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大逆不道》情诗与海

5、结局

　　柳如烟的墓是在一片花海里，这里原本是片荒原，但柳如烟被葬在这里后哲种了大片的玫瑰，久而久之这片荒原竟长满了那种玫瑰花。

　　一眼望去，玫瑰花寂寞的在风中摇曳。

　　她来的时候墓碑前已经有人了，那人背着一把竖琴，白色的衣袍和玫瑰花一样寂寞的摇曳在风中。

　　游吟诗人么？

　　她走过去，游吟诗人转过身看她。

　　她看到了他眼里未褪去的哀伤和痴恋。

　　啊，这个人，大概也是柳如烟的裙下之臣吧。

　　“你是……”那人问道。

　　“我是她的女儿。”她回答。

　　他眼里的哀伤更盛，仿佛夕阳沉重的余晖一般弄得她有些难以呼吸。

　　“你是谁的女儿……久？安德烈？蛮还是……”

　　游吟诗人口中蹦出一个又一个她不知晓，或者是在这个大陆赫赫有名的名字，她不愿再听，打断他的话说道：“唐盛。”

　　“啊，原来是他。”他说道，然后苦笑着摇头，“我早该想到的。”

　　“你认识唐盛？他们很相爱吗？”她控制不住自己，这样问道。

　　“不。她会为他生孩子，大概是因为她不爱他吧。”他说道。

　　“那唐盛呢？他爱她吗？”她有些急切地追问道。

　　“每一个看到她的男人，都会深深爱上她。”他的话语带着一种忧伤的绝望。

　　那一刻她也有着同样的绝望。

　　“可，有人不爱她。”她试图争辩，“比如哲。”

　　“你是说[风]的哲吗？”他问。

　　“嗯。”她点了点头。

　　“我并不清楚具体情况，我只和哲有过一面之缘。”游吟诗人说道，“但我觉得，哲不爱她的原因，是因为他那样的人早就不知道爱情是何物了。”

　　她的心深深地堕了下去。

　　风吹卷着玫瑰花瓣，扫过小小的墓碑。

　　她的视线茫然迷失在花海里。

　　“我可以吻一下你的眼睛么。”他说道，“你的眼睛很像她。”

　　“可以。”她没有拒绝。

　　他要吻上她眼睛的时候风的味道变了。

　　四面八方涌来的杀气将玫瑰花瓣撕扯开来，游吟诗人放开她然后拨弄起竖琴，空气中看不见的力量碰撞，花瓣乱舞，在这样的花瓣雨里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

　　她被游吟诗人护在了身后，突如其来滋生的温暖的安全感。

　　——冰冷的杀气却在下一秒让她浑身发抖。

　　“唐盛——！”她高声叫了出来。

　　花瓣雨中，戴着面具缓缓走来的，正是唐盛本人。

　　“哈还真是，精彩绝伦。”唐盛削薄的唇缓缓勾起一个弧度。

　　熟悉他的唐胭月知道，他此刻是愤怒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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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

　　“他不知道我是谁。”

　　“莱茵。你是要护着她了？”唐盛冷冷的问道。

　　莱茵。啊。果然又是个出名的人。

　　“那又如何？”莱茵拨弄着竖琴，淡淡说道。

　　“没怎么，只不过你会死。”唐盛的刀已出鞘。

　　莱茵的竖琴发出金色的芒，然后他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里动手。”

　　“为什么。”看起来他也只是表面上随意一问，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慢。

　　修长的手指拨弄过琴弦，炸裂开来的力量让玫瑰花又撕裂了一片，莱茵说道，“因为这是她的墓。”

　　“她的墓？”唐盛的动作微微慢了一拍，“谁的。”

　　“我母亲的墓。她叫柳如烟。”她从莱茵背后走出来，看着许久未见的男人，然后轻轻说道，“我想你应该认识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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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茵死了，唐盛真的杀了他，就如他一开始所说的那样。

　　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一直以来被她叫师父的人拥有多么可怕的力量。

　　她倒在血泊中看他走来，然后她扭曲出一个笑来。

　　“我该叫你什么，唐盛，师父，还是爸爸？”

　　他恍然未闻，他的剑尖还滴着血，有她的，也有莱茵的。

　　“哎唐盛，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爱柳如烟么？”

　　他的沉默阻止不了她继续说话，他的剑已移到她的脸上。

　　“如果不爱的话就太好了，我也不希望我和柳如烟成为情敌啊，论这个我估计一辈子都比不上她了。”

　　他在她的脸上划下了血痕。

　　“好喜欢你啊唐盛。”

　　一道，又一道伤痕。

　　“一直以来就是。哪怕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也没变过。”

　　她的脸上已经满是鲜血，但她还是努力地笑。

　　“好爱你啊。”

　　他的剑似乎颤抖了一下，然后她右手臂传来剧痛，那痛苦让她简直要昏晕过去。

　　他生生将她用剑的右臂砍了下来。

　　“你这是……不乖啊师父，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爸爸……我好痛……”

　　“唐盛，你能吻我一下吗？就一下就好……”

　　她一直絮絮叨叨说话，他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对她实施着这些虐刑。

　　最终她还是昏了过去。

　　隐约间，唇畔有过冰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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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成了废人。

