当赌赌海贼王的嘴，杀掉了斯摩格母亲大人传家宝一样的炖锅，不记得可以到第6章回顾。
最后惯例求留言，诸君明天见(づ￣ 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