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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重启吴邪-祖传宝贝 ...

  •   新月饭店最近很是冷清,并不是说生意冷清,而是……少了某个人之后气氛的冷清。

      张日山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中的古董瓶子,耳边没有一贯的那道娇气的声音,他倒是有着一丝不习惯了。

      【张日山,春天到了,我想吃腌笃鲜。】

      【张日山,快转我648!快快快,我要氪金!】

      【张日山,我想去长白山玩。】

      【张日山,我去吴邪那住段时间,他说他在仓库里翻出了一些景同的遗物,我去看看。】

      从他收到那只檀木箱子,闻固秋从那只箱子里醒来之后,竟然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了,他让闻固秋一点点的接受这个崭新的世界,一点点的让闻固秋剥离出那个战火风飞的年代,让她一点点的接受她不会老的事实,到现在有了新的身份证,新的户口本,她完全接受了这个世界,她可以随意的去往任何地方,想去任何她喜欢的地方……

      张日山望着窗外盛开的蔷薇,他想到了那天午后,闻大小姐离开长沙的最后一个画面,她那张明媚的笑脸对着佛爷说:

      【张启山,我走啦,我给你留了礼物记得收哦。】

      然后,往后的几十年,再也不见这位大小姐。

      而几十年后,同样的大小姐,已经变成了:

      【张日山,我走啦,记得给我卡里打钱,吴邪那家伙肯定没钱,我可不想跟着他吃方便面。】

      张日山垂着眸,擦着瓶子的手没有规律,他的耳边还回响着闻固秋离开时候的对话:

      【去几天?】

      【几天?应该去个一二三四……个月吧。】

      【……好,路上小心。】

      【放心啦,吴邪那边的路我还是熟的,我之前去过的。】

      【恩。】

      上次你去的时候,因为触景伤情哭的可怜至极。

      ******

      闻固秋穿着粉红色的毛绒睡衣,惬意的躺在一张紫檀木的实木长椅上玩着手机,那画面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旁边的男人同样穿着条形纹的睡衣,手里拿着一根桌球杆,姿势标准的打着桌球,嘴里叼着一根烟但是没有点燃,他声音模糊的说道:

      “我说姑奶奶,你还想在我这里待多久?”

      闻固秋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划着屏幕,她眼睛也不挪开漫不经心的回道:

      “等我腻了为止。”

      “呵,还没腻啊,大小姐,我这铺子都几个月没开张了,也没新鲜玩意进来,我可供不起你大鱼大肉的,多委屈您啊。”

      说着吴邪拿下嘴里的烟,更要命的不就是这大小姐来了,他烟都不能抽了。

      他无奈的看着霸占他那张值钱的长椅的大小姐,女人精致漂亮的脸蛋谁能想到,这位是个民国年间出生的大小姐啊,算下来也该有个九十高龄了,但是她那模样,说她十九都有人信,明明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也是个年轻的小伙,得,二十年过去了,他已经是个中年人了,这位姑奶奶,还是个年轻小姑娘。

      他有时候都想给那叔祖爷爷烧三根香报告一下他暗恋的这位大小姐的近况了。

      哎,叔祖爷爷啊,你当初是觉得自己身份配不上大小姐,现在您孙贼这年龄也配不上了哎,怎么大小姐永远风华正茂啊。

      “我来你这里也不是指望大鱼大肉啊,我这不是都一直叫着外卖嘛,吃方便面的是你,吴邪,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吃方便面,多没出息啊,还不如和我一起吃外卖呢。”

      吴邪抽了抽嘴角,吃外卖也不是什么得意的事啊,吴邪拧了拧鼻梁:

      “天天蹭你外卖,好像更没出息了吧,不是吃白食就是吃软饭呢。”

      闻固秋抬了抬眼,看着对面那张即使年纪已经是中年,甚至有点胡子扎拉的样子,但是依旧带着一股俊秀的感觉的脸,闻固秋突然笑了起来:

      “这不挺适合你吗,小白脸吴邪~”

      听着女人的调笑,吴邪也勾起嘴角笑了出来:

      “什么小白脸啊,我现在就是个老白脸了。”

      说着,他立马收敛了笑容:

      “不对,谁是老白脸啊。”

      说着,他想把烟塞回嘴里,顺手去摸放在台球桌边缘上的打火机的时候,收到了闻固秋的瞪眼,他心里叹了口气,把烟又放下了,他悠悠的说道:

      “什么老白脸啊,我就是个孙贼。”

      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有个天降的姑奶奶来管着他呢。

      离谱,景同爷爷,你说说,这离谱不离谱。

      吴景同:老子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咚咚咚!!咚咚咚!!”

      大晚上的,吴山居的大门被敲响了,吴山居里面唯二的两个活人一起看向了大门的方向,闻固秋看了看时间,悠悠的说道:

      “三更半夜。”

      吴邪放下手中的桌球杆,托着沉重的步伐往门口走去,嘴里也念叨着:

      “夜黑风高。”

      闻固秋又接下一句:

      “鬼敲门。”

      吴邪脚步顿了一下,他猛地回头眼神瞪向了闻固秋:

      “张日山叫我盯着你别看奇怪的小说!你又看什么了!恐怖小说么!不许看!”

