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家教]虎视眈眈》绊笙

5、Chapter.5 花葬

　　不得不说完全这种感觉堪比惊恐片的现场，绘里机械一般地缓缓扭头回去，却什么都没看到，走廊上依旧是来来往往的学生们，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有异常。

　　绘里不由得蒙了。

　　——是错觉吗？但是刚刚的视线又算什么？

　　也许最近的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吧，所以才会频频出现幻觉。

　　但是那不过是开始，绘里也未曾想过，以后会发展成那种样子。

　　镜中的自己面色并不是很红润，嘴唇稍稍有些干裂，不过头发却保养得如往常一样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舔了舔唇，绘里打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手指穿进发丝间，随后慢慢往下。

　　她听到了不知是谁的低语……还有他低低的喘息声，但是声线压得很低，而且模糊不清，她根本无法分辨那会是谁的声音。

　　「……绘里。」

　　「啊哈……绘里……」

　　「真……棒呢，绘里……」

　　稍稍愣了愣，绘里后知后觉地捂着脸惊叫着从洗手池边飞奔出去，有没有撞到人绘里已经记不清了，那个时候她只记得那时的她狂奔起来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了一样。

　　她只记得撞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火神大我。

　　「喂——没事吧？」惊慌地抬头，朦胧的视野里突然清晰起来，那个有着分叉眉的少年，神情有些手足无措，「啊……那个……什么……别哭啊……」

　　眨了眨眼睛，绘里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的眼眶里已经聚集起了那么多的水雾，而水雾凝结，一滴滴从她的眼角滑落。

　　「没事……没事的火神君。」被火神大我看到了自己不希望被人看到的一面，绘里抬起手臂，用衣袖擦拭着自己的眼睛，「对……对了，周末打算几点会合呢？」

　　「啊……周日九点吧。」火神大我略微顿了顿，随后说道，「就在那个车站前等着就好，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绘里重新笑起来，朝他挥了挥手。

　　「……这样啊。」马上社团活动之前，听绘里说完了这件事，黑子哲也似乎是在有意无意的感叹，语气虽然依旧没什么起伏，「真好呢，西园寺同学。」

　　「谢谢你……黑子君。」黑子哲也整理完书包之后，转身挪开步子的时候，绘里拉住了他的衣衫后端。

　　「为什么要道谢呢，西园寺同学。」黑子哲也略微侧过脸，那几乎毫无情绪波动的脸上竟有一丝笑意，也许是因为绘里刚才的举动。

　　「一直以来……多谢你，而且黑子君平时也挺关心我的……啊……那个……」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绘里就索性傻笑了几声准备糊弄过去，「我就先去社团了！……」

　　「嗯，走好。」看着绘里一蹦一跳地拉开教室门走了出去，黑子哲也嘴角的弧度慢慢平复下来，而他的双眸则是染上了点点深意。

　　「绘里……」从他口中溜出的声音，分明是那个时候在洗手池的时候听见的声音。

　　编造谎言的人不会显露自己的情绪，也不会将自己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他只会在这背后……暗箱操作而已。而编织谎言的人，恰巧总是会出现在熟悉的人之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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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有等久吧？」当火神大我急匆匆地奔去时，公共汽车站台旁正静静地站立着一位女性，她那的长发飘逸于空中，最接近外缘的两侧一如既往束起了可爱的鬓角辫。

　　「嗯……？」听见了火神大我的声音，女性转头过来，那双略微深些的翡翠绿的眼睛眨了眨，「刚刚到没多久啦。」

　　「不是通常……都是男性比较早到……吗。」由于并不大善于和女□□流，火神大我在此时就显得有些束手无策了，不过一些基本的事情，他曾经听冰室辰也提到过。

　　「今天起得比较早，我怕我又回笼觉一睡睡过头了，所以就……」她话到了一半，就忽然间转头回去，「车来了，上车吧！」

　　由于是周末的关系，公交车上的人很明显多出了不少，在他们上车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了，绘里对此只好踮起脚尖，努力伸直手臂去抓住扶手。

　　她今天穿的是略有些高的奶白色小高跟，配上同样是这个色系的白色洋装，也不知是否是错觉，由于总是周围人都说她像女神一样，他自己此时都有点脸红心跳。

　　当然，这种悸动一般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当心！」公车突然间的急刹车让火神大我下意识地低声提醒她，绘里一慌，拉住扶手的手一滑，又加上今日穿的是高跟，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栽。

　　她落在了不知是谁的怀里，从他的衣服上隐隐飘来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儿，很清凉的感觉。

　　「那个……谢谢你。」对方的脸被埋在了阴影之下，所以绘里并未看清对方是什么容貌，她只隐约看见对方点了点头随后放开了她。

　　啊咧？那个帽子似乎在哪见过？说起来这种鸭舌帽有些偏女性化吧……

　　对方低低地又喊了她一声，绘里转头看去，那正是她的鞋子。而当她低头往下看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在刚刚急刹车的时候……她右脚上的鞋子也掉了下来。

　　「啊……那么失礼了。」被对方利落地抱在怀里，绘里环住他的腰，看着他将自己的右脚抬高，随后帮她穿上。

　　等到下车，不经意间划过自己洋装的口袋时，她摸到了一样东西。

　　——阿尔卑斯。

　　「啊咧……我不记得我有把糖果放到洋装的口袋里欸。」虽然是那么说着，不过绘里还是熟练地拆开透明的包装纸，将那颗红白相间的甜美糖果，放在了舌尖的位置。

　　「你似乎很喜欢这类糖果啊？」看见她口含着阿尔卑斯洋溢起一抹甜蜜的笑，火神大我出于好奇，问了她一句。

　　「因为……承载了我最美好的回忆啊。」绘里浅笑着，仰起头，和火神大我对视着一起踏进了鞋店里。

　　——只不过后来，似乎，被谁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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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火神君的胃口超级大欸。」结束了采购运动鞋的计划，两个人坐在店里互相面对面吃东西，看着面前堆积得像小山一样的汉堡，绘里默默地抽了抽嘴角。

