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余烬重燃》月夜子规

31、岁月催人……老……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半年过去，魔法界歌舞升平，欣欣向荣。“月亮脸之家”收了不少狼人学生，在这里他们得到了良好的治疗和教育，社会反响非常不错，连带着邓布利多的名声又上涨了一截。
　　这件事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影响，有些人自然越来越开心，比如詹姆、比如西里斯——顺便说一句，西里斯上岗半年，已经成为霍格沃兹最受学生欢迎的教师……之一——和斯内普形成鲜明对比，詹姆则三场比赛之后就坐稳了主力，并且球队成绩也一路走高……比如格林德沃（两个都是）……但是对另一些人来说，就……
　　“三次了！已经推迟三次了！”马尔福庄园内，阿布拉克萨斯咬牙切齿地拍打着桌子，力道之大震得上面的文件书本羽毛笔装饰品蹦蹦跳跳，眼看着就要纷纷坠地。两个家养小精灵愁眉苦脸地站在角落里，做着抢救物资的准备，却不敢上前，唯恐触了霉头，死得不明不白。和这两个家养小精灵一样愁眉苦脸的是他儿子卢修斯，年轻的铂金贵族在亲爹面前毫无气场可言，脸上和家养小精灵一模一样的愁眉苦脸，贴着门口站着，看上去时刻要拔腿而走，却不敢挪动。

　　魔法部长换届选举即将到来，自从伏地魔打算从政治方面入手，用一个不那么暴力血腥的手段赢得英国魔法界的最高权力（然后再翻脸，划掉）之后，他就对魔法部的事务格外热心，马尔福家族这样拥有巨额财富的大家族，在食死徒组织里的地位也越发的高——原因么？哪个想在政治上一展拳脚的大人物，不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啊？
　　因此伏地魔来往马尔福庄园就越来越频繁了——最近两个月内，就撞了阿布拉克萨斯三次发飙的现场！
　　“格林德沃又怎么了？”伏地魔看着花容失色的老友，感到一阵阵的无力——说好的政治联姻各取所需的呢？老同学，你要不要这么激动啊？好像你真的爱上了那个糟老头子似的。
　　他的到来让门口的卢修斯大大松了一口气，赶紧挥手赶走了一群家养小精灵，自己退进房间把门带上了。
　　“主人。”
　　卢修斯恭恭敬敬地行礼，阿布拉克萨斯还兀自生着气，站在书桌后面一动不动。好在伏地魔最近和爱人生活和谐，宽容大度多了，这要换了以前……
　　“主人，您可别怪我父亲失礼。”卢修斯赶紧解释，“那个格林德沃欺人太甚了。一年之内，婚礼日期推了三次！这简直是不给我们马尔福家面子！”
　　而且也没给我面子。
　　伏地魔的脸阴了下来。
　　阿布拉克萨斯长叹一声。
　　“如果说单纯因为感情的事，我并不会这么生气。”他对伏地魔说，“但是您也说过，我的婚姻并不仅仅是一场婚姻而已，它还有着构建我们和欧洲大陆圣徒势力桥梁的作用，而现在……你也看到了……”
　　伏地魔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哼”。
　　阿布拉克萨斯的诉苦还在继续：“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迟婚礼日期，你我心里都清楚，自从邓布利多外表变年轻之后，他就一直这样了，哪怕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眼看着，我们自己想要拉拢的势力就要倒向敌人了！这已经不光是不给我面子的问题了！——说真的，这个格林德沃，确实实力强大，但是就这种肤浅好色的脑子，他当年是怎么席卷整个欧洲魔法界的？”
　　他还要继续，伏地魔抬手止住了他的抱怨：“好了，这些情况我都知道了。过阵子我会亲自去德国一趟和格林德沃当面谈谈。你现在发泄够了吧？还是干正事要紧——为什么现在斯克林杰和克劳奇还在到处蹦跶？我不是让你安排人替亚克斯利的竞选扫除障碍吗？怎么光顾着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正事忘了？”

　　他最后一句话声调不高，意思却非常严厉，多日来被格林德沃闹得浑浑噩噩的阿布拉克萨斯，仿佛脑子里被打了一针冰水，瞬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阿布拉克萨斯毕竟是伏地魔最看重的合作伙伴（而非食死徒），脑子清醒之后调整心态还是很快的。“原本我们获得的支持程增长趋势，但是自从邓布利多……行事作风变化以来，魔法部的亲麻瓜势力又重新开始团结，最近通过了好几条有关改善智慧魔法生物待遇和加强巫师麻瓜交流的法案，英国巫师界的风气越来越不好了。”他说，“这对我们通过选举掌握魔法部大权相当不利。”
　　“斯克林杰和克劳奇在部长候选人中优势相当大，最近已经超过我们的人了。”他说，“不过这两人和邓布利多也不是一条心，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把他们拉……”
　　“不行！”伏地魔断然否决了他的提议。
　　“没有什么比将权力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更保险的办法。何况克劳奇和斯克林杰两个人只是忌惮邓布利多的实力，但他们恨的人，依旧是我们——我希望你不是被你的那些感情纠葛搞昏了头，甚至忘记了哪怕是这两年，我们的行动早就不再公开，他们还是不停地把那些麻瓜、泥巴种身上发生的破事都联系到我身上——这种人你说能拉拢？还是能威胁？我可不希望魔法部长换届之后，身后总盯着一群猎犬一样的傲罗！”
　　“所以……”
　　伏地魔忽然转向卢修斯：“你去！召集骨干商量一下，怎么才能让克劳奇和斯克林杰退出部长选举……”他右手做了一个掐喉咙的手势，“拿住他们的七寸，懂吗？”
　　“是。”卢修斯深深鞠躬。
　　“至于你，我的老朋友……”伏地魔冷笑着对阿布拉克萨斯说，“就专心经营好我们和圣徒之间的‘感情桥梁’吧，那些俗事，就不麻烦了。”
　　汤姆里德尔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令他心悸的表情。
　　作为同窗、好友、第一批加入伟大事业的伙伴（不是食死徒），伏地魔对待他，一向都还是学校里级长对同学的态度。
　　而现在……
　　阿布拉克萨斯的冷汗顺头而下。

