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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最后你最好的归宿完结 ...

  •   十一月,温和回来了,这次,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我惊讶的看着她身边的男人,“好久不见,还是那么帅。”
      “是啊,初中毕业以后你们就没有消息了,没想到你们几个都在一起。”陈俊哲笑着说。
      徐苗苗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们都没有消息了,是你失踪了吧。”
      我掩着嘴在旁边笑,温和也乐不可支。陈俊哲,我们的初中同学,班上最有人气的男同学,也是徐苗苗的初恋,他们从小学六年级开始早恋,初三分手。初中毕业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你们两什么情况。”徐苗苗没好气的指责温和,“谁跟我说不再谈恋爱了,怎么,遇见我初恋就欲罢不能,陷入爱河无法自拔了?”
      “欸。”我打断徐苗苗,为温和伸冤,“这叫旧情复发,你忘记了?温和当年可是他的暗恋者。”
      “啊!是的,当年温和是暗恋他,我记得有一次我看见她的日记…”徐苗苗描述的栩栩如生。
      陈俊哲是初三转学过来的,他跟温和,徐苗苗都是小学同学,在那个以为牵手就会怀孕的青涩岁月里,徐苗苗跟他谈了一段柏拉图式的早恋。
      初恋往往是莫名其妙就分开了,后来想想,好像谁也没说分手。
      徐苗苗就属于这样的,她说,这不算爱情,她能想起来的就是陈俊哲在小学六年级送了她一个计算器。
      性格含蓄内敛的温和被陈俊哲的桀骜不驯所吸引,暗暗的喜欢着他,直到我们毕业,所有人都远去。
      那段暗恋在没有开始中结束,直到这次温和跟他不期而遇,正好他也一个人。
      “你别总说温和,你呢,现在身边又是谁了。”我加入他们欢快的话题。
      “对了。”温和突然想起,“那个,那个谁,尹司沿,你们还有联系吗?”
      “什么?我们?”徐苗苗歪着脑袋,迷惑不解的说,“你在说什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啊,就是在你家楼下那家咖啡店里认识的。”
      “我家楼下?”我惊讶。
      “是啊,你家楼下那个咖啡厅,我在那等你,他坐我隔壁桌。”
      “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啊?”温和困惑,“不对啊,你带他跟我们吃过饭啊。”
      “卧槽,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一起吃个饭就是男女朋友了?”徐苗苗一巴掌拍在温和脑袋上。
      散场的时候,温和故意落后了一步,“他找的是你吧,难怪我那次在你家楼下遇见他。”
      送走温和,徐苗苗感慨说,“真好,他们在一起了,我又相信爱情了。”
      我白眼,“您老不是一直在追求爱情的路上吗?”
      徐苗苗义正严辞的说,“我需要这样的案例去坚定我的信心!”
      我欣赏这样的徐苗苗,我跟温和都有被打败的时候,她好像永远不会,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她从来没有放弃追逐。
      在爱情这一条路上,我已经穷困潦倒,疲惫不堪。
      她总能苦中作乐,自娱自乐,一如既往的喜欢路边街摊的小饰品,首饰店的水晶耳钉,看到浪漫的现象总是激动不已,羡慕万分。对于爱情,也像这些闪亮的小玩意,丢了就丢了,不会回头。
      某一天,我经过我家楼下的咖啡店,踌躇了一会,走进店里。
      找了个靠窗的座位,罗佩慈面带笑意的朝我走来,“好久没看见你过来了,还是老样子吧。”
      “嗯,一杯摩卡。”我撑着脑袋,打量咖啡厅,“重新装修了?不错啊。”
      “是啊,换种风格吸引消费者。”她让服务生送过来一个果盘,“年龄在你身上是不是不留痕迹的?”