　　右臂丢了，被毁容，整个人面目全非。

　　哲替她疗伤时感慨地说道唐盛也真能下的去手，不过说到底，还是你太弱了，胭月。

　　她睁着无神的双眼，没有说话。

　　哲叹了口气，出奇没再说什么，让她一个人躺着去了。

　　一个月前她醒来，一直都是这样，仿佛丧失了说话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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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山的桃花又开了，我遣婉儿去酿了酒，相比味道是不错的。”

　　“[盖亚]那边这段时间也颇为动荡，[苍穹]随时不声不响的，但内部也进行了重新洗牌。”

　　“落日山脉有灵宝出世，大陆的人简直和疯了一样，不过也是，毕竟上一次灵宝出世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她听着哲的话语，眼睛却眨都没眨一下。

　　哲没再继续说话，吻了吻她满是伤疤的脸，然后将一支桃花放在她的枕边，起身离开。

　　然后湮来了，湮看着她的模样叹了口气。

　　然后他说，“有件事，哲不让我和你说。”

　　她依旧没说话。

　　“唐盛将你的手臂砍下，然后交给了[苍穹]，对那边的人说你已经死了。”湮说道，“他其实对你不仅是绝情。”

　　她眨了眨眼，但还是没说话。

　　“他废了你的身体，毁你的容貌，要的大概就是你退出佣兵界，消失在[苍穹]的视野里，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所以，你不用摆出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嗯？”湮随意拿起她枕边的花，轻嗅着说道。

　　“哈。”她自那日醒来后第一次开口，声音嘶哑，“你觉得，哲是真的不让你和我说么？”

　　湮微顿了下，没有回答。

　　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你认为，那是真的还是假的？”湮问道。

　　“有什么关系呢。”她轻轻地说道。

　　她没有哭，但湮觉得她此刻的表情比哭泣更加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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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下床走路已是三个月之后的事，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唐盛在帝都的房子那里，一日日等待。

　　她本不是痴情的人，像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痴情。

　　但唯独。

　　也许不是痴情吧，就是一种执念。

　　那天下雨，她在他窗下站着，他始终没有开窗。

　　透过灯光她能看到他的剪影，他是在窗前的，但不知是不是在看她。

　　好冷酷啊。好狠心啊。

　　她这样痴痴地想到。

　　可还是，好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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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

　　他们问我，后来这个故事怎么样了呢？

　　后来还能怎么样啊，我说，相忘于江湖了呗。

　　就这样啊，这么没意思吗？

　　哦，你要听有意思的？什么才算有意思？

　　比如更激烈点的？

　　好，那我给你继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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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治好了容貌，游走在两大势力边缘，成为第三势力。

　　她变成了第二个柳如烟，对于优秀的男人来者不拒。

　　青丝如瀑，眉如远黛，眼含秋水，丹蔻染了花瓣颜色，微微抿唇间的风情可以令任何一个男人沉沦。

　　柳家的女儿呵……

　　她的名声越来越大，她令无数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她也和好多男人暧昧、乱搞。

　　那天她代表势力和[苍穹]的斯凯见面，眉目嫣然，谈笑风生。

　　她身边有一个俊俏的少年，是她的新欢，此次她携他一同前来。

　　和斯凯谈妥了后便到[苍穹]后院歇息，少年替她按摩揉肩，按着按着就吻上了她的脖颈。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并没有拒绝。

　　然后是剑入□□的撕裂声，她眸波微转，看到了一袭黑衣的唐盛。

　　唐盛的剑尖，在滴血。

　　她懊恼地将少年的尸体放下，然后支着下巴看他，“哎呀，这可是我的新欢，你把他杀了我今晚会很寂寞的，爸爸。”

　　“你就不能稍微乖一点么。”他拧起了眉。

　　“怎么算是乖呢？”她到他面前用双臂搂住了他的脖颈，唇畔含笑，“你告诉我呀，爸爸。”

　　“你是要逼疯我么。”他在叹息。

　　“我也不知道我想怎样。”她笑了笑转而抱住了他，那是一种很小女生的姿势，将脸埋入他的胸膛，但她说的话却一点都不符合这动作所带来的氛围，“我不知道很多事，但我唯一知道的是，爸爸，你大概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嗯。”

　　“哈。居然一点犹豫都没有。”她懊恼地捶了下他的胸膛。

　　“感情的话，一开始是师徒吧。现在是什么。别告诉我是父女情啊。不然我杀了你。”她磨着牙说道。

　　他没说话。

　　“可我喜欢你啊。”她说。

　　“嗯。”他说。

　　“你。”她认真地说，“要不要成为我的伴侣？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继续和那些男人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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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就在一起了呗。”

　　“就这样啊，虽然好像挺合理的，但总有些不对的感觉。”

　　“本来就是我编的，你不是不满意真正的结局么？”

　　“好好好，那你再编一个吧。”

　　“你要啥样的？”

　　“唐盛就不能喜欢胭月么……”

　　“变态啊你，他们是父女耶。”

　　“写这种玩意儿的你本身才是最变态的吧……”

　　“哦。那我不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