      闻固秋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转移出来,也不可置信的瞪了回去:

      “家里有本盗墓笔记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我的小说有你的笔记吓人么!”

      哦,有道理。

      吴邪又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开门了。

      大晚上的,谁啊。

      打开个门缝,那张嬉皮笑脸的大脸,吴邪翻了个白眼。

      哦,王胖子。

      一打开门,王胖子那咋呼的声音就响彻整个吴山居。

      “文物鉴赏哪家强,吴邪的祖辈三代是流氓,啧,是内行。”

      王胖子带着他北方的调调语调婉转的喊了走在前面的男人一声:

      “小三爷~”

      闻固秋就听着王胖子那咋咋呼呼的声音从远到近,脚步声走进了厅里,果不其然,那胖子在吹嘘着自己:

      “我胖爷谁啊,江湖人称摸金小王子。”

      闻固秋轻哼了一声,看着手中的手机不说话,女人靠在椅子的内侧,不靠近一点都发现不了这里还躺着一个人,王胖子还带着一个人进来,他的声音唯唯诺诺的,着急着打断了王胖子的唠唠叨叨的话,把自己的要事先说了出来,总结一句话,就是,他发现了自己的仓库里可能有个古墓,需要专业人士过去给他鉴别一下,然后找到了王胖子。

      王胖子极力暗示吴邪接下这单生意,毕竟吴山居好几个月没开张了,快揭不起锅盖了,吴邪嘴里又叼起了烟,想到了什么又放下了,吴邪的动作让王胖子突然想到了闻固秋,他扬起下巴张望着四周,看到一撮毛绒绒,他咧嘴一下,苍蝇搓手似的走到了闻固秋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

      “哟呵,姑奶奶您还没睡呢,要不您说说?是不是接这一单?”

      闻固秋抬了抬眼,女人那眉眼往上一勾的模样,王胖子总会忘记闻固秋的身份和年龄,这位姑奶奶长得真他妈绝!百度百科那张模糊的照片算个屁啊,要他来就拍他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挂在百度百科上面去,他甚至恨不得把下落不明的词条改成晚年隐居吴山居,这指不定能带火吴山居呢。

      “问我有什么用,干活的是你和吴邪。”

      闻固秋轻笑一声,她才不应呢,王胖子嘿嘿一笑的说道:

      “这不吴邪听您的嘛,别的人不说,你身份最特殊啊。”

      这位是谁?

      闻固秋,上海闻氏企业的大小姐兼董事长,全国闻氏药房的实际拥有者,上海滩米高梅夜总会的幕后老板,当然,这些身份已经是过去了,对吴邪来说也只是个名词,但是,闻固秋对吴邪最直接的身份是另一个。

      他的曾叔祖吴景同的初恋白月光,死在地下还心心念念着的大小姐。

      来求帮助的小老板看到王胖子对闻固秋那么客气,语气中还透露着她的身份不一般,和吴山居的老板吴邪也不一般的样子,他恍然大悟露出了睿智的笑容,他语气更加诚恳的求助了闻固秋:

      “这位是老板娘了是吧,我这次来求助吴老板,恳请他出面来帮助我看看情况。”

      小老板说完,三个人的表情同时变得微妙。

      吴邪猛地抬头一脸惊诧的问道:

      “你喊她什么?”

      不等小老板回答,王胖子在旁边偷偷摸摸的回答:

      “老板娘,可不是吗,她来了,吴山居她最大了。”

      不管地位还是年龄。

      “嘶。”

      吴邪猛地抖了一下,他曾叔祖棺材板都按不住了要。

      “那是我姑奶奶,别乱喊。”

      吴邪不冷不热的说道,小老板意识到叫错身份了,一下子又有点慌了,吴老板不会不肯帮忙吧!

      “没,没事,你先去喝水去,他同意的,同意的。”

      王胖子打哈哈笑的把人赶到一边去,他得给吴邪做点思想工作,说着,他一把勾着吴邪的肩膀,声音暗搓搓的给吴邪洗脑,不是,是做思想工作:

      “仨月没开张了,把水都给掐了,这电闸都早晚给拉了,我说天真啊,我俩过的糙一点没事,大男人嘛,但是现在不一样啊~”

      说着,他偷偷瞄了眼姿势惬意的大小姐,甚至给吴邪打了个眼色,只不过男人专注打着桌球看都不看一眼,王胖子呲了呲牙压低声音说道:

      “你现在可是还有个姑奶奶要养啊,人家在新月饭店里被养的白白胖胖水淋淋的一颗大白菜,到我们吴山居倒好,才几个月啊,吃不好睡不好,水淋淋的大白菜都要变成漂亮的咸菜啊,你叔祖爷爷都恨不得托梦告诉你私房钱在哪让我们好好对待姑奶奶吧。”

      吴邪被王胖子的话给逗笑了,他嘴里叼着烟声音模糊的说道:

      “到底谁睡不好吃不好啊,姑奶奶来了之后,我可是日日上供的啊,一点都没委屈她。”

      “你那两包珍藏的泡面,我看着都埋汰!”

