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赤脚医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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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世界的模样....启明莫名想起自己刚成为无国界医生时跟着队伍去非洲看到的村落。
啊不，还是比非洲好点的，起码没战乱，就是单纯的穷，且这个穷也是启明眼里的穷，放在这个世界的话，登道岸势力范围内的村落过得还是可以的。
起码能吃饱饭。
啥？
农业时代普通人怎么可能吃饱饭？
事实上哪怕是科技侧的蓝星，农业时代，农人的主粮也是够吃的（仅限于盛世），吃不饱的主要原因....
参考启明听过的一个地狱笑话。
有人向神许愿，让所有人拥有吃饱的粮食。
神应允，然后全球粮食少了一半，许愿者觉得神在耍自己，神也很委婉，剩下的一半粮食足够所有人吃饱了。
而在这个玄幻世界，一是登道岸相对做人，收取的供奉并不多；二是地广人稀，人均土地面积离谱；三是玄幻世界没有蓝星那堪比三体规律的气候变化，年年风调雨顺。
综合下来，吃饱并不难。
比起一下山就玩疯了的灵自灵，启明老老实实的行医，且一边行医一边与病人唠嗑，三天时间便摸清了山下村落的情况。
当然，说是山下，其实范围很广。
启明结合村人唠嗑得到的信息再咨询任云踪，了解到登道岸所谓的山下有方圆千里，人口....大概千万左右。
启明被这人口密度惊到了。
“青藏高原的人口密度都比你们稠密。”启明惊为天人，自己是穿越到啥原始时代了吗？
任云踪不解。“这已经很稠密了。”
“一平方公里平均才二十几人，这也配叫稠密？”
任云踪想了想，问：“那你觉得如何才配称为稠密？”
启明思考片刻，回答：“按山下土地的情况，至少也要一平方公里的人口达到一百人，不能和现在这样，从一个村落跑到另一个村落少则数十里，多则数百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在原始社会呢。不过你说这里已经很稠密，不会登道岸之外，人口更稀疏吧？”
任云踪点头。
启明无法理解的抓起一把土，褐红的土壤很湿润，一看就是好地。“这么好的地，你跟我说，人很少？这不科学！”
但玄学。
任云踪解释道：“登道岸这里有登道岸稳定地气，年年风调雨顺，无灾无难，外面大部分地方地气混乱，天灾频繁，人很难多起来。”
启明扔掉手里的泥土。“....明白了。”
一名农人急奔而来。
“小大夫小大夫....”
“大夫就大夫，把小字去了。”启明无语的站起身。“什么事？”
“我老婆快生了，但一直生不出来，大夫你快去看看。”
“我马上去。”
启明一把跳到任云踪背上，任云踪立刻带着她化光。
修仙的就是这点好，化光赶路比高铁还快，眨眼便抵达农人家门口。
“热水。”
启明来也有几天了，村人都知道她的规矩，立刻给她端上一盆热水洗手。
任云踪拿出一身干净的白衣服，启明立刻换上，换好衣服这才进屋，进门便忍不住皱眉。
淦，科普了好几天卫生，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启明不耐烦的将屋里的人统统赶出去，让任云踪给自己打下手。
婆婆道：“可他是男人....”
启明不悦：“母子平安重要还是护士是男的重要？”
要说她下山后看这个时代第一不顺眼的地方是哪里，那就是男女大防。
让她一个习惯现代社会的人习惯古代的男女避讳，简直要命，一不留神就过了线。
婆婆闭嘴了。
解决麻烦，启明这才检查起孕妇。
“胎位不正。”
启明尝试着将胎儿的脚推回去，然后....
“不行，必须剖腹产，麻药....”
