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同人]当年(亲世代篇)》霁随心

62、第五十九章 分手快乐

　　西里斯虽然给诺拉去了信，却对收到回复根本没报希望，毕竟他上学期给诺拉写过的信都如石沉大海。可他没想到，这次一封信就把诺拉约了出来。
　　一个假期不见，诺拉整个人都显得不一样了。她化了淡妆，衣服的质地也一看就是上等货，眉宇间散发着从前不曾有过的自信与光彩。
　　“嗨，诺拉，额，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西里斯局促地说。
　　“还行，你呢？”
　　“也还行。”西里斯说，但是往下就不知道该怎么再开口了。
　　“你来找我，是为了解释那天的事儿吧？”诺拉见西里斯没了下文，主动说。
　　额，其实不是，西里斯心想，不过好像不解决那天的事儿也没法说别的事儿。

　　诺拉看着西里斯局促的样子，心里忽然漫过丝丝的喜悦。他那么潇洒恣意的一个人，恐怕也只有对着自己心爱的姑娘，才会表现得这么患得患失吧？事实上，她早就不怪西里斯了，因为“伊万斯”曾告诉过她，西里斯那时候说他对她没动心是因为担心她被那些斯莱特林的人盯上。她本来还觉得那只是托辞，可就在那天晚上，她得知了管理员普林洛遇袭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有些怕了。她知道西里斯和波特一样，是斯莱特林们的死敌，如果她和他在一起，那些斯莱特林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正好，那之后西里斯就不怎么给她写信了，于是他们的关系就这么淡了下来。没想到，这学期一开学，西里斯又主动联系自己了！
　　她现在身份不同了，她已经成了马尔福家的小姐，她配的起他了。马尔福这个姓氏，也无疑会让那些斯莱特林不敢再来找她的麻烦。她和西里斯之间不再有任何阻碍，只要……等等等等，西里斯他刚刚说什么？诺拉觉得自己的耳朵大概是坏掉了。

　　“额……那个……”西里斯磕磕巴巴地说，“那次的事情，我……我确实欠你一个明确的交代……我那天那么说，额……是因为，我觉得吧……我们俩好像不是很合适……”西里斯觉得和人说话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不合适？”诺拉吃惊极了，但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了原因：西里斯是个格兰芬多，且一直在和斯莱特林作对，而马尔福，是传统的斯莱特林世家。
　　“你是不是因为介意，我现在是个马尔福？”诺拉说。西里斯看到泪珠在她眼里打转儿，心里又狠狠叹了口气。
　　“不，当然不是。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你是个马尔福啊。”
　　“那又是为什么？”

　　西里斯觉得自己很难开口，他总不能说自己当初是为了刺激林恩才……那也太刺激诺拉了……

　　就在西里斯怔忡之时，他不安的脸色落在诺拉眼里，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诺拉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哥哥在假期的时候曾和她提过一个叫做凤凰社，专门和神秘人作对的组织，还说西里斯肯定已经加入了那个组织，大骂西里斯数典忘祖。会不会，是凤凰社的人不允许西里斯有一个姓马尔福的女朋友？会不会，为了她，西里斯在凤凰社里备受打击？会不会，西里斯如今眼里的失落，是因为他发现，凤凰社，甚至是他自以为的铁哥们儿波特，其实并不如他想象的那么美好，那么纯粹。其实这样也好，早点看清，他也不至于被凤凰社利用的彻彻底底。为了让西里斯彻底脱离那个骗人的组织和那群不怀好意的朋友，自己也必须尽力一试挽回他的心。

　　“西里斯，是不是因为我，你在格兰芬多，甚至是凤凰社受到了不公平对待？”诺拉开口。
　　“怎么可能？”西里斯下意识地说，说完以后才反应过来，诺拉刚刚提到了“凤凰社”？！
　　“西里斯，你不必瞒我。”诺拉无奈地叹口气。“西里斯，当我还是一个赫奇帕奇的时候，他们针对的是你的家庭，对吗？”
　　这是哪儿跟哪儿？西里斯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懂诺拉的话。话说，这个“凤凰社”究竟是什么啊？
　　没等西里斯反应过来，诺拉又继续说：“当他们知道我是马尔福家的私生女后，是不是说我是个邪恶的食死徒，要你和我分手？”
　　西里斯惊愕地看着诺拉，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被我说中了吧，诺拉心里想，格兰芬多的人总以为自己是站在正义这方的，就像他们四个人一起攻击斯内普学长时，从来不觉得自己以多欺少是不道德的，只会说斯内普是一个邪恶的斯莱特林，所以活该被欺负。就算他起初多么的善良，为了不再受他们的欺负，也会开始学习黑魔法，说不定还会加入食死徒。
　　“诺拉，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啊！？你才16岁！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那个自以为是的伏地魔不会收一个普通的16岁小姑娘为食死徒。还有那什么‘在凤凰社受到了不公平对待’，我都不知道凤凰社是什么。”

