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翻译]承诺 The Promise》霁随心

74、第23章 控制（3）

　　他们一言不发地踩着螺旋形楼梯上升，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双扇门自动打开，又在他们进去后关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乍一看，房间里似乎空无一人，但接着就传来了火苗在壁炉里窜起来的嗖嗖声和校长对另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老实说，我不确定，用‘一个自我膨胀又自私的白痴’来称呼我们的部长，有助于他理解我们的想法，莱姆斯。”阿不思有些好笑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而他本人正从绿色的火焰中踏出来。
　　另一个高大的身影随后就出现了，显然正是这场对话另一头的那个人。卢平并没有去留意周围的环境以及房间里的其他人，他随着邓布利多走到桌边，整个姿态都显示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愤怒。
　　“无论怎样，他都不会理解我们，因为很明显，就算真相戳到他眼前，他也会视而不见！”狼人愤怒地啐了一口，“我简直不能相信，一个人竟然会这么缺乏常识，最糟糕的是，他竟然还能被选为部长！”
　　这可能是他和卢平第一次在某件事情上达成共识。
　　“正相反。从我多年观察到的来看，缺乏常识和当选部长这两件事往往相伴而生。”
　　阿不思掸了掸长袍上的灰尘，疲倦地坐到桌子后面，毫无意外地将眼睛转向其他客人。“啊，米勒娃。西弗勒斯。很高兴你们在这儿。欢迎加入我们。我和莱姆斯刚从魔法部回来。”
　　西弗勒斯认为没有必要对这显而易见的情况作出任何反应，他只是静静地走近校长的桌子，偏了偏脑袋。而米勒娃则在桌子前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们和部长的谈话有取得任何进展吗？”她问，就好像卢平那愤怒的咆哮还不够说明答案似的。
　　“恐怕没有。”
　　“他想派摄魂怪去找西里斯和哈利！”卢平皱着眉插话道，“因为第一次这么做的效果非常好！”
　　狼人用颤抖的手捋了捋头发，继续踱着步子，他的动作充满焦躁，令人不安地回想起他每个月都会变成的那个怪物。
　　米勒娃因为卢平的话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她看向阿不思，阿不思严肃地点点头对这番话表示了确认。而另一边，西弗勒斯却很难对这情形感到惊讶。魔法部长是个贪恋权位的傻冒，为了给自己撑门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种思维方式通常可产生不出什么有用的决策。
　　“这似乎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他扬起眉毛说道，“毕竟他们上次也没找到他。”
　　卢平猛地转过身，琥珀色燃烧的双眼向他刺来。那里承载着太多几乎失控的感情，令西弗勒斯不得不咽了咽口水，费了番大力气克制自己，才没倒退一步远离他。对面巫师的眼睛像极了狼眼，西弗勒斯曾不幸直面过那样的眼睛。
　　“其中一只摄魂怪袭击了哈利，想要吸走他的灵魂，就在魔法部里。”卢平对他嘶哑着嗓子说道，“我真希望它们不会找到他们俩的任意一个!”
