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富江在末世》入内雀之

12、第十一只富江

　　外面似乎是起雾了，灰蒙蒙的街道仿佛毫无着色的老旧照片，院内仅有的一点绿意也令人心生不喜来。此时早已到了中午，按理说雾也该散了，可外头仍旧无神变化。
　　哗的一声，富江拉上了窗帘，不知是不是动作太大的缘故，引得外头的游尸不禁闻声望来，慢悠悠走进来几步，双手好似无力地拍打着墙壁。

　　预想中的画面终究是出现了。
　　她低低笑出声。

　　那日，在买完所需之物之后，Giotto他们就一直待在屋子里，意图等待事件平息，但是，他们没能等到那天的到来便迎来真正的灾难。
　　就像末世小说写的那样，世道乱了。
　　Giotto所在的城市完全沦陷了。

　　具体情况他并不清楚，起初，人们同他们一样躲在家中，当时因为街上有队伍巡逻，时不时还有人外出采购，一切还算安稳。
　　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这个城市的政府反应还不算慢，迅速下达一串指令，整体氛围都紧张起来。

　　巡逻队全副武装挨家挨户搜寻可疑人物，还有卫生院的人逐个强行检查健康状况，一旦有不配合的，直接拷走。
　　雷厉风行，果断决绝，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后来的事还是Giotto自己听来的。

　　据说是有高层官员家室不配合偷偷躲过检查，当发现异常为时已晚，该官员自己被咬却因怕死而选择隐瞒实情，结果当日发作把一起开会的其他几位高层或咬死或咬伤……
　　但真实情况究竟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传染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得多，死亡人数直线上升，连具体原因还没查出来，这个城市就已经陷入了瘫痪。

　　富江三人已经被困住整整一星期了，仍旧没等来救援。
　　最初两天还勉强能通水通电，只是不能上网，他们无法向外界求救，只能等待，可是再之后，连水电都没有了。
　　更糟糕的是，他们之前存储起来的水和食物已经所剩不多了。

　　Giotto又一次爬上了屋顶，二层民居的高度其实起不到什么登高望远的作用。他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为的也不过是心理安慰罢了。
　　今天是阴天，好在并没下雨，铅色的天空有些阴沉，目之所及似乎都被这铅色染上了阴影，看得人心底发凉。

　　宽阔的视野内没有一丝人类活动的踪迹，以往的车流人声被行尸走肉无甚意义的嗬嗬声取而代之，几天之前几乎无人踪迹的街头现在晃荡着无数人影，乍一看似乎毫无异常。

　　不过Giotto清楚，那已经不是人了，只是一些披着人皮的吃人怪物。现在城里到处是这种怪物，Giotto也不知道除他们几个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活人，他只是看着。
　　有轻风刮来，阴冷阴冷的，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充斥着这座城市，不知何处起了火，空气中还隐隐传来焰火的气息。

　　富江好似闻不得这种味道，也不知道她鼻子怎么这么灵，连声叫着关窗关窗。Giotto一边轻声应答，还是望着远处一家便利店没动。
　　那家店是Giotto经常去的，前段时间起便一直关门，现在它的门面已经被砸开一个大洞，里面似乎被翻动过撒了不少东西，外头门口边上的玻璃染上不少污渍，颜色有些发黑，不知洒掉的饮料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的液体。

　　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每当灾难来临，便会伴随着无数的犯罪，现在，外头不少地方还留存着趁火打劫的痕迹。
　　稍微再边上一点的几家店也是类似状况，甚至连五金店也不可避免。
　　路面歪着几辆小车，估计是混乱中追尾了，车主弃车而逃，留着车门洞开，现在也无人理会。

　　再远一些，Giotto记得那个方向是个公园，里面有沙坑有秋千滑梯，附近的小孩都喜欢跑那里玩儿……
　　Giotto又待了好一会儿，直到太阳开始西沉了，这才从富江房间上的小天窗爬下去。

　　晚餐是一盒饼干跟一小瓶果汁，三人分食的份量太少，基本起不到什么饱腹作用，但如今也是无奈之举。
　　“我们没剩多少食物了。”G翻了翻储备，不易保存的新鲜肉食他们根本没想过要买，他们买回来的大多都是跟压缩饼干这种差不多便以携带保存的，现在也只剩下几包，节省点用的话，勉强能再撑几天。

　　至于水……G先见之明用桶接了不少，因为早已停水停电，家里的净水装置已经不能用了，为了以防万一，又用仅有的材料自制净水装置。
　　而现在的问题是，没了食物，仅剩下水也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恐怕在得到救援之前，人就先被饿死了。

　　生存的压力骤然压下来，几人一时间都没说话。

　　“怎么办？”G一直以来表现得最为冷静，不过以富江观察，最后做决断的却是看起来最温和无害的Giotto，后者垂着眼帘掩去温润的目光：“要么走，要么等。”
　　G捏着空掉了的塑料瓶，抿了抿唇：“我不想坐以待毙。”
　　Giotto点点头，不知是赞同还是只是单纯回应，他说：“我已经看过了，附近的便利店被洗劫过，居民房大多也被闯空门，估计剩不下什么。”