　　诺拉目瞪口呆地看着西里斯。她本来都已经在心里打好了接下来要说的话的演说词了（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查清了我的身世，就被说成是食死徒呢？如果凤凰社的人都是这些不能辨明是非的人，都是给别人胡乱加上罪名的人，你认为他们的品德能好到哪里去？他们真的是在抵抗黑魔王吗？），可是西里斯的一席话，顿时让她噎住了。
　　她从来没想过伏地魔收食死徒还有年龄要求，更想不到，西里斯不但还没加入凤凰社，甚至都不知道凤凰社是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凤凰社是什么？”诺拉觉得这事儿太坑爹了。
　　“不知道，你倒是快说啊，凤凰社究竟是什么？”西里斯的眼神显得异常无辜。
　　“那是一个……额……邓布利多校长组织的团体，以与神秘人作对为荣。”
　　西里斯的眼睛亮了，自言自语道：“邓布利多组织的对抗神秘人的团体？怪不得……”他想起了那次与詹姆偷听到的校长与麦格教授的对话。这样的一个团体，这样的一个团体，这不就是量身为自己和詹姆他们准备的吗？
　　“既然是对抗伏地魔的组织，那不是很好吗？诺拉，谢谢你，我回头就向校长申请加入。”

　　诺拉简直想吐血了：“你为什么要加入？你知不知道加入这样的组织有多危险！”
　　“好了，诺拉，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也知道，那很危险。但是伏地魔这种恐怖主义者总要有人站出来去反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否则这整个巫师界将善恶颠倒，暴/政横行。既然总要有人站出来，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为什么要是你！为什么要是你？”诺拉真是气急败坏了，邓布利多到底是怎么给西里斯洗脑的！“你以为加入凤凰社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不管是凤凰社还是食死徒，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在争斗，而这些事情都不需要我们的参与，我们只需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且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在霍格沃茨发生争执的总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实际上斯莱特林很少在明面挑起斗争，而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总是离这些争执远远的。而且有画像告诉我，在邓布利多教授当校长之前，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绝不似现在这般水火分明。画里的人还一脸惋惜地说着霍格沃茨的团结完全被邓布利多破坏了。”

　　西里斯瞪大了眼睛看着诺拉。梅林的胡子，诺拉竟然是这样看待邓布利多和格兰芬多的！
　　“你的意思是，所有的这些争端，都是邓布利多和格兰芬多的错？”西里斯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我没有这样说，我只知道，有脑子的人就该学会明哲保身，远离战场。”
　　“明哲保身？”西里斯终于忍不住冷笑了出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和诺拉争辩这些真的很没有意思，因为他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

　　——斯莱特林很少在明面挑起斗争？是啊，他们从来都是暗地里一群人欺负落单的麻种学生。
　　——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总是离这些争执远远的？上学期普林洛出事后拉文克劳的反应难道是自己在做梦？
　　——邓布利多教授当校长之前，霍格沃茨的四个学院绝不似现在这般水火分明？那是因为邓布利多在任期间恰巧倒霉地摊上了伏地魔这个变／态。
　　——霍格沃茨的团结完全被邓布利多破坏了？西里斯真想知道是哪个奇葩画像得出一个这么奇葩的结论。要不是邓布利多校长守护着霍格沃茨，霍格沃茨早就如外面一样被战争阴云所笼罩了。

