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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表哥 ...

  •   海妈妈听到惊叫忙是出来查看,望着眼前的状况,面上不由大吃一惊。

      破瓷碎砾与粉嫩的睡莲花瓣散了一地,梨花脚架斜斜的翻在地上,清水横流,一片狼藉中趴着一个纤瘦的人儿,一动不动。
      那躺在地上的不是刚才险些要摔着的沈婳,而是墨兰!

      不远处,萧绎高大的身影逆光,氤氲在一团暗影中,海妈妈隐约瞧见他抱着一抹“桃色”,已经转了身子,“将兰表小姐扶进屋里。”沉声丢下句话就阔步离开了。

      海妈妈本想叫住大公子,这么急急忙忙从猎场赶回府中要见老夫人,定是有急事的,可转念一想,哪还有眼前下的情况急?

      “还不赶扶表小姐起来,都愣着做什么?”

      几个伺候的下人也是因着响动簇拥进来,事发突然他们都没弄明白什么情况就被海妈妈训了一声,忙不迭的上前扶人,收拾碎片的收拾碎片,请大夫的请大夫,一时进进出出,屋子竟乱哄哄的。

      榻上的萧老夫人听到下人一个劲儿的喊兰表小姐,心中一紧,还未起身,墨兰已经被一个壮实的婆子抱了进来,放在榻上。

      墨兰头上的珠钗已经散乱下来,披头散发不说,鹅黄明丽的衣裳也变得脏兮兮的一片,手掌上更是扎着大小不一的碎瓷片,溵着血丝。

      萧老夫人眼里流露着担心,“我的兰兰怎么了?怎么会受伤?”

      海妈妈轻叹一声,只将自己瞧见的讲给老夫人听:“老奴出去的时候已经见兰表小姐昏在地上,少将军正抱着沈表小姐,说是表小姐受了惊吓,崴到脚,怕多让老夫人您担心,先将人带出去,让老奴赶快扶墨兰表小姐进来。”

      萧老夫人自然要将事情弄清楚,她的兰兰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撞到架子上成了这个样子,她最疼的就是二女儿,如今二女儿只留了这一点血脉,如何能委屈了这孩子。

      她还记得将外孙女接进府的头一日,小姑娘扑在她的怀里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说她母亲临死前瘦成了一把骨头,还念着外祖母,想回家看看,墨兰边哭边说,萧老夫人想到了小女儿出嫁前珠圆玉润的样子,心里酸涩,搂着墨兰也哭了半天。

      这孩子长的水灵,娇滴滴哭哭笑笑的样子都像极了曾经的自个儿,萧老夫人就越发的疼爱喜欢了,真真当嫡亲孙女宠的。

      摸着她的额头,越瞧越觉得心疼,动了怒气:“把人给我叫进来一个个的说。”

      不管是瞧见,还是没瞧见的都应了老夫人的话,在屋子前面站成一排,大夫正在给墨兰包扎伤口,海妈妈就站在一旁问话,众人都纷纷摇头说不曾看见,即使有瞥见一二情形的也装作不知道般不敢乱说。

      海妈妈忽而点到,“今个是哪个丫头轮班守屋子?”

      其中一个丫鬟颤颤巍巍的走上前跪在地上,“是……是奴婢。” 今日守屋的丫鬟叫做夏月,是个胆小怕事的性子,所以才一直只能做挑个帘子的累活儿。

      “可瞧见表小姐如何摔的了?” 海妈妈厉声训问。

      “奴婢……看见……”她咽了口唾沫,盯了一眼床榻上的墨兰,心中忐忑,她看见是墨兰表小姐伸腿绊的沈表小姐,虽然那个动作幅度并不大,可因她性子胆小,总爱低垂着脑袋偏巧看见了,幸而大公子进来及时拉了沈表小姐一把,墨兰表小姐却是被这股力道带的摔着了,她虽然什么都看见了,却真真不敢说,兰表小姐在老夫人身边是何等受宠的人儿,她心里十分害怕,只担心说出来会没人信,反而还遭了兰表小姐的恨。

      “外祖母……”墨兰这时候却是一口气提上来,挥着胳膊寻人。

      “我就在这里,兰兰可算醒了,吓着外祖母了。”萧老夫人赶紧握着那细白胳膊,“还有哪里不舒坦,快告诉外祖母?”

      “墨兰疼,浑身都疼,心里更疼,妹妹她为什么要推我?”眼泪霹雳巴拉的往外掉,声音也虚虚弱弱的,受了委屈的样子着实哭的让人揪心。

      海妈妈再次吃惊,下面站着的众人垂着头更显沉默了。

      萧老夫人面色微沉,“ 别哭,孩子,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外祖母,谁也欺负不了你,沈婳那孩子是如何推的你?”

