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MP.X]阿修罗城之瞳[封牙]》轩辕牙晓

8、柒

　　……
　　清醒过来之后，封真发现周围的景色变了……
　　看起来似乎……不是在那间小筑里……
　　那……是在哪里……
　　封真挣扎着起身，右肩一阵剧痛……
　　想要拿起手边的刀撑地面站起来，右手掌心又传来阵阵灼痛……
　　封真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掌已经被刚刚的温度灼得焦黑……
　　……对了……
　　牙晓，他去哪里了……
　　“……牙晓……”
　　强忍着伤痛，封真终于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门外走出去……
　　……
　　脚下一软，封真几乎是从门前的阶梯上滚了下来。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
　　港口的断桥前，那个只着一件单衣的纤细身影就站在那里……
　　“……牙晓……牙晓啊！！”
　　听到身后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牙晓缓缓地回头，一脸凄艳的笑容……
　　右肩上大肆开放的红紫色藤花，已经蔓延到他的脖子上……
　　“……我恨你，封真阁下……”
　　封真惊诧地发现，他改了对自己的称呼……
　　“如果我会变成魔鬼……那也是……我的宿命……”
　　“宿命……？！别说傻话了。”封真再次挣扎着站起来，“我们说好了……我会照顾你的……你的一切啊……”
　　“就是因为……我爱上了你，才会发生……这所有的一切……”
　　凄艳着微笑的脸上，有眼泪落下……
　　牙晓说完缓缓转过身，走到了断桥前的法阵中央。法阵周围雕刻着的莲花花瓣在那一刻开始散发出火一般的光芒，港口上，断裂的桥开始不停向辽远的海面延伸而去……
　　牙晓慢慢走上那座桥，头也不回地向桥的另一端走去……
　　“……不……牙晓！牙晓！！不要去！！！”
　　一遍一遍地撕声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却始终没能唤回他的身影。封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桥的那一头……
　　这时，天际传来了庚那阴冷的狂笑……
　　紧接着，桥头三盏火光闪过，庚和两员鬼将出现在封真的眼前……
　　“你的使命完成了啊……如果你继续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的话……我会亲自动手杀了你！”庚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的‘使命’？庚，你到底对牙晓做了什么？！”封真厉声问。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都是你干的。”
　　“……什么？！”
　　“五年前你杀死的孩子就是牙晓大人……”庚信步逼近他，向他讲述着事情的原委：
　　“阿修罗在这世上的最初形态是一个小孩……这个小孩不会长大，也不会死，只是一直在等待一个能杀了他的人……强烈的情感会令阿修罗重生，被杀时的愤怒与恐惧，使他化身成为一个成年人……而当这个人……坠入情网的时候，他……就会变成魔鬼……那，就是……阿修罗……他爱上的人越强大，他的爱越深，转生后的阿修罗的力量也就越强大！”
　　说到这里，庚一脸嘲笑地看向封真：
　　“封真啊……正是你强大的力量给人间带来了灾难啊～～”
　　“……你说什么——？！”
　　悲愤交加的封真拿起刀向庚冲过去，却被两员鬼将挡下。鬼将之一毫不留情地一刀砍伤了封真的右腿……
　　又添新伤。封真狼狈地单膝跪倒在地……
　　江户城上空顿时雷电交加，映出了庚似笑非笑的妖媚面容。忽然间一道光芒划破了黑色的夜空，一座阿修罗神像自光芒中浮现……
　　“……牙晓，牙晓！”
　　封真知道，那一定是牙晓。
　　“那是他做人时用的名字，”庚冷笑着纠正他，“现在他叫……‘阿修罗王’！”
　　“你TM闭嘴！！我在跟牙晓说话！！！”
　　向庚痛骂了一句，封真一步一蹭地向天空中的神像挪过去，大声呼唤着：
　　“……牙晓，牙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答我啊！！”
　　神像慢慢隐去了，光芒中映出了慢慢睁开金色双眼的牙晓的影子——如神明般高贵的衣饰与眼神，以及嘴角那一抹浮生流年不如我心念一转的高深莫测的笑容……
　　庚惊喜地仰头望天，语气虔诚：