      我嗤笑,“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吧。”
      两个人天南地北的聊着,聊聊最近,聊聊生活中遇到的有趣的人。
      让我没想到的是,以前经常看见的那位男士不是她女儿的亲生父亲。她跟她前夫是患难夫妻一起生活了七年,在他最穷困的时期,罗佩慈跟他携手同行。日子渐渐有了起色,他前夫也在单位得到了提携,然而,现实中经常出现的桥段发生了,她前夫把糟糠之妻,弃如敝履。
      坚强是这个女人唯一的退路,她得到了一笔讽刺的青春消遣费,从容不迫的离开了那个言而无信,喜新厌旧的男人。
      “你现在过的好就好,你是幸运的,离开了那个男人才可以遇到他。”我眼神透过她,一个男人笔挺的靠在吧台,见我看过去,他微微一笑。
      “是啊,我很幸运能遇见他。”罗佩慈转头,默契不言而喻。
      真好,暮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对了,有个东西有人交我托给你。”她起身去吧台,不一会又回来了,“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我打开一张请帖,愣了。
      “奇怪,原来你们认识啊。”罗佩慈指了指请帖上的名字,“记得吗?有一次我跟你说有个男人在我这特意打听你,就是他。”
      我抬头,“他也住这个小区?”
      “不知道。”罗佩慈摇摇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他了,以前好像是住这个小区。上个月他又来了,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健忘症让我一度以为这个男人从未出现在我生活里,请帖上的婚礼日期就是明天,新郎那一栏,尹司沿。新娘,杜鹃。
      一年多了吧,时间过的真快。他的新娘终究不是可可。
      我跟他之间发生过什么?一个吻而已,什么也没有。我跟唐往北之间呢?一个吻都没有。
      那到底为什么,都不再相见。
      新婚快乐,百年好合。一句祝福,也只能送上一句祝福。没有署名,如果他还有存我电话号码的话,应该知道是我。
      怎么了,身边的人都一步步走入婚姻,好像每个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活。这个年纪还一个人,无可厚非是寂寞的。
      又迎来了一个新年,大年夜晚上,母亲催推我去洗澡,把旧一年的尘埃冲去,干干净净迎来新的一年。
      一家人坐在客厅看春晚,母亲抱着大姐的女儿坐在父亲身边,好不和谐。
      期间,大姐有意无意提起认识一个公务员,人品正直,相貌俊秀,家里经历条件也不错。
      我不动声色地走到阳台,手机叮咚个不停,都是朋友的祝福短信。
      其中有一条:新年快乐。
      我没回,对着那片绚丽的烟花海说,顾本,新年快乐。
      这个夜,不寂,不静。
      初五,温和家。我跟徐苗苗去拜年,陈俊哲也在,两家人父母早就认识,离的也不远。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两家人也是满意至极。
      我们三个人窝在温和的卧室,徐苗苗有感而发,“记得初中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也是躺在这里,遥想着我们要找什么样的另一半,猜想谁会第一个结婚。”
      “那时候猜想谁会第一个结婚来着?”温和仰着头问。
      “不记得了,只记得我说第一个结婚的不会是我。”我摇摇头,伸出双手想要触摸天花板,徒劳无功,苦涩的说,“没想到我是第一个结婚的。”
      “你又没扯结婚证不算结婚。”徐苗苗说。温和也跟着安慰。
      真想让时间回到那个时候,我们三个躺在这里,天真烂漫的幻想着未来是个什么样子,反正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祝福你,亲爱的,一定要幸福。”我转身抱着温和,“一切都会好的。”
      “一定会好的。”三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幸好,我们都在。幸好,我们还能抱在一起回味。
      时光,你慢点吧。时光,求你仁慈点。
      这一年我们三十岁了。
      温和有了自己的归宿,徐苗苗依旧还在追逐爱情的路上百折不饶,勇往直前。
      这一年我们三十岁了。
      爱情在徐苗苗身上仍然是一种信仰,用心虔诚。在温和身上却是另一种重逢,最初的心动。
      这一年,我三十岁了。
      说不上看透,谈不上释然。终其一生美好年华,以为看遍了花花世界,学会了虚情假意。不料,还是败在了爱情上。
      温和说,你不是要非爱不可,为什么顾本不行。
      亲爱的,不是顾本不行,是我不行。人都是自私的,当我爱上一个人,是我的事。过一辈子却是两个人的事。
      要么两个人相敬如宾,要么两个人相濡以沫。
      要么,相忘于江湖。

      初九,大姐口中的那个气宇轩昂,年轻有为的男士出现在我家。
      我当时在客厅看电视,放的是姚晨饰演的《武林外转》,笑倒在沙发上。
      他就站在客厅门口,我狐疑的问他,“你哪位,是找我爸吗?”
