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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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碧霄突然沉默，郑白云觉得奇怪了，冲着陆碧霄挥了挥手，“愚侄，害羞了吗？夸一夸就受不了了？”
陆碧霄心中的失落一下都烟消云散，但也没了针锋相对的心情，他靠在墙上，对郑白云道：“你想好怎么向我爹求饶了吗？”
“为什么要求饶？”郑白云反问道，“我们可以打个赌，若是我真的落在你爹手上，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反而要将我好吃好喝的供起来。”
陆碧霄不信，“我爹虽然昏过头，但今时可不同往日。”他皱了皱眉，又道：“你说‘若是’，怎么，你还打主意要逃？”
“嘿嘿，”郑白云笑而不答，“相信我，追杀令是一回事，倘若能活捉，哪个仇家都不会选择杀了我的。”
陆碧霄哼道：“因为杀你是便宜你了。”
“唉，你说若是我真的又去了你家，你爹又舍不得杀了我，你岂不是又要天天看到我了，”郑白云装模作样道，“这真是难受喔，对不对。”
“再来你就是阶下囚，我为何要难受，”陆碧霄皮笑肉不笑道，“何止不难受，我简直要每日去看你。”
郑白云：“每日啊？你给你爹请安有这么勤快吗？”
“……”陆碧霄总算意识到自己在郑白云面前有多嘴拙，愤愤的闭嘴了。
郑白云却还在喋喋不休，“好歹我们这也算共患难了，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我以后就销声匿迹，怎么样？死了和消失，不都一样？都是看不到我听不到我的丝毫消息。”
“你还真是巧言善辩。”陆碧霄却不会如此轻易被说服。
“过奖过奖，你觉得怎么样？”郑白云还凑了过去，死皮赖脸的追问。
陆碧霄把他的脸推开，“离我远点。”
“我就不。”郑白云来劲了，“我就坐你旁边不走了，你总会答应我的。”
“你……”现在他俩穴道都被封，谁膊荒馨阉趺囱奖滔鲋坏梅烁霭籽郏漳垦瘢ο乱痪洌骸八姹隳惆桑凑也换岽鹩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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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白云一直坐在陆碧霄身旁，就连睡觉时也贴着陆碧霄，这令陆碧霄气恼无比。因为只要陆碧霄在他身旁，他就无法心平气和。
郑白云却好像上瘾了，不止一直待在陆碧霄身旁，还老是动手动脚，不是把手搭在陆碧霄肩膀上，就是抓着他的手臂。陆碧霄反抗过，但郑白云像牛皮糖一样跟着他，在食物有限的情况下，他实在不能浪费太多体力去拼拳脚，所以最后只能妥协。
陆碧霄一面唾弃郑白云这样的行为，表现得万分不愿意，一面又有些浮想联翩，难道说郑白云……
此时距离他们估算的金宝鹤归期，已经不久了，陆碧霄没有再阻止过郑白云的行为，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习惯了。
而金宝鹤和陆一宸来的，比他预计的竟然要早得多。
机关转动，暗门被打开，原本躺着的陆碧霄和郑白云都坐起了身，柔和的月光撒了进来，他们在这里面不分日月，原来陆一宸竟是星夜赶到，毫不停息就来了这里。
暗门打开，金宝鹤和陆一宸没有立刻进来，他们听到金宝鹤说：“机关已打开，妾身就先走了。”
“多谢金姑娘。”陆一宸的声音也响起，“慢走。”
过了片刻，约莫是金宝鹤走远了，陆一宸的身影在出现在了门口，他逆着光看向这边，并未进来。
“……爹，”陆碧霄不好意思上前，他低低叫了一声，然后羞赧道：“我身上的穴道是金宝鹤用千机手封住的，还未解开……”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让金宝鹤走了。
“我知道。”陆一宸淡淡道，他对郑白云说：“郑公子，开条件吧。”
陆碧霄一愣，“什么……”
郑白云轻笑了一声，“痛快，给我准备一匹快马，和你给金宝鹤一样的数目，还有干粮与清水。”
陆一宸没说话。
郑白云会意道：“别担心，该放下时，我自然会放下。”
“你们在说什么？”陆碧霄察觉到了不对，他欲起身上前，肩膀却被郑白云一压，他竟如何也无法从郑白云手下挣脱开，他失声道：“你的内力没有失去？！”
“不是没有失去，而是他的穴道早就被解开了。”陆一宸冷冷道：“金宝鹤是个蠢货，难得聪明一回，抓到了你，却用千机手封你穴道。”