      吴邪嗤笑了一声:“偷吃我两包泡面的人是谁?”

      王胖子眼睛一转一本正经的不承认:

      “是啊,是谁啊,谁偷吃了你泡面啊,胖爷我的珍藏会比你少吗?”

      吴邪凉凉的抬了一眼,悠悠的说道:

      “你放心,委屈谁都不会委屈她,姑奶奶自己都不会委屈自己,你知道张日山给了她多少零花钱吗。”

      王胖子脱口而出想问多少钱,但是立马忍住了,他捂住嘴,不对,又捂住了眼睛,别过头对吴邪说道:

      “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听!!!”

      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他要为了生活为了钱奔波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啊!!

      不过用张日山的话来说,给闻固秋的钱,如果真的要说个理由,说个来处,那就当做当年闻固秋给张启山那几箱盘尼西林的钱,当年比黄金还要值钱的药折算下来的钱,放到现在支付给她了吧。

      所以,闻固秋当了黑户,没了银行账户,没了小金库,还是有个叫做张日山的银行,随时让她取钱。

      “那,她可以日子过得好,我俩快不行了啊,天真,这可是六万!六万啊!够我们吃半年方便面呢!”

      闻固秋实在不能装作听不到王胖子的话,女人悠悠的抬起头软软的语气听着有点杀伤力:

      “呀,没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的鸭~”

      王胖子咬牙切齿的对吴邪说道:

      “诛心!太诛心了!!吴邪,你能忍?你姑奶奶一副要给你压岁钱的语气,但是你已经快四十了!你能要么!能吗!!”

      王胖子,你这悲痛的语气,这浮夸的表情,有点阴阳怪气在里面的,但是吴邪又觉得王胖子说得对,再揭不开锅也不能用闻固秋的钱,否则叔祖爷爷真的要托梦来了,吴邪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算明确的答应了这次的活。

      ******

      闻固秋感觉很不对劲,打从吴邪接了之前那个活从医院回来之后她就觉得吴邪很不对劲。

      “胖子!”

      闻固秋在王胖子从走廊走过的时候,小声的喊了他一声,男人抬头来回望了望,看到了在走廊尽头招手的闻固秋,他砸吧了下嘴,晃晃悠悠的走过去:

      “我说姑奶奶,还好你是大白天喊我,这晚上你这么喊,我给你吓出一身汗来。”

      但是闻固秋这么偷偷摸摸小声的喊他过来,他有些好奇,脸上露出一种猥琐的表情笑嘻嘻的说道:

      “咋?姑奶奶您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给您办妥了哟。”

      闻固秋已经免疫了王胖子这诙谐的讲话画风,她屏蔽了男人玩笑似的话语,皱着眉担忧的语气对王胖子说道:

      “你们之前接的活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王胖子眨了眨眼,解读一下闻固秋所谓的有发生的含义:

      “这……之前不是底下出了点事住进医院了吗,这事儿跟您汇报过啊,没事儿~住了两天院就没事了,你,你说的事是哪种事,可没遇到什么粽子啊,怪物什么的啊。”

      闻固秋摇了摇头,她侧过头望着院子里吴邪的身影,她的语气有些低沉:

      “我总觉得吴邪瞒着我们什么,她很不对劲。”

      这点王胖子同意:

      “对,他最近半死不活,没事就发呆,和他说话他都三句不回一句,跟个产后抑郁一样,难道是因为住院的时候我没给他炖黄豆猪脚汤,所以还没缓过来?”

      说到这件事,闻固秋就生气:

      “住院了还不告诉我!等出院了才和我说,马后炮!”

      王胖子有些心虚的默默后脑勺嘿嘿一笑:

      “嘿嘿,这不是怕您担心嘛,吴邪不让说的,不能怪我,我可是第一时间拿起手机想要通知你的,他说不需要。”

      闻固秋抿着嘴眯着眼,女人漂亮的媚眼定定的盯着王胖子,他只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起了,妈耶,不愧是民国时期的大小姐,怎么语气不凶,光靠眼神就能震慑人啊,不行啊,天真,我快要招了。

      “真的么,是吴邪说的?”

      “当,当然!吴邪说了,不能让姑奶奶担心,也没什么大事,住几天院观察而已,那能劳您大驾不是么,而且,万一医生问起来,问你是病人家属吗……”

      闻固秋凉凉的反问:

      “我不是么?”

      王胖子竖起大拇指掷地有声的回答:“您是!非常的是!”