　　“我西里斯从来不会明哲保身。就算没有人愿意反抗伏地魔，我也会斗争到底。我很高兴有‘凤凰社’这么一个平台，让我不必孤军奋战。如果你想要的只是一个会明哲保身的男朋友，那我想我们分手就分对了，我不适合你。”西里斯冷硬地说。
　　听到分手这个词，诺拉的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你竟然真的为了凤凰社，要和我分手！就算我对你无足轻重，那么你的家人呢？你难道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家人吗？难道朋友比家人更重要？你是布莱克家族的大少爷，是布莱克家族生你，给你非凡天赋，是布莱克家族养你，让你衣食无忧，难道他们呵护着你长大，给你最好的贵族教育，就是为了让你最后舍弃和背叛他们吗？你在利用着这个姓氏所带来的权利和优势的同时，难道完全忘记了这样一个光耀的姓氏所带来的义务吗？你就没有想过，你加入了凤凰社，神秘人会不会降罪与布莱克家？难道你要把撑起一个家族的重任都落在了你弟弟肩上？”
　　诺拉说完了这一席话，直觉得痛快淋漓。而西里斯，却长久的没有出声。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西里斯始终没有开口。诺拉耐心地等待着，她知道，这番话，恐怕从来没有人对西里斯说过，即使西里斯对不起她，要和她分手，她也得把这番话说给西里斯听。因为，自己毕竟是爱着西里斯，希望西里斯好的，她希望自己的这番话，能够让西里斯好好清醒一下，认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西里斯觉得自己的怒气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他深吸好几口气，才压下冲口而出的刻薄话，只是冷冷说：“所以你是这样看我的，一个没有家族责任感的懦夫，恩将仇报的小人？”
　　“你也可以选择不做这样的人。”诺拉真诚地看着他。
　　“我知道那些斯莱特林都是这样看我的，可我没想到你也是这样想的，你是从一开始就这么想，还是你改姓马尔福后才这么想？”
　　“这和我姓不姓马尔福没有关系！”诺拉激动地提高了声音，“我从一开始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地对待你的家人，我从前不说，是因为不想你不高兴，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了，我得将你从错误的道路上拉回来，我不能看着你一错再错！你以为朋友是一切，可波特教会了你什么？你们四个人欺负斯内普学长一个，他让你带着你父母亲人给予的纯血世家的早教优势在学校里横行霸道。西里斯，你该醒醒了！”

　　西里斯紧紧地攥住了拳头，原来这个曾默默陪在自己身边的女孩一直是这样看自己的，她那善解人意的沉默原来不是理解，而是不屑！他一直觉得对诺拉很愧疚，但是现在，心里的愧疚感全部不翼而飞。
　　“如果你一直一直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一直一直不喜欢这样的我，那你为什么说你爱我，你究竟爱我什么？”西里斯说。
　　诺拉看着西里斯英俊的面庞，突然就想起了那年站台上，他递过的手帕与温暖的笑容，有些无奈地说：“也许你不记得了，五年前，就是我们一年级的时候，在站台上，我坐在行李箱上哭，所有人都对我视而不见，只有你来安慰我。从那一刻起，我就陷进去了。”

　　到现在，西里斯终于明白，自己与眼前的人谈的这场恋爱有多么的滑稽，不仅自己没爱过诺拉，诺拉也从没爱过自己，真正的自己。他本来还犹豫，觉得就这么提分手会伤害诺拉，而现在……“诺拉，你爱的不是我本人，而是一个你想象中的我。事实上，我从你今天这番话就能看出，我们从未了解过彼此，世界观人生观也完全不同。你也别想着再改造我了，我就是我，如果我成为你想象中的那个我，我便就不再是自己了。我们再这样纠缠下去，只会成为一对怨侣。趁着现在，好聚好散吧。”
　　诺拉不可置信地看着西里斯，她不相信自己都把道理讲得这么明白了，西里斯竟然还是执迷不悟！
　　“好，好，是你非要自寻死路，将来就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永远不会。”西里斯转身就要离开，突然又想起自己来找诺拉的本意，只得郁闷地回过头又说：“虽然不是情侣了，但毕竟交往一场。我这次来，其实主要是为了提醒你，马尔福家这么痛快地认下你，绝对没安什么好心，你自己小心一点。”
　　诺拉气的脸涨红，她悲愤的喊道：“既然分手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对家人不管不顾，冷心冷血？卢修斯哥哥和纳西莎嫂嫂不知道待我多好！我可不会像你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着流着泪跑开了。
　　西里斯看着诺拉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她是那样的可悲。

　　西里斯很没有好气儿的向林恩汇报了诺拉对马尔福家的态度，林恩听后无奈地直叹气。
　　“卢修斯哥哥和纳西莎嫂嫂不知道待我多好”？林恩实在想象不出那样的场景。
　　她完全不知道，终于和诺拉完全划清界限，令西里斯松了多大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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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
这章可以说是我写这文的初衷。诺拉的话和那些奇葩的想法，基本是《爱与恨》的原文，这种“我爱你，但我瞧不上你”的既视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