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朕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龙头铡

43、星星之火

　　接下来两个人都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海水开始退潮，天龙人的公主率先开了口。
　　她说：“你知道正义代表着什么吗？”
　　龙听出这根本不是问句，自然的示意她说下去。
　　摘下了斗篷的女人稍稍弯腰，用那根差点杀死海贼王的手杖在沙地上慢慢划拉着。
　　长方形的高墙，高度递减的三个小人，还有摞在一起的几个箱子。
　　“如果以观看海贼王处刑为例。”
　　她在墙壁的另一边嘲讽性的划了个海贼的标志：“这三个人同样被高墙挡住了，那么……”
　　随着杖尖的挪动，箱子被改到了小人脚底的位置，最低的人三个，中间的两个，最高的人只有一个。
　　“弱者多得，强者少得，但从结果来讲，这三个人都可以看到墙的那一边了。”
　　“这种结果，大约是正义。”
　　偏左侧的另一边，天龙人又画出了另一幅同样的画，但在最后，她用脚尖抹去了最低者脚下的箱子，挪移着给了三个人同样的高度支援。
　　——于是最高者高出墙壁许多，但最低的那个人，依旧看不到墙壁另一边的海贼标志。
　　“这个才叫公平。”
　　她点了点最高者脚下后来加上的箱子：“但如果将三个人看做一个宏观整体，那么这部分就被浪费掉了。”
　　“你追求的宏观解放，海贼们梦想着的狭义自由，海军贯彻的绝对正义，还有根植于世界政府思维核心的相对公平——”
　　“恕我直言，”革命家的声音甚至带着笑意：“以阶级人种划分人群的政府，远称不上公平。”
　　“是吗。”
　　艾丽卡在相对这个词上画了个圈，慢慢悠悠的说道：“在玛丽乔亚，二十王后裔能从天上金内得到的份额是完全相同的，不分性别男女，不论年龄大小，不管昏聩聪颖与否——就种群内部的公平来说，我觉得还好。”
　　她接着一变画一边解说着：“国王联盟成员国，不具备国王联盟席位的政府成员国，其他。”
　　“这是世界政府内部处理事情的大致划分顺序，拨款多少、兵力派遣数量、税收要求、打击管束力度什么的，被分到不同阶级的国家，会得到不同的待遇。”
　　“但同一等级内的两个国家间，政府可以做到完全的公平。”
　　“同样，随着加入时间和贡献的多少，国家得到的划定级别可以上升、”
　　“而最早加入、或者说成立了这个政府的二十个国家，就被定为了天龙人，得到世界上最高一级的权利。”
　　“如果是你会怎么办呢？”
　　站在世界最高点的天龙人拍了拍手上的沙土：“空白的一百年前，世界政府推翻了强权鼎盛的不知名伟大王国，也许在那个时间点，二十王扮演的就是你现在的角色。”
　　“八百年以后的现在，二十王的后裔变成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垃圾。”
　　“那么革命军的未来呢？”
　　看着那位殿下似乎什么额外意味都没有的眼睛，龙并没有任何思索的意思。
　　“如果我们变成了二十王，那自然会有新的革命军诞生。”
　　“是吗……”
　　似是而非的感叹完，艾丽卡啧了一声，整个人松懈下来打了个哈气：“单这份面对时代兴衰的勇气，怎么的比我们家祖宗强。”
　　该下台时就下台，总比抹去历史欺骗自己、最后还赖着不走要好看的多。
　　“那么这次，您又想告诉我什么呢？”
　　“这次？”
　　艾丽卡被问得一愣。
　　龙看着她意外懒散的样子，想着刚才的问题，只是笑着说：“毕竟为了得到便宜，我可是一直忍住了没有刻意卖乖呢，免疫系统小姐。”
　　“那不如说说你想要什么好了。”
　　“……这样子真像是个予取予求的好主人呢。”
　　“可惜我没有圈养奴隶。”
　　艾丽卡宫相当自然的接下了这个带着些嘲讽意味的玩笑：“何况我就算养十个小白脸，加在一起也没你能花钱。”
　　这句话的拨撩意味太重，龙直接被她说愣了，天龙人却丝毫没有关注的意思，接下来说道：“我当初可是直接送了你一颗太阳呢。”
　　“每年拦截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奴隶船，解救了无数人的太阳海贼团。”
　　她笑眯眯的感叹着：“真是革命的明灯啊！对吧？”
　　“原来是这样啊……”
　　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龙的笑容带着种融化掉的野心勃勃：“泰格一直闭口不言的那位小姐，原来真的是最不可能的人。”
　　“这么说起来……”
　　恍然大悟的男人又变回了之前的表情：“你倒真是很早就开始不作为了呢，免疫系统小姐。”
　　“这只能证明你占的便宜远比你想象中多，”她板下脸淡定的嘲讽回去：“所以要记得更加乖一点才好啊，病毒先生。”
　　“好的，”一旦没有表情看起来就会很凶的男人假作严肃的答应说：“我会记得回去告诉泰格，他值大约十个的俊美男性人类。”
　　龙磨蹭着下巴故意道：“不过鱼人听到这种夸奖可能不会很高兴啊……”
　　艾丽卡：“……明明是给你花了怎么又甩锅泰格？”
　　“唉？”
　　“三十五亿，”艾丽卡比了个数字：“说起来，你们前一阵子在赌场不是很走运吗？”
　　赌场……
　　龙回忆着前段时间伊凡科夫兴奋的告诉他的好消息，思索着说出了个人名。
　　“格兰·德索洛？”
　　那个男人龙有印象，纸醉金迷的黄金城的主人，最近几年名声鹊起的赌场之王，但意外的对所有人一视同仁，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哪怕曾经输给闪电超过三亿贝利的赌注，最后都如实奉上了。
　　“不，他的真名叫吉尔德·德索洛。”
　　“他身边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子，虽然年纪还小，但她是强运果实的能力者，哦，就是可以吸取他人运气，决定赌场里谁输谁赢的那种能力。”