      然后社死的就是吴邪了,快四十的男人有个长得二十几的姑奶奶,妙啊,那场面。

      闻固秋还是有些担忧吴邪的情况,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闻固秋毫不怀疑她的直觉。

      “胖子,你注意一下吴邪的情况。”

      “喳。”

      王胖子掐着嗓子答应道,甚至浮夸的配上了动作,一副王公公的姿态,闻固秋那担心的表情也有些绷不住了,吴邪有这个活宝在身边可真是解压。

      不过没等王胖子找到答案,闻固秋自己先发现吴邪的情况。

      闻固秋习惯性的给自己睡前热一杯牛奶,她捧着热好的牛奶走过一间杂物室的时候,闻固秋依稀感觉到开着门缝的房间里发出微弱的光芒,她走过房门几步,想想不对劲又后退了几步回来,女人透过门缝往里面一看,只见吴邪坐在桌前正在划火柴。

      深更半夜划火柴,是什么卖火柴的天真无邪小同志啊,闻固秋眯了眯眼,只觉得吴邪最近果然有问题,只是她觉得时间太晚了,还是明天好好问问……

      说着闻固秋又往前跨了一步,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个画面,她又倒退了几步,透过门缝看着吴邪手边的另一样小罐子……

      “吱呀——”

      闻固秋直接推开门了。

      “你在干嘛?”

      闻固秋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吴邪一跳,正打算把火柴收起来的男人手一松,火柴又滚回桌子上去了,吴邪立马扒拉散落开来的火柴棒,忍不住低声喊道:

      “你怎么还没睡!”

      闻固秋挑了挑眉,女人的眼神太好解读了:

      “你怎么还没睡?”

      吴邪避开闻固秋的话,一边整理着火柴一边笑着说道:

      “你不是一直说着要睡美容觉么,年纪大了要好好保养……”

      闻固秋哼哼两声,女人娇软的语调一听就是不好忽悠的:

      “也不知道某些人最近什么情况,那个精神状态让人担心呀,真是让人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呀。”

      闻固秋软软的语调,尾调往上翘,她毫不掩饰的说着自己担忧吴邪的话语,吴邪大概是很少遇到这样脾气的大小姐,骂是直白的,担心是直白的,嘴巴又甜又刀,能让人生气也能让人开心,吴邪一直没有明确的概念,他的叔祖爷爷喜欢闻固秋喜欢哪一点,但是不得不承认,闻固秋这幅娇软的语调甜腻的话语就很容易让人软下心来。

      “什么呀,就你睡得最香,吃的最香,有什么好担心的啊,没事,去睡吧姑奶奶,你睡不好,我景同爷爷得进梦里和我搏击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收拾着火柴棒,闻固秋发现吴邪真的比年轻的沉稳很多,他年轻的时候如果问他,很容易把话问出来,但是现在的吴邪,顾左右而言他,他不想说,谁也不能逼着他说。

      闻固秋余光里看到吴邪收拾完火柴盒之后,顺手把桌子上那瓶没有标签的罐子也收拾起来了,闻固秋走过去捉住了他的手,女人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是什么?”

      吴邪没有动,只是目光在闻固秋的手上停留了一会,然后慢慢抬起眼对视着闻固秋的眼,随即笑着说道:

      “没什么,安眠药,最近睡不好。”

      闻固秋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朝着吴邪伸出手:

      “给我看看。”

      “……”

      女人没有强行拿走药瓶,而是要求吴邪自己给她,吴邪沉默了一会,把药瓶给了闻固秋,小小的药瓶放在了闻固秋的掌心,闻固秋打开药瓶闻了闻,女人立马变了脸色:

      “你到底什么病!!!!”

      闻固秋一下子变了的脸色就代表她是认出了药的种类,吴邪深深的叹了口气,他还以为能够忽悠过去呢。

      “哈,不愧是开过药房的大小姐。”

      “吴邪!!”

      闻固秋喊人的语调总是那么的软,一点都没有威慑力,吴邪扯着嘴角笑了笑:

      “你不是知道了么。”

      “这个药只是前期的药已经很严重了,吴邪,什么时候的情况?”

      “就之前住院的时候查出来的。”

      吴邪说的轻描淡写,闻固秋却无法轻描淡写的当做就这样听过:

      “医生怎么说?”

      “肺移植的效果不大,只有三到六个月。”

      “……”

      闻固秋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见女人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吴邪反而安慰闻固秋:

      “姑奶奶,你要变成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闻固秋把药放回桌子上,然后气的拍了一下吴邪的手臂,男人配合的躲了一下,但是又没完全躲。

      “疼疼疼。”

      “那……接下来怎么办?我去问问张日山,有什么办法治你这个病,肯定有办法的,或者……”

      吴邪知道闻固秋是在担心他,但是他已经做好决定了,比起自己的病,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闻固秋。”

      这一次,吴邪认真的喊了闻固秋的名字,而不是平时玩笑一般的喊她姑奶奶。

      “恩?”

      “还剩这几个月的时间,我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做。”

      “……你要做什么?”

