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二十四章 这是我的承诺（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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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根本不是老鼠。它是一位巫师。它是彼得·佩迪鲁。”
片刻的安静。好吧，事实上是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个男孩儿先做出了反应，他们显然并没有像大人们那样对莱姆斯·卢平的话感到震惊不已。
哈利又用力拉了拉莱姆斯的袍子。“莱姆斯，西里斯怎么办？我们能不能现在就去救他？”他几乎是在耳语，“求你了！”他又加了一句。
“所以斑斑并没有死？”罗恩怀疑地问，他看看莱姆斯，又回头看他的妈妈。他妈妈本能地靠近他，把他拉向自己身边。
韦斯莱先生有些紧张地清了清喉咙。他开始怀疑让一个魔法部眼里的可疑分子来到他家是否明智。“卢平先生，恐怕我得要求你解释一下你的行为，”他提高了音调说，这种音调在他身上可不常见。
莱姆斯的脸抽搐了一下，目光从那只一动不动的动物的身上抬起，直面另一位男士严肃的双眼。那双眼睛看起来是想看穿他，他吞咽了一下。
“是…是的，我想我的确该这么做。”他发出了另一种又像是笑又像是哭的声音，用手耙平他夹杂着灰发的头发，“我很抱歉，我知道这看起来有多……”
当哈利再次用力拉了一下他的袍子，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他看着哈利，似乎刚刚有那么一阵儿他都忘了哈利还在这里。“我知道，哈利……可……就一会儿，好吗？我想……我想一切都会……我们可以说明一切，为西里斯洗刷冤屈，这样我们就能救他了。我向你保证我们会救他的！一切……一切都会好的！”
他根本不知道他这么说是想安慰自己还是哈利，但这话在哈利身上根本不起作用。男孩儿摇着头，眼睛里还是蓄着泪水。“不！不！我们得赶快！莱姆斯，求你了，我们得快点儿！”
忽略哈利的要求令莱姆斯心里作痛，但他知道，他现在必须先说服韦斯莱夫妇。
“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夫人，”莱姆斯尝试性地说，“我真诚地为我刚刚的奇怪举止道歉。这真的很难解释，但如果你们能够让我对你儿子的宠物施一个咒语，一切都会明了。”他逡巡着韦斯莱夫妇皱着眉的脸，急速说了下去，“我有理由怀疑，这只老鼠，你儿子多年前在花园里发现的老鼠，实际上是一个处在阿尼马格斯形态的巫师。我知道，这听起来难以置信！不过有一个咒语，可以强行使阿尼马格斯变回人的相态，而且不会对真正的动物有任何伤害。我……我请求你们许可我施展这个咒语。”他充满期待地看着年长一些的巫师，眼睛里写满恳求。
“可-可是……佩迪鲁？”韦斯莱夫人看着莱姆斯问，很明显觉得他有些头脑不清了，“他不是那个和那群麻瓜一起被布莱克杀了的巫师吗？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这些年来，我也一直这么以为。”莱姆斯近匆匆地解释道，“每个人都这么以为！可大部分巫师都不知道的是，彼得·佩迪鲁是个阿尼马格斯，且形态是一只老鼠。他，詹姆·波特，我，还有……西里斯·布莱克……我们在霍格沃茨的都是朋友。我恳求你们……我知道你们也许认为我疯了，但这是拼图的最后一块。我们得让我用那个咒语！”
韦斯莱夫妇不确定地看着彼此。“好吧，这听起来的确是太不可思议了，”韦斯莱先生最后谨慎地说，“不过我想，答应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害。既然邓布利多教授看起来很信任你，我就满足你这一次，卢平先生，就这一次。罗恩，”他转向他的儿子，“你带哈利一起上楼去。”
听到这个，哈利抓莱姆斯的袍子抓得更紧了，一英寸都不肯动。
“如果他可以留在这儿，那我也不走！”罗恩固执地说。
可韦斯莱夫人真是受够了。“罗纳德，你马上上楼去，否则以梅林的名义，你一定会后悔！”她瞪着她的儿子说。
“这太不公平了！”罗恩哀号着说，可看到母亲乌云密布的表情，他还是明智地选择了不去违抗她的命令。
