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瞬]钢琴之恋（圣斗士同人）》轩辕牙晓

4、Finale

　　Finale
　　比赛的曲目刚好是《茨冈》。二十天来瞬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弹这套曲子所用的技巧都教给了冰河。冰河终于肯承认，瞬真的是个非常有天分的人。
　　医院里没有钢琴，于是两个人就用纸钢琴来练，估计这个破旧的纸钢琴做梦都不会想到历经十五年自己居然还会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有时冰河会开小差留意着瞬的侧脸。他发现当自己在瞬身边是也会感觉到莫名其妙的轻松与安心，就像和她在一起时一样。冰河有一天问瞬道阿瞬啊你这么有天分你哥哥应该不会差吧？瞬看了看身边的一辉之后小声地告诉冰河说实话我哥他撑死了就能顺下来樱花啊四季歌啊之类的曲子而且还是只用一个手指头干杵。冰河听后狂笑然后一辉好奇又好笑地责怪弟弟揭短的行为相当于侵权然后三个人笑成了一团（后来冰河才知道其实一辉是玩吉他的高手）。
　　这几天女孩的病情也稳定了下来。所以冰河才能更安心地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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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的那一天来了。瞬腿上的石膏顺利地被拆下，然后两个人去了学院。在琴房里瞬坐在一旁看冰河把整首《茨冈》顺下来一遍之后，沉默了好久。
　　“看来在纸钢琴上练确实很有效啊。”冰河说。
　　“是啊……”瞬敷衍地笑了笑。
　　“怎么了？”冰河看出他有心事。
　　“没什么。”瞬看着他，还是笑，“……加油啊。不管我在哪里，我都会给你加油的。”
　　“说完他站起身，离开了。冰河突然觉得今天他的微笑很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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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中午冰河去医院看她。今天她的气色异乎寻常地好。冰河很开心。他相信有她的鼓励，自己一定会成的。
　　此时瞬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冰河没有注意到，在他和她在医院花园里的长椅上聊得开心的时候，瞬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看着他们，直到一辉过来叫他为止。
　　瞬离开后的五分钟，冰河才从她那里得知瞬今天出院。然后冰河连忙拨瞬的手机，结果却只有一个：关机中。
　　冰河觉得自己有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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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在晚上7：30开始。五点多时为了平定紧张情绪而睡觉中的冰河被床边的手机吵醒，迷糊中他按下接听键，接着他听到了整个下午他一直想听到的声音。
　　“起床吧，还有两个小时就上阵了！”
　　冰河奇怪瞬怎么知道自己在睡觉。
　　“怎么回事啊？出院也不告诉我一声。”
　　“忘了啊。”
　　“下午去哪儿了？我打你手机一直关机。”
　　“没电了。充电来着。”
　　“哦……”冰河边接手机边穿衣服。
　　“我就是想告诉你……晚上我去不了了。我……有别的事情脱不开身，所以……你要加油啊！”
　　“放心好了。”冰河笑了笑。
　　“还有……”瞬欲言又止。
　　“什么？”
　　“没什么……奇迹与你同在。”瞬苍凉地笑着。
　　“……你也一样。对了，回头我请你和一辉吃饭。”
　　“好啊。那……再见。”
　　“再见。”
　　这下没后顾之忧了。冰河看着手机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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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里，一辉看着瞬。
　　“你今天下午压根就不想开机，撒谎干嘛？”一辉问。
　　瞬笑着摇了摇头，没回答。之后他盯着手机屏幕好半天，将光标移到“注销”一项，犹豫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按下了“确定”，之后，一滴眼泪碎在手机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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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正式开始。
　　轮到冰河上场了。
　　坐在琴凳上，他发现此刻自己紧张得要死。
　　怎么办啊~~~~~~
　　他不禁别过头来看着黑压压的观众席。这时他在楼上席位的最后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她一袭白裙好漂亮……
　　冰河看到她在对自己笑，又做了个“努力”的手势，样子可爱极了。
　　冰河回敬她一个笑容，然后深呼吸一次，接着，他自信满满地按下了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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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河以绝对的优势拿了冠军，但是他缺席了颁奖仪式。
　　因为他的演奏刚刚结束，米伊美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冰河从他的脸色猜出来，事情，不妙了……
　　她走了。
　　恰好在冰河开始演奏的时候，她的病情突然恶化。事发突然，全院的主治医生立即全员出动为她出急诊。但是，病情恶化速度实在太快，医生们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当冰河完美地完成了一整曲的时候，她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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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河不明白，下午她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突然地……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
　　身旁米伊美递给冰河一封信，是刚刚一个医生交给他的。冰河拿过来，面无表情地拆开……

