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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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伽暂时住在我家里，他这次来S市并不是无缘无故，据他解释是要为某位著名歌手的新专辑填词作曲。
我知道他有才华，但是从来不知道他还会这个。我收拾好家里闲置的房间，摆好电脑，给他暂时充当书房。
白天的时候我去上班，他在家里搞创作。晚上回到家，我们一起做饭，吃过晚饭，我们会下楼到小区里走走，看看正在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他有时候会兴高采烈的跟着跳一会。没过多久，大妈们已经知道了小区里来了个长得特漂亮，特会跳广场舞的花美男。
于是，某天下班后，我刚回到小区，楼下王阿姨迎面而来，手里还提着一篮子蔬菜，一把拉住我，边往我手里塞苹果边神秘兮兮的说道，
“孩子，阿姨问你个事啊！”
“啥事啊？”我拿着苹果在衬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问道。
“你们家那个长的比姑娘还好看的小哥，他是干嘛的？有对象没？”大妈眼神极具暧昧的看着我。
我又咬了口苹果，眼神盯着她菜篮子里的烤鸡腿闪烁了一下，砸吧了下嘴巴没有开口。一个苹果套两个问题，显然不是那么划算。
王阿姨忍痛割爱的掏出个鸡腿递给我，满脸痛惜的说道，“你瞧你这孩子，阿姨都买了这么多好吃的，有鸡，鱼……我做的鱼汤特好，要不要今晚去我家吃饭啊？”
我摸了摸下巴，很严肃的思索了一会，“阿姨，你别嫌我啰嗦啊，我喝汤不爱放醋，你味达美也少放点成不？哦，还有，你做海鲜的时候最好先用酒把那海鲜泡一会，半小时后再放锅里煮……这几道秘诀是我研究了多年才得出的，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
王阿姨脸上抽搐了好一会，咬咬牙，“成吧！我做好了给你打电话，你可千万得来啊！记住了，千万把你那朋友带过来，他要是不来，我可亲自去请啊！”
“放心吧，我做事您还不放心啊？”在我再三拍着胸脯向她保证下，她才放我走，然后匆忙回家做晚饭去了。
我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提着包，嘴里叼着鸡腿飞快的往楼上跑，晚上可以吃大餐了，真是好呀。对了，刘伽这货今天可别把饭都做好了，要不然真是浪费啊！
打开门，走进客厅，刘伽正摊开四肢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连我进来都没有反应。我扔掉手里的包，将鸡腿藏在身后，手里举着苹果走了过去。
“喂，你怎么了？毒瘾犯了？先吃个苹果转移一下注意力吧！”我拿苹果在他面前晃了晃。
“苹果没用，得用你后面那玩意！”他目光从天花板上挪了下来，视线往我身上扫了扫，最终定格到我身下。
我花枝乱颤的后退两步，“靠，你想吃~屎啊！”
“给我。”他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像条饿虎一样向我扑来。
“救命啊!”我转身想往外跑，但是不幸被一只饿虎压倒在沙发上，然后手里的鸡腿就被他一口叼走。
我喘了口气，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抚平身上被他压皱了衣服，“想吃这个也没问题，今晚就看你的了。我们不光有鸡腿吃，还有大餐可以享受。”
“什么事？”他很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警觉性不错，还知道要问一问。
“楼下大妈看上你了……”
“靠！”刘伽怪叫一声。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想要给你介绍她一妹子的闺女，就是之前她给我介绍过的那个，长的挺好看的，就是个子矮了点，胸平了点，腿粗了点……总体来说是个美人胚子。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点，只要你同意假装跟她交往一阵子，我们就可以天天去蹭饭，怎样？”我长话短说，把重点都一一向他列完，就等他一句答复。
刘伽开始犹豫了。
我脑子在飞快的旋转，继续给他下猛料，“你在我家住，总得拿点房租吧？你看看我，这个月工资都没发呢，钱也没多少了……”