　　G皱起眉，这似乎是他本人的下意识动作，尽管他平时看起来就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他沉吟了一会儿，又问：“再也远些呢？”
　　Giotto扯出一个无奈的笑，摇摇头。
　　当城市失去控制后，治安也跟着乱成一团，平时被压制的不安分子趁机冒头，四处掳掠，甚至大摇大摆入室抢劫。若非当时Giotto反应快及时把门窗堵住，恐怕也得跟着一起倒霉。

　　三人中唯一的女性安静坐在一边听两个男人说话，小口吞咽自己那份食物，不插话，也不打算参与讨论，也不对这廉价乏味的食物发出任何不满，要知道换做以往，这个任性又傲慢的美丽女人早就发作了，若是其他认识她的人在这里，恐怕都会为如此安分的富江感到惊奇。

　　富江这几天表现得很乖巧。
　　她真的变乖了么？当然不是。
　　她又不是傻，现在可不是耍小脾气的时候。
　　“富江”确实死过很多次，富江可没死过，她又不傻，她要是死了，醒来的可是另一个富江了，这点哲学她还是懂的。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可算是明白了。
　　Giotto这个男人，人长得好看，外表是富江喜欢的类型，看似温和好说话，实则才是最难啃的那块硬骨头。

　　富江活了这么多年——好吧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多少年头了，她遇见的男人来来去去，也没几个不吃她的美人计。
　　这人嘛，都是视觉动物，不论是男人女人，没人不爱美。肤浅点说，美貌可以是一个人的资本，是武器，是财富，更多的则是一种视觉上享受，它能为你带来身心愉悦，不论是取悦人，还是被享受这种美的人所取悦。

　　很显然，富江是后一种。

　　人们赞叹她的美，她自以此为傲。
　　人们嫉妒她的美，她更是理所当然。
　　人们为她的美而斗得你死我活，为取悦她争相表现。
　　然而当有人无视她的美，不为她的美所动摇……这听起来像不像是一种侮辱？
　　至少对于富江而言，就是这样。

　　她知道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跟其他男人是不同的。
　　他的眼神是干净透彻的，不带一丝情欲，不带任何痴迷，他只是温和看着她，仿佛她只是路边绽开的一朵花，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女人，他无疑是欣赏她的美的，但也仅仅止步于此了。

　　这些天富江也不是没试探过，以往用过的手段在这男人身上就好似对牛弹琴——他不是不懂，而是根本就是对此毫无该有的反应。
　　他拒绝了她。
　　看到了么，他胆敢拒绝美丽的她？！

　　不仅如此，就连他的朋友G也是一样，她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对她隐忍的不喜。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男人能抵抗她的美貌？
　　要知道，杀人狂也好，疯子变态也罢，即便是身有隐疾的男人，不还是所谓的基佬也一样得为她的美貌所倾倒……

　　尽管她愤怒于Giotto和G居然对她的美视而不见，可一向骄傲傲慢的女人居然忍耐了下来。
　　第二天，尽管不抱希望，Giotto还是决定同G出发去找食物了，只富江一个人留守。
　　临走前Giotto还不放心，将门窗检查一遍又一遍，完了又对着富江叮嘱。
　　他俩在的时候还好，就担心富江一个人会发生什么意外。

　　富江直直看着他，忽然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正说着话的Giotto被她的笑弄得有些傻愣：“你笑什么？”
　　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令富江如此发笑，整个人看起来迷茫极了，金红色的眼眸好似被薄雾遮住的朝阳，朦胧的，又温暖，令人不禁心生喜爱又贪恋流连。

　　“我很开心，”富江抚着胸口，脸上的笑容似乎跟以往不大一样，她说：“从没有人这样对待我，你是第一个。”
　　美丽的女人目送两个年轻人离开，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才收回目光。

　　她的话其实没有说完。
　　——从没有人这样对待我，真心实意地关心我，生怕出一点意外，对我不含任何欲念，对我的美丽仅止步于欣赏，没有占有欲，不带杀念……你是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

　　“可惜了……”富江喃喃自语，面上的笑容连同眼神浸透了恶意，“我不稀罕。”

　　她计算了下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下了楼，在屋内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一扇窗户面前。
　　Giotto他们是从二楼阳台下去的，一楼的门窗全部被堵死，可毕竟木板再结实也经不起猛烈冲撞。
　　她搬起一张椅子，朝最脆弱一处狠狠砸下去，外头的游尸闻声蜂拥而来。

　　咔吧一声，一只干瘦的爪子伸了进来。
　　她转头就跑上楼，气喘吁吁地关上房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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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在写啥OTZ
至于富江明明不想死，最后为啥会那么做……总之一切是为了搞事
【悄咪咪告诉你们其实富江就单纯是想搞Giot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