当男孩儿离开了屋子，韦斯莱夫人试着把哈利也拉走，可最终在哈利的挣扎下以失败告终。这个幼小的巫师又一次看着夫妇俩，恳求他们的同意。然后，莱姆斯深吸一口气，转向了那只老鼠，转向彼得。心跳的声音在他脑袋里回响。所有的东西都在快速的移动，看起来是那么不真实。如果那不是彼得呢？如果那就是彼得呢？这么些年都作为一只老鼠活着，彼得能用什么来解释他的无辜？有什么理由让他一见到自己就想要逃跑？也许他以为……不！他现在不能再东想西想了。那个咒语，现在就施那个咒语，你的问题将会被解答。而那答案，或许才是他真正惧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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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法部长、傲罗主任和那个更加可怕的男人离开之后，布瑞斯比夫人迅速返回了位于地下的关押室。她觉得呼吸吃力，而且有些恶心。她知道，去关心一个囚犯，还是一个已经被定罪了的、支持神秘人的囚犯有多么的愚蠢，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让她想起了戴维。他马上就要被给予摄魂怪之吻了，那比死亡还要糟糕。布瑞斯比夫人恨摄魂怪，他们是噩梦的来源。一想到这个年轻人在被吸出灵魂，被永远摧毁之前，最后一个看到的生物就是它们……
忧心忡忡的治疗师在距离关押室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倚在地牢那又冷又粗糙的墙上，想要找回她的呼吸，摆脱那种恶心的感觉。和斯克林杰说话的时候，她想要照顾那个囚犯。她答应了会回来看他是否喝了药水，是否还需要她帮他做些什么。可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了，不是吗？不论她做什么，又有什么区别呢？
深吸一口气，她开始责怪自己。当然有区别。至少，她可以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里舒服一些。她抚平袍子，在石墙边站起来，毅然向那个囚犯被关押的房间走去。看守认出了她，向她微微点头，然后他们为她打开沉重的大门，她无言地走了进去。
昏暗的光线从门上安装的栅栏小窗上透进来，这也是这间关押室唯一的光线来源。那个囚犯仰面躺在简易床上，在斗篷下面依旧瑟瑟发抖，尽管其实她曾在那斗篷上偷偷加过保暖咒。他长长的黑发凌乱地披在脸上，而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去轻柔地将他额头上的头发拨开的冲动。
她的视线转向装着提神剂的杯子，那是她走之前留给他的。他并没有喝了它。也许他早已神智不清到根本没发现药剂在那儿。
治疗师又有些犹豫，然后她拾起了杯子，给药剂加了一个快速加热咒。她轻轻坐到简易床上，坐到正发着抖，且语无伦次地不知在嘟哝着什么的囚犯身边，从她的斗篷里掏出两个小瓶子，加了几滴无梦药剂和止疼剂到开始微微冒热气的杯子里。接着，她用另一只手将他的头抬起，将杯子递到他的唇边。他的眼睛微微睁开，当液体进入他的喉咙，他咳嗽了起来，不过还是把药剂都喝了。他灰色的眼睛找到了她的眼睛，好像是第一次，他真正的看到她。
“谢谢。”他耳语道。她情不自禁地从那双相似的灰眼睛里看到了一个更小的男孩儿。
当布瑞斯比夫人离开关押室，听到门在她身后关上，并发出重重的回响，她下定了主意。她所要做的，就是悄悄离开，趁没有人发现去猫头鹰棚。也许这么做并没什么用，也许他已经知道了，可她不能就这么看着，却什么也不做。她不能再一次袖手旁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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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魔杖的手颤抖着，手指又湿又冷，但他还是对那僵硬地缩成一团的动物施展了咒语，魔杖挥舞的姿势分毫不差。然后，在亚瑟的惊讶、莫丽的震惊、哈利的恐惧、莱姆斯的怨恨的眼神中，那只寒酸的老鼠就在他们的面前变成了一个寒酸的男人。他又矮又胖，而且看起来已经开始秃顶。他小小的眼睛在圆圆的脸上骨碌碌地转着。阿尼马格斯显形咒打破了莱姆斯之前的石化咒，而另一个巫师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紧张又害怕地环顾四周。
他看着彼得，然后他发现，他已经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彼得的痕迹了。莱姆斯想，和几年前相比，他现在更像是一只老鼠，不过这很可能是因为他保持阿尼马格斯形态太久的后遗症。又或者，莱姆斯现在觉得，这是因为，就算是变回人形，他心里仍住着一只老鼠。大概就是这一变化，令他压制住了上前拉起他的老朋友，拥抱他，大喊“彼得，你还活着！”的冲动。现在，他有一种非常令他不安的愿望，他希望他的这位朋友真的是在多年以前就已经死了。
“你好，彼得。”莱姆斯最终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真是好久不见。”
“莱姆斯！”彼得发出耗子般的短促尖叫声。是的，那真是尖叫。也许彼得得重新习惯人类的发音。“这……这真是惊喜！我的朋友！我的老朋友！”彼得绞着双手，这使得他看起来更像一只啮齿动物了。