      昏暗的房间里,吴邪恍然之间好像看到闻固秋眼中颤动的情绪,她是真的很担心他啊,男人扯了扯嘴角,真好,这二十几年供着的姑奶奶可没白养,他语气轻松的说道:

      “我要去找三叔,这是我目前唯一想要做,最后想要做的事情了。”

      “……”

      闻固秋把牛奶杯放在了桌子上,女人走到了吴邪的面前,她坐在吴邪身前的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桌前的男人,闻固秋轻轻的笑着,抬起手碰触了一下吴邪有些凌乱的头发。

      “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会阻止你。”

      吴邪的面容有些消瘦,她知道的,这个男人经历了太多了,而他本应该更加灿烂的活着,他经历过那么多离奇冒险的事情,人生突然戛然而止,太让人不甘心了,闻固秋扯了扯嘴角,觉得有些讽刺,她才是不该活那么久的人,但是她活的比他们都要久。

      “吴邪,我和你说过吗,你其实和景同很像。”

      吴邪感受到头发轻微的触感,他没有动,只是抬着眼望着身前漂亮的女人,他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

      “很像吗?”

      “外表吗?当然不是很像,景同的样子没你那么秀气,更凶一点,但是他的脾气很好,情绪也很稳定,会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闻固秋回忆着自己年少时候的往事,很意外,在这个世界上,能让闻固秋回忆往事的人,只有三个人,张日山是一位,但是他和闻固秋的交集其实很少很少,他并不知道闻固秋更多的过去,他对闻固秋的记忆也仅限于当年那短暂的日子,另一位是张起灵,但是张起灵自己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陪着闻固秋回忆,最后一个人,就是吴邪,因为他和闻固秋有着一个纽带,是吴景同,闻固秋这个名字对吴家人来说,更像是传说,是谜一般的存在。

      “我没见过景同爷爷,我爸出生前他就去世了。”

      吴景同这个名字出现在他的爷爷的笔记里,记叙的事情并不多,提到过吴景同下过的墓,也最重点的提到过吴景同从地下拿出的两块墨玉和白玉,都送给了闻固秋,而还有一样,本来也是要给闻固秋的,只是没来得及送出去他就死在了地下,那样东西就一直存在了吴家的仓库里。

      谁也没想到,闻固秋会没有死,甚至还是那年轻的模样,活奔乱跳的。

      “我最后一次见景同,是快毕业的时候,他说他要回去继承家业,不能和我们一起毕业了。”

      闻固秋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女人眼里闪过意思恍然:

      “他说家里需要他,所以离开的很仓促,我甚至来不及送他,他说他家里还有个侄子,长到十几岁了还没见过,对,就是你的爷爷,我第一次见到你爷爷的时候,在我的订婚宴上,他拿着景同送的墨玉给我,告诉我景同死了……”

      吴邪闪了闪眸子,是的,他死在了危险的地下,死在了最爱你的那个年纪,他以为他送出的墨玉会是对你最好的祝福,他大概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天,闻固秋会以现在的这个模样存活于世,这个世界没有她熟悉的,没有和她有关的记忆和人,她就像小哥一样,连接着过去,又好似没有未来。

      “景同说,他以后如果有小孩,就叫一穷二白三省。”

      吴邪扯了扯嘴角,轻微的笑了笑,但是他想到了什么,又收敛了笑容。

      【大侄子,你知道爷爷的叔叔叫什么么?】

      【叔祖爷爷?】

      【他叫吴景同,是个很厉害的人。】

      【比三叔还厉害?】

      【这很难评,我出生之前他就死了,他下过的墓,都是你爷爷说的,但是笔记上写的几个墓确实是我去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的地方。】

      【那,他怎么死的?】

      【……没有人知道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死了太多人了,当时,去了十几个人,都没回来,你爷爷一直希望能把人带回来,他去世了,这件事就我来了。】

      【那,他死在哪里?】

      吴邪还记得当时吴三省怎么说的?

      “死在了……”

      记不清了,吴邪怎么想也想不起那个名字。

      又想起三叔了,吴邪摇了摇头,闻固秋看着吴邪额前过长的头发,她弯起眉眼笑着说道:

      “要不要理一下?”

      吴邪抬起手捏了一缕头发,他抬起眼可以看到头发长过眼,他轻声的应了一声:

      “确实。”

      “……”

      闻固秋垂着眸看着吴邪的模样,她的记忆对很久以前的记忆太模糊了,不是她想要忘记,而是实在太久太久了,一个人的回忆,太容易忘记了,闻固秋依稀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明台会撒娇着对她说:

      【固秋,我头发长了,帮我剪剪——】

      【你可真是小少爷啊,自己剪不会吗。】

      【但是我想让你剪啊,你不觉得这样很浪漫吗。】

      【那我给你剪秃了怎么办?】

      【那我丑的只有你肯要了。】

      “吴邪,我来给你剪头吧。”

      吴邪愣了一下,剪头,好惊悚的说法啊,他抬起眼和闻固秋对视,但是他感觉到女人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透过他回忆着什么,他反应慢慢的应了一声:

      “行啊,别给我剪秃了就行。”

      “去,洗个头,姑奶奶给你剪头。”

      “……”

      吴邪咧了咧嘴角,行吧,满足姑奶奶你的冲动。

      吴邪托着沉重的步伐去给自己的头发撩了一把水,再走回闻固秋的面前的时候,闻固秋觉得吴邪像极了一直湿漉漉的小狗,带着一种无畏的破碎感,闻固秋抬手摸了摸当做安慰,但是吴邪直白的问道:

      “摸小狗呢?”

