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壹原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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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没冒头，外面道路上的路灯亮着，家里卧室，只有一盏夜灯发着幽幽的光。
王天君看看闹钟，看看小雏，距离五点还有三分钟。
……
还有一分半钟。
……
还有十秒。
……
到了。
“小雏，到时间了。”他推着李雏菊的肩膀。
她眨了好几下眼睛，发现和自己视线相对的乃是老王，有气无力没精打采的问：“已经到时间了？真的？”
“你可以睡回笼觉。”老王不想她那么辛苦。
“才不睡！”李雏菊英勇的拒绝了温暖的被窝，要去皇昴流老师那里学习，接着还要上课呢。
她不可能耽误学业，于是，阴阳术学习，只能放在周一到周五早上，再加上周六周日的空余时间。
三年啊，平日不刻苦，临时抱佛脚，学力大约能考班级十几名的她，居然勤奋无休的从高中到大学，都刻苦追随皇昴流学阴阳术。
学了什么呢？
例如——在日本和中华，这叫“结界”，在西方，则是“镜像次元空间”。也就是施法者创造一个次元，这里面的打闹和破坏不会影响到现实的空间。
然而，学到现在，李雏菊理论知识学了一大堆，都没法铺设出结界，皇老师说她身体里的魔力还无法自由使用，需要一个契机。
她都十九岁啦！难道要等到二十岁成人礼啊……在日本，法律规定，女孩十六岁能结婚，但是二十岁才成年，根据《禁止未成年人饮酒法》和《未成年者吸烟禁止法》，要二十岁才能合法的抽烟和喝酒呢。
这一天，李雏菊和往日一样，先上完皇昴流的课，接着去学校上课，到午休时间，王天君来了。
雏菊感到心神不宁。
曾经，没啥道德感的王天君，建议雏菊在皇昴流身上练练手试着谈个恋爱……啊，这个老男人的状况，和死了库洛的月差不离嘛，能搞定皇昴流，差不多就能赢取月的心啦。
她记得莫扎特歌剧《女人心》有个最精彩的唱段——【年轻的姑娘应该懂得。】
年轻姑娘应该懂得
社会上的各种花样
也要洞察恶劣勾当
是好是坏
看的清爽
还要习得狡猾伎俩
怎样才能被人爱上
假装欢笑
故作悲伤
简直像是真的一样
要同时应付一百位追求
对千位射出多情的目光
对任何男人
丑陋或漂亮
要善于隐瞒
不露真相
要面不改色
大胆撒谎
像女皇一样
要高高在上
掌握大权
受人敬仰
要她玩弄皇昴流那颗受伤严重的心，她真的做不到。
“老王，有事吗？”她说不明白这预感的因由，反正就是心里不舒服。
王天君告诉她，他和库洛十九年前就有了契约，现在，他要履行这个约定，把她交给库洛。
“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为啥不和魔鬼做交易，老王？！
李雏菊心里，库洛比魔鬼还糟糕几十倍呢。
“现在就走吧。”李雏菊没有犹豫。
这么和平的一起去，总比老王耍个性发脾气把她捆着带走强。
一路沉默。
老王在内心世界依旧默不作声，而太公望瞥着他开口：“放心，你没有被讨厌。”
“我才不在乎这个。
小雏当然不可能讨厌我。”
他们到达了一栋建筑前，外围黑色的一米高木墙，最外面大门柱子尖端上树立金色弦月的装饰，抬头看，连这洋楼屋顶部也有瞩目的弦月装饰。
围墙是结界！
迎面是红色长方形木框大门，覆盖着不透明的玻璃，上方一个金色的圆环，门中间则是金色的对称三道斜杠铜把手，看上去就有厚重的手感。
她很清楚，库洛这种魔法师的住宅，养护、绿化、摆设都有特殊要求，还考虑到风水学。啊，真不想踏进去。
门朝里打开，库洛就站在玄关的屏风之前，李雏菊面无表情走进房子，看看墙壁上栩栩如生的凤蝶图案，再看看屏风上那一轮金色月亮……她没看库洛，而是看了一下屏风的另一面，果然，正对门的图案是新月冲破云朵，而反面则是被云朵遮蔽的满月。
“我是库洛~里多。
你可以叫我库洛。”
她的眼前模糊了，她的双腿无力了，要让她倒在库洛的臂弯，那可万万不能，所以她第一念头就是朝后倒，务必让老王接住她。
李雏菊醒了，她看到了太公望和特兰克斯。
特兰克斯说她的呼吸曾停止了很长时间。
太公望说，她的眼眸，此时变成赤红色了。
库洛也来了，身板笔挺，在他身畔，居然是半透明的斋藤枫。飘渺如云霞。
李雏菊一手捂住眼睛，然后放下手，继续凝神看：“我现在看到了斋藤枫。”
太公望和特兰克斯互相看看。“谁？”
“斋藤枫，已经去世三年，那个电竞美女……”李雏菊恶狠狠直视库洛，“库洛，是你搞的鬼吗？”
原本看不到的，现在却看到了。
如果按照皇昴流的教学，把力量集中在眼部，那么可以看得更清楚明白，连雾霾一般的模糊都去除了，斋藤枫衣服的花边长长的睫毛还有带着轻愁的笑容。
她看到了一个死去多年的女鬼！
“斋藤小姐，麻烦你了。”库洛就是为了让侑子小姐直接清晰体会一下“已经不一样了”。“你该支付的代价，我收到了。”
斋藤枫点了点头，她留在人间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个交易：她只要出现这一次，库洛答应，她的弟弟将获得一个“姐姐的替代品”。
“你死了。”库洛平静地说，“人总有一死。”
已经死了……这算什么体验？！
“我现在是什么？！”李雏菊喊。
眼前的现实，和以前的设想……注定截然不同了。
“我停止了你的时间。
察觉到了吧，死亡之后，你已经变了，眼睛的颜色，就是变化的表征。”库洛柔声解释，“你不是死人，也不是活人，眼睛能看到魑魅魍魉，耳朵能听到异界的声音，而且可以自由操控体内的魔力……”
“你让我如此……要我付出什么代价？”李雏菊才不信什么免费的午餐，也不认为库洛是心血来潮帮她。
“侑子。”库洛欣赏着自己最重要的人，动作轻柔的走近了一步，终于唤出心里反复千万次的名讳，“壹原侑子。
你是壹原侑子……”
……我改名叫壹原侑子，就可以了？
李雏菊觉得松了一口气，改名不算难，比她想象中库洛提出很多强人所难的要求，要容易多了。
她可以广而告之所有认识的人：从此以后叫我壹原侑子！
“你是这家店的店长。”库洛继续说。
李雏菊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来这个问题：“这是风俗店吗？”宁可死，她也不想当妈妈桑。
“不是。
这是能够实现愿望的店，只要客人付得起代价，什么都能实现。”库洛深深的看着她，“你先休息吧。”
“为什么要开这家店？”太公望紧跟在库洛身后，动作轻得像清风拂过草叶。
“为了我重要的人。”
“很喜欢她？”
“……”我的全部世界，我的所有。我总是在这家店等她。“有一种说法，构成人类的，是时间。花费长久的时间，积累经验，彼此邂逅，从而塑造出一个人。
然而，这些并非全部。”
现世的身体，
星世的命运，
天世的灵魂。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壹原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