　　「啊……怎么说好。」火神大我尴尬地挠了挠头，脸颊有些绯红，「我们这个时期的男孩子运动量都很大吧……所以……」

　　「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绘里轻咬着吸管，清凉的饮料由于气体被压缩而反吸了上来，本想再说些什么，她却看到火神大我转过了头……

　　「哟，黑子，你也在这里啊。」明明只是很普通的招呼语，明明和她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的黑子哲也同样也礼貌回答，可是总感觉……哪里有违和感？

　　……帽子，是那个帽子！黑子哲也头顶上戴着的帽子竟然是她刚刚看到的那顶偏女性化的鸭舌帽！

　　火神大我似乎很识趣，谎称说自己还有事，就拜托黑子哲也送她回去。

　　「为什么呢，绘里，为什么你的眼中只看得见火神君呢……」

　　那个平时看似平静温和的少年此时神情晦暗不明，被他压在路旁的墙壁边，耳垂被他轻轻含在口中咬着，他口中隐隐散发的糖果的甜味让她睁大了眼睛。

　　他低声地对她喃喃着从心底开始一直压抑的话语。

　　「我爱你啊……绘里。」

　　「也正是因为爱绘里，所以我尝试去爱绘里的一切。」

　　所以，绘里喜欢的鸭舌帽，绘里喜欢的糖果，绘里喜欢的，黑子哲也都喜欢。所以，绘里发生的一切，他都想知道。所以他要一直看着她，一直在远处看着她，因为对黑子哲也而言，这是最大的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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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地从往昔的记忆里醒来，昏暗到甚至不见五指的黑暗让绘里几乎是惊跳起来，但是她很快意识到有人压制住了她的腿，而她的手被反绑了起来，根本无法挣脱，况且……她现在应该说是趴在床上。

　　「绘里醒了对吧？」那个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隐隐地响起来，有一双微凉的手在她的脸上抚摸着，在她的脸上勾勒着她五官的形状，从眉开始逐渐向下，最后描绘着她的唇形。

　　「黑子……君？」脑海渐渐地炸开什么，模糊不清地叫着黑子哲也的姓氏，绘里的声音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听起来，就好像是她本身在瑟瑟发抖，「这里……好暗。」

　　——他是故意的吗？他明明知道她最畏惧的是黑暗！

　　「绘里有时很过分呢。」听不出情绪波动的话语就如同鬼魅，纠缠着，「为什么……总是看着别人，而不看看我呢。」

　　她被人捏住下巴轻轻地抬起，隐约听见气泡饮料那种被倒出来时气泡发出的声音，绘里摸不着头脑，即使心里猜测，也不知所以。

　　「都是绘里的错呢。」黑子哲也的语气稍稍有些起伏，不过增添出来的情感色彩是什么呢，病态？

　　被他轻柔地翻身回来，她也没有任何抵抗，内心早就麻木了，还会对逃出去抱有期待吗？即使先前那个同为玩家的桐崎千墨告诉她一定会一起合力逃出去的……

　　「如果不是绘里在那个时候出现的话……我就不会和绘里有任何关联了。」他的语气末梢微微上扬，「但是绘里……没有如果。」

　　被强行张开嘴唇，苦涩味甜的液体被顺势灌入她的口中，她不肯喝下去就相当于给自己找罪受。扭头无用，因为被他强行掰正位置；而且气泡饮料通过食道时那种痒痒的感觉更加难受。

　　她的嘴边溢出了气泡饮料，气泡声虽细微，但是现在在已经十分敏感的绘里听来还是清晰无比。

　　食道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极了，想用手捂着用力地咳嗽，但是抽不出手。压在她身上的那个人还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她口中的气泡饮料还未吞咽下去，紧接着，又有什么被硬塞进了口中。

　　「——！」

　　「是绘里最喜欢的东西……最最喜欢的。」被他的话语弄得完全停止思考，绘里的双眼无力地睁开，视野迸发得颤抖。

　　——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

　　一股树莓的味道……即使气泡饮料还完全未滑入她的胃里，但是她还是能清晰分辨出这是哪类和哪类口味。

　　「绘里绝对不能逃……绝对不能。」他的语气难得一见的轻柔，但是却蒙上一层暗影，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威慑力，「不然……如同我之前和绘里谈及的那样，绘里的家人会怎样呢。」

　　他俯下用柔软的两瓣轻轻地擒住她的嘴唇，那颗糖随着口中的舌尖不断纠缠被推进。被他不断挑逗，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早就到了极限，突然间将阿尔卑斯吞下时的那种难受感让她皱起眉大咳不止。

　　「绘里认为重要的人会怎么样呢。」稍微换了个姿势，对方依旧一副游刃自如的样子，「别动得太厉害，不然会很疼的，绘里。」

　　明明语气平淡，但是为什么她却感觉冷汗不住地在朝外流？为什她会畏惧不已？都怪那该死的病毒，让这个好端端的少年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感觉得到吧……你最喜欢的东西喔。」意识逐渐地被他那么不断地触碰，不断地抚摸之后崩坏着……她会坏掉的吧，会坏掉的。

　　千纸鹤的翅膀被接上了，愈合了伤口，但即使再怎样逼迫它张开翅膀，由于它并不想张开翅膀，它也就永远飞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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