      墨兰犹豫了下,摇摇头,“您别气妹妹啊,婳儿妹妹不是故意的,表哥人生的好,是个姑娘见了都会稳不住的……” 墨兰的一番话不言而喻,直白点就是说沈婳行为粗鲁,毫无教养,是想在萧绎表哥面前多表现,而让她狼狈不堪才能显出自个儿的动人,才动的手罢。

      “那丫头再如何也不能这么莽撞,海妈妈你去将沈婳叫过来。”

      海妈妈知道老夫人这会正在气头上,毕竟又偏宠了些墨兰,只偏听她一人的话,可她并不怎么信墨兰表小姐一个人说的,就直接让那丫鬟将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小姐说的是与不是?你细细的讲。”

      夏月话哽在喉咙,吞吞吐吐,萧老夫人急了直接发话让她说,再不说就送到庄子,那丫鬟腿一哆嗦,堪堪应了声是。

      “祖母,算了,妹妹年幼丧父丧母,家中无人教导,来了侯府再慢慢教养就是了,我不怨她的。”她缠着纱布的手拽住外祖母的胳膊。

      老夫人将外孙女搂在怀里,一万个心疼,一开始还觉得沈婳算个可怜孩子,被陈氏接到府里也算缘分造化,刚才点她的话只道以为她听明白了,只要本本分分的,侯府不是养不得她。

      摇头一声叹息,“兰兰随你母亲心善,也罢,以后兰兰只与自家姐妹玩。”

      海妈妈也劝着,“老夫人,您别动怒,怕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的,小孩子之间磕磕绊绊的都是常事,等过了这阵子让俩姐说开了,又能和好如初。”

      萧老夫人别过眼不顺气的哼了一声,这是磕磕绊绊么?沈婳是想要了毁了墨兰,话音刚落,却是有婆子掀开帘子进来,急急忙忙的一时都忘了规矩,“老夫人,您快瞧瞧煜哥儿吧。”

      “煜哥儿怎么了?”老夫人心跟着突突的跳,直接从榻子上站起来。

      “煜哥儿他……他像是被人下了毒,老奴已经抓住帮凶,就是那新来表小姐的丫鬟红玉。”

      帮凶是红玉,这意思便是直指沈表小姐是幕后!谋害侯府的嫡曾孙,何等大的罪名。

      老夫心惊过后,一边赶紧派人去宫里求太后请御医下府,一边询问事情缘由。

      那婆子是周显家的,专门负责照顾煜哥儿的吃食,张嘴将来龙去脉说了一番,唾沫星子横飞,最后泱泱补了一句。

      “老夫人,沈大姑娘怕是替她死去娘亲鸣不平啊,一直记恨着侯府,记恨着您才歪了心思,可如何能这样害煜哥儿呢,煜哥儿还是个孩子,又是老夫人最疼的,怎么能下的了手……

      墨兰脸色泛白,“妹妹她竟然……”

      海妈妈听的也是背上冷汗涔涔,一众下人在旁不禁议论纷纷,都是暗暗惊叹沈表姑娘心思毒辣,来了侯府病一好,刚有了力气,就来害兰表小姐和煜哥儿,这两个谁不知道,可是老夫人的心肝宝。

      都说蛇打七寸,沈表姑娘这打的可真准。

      坐上的萧老夫人越听越是不寒而栗,一拍桌子,“叫她来蘅芜苑。”

      ……

      沈婳并没有崴到脚,是萧绎故意讲给海妈妈听的,没给她半分说话的机会,他就直接打横将她抱走了。

      沈婳当时窝在那将结实的胸膛中惊讶了一瞬,但动作上没有任何挣扎,想想也算好事,墨兰表小姐摔了,蘅芜苑还不乱哄哄的,萧老夫人怕是更没心情理她这个外人了。

      她的思绪不禁回到了刚才,脚下打滑的那一瞬间,沈婳以为她要撞上去了,视线都还没从那盆白莲和纹着水波的精致瓷瓶前移开,人已经被一股大力扯了过来。

      然后……就到了这里,一个清幽小径,两边有青竹倒影婆娑。

      沈婳不动不闹,就装着自己真的崴脚了一般,一路仰头瞧着天空,偶尔也瞥两眼这个丫鬟们口中京城长的最好看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墨黑团花暗纹劲装,长眉凤眼,面容冷漠,脸上带着的淡淡疲惫之色可见是马不停蹄的从西郊猎场赶回侯府。

      这般更是在男子不俗的容貌下增添了一抹男子特有的伟岸,可是萧将军这深邃的黑眸有意无意的扫过时她时,眼神却甚是火热呀!

      沈婳曾在男学子堆里混过,那些看到青葱少女便把持不住的少儿郎模样,道跟此时身边的男人像极了。

      如若不是这位大表哥太热辣的眼神,沈婳倒是多愿意瞧他几眼,因为确实有潘安之貌。

      只是,总不能一路就这样罢。

      沈婳见机大方开口,“多谢表哥。”

      萧绎低头凝了她一眼,见沈婳脸不红心不跳的客套道谢,嘴角微微一勾,“婳儿表妹,我第二次救你,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道谢?”