　　“我刚刚说了，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非常小。”
　　“是的。只是你听起来似乎根本不在意。”
　　“我们不能都沉溺于低级本能，卢平。我恐怕你那过于戏剧化的表现对你的伙伴们没有任何帮助。”西弗勒斯说道，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嘲讽，“我以为我被叫来这里，是为了更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绞着双手为可怕的命运又一次降临到伟大的西里斯·布莱克头上而呻/吟。”
　　“你说得很对，西弗勒斯。”阿不思开口，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首先，我很肯定，不管情况多么糟糕，西里斯都能坚持住。但哈利的情况就不好说了。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从魔法部带走。我们不能确定他们不会伤害那个孩子。”
　　“关于是谁把他带走的，有任何蛛丝马迹吗？”米勒娃问道。
　　“没有。但我相信，无论谁带走了他，至少到目前为止，都需要或希望他活着。否则他们不会费这么大劲把他带出魔法部。这就给了我们行动的时间。”阿不思向后靠在椅子上，手指在他面前搭成塔状。“问题是，那人想从这次绑架中得到什么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索要赎金，但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从被宣判无罪的那一刻起，西里斯就变成了一个富有的人。”
　　“但是哈利在那之前就被带走了。”卢平反驳道，“这一切肯定是事先就计划好的。谁会知道西里斯的下场是回到阿兹卡班，还是…”他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更糟？”
　　“还有他的亲戚。”米勒娃怀疑地说，“不过我想，他们甚至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可以找到他。”她看向校长，脸色愈发地焦急，“阿不思。你不…你不认为会是…他，对吗？”
　　西弗勒斯僵住了，后背直发抖。他。米勒娃说的是谁再明显不过。黑魔王。但这不可能。原因之一，就是西弗勒斯确信，如果他的主人回来了，他无论如何都会感知到。他发现自己正在用厚厚的袍子摩挲着自己的左臂内侧，于是猛地抬起头来，感到很不自在地暴露于人前。有三双眼睛正盯着他。
　　西弗勒斯立即站直了。“我没听到任何消息表明黑魔王已经……”那句话停在了嘴边，他实在不愿意使用“回来了”这样的字眼。
　　“你如何能肯定呢？”卢平怀疑地看着他。
　　“有一些……迹象，”西弗勒斯尖刻地说，“我与他以前的几个手下还保持着联系。”
　　“你是说食死徒。”卢平几乎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是啊，我注意到你和马尔福非常的亲密。”
　　“我和谁交往与你无关。”西弗勒斯激动地回答。
　　“那可未必，尤其是当你的老熟人是卢修斯·马尔福这种令人恶心的混蛋。”卢平嘶嘶地说，“你知道他们结怨已久。”
　　他不需要细说他指的是谁。西弗勒斯咽下了涌上来的胆汁，将那些画面推开。
　　“你说的是卢修斯和西里斯？”阿不思罕见地皱起眉头，额头皱得更厉害了。“我以为除了表面上的家庭联系，他们并不熟识。据我所知，西里斯从来不怎么和他的那些亲戚们来往。”
　　校长疑惑地看看卢平，又看看西弗勒斯。卢平站在那儿，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看起来卢修斯——”
　　“这是私事！”卢平严厉地打断了他的话，“只要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恨西里斯就够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恨他，而且我肯定西里斯也不知道。”卢平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看向西弗勒斯。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但脸上的表情几乎无法辨认。“你认为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他是不是……该死，西弗勒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不是很典型吗……“当然，卢平。就是我绑架了那个小鬼。”西弗勒斯嘲笑道，“因为我太迷恋他的父亲了，所以绝不会放过他的迷你版。”
　　“我没有说——”
　　“也许你认为我想牺牲那男孩儿，把他送上为我主人献祭的祭坛，用某种疯狂的计划将他复活？”
　　“我只是想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卢平，考虑到我在过去的几天里一直费力地在那肮脏的良心里……”
　　“真是够了！”米勒娃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她站在校长办公桌前，眼神凶狠，两颊上布满了红斑。“一个八岁的男孩失踪了。他肯定处于极大的危险之中。这不是开玩笑。不管你们俩有多不屑，事实就是，如果我们想在一切都太迟之前找到哈利，就必须群策群力。”