      我四处观望了一下,父亲没在,母亲也不在,家里没有一个人,便跟他说,“你在这坐一会,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我掏出手机,被他制止了,“不用了,我就坐这等吧。”
      “行,我给你倒杯茶吧。”我丢下手机,四处寻找茶叶,最终跟他说,“不好意思,没有找到茶叶,给你倒了杯水,这有水果,不要客气。”
      “好的,谢谢。”他笑道。
      我坐回沙发上,猛然想起上午大姐跟我说,下午她说的那个相亲的男人要上门拜访。
      我斜睨了他一眼,尴尬的开口,“你是不是,那个,我大姐的朋友?”
      他带着笑意,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是的。”
      话音刚落,楼梯间传来一串脚步声,大姐走进来,看着我两说,“你们都认识了吧。”
      小客厅传来母亲的声音,“这孩子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然后的一系列交流似乎没我什么事情,大姐主动给我当了代表,问候了他家户口本。一直到母亲留他在家吃晚饭,我对他的了解只限于他的名字,许从铭。
      这场相亲变的枯燥乏味,大姐还在滔滔不绝的跟他讨论公务员升职的机率以及待遇。
      吃完饭,大姐让我送他下楼。我穿着拖鞋送到门口,开门见山的说,“许先生,你对我的印象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可以继续发展。”他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了当。
      “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没有结婚的意向,不过我个人觉得你跟我大姐比较适合。”我干巴巴的说。
      回到家里,大姐问我,怎么样。我毫无兴致的说,“就这样吧。”
      大姐不放过,“什么就这样啊,你都什么年纪了,高不成低不就的。”
      我烦糙的回到卧室,秦区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干嘛,我说,在相亲。他在另一头没心没肺的笑。
      我掐掉通话,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过了一会,手机再次响起,我没好气的接通,“没完了是吧,不就相个亲,笑你妹啊。”
      “看上了吗?”
      我腾的一声坐起来,不用看号码我都知道是谁,这个声音,是有多久没有听见了。
      “你…我…”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给阿姨打电话拜年,听阿姨说你今天相亲了。”他笑着解释。
      “这么巧啊。”我皮笑肉不笑的说,今天都大年初九了,拜哪门子年。
      “看上了吗?”他又问。
      “看上了,人家风度翩翩,英俊潇洒,雄韬伟略。”
      “我听阿姨说你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他说。
      “知道了还问。”我白眼,“难怪我妈对人家一点都不热情。”
      他低笑,“说明阿姨还是比较喜欢我的。”
      “我妈是被你贿赂了,她手上的玉手镯是你送的吧。”我鄙视,前几天我妈收到了一个快递,打开一看是一个手镯,大姐问了好久,我妈愣是不说是谁送的,眼神却不自然的看我。
      “倪儿,我们多久没有这么聊天了。”
      “一年多吧。”我说。
      “倪儿,我都知道了。”顾本哽咽,“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毫无预兆的泪流满面,我没出息的开始抽泣,“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别哭,宝贝。我错了。”顾本放下身段轻声低哄。可他的声音有一种魔力,让我这些日子的委屈以及隐忍都爆发出来。
      “你哪对不起我了,她是你的命,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哭着冲电话里吼,“不要再来打扰我,我已经够低贱了,麻烦你给我留点自尊行吗?”