　　看来，格林德沃这根稻草，还真的必须抓得紧紧的了。

　　欧陆之王，圣徒之主，魔法之雄——这是各种媒体对现任欧洲大陆黑魔王的盖勒特格林德沃的称呼。和（目前）行事低调内藏锦绣的英国黑魔王比起来，他张扬无比，做什么事都恨不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上次突然闯进月亮脸之家的开学典礼现场捐赠，第二天全欧洲的媒体都上了头条，据说有些大报的头条还是他自己花大钱买的版面，隔了一段时间，他又要在自己的城堡（啊，没错，他的家是一座城堡）里汇集全欧洲魔法界顶尖的学术大拿开学术交流研讨会，日子还没到呢又在各大媒体上铺天盖地登了消息，仿佛真心诚意要举办一场划时代的学术盛事的架势。
　　而他给霍格沃兹校长的请柬上，署名处端端正正写下了以上长长的的头衔
　　——用金粉写的……
　　据说这份豪华请柬到手后，邓布利多校长有整整两天没吃得下去糖果，学生们纷纷怀疑他是不是牙疼发作了——因为他出门时，总是不自觉地皱眉咧嘴，偶尔还捂着腮帮子。与此同时，他肩膀上始终站着的那只金红色，肥美浑圆的鸟儿，这两天则不见了踪影。

　　“如果你不高兴去德国，那就不去。”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捂着牙苦着脸看着手边一堆花花绿绿的糖果，几次想吃，拿到半途又停住了。
　　踌躇了一会儿，他把手里的糖塞进了身边那只鸟的嘴里。
　　“我倒不……呃……不想去，可是……呃……呃……怎么放……呃……放心？”福克斯格林德沃毫无预兆地连连打嗝，却还是要说话，“那个浅薄……呃……无知……呃呃……愚……呃……蠢……呃呃……不要脸……你特么到底给我吃了什么！！”他终于忍不住，憋足了一口气喷出最后一句，一下墩坐在桃花心木桌面上，连珠炮似的打起了又快又响的嗝儿。
　　邓布利多一瞅手里的糖纸，立刻知道了。
　　“哎呀，不好意思。这是打嗝糖，恶作剧产品……”他赶紧倒了一杯茶，放了点薄荷粉进去搅拌了两下，给他的凤凰喂了下去。
　　“不好意思。”邓布利多满脸歉然，“大约是哪个学生想开我的玩笑，送我礼物的时候把打嗝糖混进去了——他没想到我这两天牙疼……你好些了吗？”

　　打嗝止住了，但凤凰格林德沃并不想理他，一掉头，把脑袋埋进了翅膀下面。

　　让阿布拉克萨斯颇感意外，这次他回到格林德沃身边，发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比之前又热情了许多——虽然他还是非常热衷于准备那场邀请了邓布利多参加（划重点）的学术盛会，也并没有提起什么时候举行婚礼，但是前段时间那爱答不理，可有可无的样子，还真不见了。
　　难道冷淡他一阵子真的有效？这人就有这种远香近臭的毛病？阿布拉克萨斯无从得知。
　　但邓布利多的回信到来的那天，他好像有点明白其中原因了。

　　格林德沃看完回信，不知为何眉头紧皱，神色阴沉了许多。他拿着那张写满了圈圈套圈圈字母的羊皮纸在书房里徘徊良久，忽然摇了摇头。

　　“怎么？邓布利多不愿意来？”阿布拉克萨斯忍不住问道。
　　格林德沃的脸色愈加阴沉：“我现在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是想见他，这到底对还是不对……”
　　他回头，看见阿布拉克萨斯绝美的脸上，流露出关怀询问的神色，不禁心里一动。
　　“几次接触下来，我越来越感觉……他好像和我认识的邓布利多，不像一个人……”
　　咦？
　　阿布拉克萨斯登时全身一震。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不仅仅是变年轻了的问题。阿布拉克萨斯慢慢回想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从那天一副20岁模样的老邓出现在伏地魔和普林斯订婚现场的时候，他的行事作风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为什么这么多人，到现在才觉察出来？难道大家都默认他以前是装疯卖傻，实际上深不可测吗？
　　——不不不，是只有和邓布利多曾经有亲密关系的格林德沃才察觉出来……
　　——不不不，实际上格林德沃好像也并没有……

　　阿布拉克萨斯眼光瞥见了摊在桌上的几张报纸，心里不禁冷笑了一声：原以为这位黑魔王头脑忽然冷静，是因为心智坚定不为私情左右呢。
　　几张报纸上都有邓布利多最近的几次访谈照片，他在那些活动的图片里谈笑风生，淡定睿智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生敬意——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出头。
　　差不多半年前，他可还是20岁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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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校长并不是吃了增龄剂，现在他的形象，已经可以参考神兽2中的裘德洛了（发际线除外，我真的不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