      沈婳一愣,蹙了眉头,“我与表哥应是第一次见罢。”

      “数月前的玉簪岭。”他带着笑刻意提醒她。

      “是你……”她突然出声道,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措手不及的惊讶。

      玉簪岭,沈婳怎么会不记得,那是沈父沈母合葬的地方。

      她每年的两次忌日都要去上香祭拜的,可年年总有人提早放上祭品和一袋钱财,沈婳实在好奇,最近的一次便趁黑早早去了山上,想要瞧瞧是何人总这般偷偷摸摸的前来祭拜。

      不想人没见着,却正好遇上山匪挟持她。

      途中她被蒙着眼睛,捆绑手脚,颠簸了一会儿,沈婳被绳子绑着的身子忽然被人割开。

      随即就被一双臂膀紧紧的搂住了,不能动弹,她惊了一下,嘴巴被堵住,眼睛被蒙着,只能吭吭唧唧的,一边用手在那人袍子上写字,对那贼人说她有很多钱财。

      没想那贼人却低低的笑着,热气轻轻吹在她的颈侧耳根,只说不要财,只劫色。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树干上,那树上开的正浓的梨花如雨般簌簌飘零下来……

      他并没有如他说的那般有太多越矩行为,只仿佛是静静的盯着她瞧了许久一般,沈婳浑身都僵直了,最后却是后颈吃痛,眼前一黑,醒来已经是在沈宅,问了红玉只说是被一个婆子送回家的。

      沈婳现在想想还有些心有余悸,难免事后回忆,却只记得摸到手中的衣料,丝滑柔软,似乎还绣着精致的图案,哪里是一开始山匪的麻衣粗布……

      沈婳想到这悄悄的红了耳朵,只是她窝在那人怀里,萧绎不易瞧见,她声调清清淡淡的问,“表哥当时不肯现身相认,为何现在又要……”

      她直接忽略掉数月前二人那点不愉快,以后还要天天见呢,何必要讲出来,况且那些京中家世不俗的纨绔子弟多有风流,他的这位表哥也不例外罢。

      萧将军回答的很直接,“表妹既然来了京城,我又一时觉得兴起,就想与表妹认认吧。”

      鬼才信他这个回答,沈婳知道问不出什么,现在对这个人充满了警惕,下意识的想离他远点,“表哥,让我自己走一会儿吧?”

      沈婳这样被抱着腰也有些累的,便出声问他。

      萧将军抿唇嗯了一声,将她放了下来,目光比刚才更是大胆,竟是一瞬不瞬的盯着,炙热依旧不减。

      他的小表妹比数月前出落的更是青葱可人,身段紧致,虽然被衣料包裹,那玲珑曼妙在刚才抱在怀里才知多么诱人,小表妹果然是长大了,她还是小不点儿粉嘟嘟吐着泡泡时他就喜欢抱她,长大了便更是喜欢的紧。

      此刻心中实在有些无奈,在玉簪岭他不能认她自然是有不认的苦衷,曾经以为一辈子都是不可能再与她有交集了,总算……

      只是沈婳如此平静,毫无一点反应让萧绎多多少少有些不悦,“跟我来。”

      他的步子很快,沈婳追在后面问,“表哥要带我去哪里?”

      “蘅芜苑。”

      沈婳再聪明此刻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刚从那里出来,在府中慢悠悠的遛了一圈,再回去是什么意思?

      沈婳叫他一声表哥,不是因为信任他,是刻意的与他保持距离,即便刚才他出手救她,也不代表沈婳会乖乖的听他的话,更何况他以前还那般对她。

      她停在青石小路上不动,警惕的望着他,微带喘息,沈婳毕竟是个姑娘的身子,为了跟上萧将军的步子,走的很快,此刻阳光透着竹子映在她的脸上,小姑娘脸色香腮泛红,面若桃花,却一副淡淡而机警的样子,没有透着惊吓,却是另一番锐利。

      萧绎突然伸过来一只大手,指尖触碰到她的脸颊,沈婳脸色一变,再也无法维持此刻的淡定。

      萧将军着实有些满意,附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的小表妹这样才像个姑娘家。”

      沈婳瞪他,萧绎却不在乎,这会却是异常认真的神色,“我不与你相认,是为你好。”

      沈婳依旧警惕,萧绎看她这般样子,无奈一笑,“是我不对,还望表妹原谅。不过我现在要说的事情,你必须牢牢的记住。”

      沈婳不愿多做纠缠,这才理他,“表哥要说什么事情?”

  • 作者有话要说:  萧将军:表妹快到碗里来!
    沈婳:你才到碗里去!
    肤白貌美腿长小表妹,性趣挡不住!!!!
    捂脸,窝已经污到无法直视自己,不说了,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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