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成神[穿书]》月令上弦

5、第五章

　　这个人是最大的变数。

　　择九眸光微沉，本就漆黑的眼眸更是深邃难言，如同暗夜之中酝酿着巨大风暴的海平面，表面风平浪静，却将所有的震动隐藏在深不可测的海底。

　　搜寻了之前所有的回忆，这两世加起来他也从未遇见过这个人。甚至，从来没有听别人提起过。

　　即便是陷入半昏迷，也不代表自己的意识完全丧失，那么突兀的在半空出现随着自己一同坠落，只要是个人就会起疑。择九隐隐觉得自己不会在这次死去，却不知道会有什么的际遇能让自己侥幸躲过，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至少从目前来看，这个人没有动手伤害谁。

　　不……也许……

　　择九眼睛微眯：“你不是死了？”

　　就在遇到韩羽之前，自己刚刚埋葬了那具尸体。

　　“！！”仍然在纠结到底应该用什么身份的商陆瞬间懵比，自己竟然还在纠结用什么身份糊弄这货，却哪里想到，这人根本就记得自己这张脸！择九分明是在说，在之前的大会上自己明明已经被魔族戳死了，还亲手安葬了自己，为什么自己又出现在这里？！

　　这个剧情发展的不对啊！

　　商陆炸毛了。

　　他心中塞满了窜天猴，就等着择九这把火直接把他炸上天去。

　　因为身体是建立在商陆本人容貌上的，而且不断循环利用，为了避免被别人认出来，系统机智的告诉自己，它会在自己出场的时候给他的脸打上马赛克——出现时大家会看见他整个人，但是当他“死去”后，所有人都只能回忆起一张满是马赛克的容颜，即所谓的炮灰效应。

　　但是，等等，说好的马赛克呢？！为什么到择九这里就消失了啊？系统真的不是假冒伪劣的吗啊？

　　内心汹涌澎湃，商陆表面却仍是不动声色。他抬眼打量了一眼面前的择九，择九漆黑的眸光中清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在等待自己的解释。

　　呵呵，系统这个坑比。

　　“……”商陆顿了顿，缓缓开口，“我哥哥已经死了？”

　　择九：“……”

　　商陆看了眼他面无表情的脸，也吃不准这个人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连忙接着道：“您看见了？我哥哥，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们是双生子，他叫商七，我叫商八。”

　　择九抬眼，那眼神该如何形容呢，是古井深潭，波澜不惊，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令他不自觉得打了个寒颤。

　　他能说自己其实就是神秘的系统弄出来的，因为系统比较懒连脸都不让自己换，而没有身体的时候自己就像个阿飘一样跟在择九他们周围，他能吗？他能吗？？商陆在内心咆哮。

　　像他这种死宅，本来最不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如今遇到这样的人物，心中更是没底，只有硬着头皮迎上了他的目光。

　　“我们兄弟二人乃一母同胞，自小无论从样貌和喜好都很类似，不过哥哥的性格较我更冲动一些。我们兄弟二人一直都很仰慕、仰慕……您……”商陆垂下眼睛，他的睫毛并不浓密，却很长，扑闪扑闪的似乎有些羞赧，“他听说您、您似乎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故而不听我的劝告自己就闯了过去……”

　　“他竟是已经……”商陆说到这里疏忽抬起双眼，直直看向择九，他的眼神中闪过种种情绪，诸如慌乱无。这些情绪是一点也不掺假的，系统还没有苏醒，商陆真的有点慌了，他很怕择九不信他而把他一脚踢出去，然后全剧终。

　　择九垂眸，敛尽万般光华。

　　兄弟，呵呵。

　　这人所说的对自己不利的事，莫非是指的萧凌风？想到之前在擂台上的那些话，原来这人和他们都不是一伙的么？和魔族、萧凌风……

　　“他已经死了。”因为长时间不说话，择九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略微的沙哑，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质感，落满尘埃的琴被骤然拨动，阳光下尘埃折射的斑斓带着余音环绕。

　　商陆怔愣，含糊的“恩”了一声，“我、我料到了，可惜……还是来迟了一步。”

　　“多谢相救。”择九盘起腿，声音略缓，不论如何眼前的这个人毕竟是救了自己。

　　商陆被这个话题岔的有点始料未及，难道不用长话短说的介绍一下自己所谓的“哥哥”到底怎么死的吗？而且择九明明埋葬了那具尸体，为何没有说出来？还枉他在心里费力的编出一段关于双生子悲惨的分歧及身世的故事，结果这话他根本没法儿接……