      “恩,吴小狗,坐好。”

      吴邪抿了抿嘴坐在闻固秋的面前,依旧还是那张桌子,闻固秋就坐在桌子上给他理发,看着也不是很专业啊,但是很威严,他可不敢反抗姑奶奶,吴邪垂着眸感受着闻固秋的指尖在他的发间轻柔的撩拨,碰触,来回,他听着咔嚓咔嚓的声音还觉得有些催眠,他透过碎发的缝隙里望去,面前的女人认真的给他剪着头发,那么的近,那么的……

      【三叔,这是谁?】

      【恩?你从哪翻到的?】

      【就仓库里。】

      【嘿,你还挺会找宝藏的嘛,她啊,是我们最大的债主,等你长大了,这个债就由你继承了。】

      吴邪透过额前的碎发看着他们吴家的债主,他继承的债,她出现的时候是三叔的债,但是现在三叔失踪了,变成了他的债,有时候他会想,他又没结婚,没后代,闻固秋之后可怎么办啊。

      他理所当然的觉得,他老了,他死了以后,闻固秋还会活着,也许像小哥一样,不会老,不会变。

      闻固秋的手法很好,看不出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还会理发,他拍了拍洒落在鼻尖的碎发玩笑似的说道:

      “看不出嘛,闻大小姐还有这手艺。”

      闻固秋垂着眸细细打理着头发的模样很是认真,女人漂亮的眉眼专注着注视着模样很难让人移开眼,闻固秋撩了撩打理好的碎发,语气清淡的说道:

      “以前经常给明台剪头发。”

      明台,吴邪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出现在百度百科里有着传奇人生,被表彰为英雄的人,那样的人离他很远,但是离闻固秋很近,甚至是张大佛爷那样的人,对他来说是老一辈的人里的传说,但是对闻固秋来说,是同一辈里曾经见过一面的存在。

      闻固秋啊闻固秋。

      明明不是九门的人,却和九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胡子也剃了吧,碍眼。”

      只听闻固秋突然的一句话,吴邪抽了抽嘴角:

      “你看我这胡子不顺眼很久了吧!”

      闻固秋哼哼了两声:“碍眼,难看,邋遢!”

      这下吴邪呲了呲牙,深吸一口气露出假笑说道:

      “碍着您的眼可真不好意思啊,姑奶奶。”

      闻固秋手中的剃刀,不只能剃头发,还能剃胡子,那姿势,那动作,可真是有老上海滩胡同里的味了,闻固秋洗了洗剃刀,开始给吴邪刮胡子,吴邪总觉得那剃刀闪着寒光:

      “我记得楼上有电动的。”

      “你不是说坏了所以不剃胡子吗?”

      “我去和胖子借!”

      “我记得胖子也用剃刀啊。”

      “……”

      吴邪认命的闭上眼:“行吧,来吧!”

      闻固秋拉拢着双眼悠悠的说道:

      “你是觉得我会剌到你喉咙吗。”

      吴邪睁开半只眼:“怎么会。”

      闻固秋捏着吴邪的下巴,靠近男人的脸庞,吴邪瞬间屏住了呼吸,他好像闻到了闻固秋身上沐浴过后的香味,好像闻到了她之前喝着牛奶的奶香味,又好像……

      冰凉的刀锋就在脸上游走,吴邪却感觉脸上有股炙热感,闻固秋的呼吸很轻,喷洒在他的脸上有股酥麻感。

      刀锋划过他的喉间的时候,吴邪无意识的咽了咽喉咙,男人微抬着下巴,垂眸看着眼前不被岁月优待的女人,出生于民国,经历过战争,养尊处优千娇百宠的民国大小姐就是这个样子,她依旧还是那张泛黄的照片上的样子,他还记得当年找小哥的时候,发现那张和小哥有关的老照片,他当时的惊讶难以言喻,到底是因为有小哥的照片里有闻固秋,还是和他吴家仓库里放着的老照片上的女人竟然和小哥联系在一起了。

      “闻固秋。”

      吴邪低喃的喊着闻固秋的名字,他听到女人的回应:

      “恩?”

      “你说,我会找到三叔吗?”

      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把我,三叔失踪太久了,原本他的行踪就很迷,就给他留了个简单的短信,他觉得没那么简单。

      闻固秋对吴三省并不熟,见过几次面都觉得这只老狐狸和明楼哥一样,计划着什么总是让人很难猜到,闻固秋熟练的操作着手中的剃刀,用轻松的语气对吴邪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那个三叔到底是想让你找到他还是不想让你找到他。”

      “呵,我也就想知道,他还活着吗。”

      闻固秋顿了顿身子咕哝道:“一般千年老狐狸是死不了的。”

      吴邪挑了挑眉:“你说你呢?”