      “我一个人挺好的,真的。我不想再那么大度了,顾本。我本来也不是大度的人,放过我吧。”
      我知道,他知道了。他给我打这个电话,就应该知道了。尤维蓉还是去找他了。
      可是,为什么,我心里这般的难受。
      我的爱情不需要别人去成全,我因成全而离开,最后还得要别人成全。
      我们都是这样,一谈起生活,就有一种想大耳光拍死它的欲望,可是,转眼还是得去好好生活。
      母亲跟大姐猫着身子在门外偷听,我丧失了去开门的勇气,任凭疼痛轮遍全身神经细胞。
      临走前几天,母亲时不时在我面前谈起顾本,大姐也不再提起许从铭。
      年开头的工作比较轻松,我跟秦区要了个假期,去往三亚。
      深海的海水美的不可思议,只身一人独自游行的甚是罕见,鱼儿畅游着欢快的节奏。
      世外桃源,莫过如此。天空跟大海形成了一面镜子,让人不知身在何处。
      我报了一个潜水项目,跟随游轮来到大海中央,第一次探索神秘的大海深处,一些情侣情不自禁,激动不已深拥。
      在教练的指导跟再三嘱咐下,我们纷纷下海,刚学会呼吸的我,小心翼翼的勒紧身上的装备。
      海水的压力灌溉全身,耳边响起一阵耳鸣,身边游过一些五颜六色的小东西,与海水亲密接触的肌肤,被海蜇亲吻,隆起一片小红疙瘩。
      初次潜水都是由教练单独带领,自己没有能力控制方向,我朝教练做了个下沉的手势,沉入海底的最深处,大概离五十米。
      大千世界,实在太美。我想起了刚毕业初到社会,携带着梦想,激动以及恐惧。
      人生不就是重复演变这个过程吗?新的工作,新的生活,新的爱情。
      意识到恐惧,我不安的抬头看教练,模糊中教练的轮毂变成了顾本的模样…
      是幻觉吗,眼睛在潜水镜里眨巴了好几下,熟悉的微笑越来越清晰,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忘了恐惧,忘了呼吸。
      把手交给他,不管去哪里.....
      辗转伏枕多少夜晚,在徘徊犹豫中自我催眠,说到底是自己不甘心。
      这一刻,我甘心了…

      某一年的四月,清晨蔷薇花开满院,庭院的一侧绿叶点缀,抹上姹紫嫣红,摄人心魂,美的让人着迷。
      微风轻轻一吹,香气溢满院落,我赤着双脚丫,沿着鹅卵石穿过庭院小路。
      前方开放式厨房,一抹小小的身影,歪歪斜斜的站在垫高椅上,有模有样的在洗樱桃,可爱的不像话。
      旁边一个笔挺身形,用厚实的臂膀托起他放地上,宠溺的亲了亲脸庞,“宝贝,去叫妈妈起床吃早餐,吃完早餐去爷爷奶奶家。”
      小宝贝扭着小小的身体向后跑,突然停住,“妈妈,妈妈起来了。”
      “宝贝,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我笑着走过去,正准备献上一个早安吻,小家伙人小鬼大的向顾本告状,“爸爸,妈妈又没有穿拖鞋。”
      “妈妈不听话,宝贝不能学妈妈。”顾本宠溺的笑,“还学会告状了。”
      “是啊,你儿子要生在明朝,肯定是个汉奸。”我一手把小宝抱怀里,弹了弹他的额头。
      “爸爸,什么是汉奸?”小宝贝伸长着脖子促着小眉头,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汉奸就是…”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把问题丢给顾本,“问爸爸去。”
      顾本无奈的摇摇头,耐心的哄着他,“宝贝啊,爸爸也不知道,吃完早饭我们去问爷爷。”
      我抱着小宝笑的没心没肺,顾本一个箭步跨过来…
      玉女翠帷薰,香粉开妆面,不是占春迟。
      羞被群花见,纤手折柔枝,绛雪飞千片。
      花开花落只恨花先落
      作者:苏木曦
      2015年5月23号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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