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4、第三夜

　　之后弗拉德把门关上锁上，回头看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女童。女童和儿子米尼年级相仿，沟通起来却似大人。这个意外出现的孩子或许是一个考验，可人生那里不是考验了？
　　一想到这里，弗拉德低下头，向她说道：“你瞧，现在是个敏感时刻，我的敌人想方设法要杀死我，这个修道院只能抵挡住土耳其人几天的攻打。到时候，土耳其人会把修道院里所有人都杀死，包括刚才那个老人，还有你。”
　　米沙歪歪头，即便她已经八岁了，即便她也经历过战争年代，但是在她的意识里，教堂、修道院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杀人如麻的纳粹也没有权利进入然后杀死里面的人。
　　“为什么？”
　　此时的米沙，并不知道什么叫做信仰冲突。
　　“土耳其人憎恶我们，他们想要称霸整个欧洲，可是他们缺少食物，缺少奴隶。”弗拉德淡淡回答，使徒用最简单的词汇来表达残酷的事实，土耳其人不在乎特兰西瓦尼亚人的生死。
　　米沙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态，抿抿嘴，“不，先生，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他们不放过修道院里的人？难道他们所信仰的不是上帝吗？”
　　“是的，他们是异教徒。”
　　“异教徒想要称霸欧洲？”米沙觉得这比听北欧神话故事更神话，土耳其人一定是想不开了才会想要称霸欧洲，不是还有德国人吗？她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伸出手，拉拉弗拉德的裤脚，抬着小脑袋，奶声奶气道：“先生，这里是哪里？”
　　弗拉德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动作，作为一位领主，除了亲爱的英格瑞斯敢拉扯他的裤脚，别的孩子可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敢的。“这里是罗马尼亚，土耳其人已经攻破了保加利亚，一部分兵力集结在罗马尼亚边缘，一部分则从塞尔维亚向匈牙利进攻。”
　　米沙脑袋晃晃，露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放心吧，土耳其人这是坐井观天，法国的大炮和德国的刺刀会无情把他们打溃败。”就像当年，纳粹们最后逃回到自己的山脉里，不得不向全世界投降。

　　弗拉德微微一怔，是了，这个小家伙这么可能是普通人？她是不是和那个黑暗王子一样，可用魔法看到未来的景象？这么一想，自我安慰地笑起来。
　　他才抬起头，发现壁炉前面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小鬼奴役正拿着火钳在挑火。这令他大吃一惊，反射性地把米沙护到自己身后，呵斥道：“你这个小鬼！从哪里跑进来的？”
　　可尽管他表情严肃，声音高了不少，那孩子居然不理不睬，异于常人地继续处理火炉里的煤炭和树枝。
　　他一怒之下走过去，一把抓起军刀抽出了鞘，打算吓唬吓唬他。
　　就在弗拉德即将出手的那一刻，这个小鬼却转过头笑了。

　　米沙惊讶地看着这个孩子，她险些分不清楚这个孩子是男生，还是女生，这或许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那么好看的人，这种美超越了她幼小心灵的界限。
　　就连弗拉德也倒抽一口冷气，甚至因为这个小鬼的容貌倒退一步站定在那里。
　　长长的卷发像阳光一样夺目，皮肤光洁如珍珠贝壳般，嘴唇娇嫩的像含苞待放的蔷薇玫瑰。他脖子上挂着的羊毛披肩已经破破烂烂，还掉了一堆线，上面沾了太多污秽，却无法抵挡他自身的光彩，反而形成强烈的对比。弗拉德原以为米沙的蓝眼珠子已经够漂亮的了，可这个小鬼的蓝眼睛此刻带笑地看向他，反而让他觉得这是美人鱼在海岸线上的诱惑，是天使弹奏诗歌赞美上帝时的圣洁、
　　那个小鬼只是忘了弗拉德一眼，便移动眸子看向米沙，似乎比起掌握生死令人胆战心惊的弗拉德，米沙更激发他的兴趣。
　　是的，他似乎对米沙更感兴趣。