      九十多岁高龄的妙龄大小姐。

      闻固秋反而接受这个形容,甚至一脸得意的说道:

      “对,我可是只狐狸精。”

      吴邪有些失笑,哪有人说自己狐狸精的。

      “好了。”

      闻固秋收起剃刀,让吴邪看看镜子里的模样,吴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哟,手艺不错啊。”

      “哼,我和你说,没几个人有过这待遇,吴邪,你这是第……”

      闻固秋想了想,倒是想不起来他是第几个了,吴邪点点头顺势附和闻固秋的话:

      “是是是,感谢大小姐给我改头换面的机会。”

      “……”

      “时候不早了,快去睡吧,你不是要睡美容觉吗,晚了皱纹可就出来了,褶子要和我一样多了。”

      “……”

      闻固秋眯起眼没有反驳吴邪,但是就是一路眯着眼盯着吴邪然后后退着离开房间去,那视线可把吴邪盯的,等看不到人了,立马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真是……”

      吴邪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最后哭笑不得的得出结论:

      “真是个姑奶奶……”

      说着,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再是之前那个颓废的样子,他对着镜子笑了笑:

      “三叔,你也这样觉得吧。”

      你这老狐狸,也拿她没办法。

      ******

      吴邪和王胖子第二天就出去了,一个风风火火的,一个咋咋呼呼的,就留闻固秋一个人看家。

      “我俩就这样出去,留着姑奶奶一个人看家啊。”

      路上王胖子这么问着吴邪,吴邪语气慵懒不走心的回道:

      “那怎么叫看家,那叫镇宅,我那吴山居也没什么宝贝了,留个重量级的老宝贝镇宅不好么。”

      王胖子听着吴邪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但是一副俏皮话的样子,他咧嘴嘿嘿一笑:

      “重量级老宝贝,嘿,那是老baby吧,上个世纪的老baby。”

      虽说闻固秋的身份有些特殊,但是那张脸还真是无论民国还是到现代,都是非常优秀的程度,还有那个气质,穿着旗袍光是坐在那里,就好像自带一种身姿摇曳的味道。

      一个字,绝。

      “这个老baby嘴巴可挑了。”

      吴邪忍不住咕哝,来他这里的几个月,可把杭州美食给挑剔了个遍,说她当年打仗的时候吃东西都没亏待过嘴巴,来他这里几个月,可把她委屈的,可不是,人家可是被新月饭店给好好招待了十几年的娇客,还记得他第一次带闻固秋吃西湖醋鱼,姑奶奶当时那个表情,不多说什么只觉得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点鬼压床。

      “哎,我俩养不起,养不起,送回去吧。”

      王胖子也小声咕哝着,刚来几天他还行,这一连住个几个月,他都不敢穿暴露的衣服,新买的睡衣都没敢穿呢。

      吴邪悠悠的转回头:

      “你送?”

      王胖子开着车没回头,咧嘴嘿嘿一笑:

      “臣做不到。”

      吴邪很轻的笑了一声,安静的看着风景了。

      而他们说的老baby此刻给吴山居迎来了一位熟人。

      “闻小姐。”

      站在门口的男人有着一身内敛的气质,留着些许的胡子看着更为稳重,男人像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一身朴素不显眼的简单穿着,但是他平淡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闻固秋见过很多人,她这一生,生于战乱,但是过的平稳,过的最惊心动魄的时段大概也就是经营米高梅当闻老板的时候,见识过太多的人,对峙过好几次的枪口。

      闻固秋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想到了很久以前她的那些护卫,有些是大伯给她训练的保镖,有的是苏鹤给她的兵,还有的是两个堂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挖出来的奇能异士,唯一是她捡回来的,只有一个闻起,哦,不对,现在叫张起灵了,唯一活着的,也是张起灵了。

      闻夷峰,阿鹤送给她的亲兵,上个月做寿百岁之后在梦中离世了,做寿时她去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出年轻时候的样子了,年纪大的眼神浑浊好像认不出人了,但是看到她的时候,一瞬间他好像眼睛都亮了,张着的嘴,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亲人想要听清他说什么,最后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是……吴二白身边的贰京。”

      听到闻固秋准确的叫出他的名字,确定她认识她,贰京的眼神露出一抹惊讶来。

      “是的。”

      闻固秋的存在很特殊,吴二白对闻固秋的态度也很模糊,她和吴家的关系,也很模糊暧昧,毕竟,闻固秋这个名字,也是吴二白从吴老狗嘴里偶尔提到的名字,当然,更多的是提起闻固秋交给吴老狗那批古董文物,吴老狗没有确切的说起过具体的量,但是有那么一本本子是记录了全部的清单,被封存在了仓库,因为闻固秋一直没有找他来拿,闻家的后人也一直没有人来拿,直到吴老狗去世了,这笔巨大的宝藏都无人问津。

      谁也没想到,时隔几十年,再次出现的人,竟然是闻固秋本人。

      那个被吴老狗称作闻姨的人,顶着一张二十多岁年轻脸蛋,他得叫她姑奶奶,对,真正该喊姑奶奶的名称的是吴三省吴二白这一辈,吴邪应该喊姑祖奶奶,只是加了个祖听着是真年纪大了,所以闻固秋不乐意,才让吴邪占了便宜直接喊姑奶奶。

      “你来做什么?”