“想象一下我的惊讶吧，彼得。毕竟，在过去的这七年里，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莱姆斯很奇怪，他正用魔杖指着自己的童年好友，这个好友早已被确定死去，现在却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除了一个手指之外完好无损，在这种情形下，自己的声音怎么会听起来这么的平静。有那么一会儿，莱姆斯几乎在沉思，彼得会怎么解释这一切？有什么合乎逻辑的理由是他所能想到的，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他现在会站在这个客厅里，面对毫无头绪的韦斯莱夫妇，在作为他们的儿子的宠物整整七年之后。在彼得还什么也没说的时候，莱姆斯期待地扬起了眉毛。“你不想解释一下，你在这里做什么吗，彼得？”他无声地问。
不过第一个找回声音的实际上是亚瑟·韦斯莱。“鉴于你在我家里住了这么久，从我儿子几乎刚开始蹒跚学步起就睡在他的床上，我想你必须做出解释！”他狂暴地说，口水都溅了出来。
莫丽什么也没说。她开起来依旧震惊无比，嘴大张着。不过很快，她的脸就开始变成一种绝对不意味着好兆头的颜色。
“啊，我……我必须藏起来！”彼得结结巴巴地说。
“为什么？”莱姆斯质问道，声音依旧平静地可怕，“看在梅林的份儿上，当所有人-甚至包括你的朋友-都认为你已经死了的情况下，你为什么会觉得需要作为一只宠物，躲着整个巫师世界整整七年？”
“他想杀死我！”彼得大叫着，“他早就那么干过，而且一定会再试着那么干！”
“谁想杀死你，彼得？”莱姆斯问，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了。
“西里斯！”彼得喊道，还颇有说服力的颤抖起来。
“可你根本没必要害怕西里斯，他在阿兹卡班呢。”莱姆斯冷酷地看着矮个子的男人，“他在阿兹卡班，因为他谋杀了你。可你事实上还好好的活着。”
“他还杀了那些麻瓜！他差一点儿就抓到我了，莱姆斯！他越狱了，不是吗？我知道，他早晚会来找我！”
“你知道西里斯会从阿兹卡班越狱，一件以前从没有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他非常强大！他知道那些黑魔法，莱姆斯，他很危险！”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我，或者邓布利多。为什么你宁愿做七年的老鼠，也不向你的朋友或魔法部寻求帮助。”
“我不在乎你为什么这么做，”另一个叫喊声突然响起，莫丽·韦斯莱走上前，用魔杖指着彼得，“你侵入了我家。为了伪装，你夜夜和我年幼的儿子睡在一起。谁知道那时候你都做过什么恶心的事情？不过我要你为你所做过的事情恨不得躲起来！”莫丽一点点逼近紧张不已的巫师，她的魔杖几乎戳到了他的脸上。还是她的丈夫从背后拉住她的肩膀，才阻止了她。
彼得更加疯狂地拧着他的双手。“我害怕！我不知道谁值得信任！我最好朋友之一背叛了我们而且试图杀我！”
“但是彼得，你至少可以相信邓布利多吧？这实在不合逻辑。”是的，不合逻辑。也许对别人来说有其可能性，但对于彼得不是，彼得总是喜欢倚靠他的朋友。从保护他免受任何形式的欺凌，到帮他完成家庭作业。该死，他甚至要西里斯帮他约玛丽安·麦卡里斯特去圣诞舞会。当然，以西里斯的魅力，那女孩儿立刻就答应了，似乎有那么一阵儿忘记了西里斯不过是个传话的，而不是她未来的丈夫。西里斯……他得问明白。
“彼得，你是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吗？”
彼得眼角的抽搐几乎微不可察，但对于莱姆斯来说，这已足够说明他接下来的回答是谎话。“不-不！西里斯才是保密人！我们都知道那个人是西里斯。他背叛了詹-”
“不许你提他们的名字！”莱姆斯打断了他的话，胃里恶心的要命，“也许我现在还并不能证明，但我知道你在撒谎，彼得。现在，我要带你去魔法部，去帮我救西里斯。至少，为他赢得一场公平的审判。然后你就会知道，威森加摩会不会相信你为伪造自己的死亡所做出的辩解。”
“我和你一起去。”亚瑟·韦斯莱说，他看起来冷静下来一些，不过还是满脸怒容地看着彼得，“我要告诉斯克林杰和他的手下一些事情。”
彼得被施了全身束缚咒，又被绳子绑了，而且莱姆斯发誓，如果他变形，就咒他变成碎片。“我会在你逃跑前杀了你，彼得。你的尸体依旧会是个很有力的证据。”莱姆斯咆哮的威胁听起来就像是狼吼，这令彼得颤栗起来。
现在，唯一的麻烦反而是莱姆斯来韦斯莱家的原因。哈利拒绝松开莱姆斯的袍子，在整个审问中，他一直害怕地紧紧攥着它。
“不！不！！我要去找西里斯，他需要我！求你了，求求你，莱姆斯，我们必须现在就走。我知道，我们必须现在就走，否则就来不及了！”恸哭又开始了。最后，莱姆斯和韦斯莱先生一致同意，把哈利带上，总比再花一个小时让哈利松开袍子来得更容易。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二十四章 这是我的承诺（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