“贱人，当初是谁说要养着我的？我记得是你吧？这才几天啊，开始收房租了？”他斜着一双丹凤眼，狠狠的咬下一大块鸡肉，拼命的嚼着，仿佛那是我的肉。
我从沙发上跳下来，拍拍他的肩膀，“我养着你没问题，可是我做饭的水平你可是知道的，我宁愿自己吃的差点也不愿意让你跟着吃苦啊！你瞧瞧你这脸，才几天啊，都发黄发暗了。你看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为啥不拿来利用呢，要不这样吧，咱就去吃一次，要是不行咱就拒绝呗！有啥了不起的。”
“行。”他啃完了鸡腿，舔了舔手指，很干脆的答应了。
夜幕降临，我们俩锁好门，我又确认了一遍后才摸着黑往楼下走去。小区里最近不是很太平，听说某号楼一晚上被扒了N家，而且都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其实，说到底，现在的防盗门防来防去也只是防了自己，也是奇了个老怪了。
“叮咚……”我按了按门铃，房门马上就被打开了，王阿姨兴高采烈的过来开门，她身后果然站着那个姑娘，看见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很绅士的也点了下头，然后拉着一直躲在我身后的刘伽，开心的喊道，“王阿姨，我们俩可是巨能吃啊，你可得担待。”
王阿姨一把拉住刘伽，整张脸笑成了一朵美丽的菊花，“哎呀，什么呀！大小伙子的，能吃才好啊！放心，阿姨这里别的没有，吃的东西绝对不会少。哦，对了，小慧啊，你们小年轻先去看电视，随便聊一下，我们去给你们做饭。”
然后，王阿姨将刘伽往小慧身上猛的一推，使劲攥着我手往厨房里拽，我龇牙咧嘴的被拽到了厨房，揉了揉手上的淤青，“阿姨，你劲儿可真大啊！”
王阿姨将几头洋葱塞到我手里，和蔼可亲的笑道，“男孩子嘛，别这么娇气，再说了，阿姨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最勤快的，来来来……把这几个洋葱给阿姨切了，阿姨眼神不好。”
我忍着满肚子的心酸与委屈，连打几个喷嚏，眼泪汪汪的终于把几个洋葱切完了。
王阿姨拿着把明晃晃的菜刀，一边熟练的给一条大鲤鱼开膛破肚一边喋喋不休，“你这不是自找的嘛！你当初为啥不答应我家小慧？我家小慧哪里不好了？你要是跟小慧成了，还用的着下厨受这罪吗？我们得好好把你当姑爷供着。”
我抹了额头的汗，胆战心惊的瞅了眼那血淋淋的菜刀，“我那不是觉的配不上小慧嘛……诶诶诶，阿姨你悠着点，别割伤了手。”
“我信你个仙人板板。你小子打小就没句实话……你真心实意的告诉阿姨，你到底喜欢啥样的？”
“我觉的阿姨这样的就挺好。”我讪讪的笑了起来。
王阿姨将那条收拾好的鱼放到案板上，拿过菜刀，“啪……”一下，鱼头瞬间掉了。
我吓的一个机灵，“要不，您放着，我来切。”
王阿姨一把推开我，一头短短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大幅度的干脆利落的甩了甩，“唉，你这混小子，我要不是跟你爸这么多年的交情，我才懒得管你，你跟阿姨说句实话怎么就那么难？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我艰难的点点头，“对啊，对啊！”
“她长什么样？干啥的？有我家小慧好看吗？你别怕，阿姨不打你，来来来，咱俩好好聊聊，我都没见你带女孩回来过……”王阿姨立马变的慈祥了起来，感情刚才那把刀不是她甩的啊？那鱼不是她解剖的啊？
我像乌鸦一样尴尬的笑了两声，“长的还行，挺高的，哦，没有小慧好看，脾气不大好，我都不敢让他知道我去相亲，真的。”
“没我家小慧好看，脾气还不好，那你喜欢她啥啊？你小子脑子抽抽了？唉，算了算了，我跟你爸无缘，本来还指望着你跟小慧……唉……”王阿姨越说越伤心，唉声叹气，声音如泣如诉……只是我没想到她跟老爸居然还曾经有过那么一腿。
我八卦心起，“阿姨，您跟我爸当年是怎么回事？我妈是小三啊，还是您是小三？王叔叔怎么回事？你们这是玩的四角恋啊？”
“我呸！”王阿姨一个转身拽着我衣领，凶神恶煞的推着我往墙上撞，“我跟你叔那可是门当户对，郎有情妾有意，你小子少在这胡说八道。”
“我错了。”我哭丧着脸求饶，您老要是不提起这茬我能跟着往下走吗？勾起我好奇心后立马翻脸不认人，甚至还打算毁尸灭迹，最毒妇人心。
王阿姨心肠稍微软了那么一小下，“你爸啊，那个倔驴，撞了南墙头都不回！他是个好男人，但是好男人就是容易被女人伤害……你可别学你爸。”
“放心吧！”我点点头，摸了摸完好无损的脖子，松了口气。