“只能怪小唐不够信任这个好姑娘，把我也会千机手的事情告诉她，金宝鹤也是的，给什么惊喜呢？她若是和小唐商量一下，都不会是这个结果啦。”郑白云笑眯眯道，“想必现在，她反而在邀功时被小唐责怪了吧，都不好意思进来见我呢。”
陆一宸哼了一声。
陆碧霄震惊地看着郑白云，“你会千机手……”
郑白云拍了拍他的脸蛋，“你不是很聪明吗？就没有想过，我到底做了什么，让那么多故人都给我下追杀令。我既然武功平平，又为何能从那么多追杀中活下来？”
陆碧霄瞬间理清思路，他也被自己的结论吓到了，“那些人……你并没有真的和他们相交，你只是哄骗他们把自家绝学教给你？”而且他竟然还都学会了，否则不会被追杀。
每个门派的绝学必然也是绝密，被人学去的事情传出去，颜面扫地，所以他们在追杀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反目成仇这个理由来掩饰。这也是郑白云之前对他说，活捉他的人，都不会杀了他。因为大家恐怕都是在求杀他的前提下，争取活捉他，这样就能从他口中套出很多别家绝学。
这个江湖中人一直当成趣闻来说，“武功平平”的人，竟然是个绝世大盗，他偷的，是人家的隐秘。
他故意靠着陆碧霄，也是为了在第一时间能控制住陆碧霄，不给陆一宸任何机会，只要陆碧霄在他手上，陆一宸怎么耍得了花样。
陆碧霄一瞬间有些失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震惊是吧？”郑白云捏了捏他的脸，“没事，你还有的是时间慢慢恢复。”他说着，拽着陆碧霄往外走。
陆一宸让开路，把自己的马牵了过来，平静道：“银两和干粮在袋子里，碧霄，被放了后立刻传讯给我，我在家等你。”
陆碧霄难堪道：“爹，对不起。”
陆一宸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你是大人了，希望你吃一堑长一智。”
“得了，教儿子的事再等等吧。”郑白云虽然多日没洗漱，但他精神很好，笑起来还是那么贱，看得人手痒。他把陆碧霄抛上马，自己也翻身上去，“后会有期，一宸。”
陆一宸面无表情道：“希望下次见面，是你的死期。”
郑白云挑眉，没说话，打马走了。
经过这么一遭，陆碧霄在马上一句话都没说，他还在回想父亲平静的脸，他知道，自己一定很让父亲失望。
郑白云赶路之时，也没有像陆碧霄想的那样嘲讽他。
甚至不止是赶路的时候，当天亮后，郑白云找到一家客栈下榻，他也是很利落地把陆碧霄手脚点住，往床上一丢，就自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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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碧霄醒来时，郑白云也早就醒来了，全然不像陆碧霄知道的那个日日都要睡懒觉的郑白云，他已然洗漱干净，脸又恢复了洁净，正坐在窗旁喝茶。
一瞬间，陆碧霄觉得他很陌生。
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郑白云相比，多了几分沉稳，狡猾更是有增无减，更不要提他一直隐藏很好的身手。
他说的话，有多少是发自真心的呢？
陆碧霄深思着。
看到陆碧霄醒来，郑白云懒懒道：“穴道已经给你解开，你可以走了。”
陆碧霄一愣，坐起来试着运了运真气，果然通畅无阻，他捏了捏拳，“我不走！”
郑白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哦，随便你，我走。”
“等等。”陆碧霄叫住他。
郑白云挠了挠头，“贤侄，你到底有什么事啊，不会是想拜叔叔为师吧？”
陆碧霄窘迫道：“真正的你好像，和我想的不一样……”
“你原本想的我，是什么样？”郑白云闻言，靠近他，一脚踩在床沿，偏头看他，“怎么，原本以为是你爹把我追杀得像狗一样，现在知道真相后没脸了？”
“……你不要脸的样子倒是没有一点不一样。”陆碧霄拽住他的手臂，下定决心，“我要跟着你，我要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找到你的弱点，然后……”
“然后怎么样？”郑白云脸上浮现起笑意，有点不怀好意。
陆碧霄的脸红了一点，“你管我怎么样。”
郑白云把他的手扯开，“愚侄啊，跟着我，要看你的轻功够不够好了。”
郑白云腾身后跃，从敞开的窗户跳下！
陆碧霄翻身下床蹿到床边，此时郑白云的身影已然离去几丈远，他一按窗棂，一样跃下，追着郑白云的身影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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