      闻固秋很直白的闻,女人嘴里还叼着一杯奶茶,这个生活在民国的女人,嘴里喝的不是手磨咖啡而是一杯奶茶,可真……洋气。

      “二爷请您一叙。”

      闻固秋抬了抬眼,女人摆动了一下面前的围棋,没有起身,反而语气悠然的说道:

      “一叙?我好歹是长辈,要叙也该是他上门。”

      贰京好像不意外闻固秋会这么说,他弯了弯嘴角,有礼的继续说道:

      “二爷今早空运了一批最好的海鲜,还请了一位点心师傅……”

      闻固秋的身子顿了顿,很丝滑的站起了身,她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的朝着贰京走过去:

      “不早点来请我。”

      贰京抿了抿嘴,好似在笑,眼神收敛,在闻固秋经过他的身边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他的眼神微微变了变,看着闻固秋的背影,慢步跟上她的步伐,保持着距离,但是又在每一步靠前的时候细微的嗅着她身上的淡香……

      没错……这个味道是……

      闻固秋突然被王胖子丢在地上的扫帚给绊了一跤,贰京快步一把扶住了女人,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杯中的奶茶晃了晃没有撒出来,她后背抵在贰京的胸膛,站稳了脚。

      “小心,闻小姐。”

      贰京压低声音语气平淡的说道,他扶稳了了闻固秋,再次后退了一步,把地上的扫帚捡了起来放在了一边,闻固秋晃了晃还没喝完的奶茶,侧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吴二白的这位心腹,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那双眼尾上挑的眼,好似带着笑意,闻固秋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谢谢。”

      “……”

      贰京轻抿着唇瓣,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应该的。”

      闻固秋。

      贰京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一个在百科上可以知道全部消息,但是一个活生生的出现在这个时代的闻固秋,全然都是迷。

      她会是意外。

      贰京脑海里突然有了这么个结论。

      ******

      闻固秋早些年见过吴二白,那个时候吴三省就和吴邪一个年纪,年少轻狂,而吴二白就是那种稳重的性子,深沉又稳重,只不过那么多年过去了,吴二白老了,她还是那个模样。

      吴二白看着茶馆门口走进来的女人的模样时,他的眼眸也闪了闪,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和那位张日山一样。

      “呀,这么多年没见,老了很多呀,吴二白。”

      闻固秋笑嫣嫣的径直走到吴二白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吴二白把手里沏好的茶递了过去:

      “吴邪都快四十了,我是他二叔当然会老。”

      “吴邪知道他二叔那么拉踩他吗。”

      吴二白挑了挑眉,端起手中的茶杯悠然的抿了一口,男人被茶浸润过的声音低沉浑厚:

      “我也不是第一天就拉踩了,这小子再不结婚生子,别怪我不给他面子。”

      说着他示意闻固秋:

      “今天刚到的茶,喝喝看,合不合闻小姐的口味。”

      闻固秋白皙修长的手指端起茶杯的模样很是漂亮,润玉般的材质配合着闻固秋嫩白的手指,如果窗外下着雨,就是一副风景了。

      “吴邪那吃的东西不行,也就一些藏着的茶过得去了。”

      闻固秋玩笑般的话语让吴二白无奈的摇摇头:

      “还不是那小子敲诈我的。”

      唯一的侄子,不宠他还能宠谁啊。

      “他怎么不敲诈一个你这边的厨师回去。”

      闻固秋的语气听着满满的埋怨,甚至还补了一句:

      “他还喜欢吃西湖醋鱼。”

      得,闻大小姐的怨气极大了。

      “大概他开不起厨师工资吧。”

      吴二白扎心的说出事实来。

      ******

      “!!!”

      吴邪突然捂住胸口的位置,表情突然一变,下的王胖子差点开错道。

      “怎,怎么了,突然一惊一乍,诈尸似的。”

      “突然心脏有点疼。”

      吴邪捂着用右手捂住左边肺部的位置,刚刚突然一个刺痛的感觉非常真实,王胖子呲了呲牙说道:

      “心脏那是在中间一点的位置,你摸的位置叫心脏吗,那叫奶!!”

      “……”

      吴邪捂着胸口拉拢着双眼看着前方,他摸了摸刚刚刺痛的位置,又抬另一只手交叉摸一摸对称的位置痛不痛,但是这个姿势实在奇怪,王胖子咋咋呼呼的又喊了起来:

      “放下!放下,好男人不包二奶!”

      “闭嘴,胖子!”

      “略略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重启吴邪-祖传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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