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余烬重燃》月夜子规

2、这恐怖的世界！

　　好吧，考虑到快半年生活在一群弱智、伪君子、弱智的伪君子中间，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个，乍然见到亲人，激动之下，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不过，西里斯初来乍到，一切都还没反应过来的呢，被这么一亲热……他呆滞了……
　　“不是……詹姆……我没弄清楚情况，你……”
　　话没说完，詹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让他把满肚子话都吓得咽回了肚子里。
　　——不过，还别说，这个拥抱还是蛮有力度的。

　　西里斯觉得这简直像是在做梦！不！他根本怀疑这就是一个梦！
　　梦里他和詹姆毕业了，詹姆成功追到了莉莉，詹姆和莉莉生了哈利，詹姆和莉莉……死了……

　　梦里自己蹲了十三年的阿兹卡班，没有履行作为教父的监护责任，好不容易越狱了，见到哈利，却还是聚少离多，还在哈利五年级时，被迫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那老房子里坐牢一样呆了快一年！然后在赶去神秘事务司救哈利的时候，被贝拉杀了……
　　西里斯分明记得掉进帷幕时无尽下落的感觉。
　　但是现在？

　　詹姆榛色眸子里映着自己的脸，年少焕然，一丝沧桑都没有，绝不超过十五岁！
　　难道，那么漫长的一生，居然只是一个梦而已么？
　　西里斯陷入自己的思想里，一忽儿欣喜一忽儿迷惑，心砰砰跳着，一时没了反应。詹姆见他眼珠子定住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鼻子。

　　“哎哟！詹姆·波特，你找死呢！”西里斯一个肘锤正中詹姆胸口，对方大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床上，西里斯乘胜追击，往他身上一骑，上手就去挠他。
　　“你今天胆子肥了啊，对老子动手动脚，看来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他俩这样闹也不止一次，詹姆自然知道如何对敌，不过么，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可不能闹得太凶了。
　　就在西里斯的爪子离他胸前还不到一厘米的时候，詹姆大喊一声：“停！我有话说！”
　　西里斯眨眨眼睛，手停了，但人还是骑着詹姆的肚子不肯下来：“有屁快放！”
　　“那个……西里斯……你真的是西里斯没错吧？”
　　“废话！这还有假？”
　　是就好——那什么，你能不能仔细想一想，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西里斯彻底糊涂了：“这里是格兰芬多宿舍啊，102不是吗？我们不是住在这儿的吗？”

　　詹姆激灵了一下子：别又是那个傻X吧？
　　但是看看身上的少年，很明显气质大不相同，眼神极其灵动，和那个全没脑子的家伙一看就不一样——他还是没搞清楚状况，詹姆想，我必须给他点提示了。
　　“我说你先下来，压死我了。”詹姆拱了他几下，西里斯不情不愿地下来了。
　　“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西里斯，你刚才叫我‘哈利’，我没听错吧？”
　　“是啊……这……”西里斯随口答道，随即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把我认成哈利，那么我想，你来的时候，哈利应该已经和我们现在一样大了吧？”