或许是我们的对话勾起了王阿姨的恻隐之心，接下来没有怎么为难我，只是让我帮着洗洗菜，递个酱油啥的。尽管是这样，我还是觉的挺对不住她的。她当年肯定跟我爸有一腿，哦，不对，是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后来，我妈就出现了，我爸被我妈迷住了双眼，从此不能自拔，然后王阿姨在悲痛中自动离开了我爸，嫁给了王叔。
我瞬间脑补出了三十集都市爱情大戏，我没准就是那戏里的苦情小白菜，没准王阿姨才是我亲妈呢？要不然为啥我跟我妈长的一点都不像？我回头瞅了瞅王阿姨的侧脸，越发觉的我俩其实是有点像的，难道真的有猫腻？我靠！
我脑海里有两只看不见的小人在那蹦跶，一只让我去喊她妈，另一只按着这一只痛打，打来打去，打来打去，好累啊……
…………
晚饭终于做好，我端着一盆鲜美的鱼汤往客厅里走，“开饭喽！”
客厅里安静的坐着两人，小慧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一边，刘伽安安静静的坐在另一边，好一副恬淡优美的画面，静止的时光被我的大嗓门打乱了。
“我帮你。”“我帮你……”两个声音同时发出，两双手同时向我伸来，然后又同时缩了回去。干啥呀这是？逗我玩呢？
小慧满脸通红的看我一眼，刘伽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刘伽你坐着，坐着。你们不用管，这小子端的动，是吧？”王阿姨一巴掌拍在我背上，满脸含笑的看着刘伽。我现在确定了我肯定不是她儿子，没有这么对自己儿子的。
所有的菜上桌后，我们几人也陆续的坐好，王阿姨还特地拿过一瓶五粮液，一人一杯满上，殷勤又热切的看着刘伽，怎么看怎么喜欢。
“阿姨，叔呢？他怎么还不回来？”我故意咳嗽了一下，试图转移一下王阿姨的视线。
“最近院里病人太多了，姨夫还有个大夜班。”小慧微笑的看着我，文静的说道。
“哦……那可真是辛苦哈。”我夹起筷子吃了起来。
“对啊！”小慧点点头。
然后，房间里响起了两个吃货在不停的比吧唧嘴的声音，抑扬顿挫，声音起伏有节奏。不得不说，王阿姨做的菜好吃，连刘伽这种难伺候的货都赞不绝口，如果当中没有查户口一样的问题的话，会更好。
“刘伽今年多大啊？哪儿人呢？家里有几口人啊？”
“你爸爸妈妈身体还好吗？”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呀？”
“……”
刘伽抬起头，红润着一张精致的小脸，非常有礼貌的说道，“我比洋洋大两岁，是本地人，父母身体都挺好，我是自由职业。阿姨，您做的饭真是不错，比我之前吃过的某些大厨都好。”
王阿姨掩饰不住的欣喜，“那就多吃点，小伙子能吃才好嘛！”
今天的刘伽让我大跌眼镜。之前的时候我有点担心刘伽会给人家摆脸子，他从不喜欢跟人家套近乎。有时候说话超级损，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伤人说什么。他损我倒是没啥，毕竟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好在，他今天还算长眼。
酒足饭饱，我拖着刘伽烂醉如泥的身体往外走，“行了，别送了，王阿姨，我拖的动他。”
谢绝了王阿姨打算让小慧送我们回去，顺便上去坐坐的如意算盘，我迈着沉重的步伐，抱着刘伽瘦削结实的腰，忍着他全身的酒气往楼上奔。
“还能行吧？别装了，才喝了多少啊？”离开王阿姨的视线之后，我甩开刘伽仿佛没有骨头的身体。
刘伽晃晃悠悠的又贴了上来，“我真的醉了，啤酒我没问题，但是白酒不行，脑子里晕的要命！来来来，快扶着你男人。”
“真晕啊？”我凑上去摸了摸他额头，“对了，刚才小慧都跟你聊啥了？”
“你想知道啊？你真想知道啊？”刘伽忽然笑了笑，调皮的卖起了关子。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他一边笑一边摸我的脸，嘴里呼出的酒气热乎乎的往我脸上喷，平时那种傲慢的姿态此刻仿佛被他踩到了脚底下，碎的连狗不舔。
“滚滚，臭不要脸的。”我拨开他的爪子，扛着他一条胳膊艰难的往楼上走。
黑暗中，一个人影站在楼梯的拐弯处，伴随着一点一点忽明忽暗的火星，一双幽绿幽绿的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样一双眼睛，那就是郑泰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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