打下手给启明擦汗的任云踪问：“麻药是什么？”
启明倏然抬头看了眼任云踪。
任云踪茫然。“怎么了？”
启明又看了看没有任何现代工具的屋子，一时沉默。
任云踪道：“不管你有什么办法，再不用，她就撑不住了。”
启明：“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你需要什么？我立刻给你弄来。”
我需要手术刀、需要X光、需要输血管、需要吸氧机、需要麻醉师、需要电.....这个世界全都没有。
“啊.....”孕妇艰难的抓着启明的手。“求你救我。”
“....抱歉，我的手....”启明痛苦阖眼，旋即想起什么，睁眼看自己的手，很小，并非大人的手，也很稳，不是前世那双安眠药加烈酒摧残得再也拿不起手术刀的手。
启明瞬间冷静下来，这不是前世，如今的身体是新出厂的。
“岐天剑借我！”
任云踪立刻将拔出背上的岐天剑递给启明。
“你按住她，别让她动。”
任云踪立刻用术法控制住孕妇四肢。
启明拿着剑，手微微发抖。“冷静，不就是没有现代医学设施帮助的情况下做剖腹产吗？又不是没做过，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呸，不会有三回。”
虽然上次在没电的情况下给孕妇做剖腹时，身边打下手的都是专业的医生护士，这次却是个医学菜鸟都不如的家伙，但上次是在战乱地带给人做手术，这次起码不用担心头上掉下一枚炮弹。
任云踪讶异的看着启明，你什么时候给人做过剖腹产？
平复好心情，启明熟悉了下岐天剑的手感，换成最趁手的姿势，一剑刺入孕妇的腹部。
*
“谢谢小大夫，谢谢小大夫....”老妪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冲着启明道谢。
启明取出一张纸。“这是注意事项，你们之后按这上面的照顾孕妇，避免孕妇感染。”
产后条件差本来就容易感染，何况孕妇还被她剖了一刀。
老妪为难的看着纸。“我不识字。”
启明：“....”扫盲与义务教育是好东西，可惜玄幻世界没有。
任云踪拿过纸对老妪道。“我给你念一遍。”
纸上的注意事项离谱的达一百多条，任云踪花了半天时间才让老妪与终于赶回来的农人一条条记住，做完再看启明，已经坐地上睡着了，赶紧将人抱起放到农人家的床上。
启明一觉从白天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灵自灵都玩够来找人了。
启明陡然坐起。“我决定了，我要开一家医馆。”
正在旁边修理桃木剑的灵自灵。“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开家医馆传授医术。”
“你不修炼了？”
“我这资质修炼个毛，浪费时间。”启明理所当然道。“还不如教人学医，这里的医学太落后了，不对，也不能说落后，你们这些修道者就挺厉害的，但你们的医学不适用普通人。”
普通人要的药物是量大管饱物美价廉，这些修道之人用的丹药，效果好是好，普通人用不起。
启明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第二天便务色地皮盖医馆。
苦境的地皮很便宜，便宜得跟白送没什么两样，启明一两银子就买下了一块可以跑马的地皮。
启明：“....”虽然地皮便宜是好事，但凡事都要符合经济规律，这么便宜的地皮会是什么经济规律导致的？我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不通，启明很快将这个疑惑扔一边，继续盖医馆。
比起便宜得不像话的地皮，人力成本贵得离谱，万幸她做为掌门师妹，每个月的零用钱非常足，这么多年没下山，零用钱都攒了下来，正好派上用场。
只一个月，医馆便盖好。
灵自灵问：“师妹，医馆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启明：“....”
灵自灵瞬间读懂启明的神情。“你没想过医馆的名字？”
“没有。”启明忙道：“就叫赤脚医馆。”
灵自灵懵然。“赤脚医馆？光脚医馆？你怎么想的？”
“以前有一群叫赤脚大夫的医者，行走于乡村，给没钱去医馆的病患看病，我希望这座医馆出来的医者有同样的精神。”
“致敬前人，倒是不错的寓意。”任云踪铺开纸，在纸上写下医馆名字。
启明看了眼书法。“不论看多少次，都觉得师侄你的书法真好看，就像练了百十年的书法大家一样。”
灵自灵赞同。“是啊，比起你的狗爬字，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我只是不习惯毛笔，而且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又比我好多少？起码我写的字能看，不像某人，写得字除了自己谁都认不出。”
灵自灵：“....”
任云踪莞尔的看着两小只吵架。
十项全能的师侄很快将牌匾做好，医馆正式开张。
副业给人看病，主业教人学医。
副业发展得很好，这年头医疗资源匮乏，有个半免费的医者，必定吸引无数穷人病患，反倒是主业....
灵自灵疑惑不已：“为什么这么久只有两个人来学医？师妹你不是说了不收学费吗？”
启明将门口的告示撕下来，叹道：“不收学费，但笔墨纸砚要钱，而且学习是脱产的，只有有钱人家才能送孩子来学医。”
任云踪道：“如此虽能赚钱，但你的目的落空了。”
启明传授医学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传播医学，让更多的人掌握医术。
启明点头。“所以还得改改，嗯，第一年，医馆管饭，笔墨纸砚也不要钱，年终考核，只要通过考核就能继续学医，但这个时候就要收学费学杂费了，不过，可以向医馆申请贷款，利息，就半分吧，出师后十年内还清。没通过，那没什么好说的，医馆的钱也不是无穷无尽，要么自己交钱，要么退学。”
任云踪道：“但前期还是要花很多钱，你的钱已经花完了。”
启明：“....”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三章赤脚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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