　　西里斯直跳起来。
　　他知道哈利！
　　难道，那不是做梦？
　　那些背叛、死亡、牢狱之灾，其实根本不是梦？
　　“詹……詹姆……”西里斯嘴唇都哆嗦了，“你知道哈利！可是你现在分明只有十五岁！我们还是学生！这到底……到底是怎么了？”
　　詹姆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我就知道，伏地魔给了我一个索命咒，我眼前一黑再一亮之后，就发现自己躺回了宿舍的床上。”
　　“那……这里……”西里斯环顾四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亲切，但是，细节处却还是有微妙的不同，“你是，复活了？不管怎么样，能再次看到你，真是太好了！”他微笑着望着詹姆的脸，眼中隐隐有泪光。
　　詹姆伸手帮他擦了擦眼睛：“我劝你别太激动。这里和我们原来生活的世界，可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西里斯听到这儿反而来了兴趣，“死后的世界和活人的世界区别很大么？”
　　“要是死后的世界倒好了。”詹姆苦笑，“这里的人，脑子都有问题——包括之前的你！”
　　“我？”西里斯瞪大了眼睛，“这里也有一个我？那么詹姆，莉莉也在么？莱姆斯？虫尾巴？鼻涕精？他们都在？”
　　“咳！是都在——你别急着高兴，在是在，但是这些人……你见到就知道了，那简直……哎哟……我告诉你我来了半年了，天天水深火热！如果你再不过来，我恐怕就要自杀逃避了！”
　　西里斯的兴趣被彻底勾了起来：“我记得你的皮很厚啊，怎么也会被折腾得要死要活呢？这里的人杀伤力真这么大……不对啊，你怎么不去找邓布利多问问？”

　　“最恐怖的就是这个！”詹姆哭丧着脸，往西里斯肩膀上一趴，“这个邓布利多你可千万要小心，进校长办公室切记啥也别喝，喝进嘴里也不能咽！”
　　“为什么啊？”
　　“他那茶水里，就没有不加吐真剂的！”
　　扑通！
　　西里斯从床上摔了下来。

　　爬起来的时候他一把薅住了詹姆的袖子，全身重量都挂在上面摇晃：“亲爱的吉米啊，这半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啊啊啊——”
　　“我太可怜了是不是。”
　　“是是是！”西里斯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那你得安慰安慰我。”詹姆整个人就势粘在他身上，八爪鱼一样牢牢抱住，“今晚莱姆斯变形去了，彼得生病住院了，这里就我们俩……”
　　“等等！你要干嘛？”西里斯的鸡皮疙瘩再次竖立，“你别是在这里染上什么毛病了吧？”
　　“说什么呢？”詹姆作娇媚状一推他，“人家这不是多长时间没见你面，想跟你睡一张床上好好谈心谈一夜么。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西里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挪开了几厘米：“我说咱俩还是保持安全距离——我跟你把我的经历说说，不过你也得详细跟我说说这个世界！到底特么是怎么回事？连你都不正常了！！”
　　最后一句话，西里斯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

　　“咳咳，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讲……”詹姆小心翼翼地给他顺毛，“说来话长……不过明天出门，你可千万别露了破绽才好！”

　　詹姆把这半年来自己打听到的状况一五一十跟西里斯说了。

　　这个世界的人，和自己原本生活的地方其实表面上一模一样，但不知是不是集体被灌了什么药，一个一个的大脑沟回急剧平滑。到目前为止，他感觉和正常人差不多的，只有一个莱姆斯。而其他人……
　　最最不对头的，当属西弗勒斯·斯内普——哦，对了，现在他改名了，叫西弗勒斯·普林斯了。

