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轮gl》闲苔

55、燕尔

　　方云书酒醉正酣，哪里管梅凌霜生不生气，笑嘻嘻地举杯道：“是凌霜呀，来来，一起喝个一醉方休。”

　　梅凌霜怒目而视，方云书却视若无睹，把杯子递给海棠：“去，陪那位姐姐喝酒，把她伺候高兴了，我给双倍礼钱。”

　　海棠看梅凌霜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心中有些害怕，却架不住方云书要给双倍的钱，接了酒杯，看了看梅凌霜，还是不敢动，倚在方云书怀里撒娇道：“那位姐姐好凶的样子，我害怕。”

　　“怕她做什么，你把她收拾服帖了，她比小猫还温顺。”方云书才不管梅凌霜什么表情，只管信口开河道：“你还记得你们院里的杏花姑娘吧，她……”

　　“方云书！”梅凌霜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海棠本是一介女流，见人砸场子，本能地吓得直往方云书怀里钻，方云书看着梅凌霜怒不可遏的表情，又看看怀里的海棠，不禁想道当初梅凌霜不分是非护着林文杏的样子，顺势抱住了海棠，拍着她的后背道：“不怕不怕，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梅凌霜再忍不住了，上前伸手把海棠拎了出来，一手推了出去喝道：“带着你的莺莺燕燕们滚出去。”

　　海棠和众歌姬吓得夺门而出。

　　方云书醉眼惺忪，步履踉跄地跟在后头：“别走，等等我……”

　　刚走到门边，被梅凌霜一手拉了回来，呵斥道：“方云书，你玩够了没有？”

　　“你找你的杏子，我找我的乐子，互不相干，你管我玩没玩够？”方云书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咦，海棠跑哪儿去了，快…快回来。”

　　“你给我回来。”梅凌霜几乎没把方云书一手掀翻在地。

　　方云书扶着门框歪歪斜斜地站着：“梅凌霜，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你是如画的娘，我也是，你说我是你什么？”梅凌霜也恼了。

　　方云书冷笑道：“当初是谁说的，‘方云书，我这辈子都不做你夫人’，你不记得，我还记得呢。”

　　“别扯这没用的，我不是以夫人的身份来教训你的，我是以如画娘的身份来教训你。”梅凌霜亦是没好气：“你瞧瞧你这样子，以后怎么教孩子。”

　　“少来这一套，嘴上说的好听，你心里几时有我们母女俩了，面子上都不肯敷衍我一心，许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就不许我找乐子了。”方云书平日并非拈酸吃醋之辈，此时倚醉撒泼。

　　“这是什么地方，你一个女孩儿家也不怕人笑话，快跟我回去。”梅凌霜拉着她要走，方云书双手死死抱住门框挣扎道：“我不走，你有了杏子，我什么都没有，我要尝尝女人是什么滋味。”

　　梅凌霜又是心酸又是无奈，见方云书执意不肯走，听了这番话，一手将方云书拦腰抱起，一手关了房门，将方云书扔在床上，恼道：“你想尝尝女人的滋味是吧？好啊，我叫你尝个够。”

　　“你干什么……”方云书惊叫道。

　　回答她的是“嘶”地一声裂帛之声。

　　“放开我，救命啊…..”

　　清晨，梅凌霜看着熟睡中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是方云书，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下跟方云书的纠葛是真的扯不清了，扯不清就扯不清吧，横竖欠她是太多，早就扯不清了。

　　方云书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梅凌霜正侧身凝视着她，这是幻想了多少次的场景，可真的实现的时候却是委屈多于幸福：“梅凌霜，你欺负我。”

　　方云书平日里牙尖嘴利的，乍一见这副委屈的模样倒十分可爱，不由得轻笑一声：“是你自己说要尝尝做女人的滋味了，怎的就变成我欺负你了。”

　　方云书久未经人事，一身酸痛着实不好受：“我…我是想尝尝你的滋味……”

　　“哦？看来还没尝够呀？”梅凌霜冷笑道。

　　“别……回去再说，回去再说。”方云书连忙道，又怕梅凌霜回去翻脸不认人，又逼问道：“喏，现在是名也有了，实也有了，你该安心做我夫人了吧？”

　　“什么？”梅凌霜蹙眉道：“我一早就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做你夫人，岂能自食其言。”

　　“梅凌霜，你欺人太甚，把我当什么了。”方云书几乎是叫出来了，还没起身就想不认账，真该一掌劈死你，方云书气恼地起身，此时依旧腰酸背痛，一巴掌朝梅凌霜扇了过去。

　　被梅凌霜一把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想到跟梅凌霜动手无非是自讨苦吃，心中又委屈，不禁大哭起来：“梅凌霜我死给你看，你等着，我做鬼都不饶你。”

　　“就凭你？”梅凌霜不屑地冷笑道：“你活着我都不怕，更何况死了。”

　　听着梅凌霜毫不在乎的口气，方云书更是如鲠在喉：“我就知道你一直耍我玩，你的心里只有杏子，如画不要你这样的娘也罢，你滚，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哭得跟一只花猫似的。”梅凌霜伸手去擦方云书脸上的泪痕：“口口声声叫我做你夫人，瞧瞧你那模样，又哭又撒泼，谁敢对你以身相许。”

　　梅凌霜依旧是一副好笑的模样，看得方云书越发生气：“是是是，杏子想怎样就怎样，我做什么都是错。”

　　一提到杏子，梅凌霜就缄默不语，方云书也识趣地住了嘴，恐真的激怒了梅凌霜，遂又讨好道：“我不哭不撒泼，做我夫人好不好？”

　　“不好就是不好，我说话从来都不会食言的。”梅凌霜不禁有些好笑，看着方云书一脸的失落也不忍再戏弄她了：“但是，你可以做我的夫人呀。”

　　方云书先是伤心失望，再一听，柳暗花明又一村，喜得抱住梅凌霜狠狠地亲了一口，满口应承：“好好好，做你夫人就是了，那你以后不许欺负我，不许对我凶，不许骗我，不许……”

　　梅凌霜听着方云书条条框框，突然好后悔。

　　“罢了，罢了，快穿好衣服，这种地方不宜久留，快回去吧。”梅凌霜拿过方云书的衣服催促道。

　　“好好。”方云书连连应承，穿好了衣服却见梅凌霜坐在床头发呆，方云书岂不知她的心事，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担心杏子是不是？你别急，我帮你找，我帮你找。”

　　方云书想了想又道：“若是找到了你要怎么安置她？”

　　梅凌霜闻言怔了一怔，无言以对，她不能弃林文杏不顾，也不忍再伤害方云书，方云书见状忙笑道：“没关系，我帮你安置她好不好。”

　　梅凌霜长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