　　站起身开始整理衣袍的女人缓慢的拉起帽子，手在半空中画了个圆圈：“泰格应该告诉过你吧，太阳的标志之下，是天翔龙的掌印。”
　　整理好斗篷的女孩子轻飘飘的笑了：“那么，你觉得那个开着黄金巨舰、称霸了所有赌场的、却在对革命军成员时永远输多赢少、并且还从不赖账的男人。”
　　“他背后那颗星星的纹身底下，原先是个什么图案呢？”
　　天龙人向革命家提出了一个为期三年的试行约定。
　　艾丽卡许诺了一年五十五亿贝利的资金支持，提取方式和过去一样，
　　——每当出现资金枯竭时，革命军可以前往黄金巨舰上的赌场进行赌博，而赌场的主人，自然会保证他们能赢得需要的数额。
　　至于过去四年内革命军无意间“赢走”的那部分，姑且就当做见面礼好了。
　　“可是这个待遇只有三年。”
　　天龙人的公主给约定加上了个条件：“算上被你们放弃的安卡科，世界范围内被革命军策反的国家一共六个，我会观察三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三年后这些国家发展的好坏，决定着你们实现革命的难度高低。”
　　龙倒没有因为如此苛刻的条件不悦，但他同样也没有立刻答应。
　　三年并不是个合适的界限，推翻现有制度是很快，但探索出新的制度往往需要几代人的智慧和思考。
　　十三年都算少的，何况三年。
　　“那就绞尽脑汁去想啊。”
　　艾丽卡看着革命家皱起的眉头，冷淡的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全无关系的小事：“付出和回报是成正比的，我要的只是一个可以看得见的未来，你甚至不用给我完全体，一张足够漂亮的蓝图就可以了。”
　　这倒是比一开始简单了点，但龙依旧没有说话。
　　此时，准备结束谈话的艾丽卡已经穿好了披风那好了手杖，一副仪态款款随时可以离开的样子，结果等了许久得不到答案，她便有些意外。
　　“这是需要考虑很久的事情吗？”
　　“不，”沉思着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我是在思考可以一百六十五亿可以拿来做些什么……”
　　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啊……
　　艾丽卡微笑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投资人还没走呢，这副【能捞到前三年的钱就算赚了】的表情是想干嘛！？
　　没等她开口再说些什么，不远处悉悉索索的响动，同时引起了两个人的注意。
　　艾丽卡下意识想带上兜帽遮住脸，接着因为【听】到的声音感觉有些熟悉，她转身离开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果然没过几分钟，一个挺眼熟的小金毛从树林子里钻了出来。
　　艾丽卡侧身站在礁石堆的阴影里，那艘破旧的舢板正好遮住了她长长的衣摆，五米开外的地方，带着高礼帽的小男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揪住了龙的斗篷。
　　“我知道凶手是谁……”
　　凶手这词让艾丽卡愣了一下，接着在她放开了的【听觉】，见闻色的范围立刻笼罩了整座岛屿。
　　树木枯死断裂的声音、人群哭喊痛苦的声音和火焰盘旋着越烧越旺的声音一涌而上。
　　艾丽卡被杂乱的【声音】冲的一愣，接着突然意识到：这样动静，估计是那里发生火灾了吧……
　　接着她就火了。
　　——天龙人停驻的岛屿，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海贼胆敢上岸抢劫？
　　没等她做些什么反应，那个孩子接着开始断断续续的说：“是他们放的火···是他们……”
　　他们了半天也没说个名字出来，艾丽卡动了动手指，听到了那孩子像是哭泣一样的声音：“我闻到了人们心灵腐烂的腥臭……那么多无助的生命被践踏，他们却无动于衷，身为一个贵族，我感到无比的耻辱……”
　　贵族？
　　一说这个词，艾丽卡倒是想起那股熟悉感是哪来的了：三年前她来哥亚签订盟约时，遇见过一个贵族出身、性格非常讨喜的小男孩——他说贵族的生活限制了他的自由，有朝一日一定要出海当海贼，艾丽卡还开玩笑的和他约定了一个七武海的席位来着……
　　等等！
　　艾丽卡猛地想起同样是三年前的时候，离开时送行者指出了一条背向而行的航路，哥亚王国的接待者隐晦的说明过，南方有些不体面地方，并不适合被世界贵族看到。
　　她当时还挺理解这种【先做面子工程送走上级，接着再慢慢整改】的计划，甚至对他的坦白表达了一定意义上的赞许。
　　——毕竟看这个王政府的意思，面子工程完了以后他们选择的是面对，选择的是去解决问题，不是吗？
　　艾丽卡呼了口气，结果他们……就是这么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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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龙爹真的好难写啊……
D之一族直脑筋脱线我试着表达了，但是龙爹又是会吐槽人妖王大方脸太扎眼的人设，所以上一章和艾丽卡互相吐槽的部分大约也不算特别OOC？
反正我放弃他了，写起来太累，戏份要么给艾斯，要么给萨博，要不你们投个票？
明天走一波萨博，估计能写到少主抓小三……
另，感谢萌满萌满、名字水多、兽喆、wllll、诺诺熊、潋墨、天蓝蓝不作死和蠢萌君的地雷，以及食肉动物君和兔子扔的手榴弹，非常感谢【鞠躬
最后惯例求留言吧:-D
话说我要是相依开始一样逐条回复留言会变多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