　　詹姆说，去年年末，《预言家日报》铺天盖地登了一个喜大普奔的好消息：伟大的黑魔王、贵族的领袖、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当代实力最强的大巫师，Lord Voldemort先生，经过慎重考虑，决定收养“传承千年的魔药世家”普林斯家族唯一在世的后裔，西弗勒斯·斯内普，为自己的养子和唯一私淑弟子，传承他的伟业。并且，西弗勒斯从当天起改姓普林斯，正式和麻瓜父亲断绝关系……
　　“喂！喂！西里斯！你咋了？”詹姆的手在西里斯眼前直摇，“不至于吧？这才一个消息就吓呆了？”
　　西里斯长吁一口气：“不是，我是震惊于斯内普高贵的身世呢——传承千年的魔药世家唯一血脉，好了不起！”
　　詹姆干笑一声：“你不知道，他还是个‘贵族’——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好不好？不但他是贵族，你、我，当然，马尔福，还有克拉布高尔扎比尼……全特么是贵族好么？连韦斯莱家，也是‘破落贵族’，这地方贵族满地走纯血多如狗，非纯血没靠山连找个立足之地都困难，要不然斯内普……咳！这么说起来我倒是能理解这里的‘莉莉’了，要是我一进校就被各种人要么歧视要么打压，我也得找个贵族靠山靠一靠……呃，扯远了……”
　　詹姆继续介绍：这个世界要说没好处，也不是。至少，伏地魔及其食死徒，为了维持“高贵纯美”的形象，最近三年不怎么公开杀人了，当然，暗杀也不是没有，没事炸炸麻瓜的地铁啊，制造制造雪崩泥石流啊还是偶尔有之，不过至少不会把那个大绿骷髅头挂在死者家房顶上耀武扬威了——于是现在恐怖气氛就没那么浓。而自从斯内普当了他的干儿子，邓布利多又聘了他当黑魔法防御术的客座教授（教五到七年级）之后，似乎他泻火泻得也通畅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口气没有了痘痘平复了……总之以往那种满身邪火找不到发泄口的变态样是没了。去年登报之后，他好像从培（bao）养斯内普这件事中得到了很多人生乐趣，感悟了人生真谛，居然当真安静了半年多。按照如此趋势下去，或许哪天不再杀人放火也未可知……
　　“喔唷！”西里斯肃然起敬，“你说，是不是因为斯内普主动献身，用爱感化魔头，换来巫师界的和平啊？要真是这样，可得好好感激他一下！”
　　詹姆干咳了一声：“我说，你人是换过来了，可是这思维……怎么还跟这里的‘西里斯’一个样呢？果然还是一个人么？”

　　詹姆告诉西里斯，因为斯内普被伏地魔收养这件事，他的身价陡然提高，在斯莱特林院里原本属于受气包的他现在成了众星捧月的王子。很多斯莱特林贵族家长都嘱咐自己的孩子要和斯内普搞好关系，但是这个西里斯……

　　“他肯定不会照做！”西里斯一口咬定，不管怎么变，自己这基本性子要是变了，那他也不叫西里斯·布莱克了。
　　“没错！”詹姆说，“不但没照做，他还……”
　　“找斯内普麻烦了。”
　　“可是找麻烦也不是这个找法啊大哥。”詹姆哭笑不得。原来这个世界的“西里斯”，岂止是蠢，简直是太蠢！找斯内普麻烦也罢，打架你打不过，就自己匿起来算了呗，你当着一群斯莱特林的面，大声嘲笑斯内普是“肮脏的混血”“邪恶的黑巫师”干嘛？一得罪得罪一堆！还有，你一个大男人，到处散布三级小道消息，说斯内普是因为爬了伏地魔的床，才OOXXXXXX……你……
　　“啥？”西里斯简直像被雷劈了一样，腾地弹了起来，脑袋正撞上詹姆的鼻子，撞得后者一阵酸痛，眼泪都出来了。
　　西里斯发自内心地，真情实感地，对这个世界的“自己”，说了言简意赅的一个字：“艹！”

　　詹姆捂着鼻子泪流不止：“西里斯，你知不知道之前那个家伙给你留了个什么样的烂摊子？”
　　“不会吧？还有比变身三八长舌妇更LOW的事儿么？”
　　“是这样。”詹姆苦笑，“因为前天‘西里斯’（重音），传了斯内普和伏地魔得桃色新闻，结果被斯内普当面反唇相讥，他说……他说……”
　　“说什么……”西里斯有气无力地呻/吟，“还有什么更糟的么？”
　　“他说‘你说是因为我爬床Lord才对我这么好，可他是我的监护人，对我好合情合理。倒是你，邓布利多对你这么好，你和他非亲非故你一家子斯莱特林，找你这么说，你肯定是爬上他的床了！’”

　　扑通！
　　西里斯再一次从床上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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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斯内普说小天“老邓对你好是因为你爬上他床”这句，来自原文，不过原文把小天当成斯莱特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