　　“我看到了什么？一个饱受灾难和痛苦的灵魂，一个载着纯洁美好的灵魂？”那小鬼的声音悦耳动听，“亲爱的米沙，你在迷茫吗？”
　　米沙吞下口水，她此刻抱着弗拉德的小腿肚，身子微微打颤，比起刚才弗拉德轻而易举杀死一个人，眼前的这个小鬼令她更害怕。“你认识我？”
　　“当然了，当然了。”小鬼站起来，他的身高不过和米沙差不多，他伸出右手食指，直指自己的右眼，“我看的见你的名字。”
　　“我不喜欢你。”米沙说，弱小动物的本能让她排斥。
　　小鬼微微一愣，笑的更加灿烂，满心愉悦道：“是了，你自然不喜欢我。你的信仰单纯且悲哀，米沙，等你长大了，等你长大了或许你就明白了。”随后，他笑意一收，端视起弗拉德来。
　　弗拉德皱着眉头，望着这个小鬼，他忍不住和米沙一样颤抖起来，若不是他骄傲的自尊心和个人意志支撑他没有下跪，只不过面对这个难看的事实，他明白这个小鬼就是一直在魔法阵里出现的黑暗王子。
　　“你就是黑暗王子。”
　　“是我。”漂亮的小孩学着米沙刚才的动作，好似思考问题一样歪着脑袋，“知道你的心意，就免了召唤的过程吧。亲爱的弗拉德，我的勇士，我的王子，我最忠诚的朋友，你决定好了吗？要用什么来交换力量？”
　　“我所有的一切！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就能够保护我的子民，不受土耳其人的侵害。”
　　“不，不，不，这不够。你知道的，你所需要的力量，是能够击杀一万土耳其人的力量，不是一百个，不是一千个。”黑暗王子笑了起来，声音甜美亢奋。

　　弗拉德顿了一下，除了他自己，还有什么条件能够令黑暗王子能满意的？他除了心爱的妻子和儿子以外，所有的亲人都已经死在政权的更变和残酷的战场上，不过在他的亲族里，唯一令他在意的只有还活在世界上的大儿子——英格瑞斯。他继承了我的一切，包括勇敢、忠诚、精明，如果说最宝贵的，现在只有是他了。
　　下意识的，弗拉德看了眼莫不作响的米沙。
　　“我愿意用我的灵魂来交换。”
　　“不！这样还不够！我所给予的是所有人都向往的力量，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力量会更加强大，你的灵魂只有一个，这样还不够！”黑暗王子出乎意料地回答：“你的灵魂只能带给我短暂的快乐，我们的交易长长久久……我要你每一代长子的灵魂，我要你亲手交给我。”
　　思考到这个任务有多重，弗拉德由于片刻：“好，每一代都算进去，可我什么时候能得到力量？”
　　“亲我一下，亲我一下就能够得到力量。”黑暗王子满意地勾着嘴角。“今天晚上开始运作，从日落开始，到日出完成。友情提示，每一个人得到的力量都与自己生生相关，你会变得强大，可是使用那些力量也有条件的。每件事情都是等价交换的，这就要你自己去发觉了。”
　　“条件？”弗拉德显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利用这些未知的条件，来限制黑暗王子，或者，等到了可许条件，他甚至能接触这个契约？
　　黑暗王子笑了起来，还是相当可爱的那样，之后不发一言，打量弗拉德的眼光也变得凝重起来。“我们之间的交易，是时候完成了。”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弗拉德整个血液都沸腾了。他看向向他走来的黑暗王子，鲜嫩的嘴唇上娇嫩欲滴，但就是这个动作，在弗拉德眼里却是让他心头发憷。是的，他要向黑暗王子下跪，从出生到现在，弗拉德只有向自己的父亲和马提亚斯下跪过，甚至是非本意的下跪。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极为不祥的兆头，这预示着黑暗王子并不会收他控制，任由他召唤；相反，他才是主人，他才是随意控制弗拉德的人。
　　但是他更不希望自己的子民死于这场屠杀中，所以他还是跪下来亲吻了黑暗王子。就在弗拉德的嘴唇与黑暗王子的嘴唇相接处的那一瞬间，弗拉德觉得一股力量、一种快感从黑暗王子那里涌入他的身体里。
　　他盯着黑暗王子的眼睛，看着那双天蓝色的眼睛渐渐转化成锭青色。深邃。明亮而引人入胜，这足以使人什么也不想，只想着一直凝视下去。
　　再然后，是一片黑暗……

　　完成了契约，黑暗王子转动脖子往米沙那看去，笑着说：“我亲爱的小姐，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你对他做了什么？”米沙问。因为此刻的弗拉德就这么单膝跪着，眼神空洞直视前方，保持那个动作一动不动。
　　“你说他吗？”黑暗王子露出一个娇媚的笑意，“自然是与他签订了契约。”
　　米沙想了想，说出一个字：“撒旦。”
　　听到她这么说，黑暗王子笑的更欢愉了，建议一般纠正道：“我更喜欢别人称我为——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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