　　“没、没事。”他有点恍惚。

　　“择九。”择九再次开口，看着商陆道，“我的名字。”

　　“我、我知道……”商陆越来越没了底气，他隐隐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和书里描写的有些不太一样，捉摸不透，小声道，“我叫商八。”

　　择九没有应声，他缓缓闭上眼，盘起腿，想要将手搭在膝盖上运功，但是因为左肩的伤口，整个左臂就像瘫痪了一样完全抬不起来。

　　商陆抿了抿嘴，轻轻碰了碰他的手。

　　择九睁开眼，眸光一寒，右手下意识的抚在了曦光的剑柄上却见眼前的人丝毫没有察觉似的，将他的左手搭在了膝盖上。

　　“择九，这个伤，你打算怎么办？”

　　择九缓缓放下曦光，摇了摇头。即便没看，他也知道这伤极重，本来是致命一击如若洞穿在胸膛上决计活不下来，即便如此，这一击也几乎废了他整个左臂。实在不行，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哪怕日后他只剩下一只手。

　　毕竟，从这一刻起，他所经历的轨迹已经与上一世完全不同。这一世，他替萧凌风顶下了这“魔族细作”的名头。

　　择九疏忽挣开眼睛，却见商陆正愣愣的看着自己，似乎在发呆。被自己抓个正着后，他眼神飘忽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站起来道：“我、我出去找点吃的。”

　　目送他出去后，择九再一次闭上眼睛，当务之急，没有比赶快恢复功力更重要的事情了。至于眼前这个人，他倒要看看他能把这千疮百孔的谎言瞒到什么时候。

　　商陆钻出山洞后，看着外面的景色舒了一口气。此刻恰好是正午，太阳飘悠悠的挂在最高的枝头，晃悠悠的膨胀的像个灯笼，春日的暖阳还有那么热烈，是恰好的温度，细细碎碎的扑在脸颊上。

　　在原书中，萧凌风掉下悬崖后择九就下线了好几万字，一直到萧凌风从悬崖下回来后，才重新和他联系上。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出场，择九都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除了最后死的有点突然之外，人设应该没有任何可以崩的地方。

　　但是为什么自己在和他相处的时候，却在这份本来很是理所应当的沉默里，嗅到了一丝微妙的冷峻。是一根无形利刺就抵在自己的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扎一下。

　　不寒而栗。

　　也许是对陌生人的戒备？

　　商陆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随便走着，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可以回去当午饭的。他认识点草药，但是对于其他能吃的东西还真不是特别了解，择九今天消耗很大，多吃些东西也许能够有所助益。

　　“咔哒”踩下一根断枝，发出清脆响声的同时，两个男人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中，商数瞬间竖起耳朵偷听。

　　“……哎呀真是麻烦，燕掌门就说了这里有，我们找到现在也不过捡了几个罢了，哪有其他的？”

　　“啧啧，看看咱们燕掌门多宝贝这个萧凌风，得知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立刻就让咱们出来找什么果子，飞行法器任咱们跳，哎，咱们的命就不是命哪。”

　　“不过这红色的果子听说确实有奇效，不如一会咱哥俩先尝一尝……”

　　接着，一阵笑声传来，这两个男人定是凑在一起打了什么坏主意。须臾，一个男人开口道“去那边看看吧，燕掌门说在东南方，就不会错。”

　　红色的果子，原来是丹砂果么……

　　原书中，萧凌风掉落悬崖后也是受了重伤，当时第一女主角燕茹和他一同坠落悬崖，机缘巧合之下摘下了丹砂果，喂给萧凌风后不仅提升了他的体质令他伤口快速复原，更让他瞬间修为大增，生生进了一阶！

　　而现在，萧凌风和择九一样都是被魔族洞穿了左肩，若是这果子对萧凌风有用，那么对择九肯定也一样。

　　只是原来这丹砂果只是出现在那个神秘的断崖之下，除了萧凌风和燕茹外没有人第三个知道，如今，因为这段剧情被无形之中打乱，珍奇异果也像普通的野花野草遍地长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么？默默吐槽了一下，商陆想到了正事。

　　不过，除了丹砂果之外，有个东西，或许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