　　房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米勒娃是对的。”校长终于说道，脸上没有了平时那种平静的神色。他看着西弗勒斯。“没有人提出任何指控。”他瞥了卢平一眼，后者那紧握的拳头和僵硬的脖子都表明他似乎正怒不可遏。“但我们也需要考虑每一种可能性。”他将目光转回到西弗勒斯身上。
　　“我没有发现任何迹象能表明黑魔王回来了，且我敢肯定，你也没有。我同意卢修斯·马尔福对布莱克确实有一种……异乎寻常的厌恶。但他是威森加摩的成员，审讯期间就待在法庭上。因此，他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去绑架那个男孩儿。”
　　“他可能有帮手。”卢平吼道，西弗勒斯皱起眉头。虽说有这种可能性，但那并不合理。卢修斯是那种想要自己掌控局面的人。他不会把自己的计划交给别人去执行。“马尔福对西里斯有种病态的兴趣，”卢平激动地继续说道，“他甚至趁我不在的时候来过我家。他带走哈利可能就是为了抓西里斯。”
　　“我知道你或许觉得世界都是围着布莱克转的，卢平，但不是每个人都这么认为。”西弗勒斯嘲弄地笑了一声，然后看向阿不思。“不管是谁带走了那男孩儿，他都冒了很大的风险。”
　　“虽然这话没错，但我们的线索太少，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阿不思严肃地打量着西弗勒斯，“你认为卢修斯·马尔福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西弗勒斯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撕扯，那是一种深埋在他潜意识里的想法。他没办法确切地抓住它。那更像是一种转瞬即逝的感觉。好像他忽略了什么……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几乎算得上应得的奖赏。越是要保护钟爱之物，越是会毁了它。”】

　　冲着黑夜说出的这番话，好像并没有特别针对某个人。他看见卢修斯站在门口，背对着西弗勒斯微微转过头去，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就像是猫抓住了老鼠，而老鼠还不自知。
　　西弗勒斯并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会想到那个时刻。为什么它看起来很重要。在阿不思让他来施摄神取念的第二天晚上，卢修斯拜访了他。这没什么稀奇的。也许他问了他关于审判的传闻是否属实，但这也并不奇怪。毕竟，卢修斯喜欢掌控一切，有办法了解到巫师世界里发生的任何他感兴趣的事情。他们一边喝着茶，一边彬彬有礼地谈论着邓布利多的这种新方法究竟包括什么，成功的机会，以及不得不与布莱克打交道的痛苦……然后卢修斯就告辞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几乎算得上应得的奖赏。越是要保护钟爱之物，越是会毁了它。”】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当时以为卢修斯说的是邓布利多。他是想表达他确信老家伙的新计划不会成功，不管怎样布莱克最终都会在阿兹卡班了此残生。但为什么他会从中看到“应得的奖赏”呢？为什么卢修斯会对阿不思·邓布利多关心的事情感兴趣呢？另一方面，卢修斯确实对布莱克存在一种奇怪的迷恋。他觉得布莱克会毁了他钟爱之物？怎么毁？他一直在说的会是那个男孩儿吗？
　　想想看，卢修斯怎么会知道西弗勒斯在蜘蛛尾巷？
　　“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也许仍然值得进一步调查。我明天可以去马尔福庄园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西弗勒斯看向卢平，眉毛抬得高到差点拉伤肌肉。
　　“总是冲着月亮嚎叫，损坏了你的大脑吗？”
　　“我们现在谈论的是我的家人。”
　　“真是感人，卢平。但我怀疑卢修斯会以为我与长了跳蚤的狗混在了一起。”
　　卢平瞪过来的眼神真令他印象深刻。

　　******
　　在祖屋黑暗的地牢里，卢修斯·马尔福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躺在地上的男人。他就像是个废人，满身血污又肮脏。
　　卢修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皮肤上满是汗水，高领长袍贴着他的身体，那感觉很不舒服。他感到眼睛下面有一根神经在抽搐，他竭力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竭力保持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躺在地上的男人抬起头，黑色的刘海垂下来，露出一张并没多少瘀青的脸，但他身上的其它部位却布满了瘀痕。他的嘴角只流下一条细细的血线。然而他向卢修斯投来的目光充满了轻蔑，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
　　“你就只有这点儿能耐？”他拉长了调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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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这章被锁了，最后几段为了要解锁删掉了两个短句子。不影响阅读我就不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