　　“啊……阿修罗王……我的王啊，您醒过来了啊……”
　　“原来这就是阿修罗啊……”
　　游人也出现了，笑容邪气语气狂佞。
　　庚回过头，冷冰冰的看着他，字字句句都如同冰针一般：
　　“游人，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的任务……完成的还不错。”
　　游人冷笑，“你只把我当成你手下一条会咬人的狗吗……我才不会就此罢休呢！”
　　这时，开口呼唤游人的。却是牙晓。语气中是不容置疑的高贵与威严：
　　“游人阁下，”说着，他抬手指向封真，“你……能杀了这个男人吗？现在，若你能在我面前停止他的呼吸，你就有资格……进入我的城堡。”
　　游人愣了三秒钟之后狂笑了三声，之后看向了右肩的衣服快要整个被鲜血染红的封真，
　　“封真啊……你全心全意去爱着的人居然是个魔鬼……你就为他流干最后一滴血死去吧！！……多么感人的爱情故事啊～～！！”
　　“……游人，我警告你：激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封真低声向这位昔日的战友发出郑重的警告。
　　“哈，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能把我怎么样？你几乎站都站不住啊……”
　　“我不会再念及过去而对你手下留情了……你……死定了！”
　　封真说着将右臂从和服领子处伸出，手执已丢弃多年的爱刀。血依然止不住地往外冒，右肩上的纱布已被鲜血染得通红……
　　“你的意思是……以前你没有使出过全力？”
　　“我只不过是……仁慈而已！”
　　封真说着握紧了刀柄。就在那一刻，尘封了五年的刀如同蜕变一般焕然一新……
　　“……带着你的仁慈下地狱去吧！！！”
　　游人说完展开进攻。但是只一回合，终于发起狠来带伤作战的封真一刀砍中游人的腹部……
　　好……好快……
　　游人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封真……
　　真正的“杀鬼封真”……还真有两下子……
　　游人倒了下来……
　　“……你看见了吧，阿修罗！”封真抬头看着已经化身作阿修罗的牙晓，高声说，“就出了这么一招，我就不再是人类了，我是一个杀鬼的魔鬼！……你可以变成阿修罗，但你斩不断连接在我们之间的线！”
　　“如果是我对你的爱让我变成了魔鬼……那么，这个身体，人类，魔鬼……还有你，封真阁下……我统统诅咒。”牙晓用没有任何波澜的语气说出这番话后，眼神突然变得凛冽：
　　“……人类和魔鬼……你们统统下地狱去吧！……我恨你，封真阁下……”
　　“……你……恨……我……？”封真低声反问出这句话后挣扎着站起身，再次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
　　“……你还诅咒封真阁下？！好吧！如果连阿修罗都爱上了我，看来我的魅力还真的不小啊！！一个男人一生也就这些追求了！！！……但是……如果你变成魔鬼……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牙晓脸色一变，“……难道你还想再砍死我一次吗？”
　　伤痛的折磨，封真已经快站不住了……
　　见他狼狈的样子，牙晓轻蔑地微笑了一下，“很显然的……你身上的这些伤，并不足以致命啊……”
　　封真没有把头低下去，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牙晓。他拼尽全身的力气挥舞着手上的刀，摆出了一个如同仁王像般屹立不倒的姿势，口中高声念着那句以花魁夏澄火炼为代表的江户城所有桃生封真的女粉丝们都希望听到的那一句歌舞伎中的告白台词：
　　“‘吾辈不打诳……纵使人头会落下’！！！”
　　牙晓一愣，随即又向他笑了一下。那笑容仿佛再说：
　　我等着你……
　　之后，天空中那道光芒熄灭，牙晓的身影也随着光芒消失在夜空之中，顺便带走了庚与游人。通往阿修罗城的桥梁，也在转眼之间回复成了最初的断桥…………
　　光芒消失的同时，封真也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这时，不知道一直隐蔽在哪个角落目击到整个过程的敬业的编剧狂人碎轨跑了出来，边跑还边感动地大喊：
　　“太感动了……太引人入胜了！！”
　　感动完了之后他正要扶封真回去，这时天空中得景象让他好奇又恐惧地瞪大了眼睛……
　　天边，一座雄伟的城池，倒挂着，渐渐从云层中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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