　　“冰河：
　　晚上你要比赛了吧？加油啊，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我终于知道那天你为什么要对阿瞬说那么重的话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因为你嫉妒吧？哈哈，我很聪明吧？笨蛋，当年我离开的时候阿瞬他欠我一句谢谢。因为我教过他很多东西。即使到现在，我和他也只是单纯的师徒兼好友的关系。
　　不过你能嫉妒，我真的好开心。虽然对阿瞬很不公平。
　　因为，你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王子啊！
　　再补充一件事吧，阿瞬肯定不会告诉你的：今天他就要和他哥哥走了。TY325次班机，今晚6：30起飞。他们要去英国，因为那里有他们兄弟俩共同喜欢的Beatles，还有就是因为阿瞬要做复健。阿瞬说因为你的那句话，他决定不放弃钢琴了。
　　还有，你知道吗？从小时候开始，阿瞬就特别敬佩你，他对你的感情也很特别哦~~~~
　　你呢？小的时候也一直是你在背后千方百计地帮他，要不然你怎么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呢？你其实也一直很欣赏他，是吧？
　　本小姐没猜错吧？记得以后要叫我天才哦！
　　对了。如果有天我不在的话，你一定不要把阿瞬放跑了。那样的话你会孤独，我也会难过的。
　　本来有好多的话想对你说。还是不多说了，因为一会儿我还要看你的演奏呢！
　　给你双份的加油。一份是我的一份是阿瞬的。你敢丢一份我这辈子都不理你！！”

　　米伊美看着冰河心情复杂地把信放回信封，连忙问：“怎么了？”
　　“瞬……他也走了。”冰河茫然，“TY325次班机，今晚6：30的……”
　　这时医院走廊里的电视却突然……
　　“本台刚刚收到的消息：由东京直飞英国的TY325次班机刚刚在中国江西省XX市境内坠毁。机组人员……”
　　米伊美立刻像触电一样弹起来，三步并两步走到电视机前。冰河依然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茫然地选中了瞬的手机号，接着按下了确认键：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再拨。”
　　冰河又试了几次。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对不起，您所……”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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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河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他拿到了冠军，却在同一时刻失去了两个在自己生命中同等重要的人……
　　冰河知道，一贯极少流泪的自己，终于，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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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inale'
　　时间过得飞快。
　　那次空难的后续报道，冰河和米伊美都没有继续关注。他们只知道在那次空难中，瞬和一辉是在“下落不明”的名单之列……
　　三年来冰河活得像一尊冰雕。他放弃了冠军之后深造的机会，一天一天只是把自己关在琴房里，学着瞬在旋律里找自己，直到毕业……
　　毕业之后他去一个音乐台当DJ。他制作并主播的那档节目反响很好。由于他的节目只在晚间第二黄金时段（大约是晚9：30～10：30）直播，凭他对音乐的理解在下午5：00之后开始制作绰绰有余，所以他的生活相对闲了一些。有时他会去学院找米伊美聊一聊，有时他会窝在家里看音乐频道听CD。他喜欢上了很多很老的英文歌曲，他常常在那些经久不衰的旋律里回忆过去，回忆和两个人相处时最快乐的日子……
　　每年清明节他都会去墓地，在女孩的墓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每次他发现只要是清明或者是女孩的生日这天，当他来到墓地的时候总有一束白色的百合比他更早地来到她的墓前。
　　每到这时他总会感谢那个好心人。同时越来越想念不知飘到哪个次元去的瞬……
　　但他忘了，全世界只有两个人知道她喜欢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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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离开自己三年后的4月1日的晚上，冰河在节目中接到一个热线。是个男孩子打来的，中性偏低的温柔声音让他又想到了瞬——那个声音与说话的语气都与他很像甚至如出一辙。那天的整个节目，都是他们在聊，聊音乐聊感情聊天南海北，就像两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共同主持一档节目。只是两个人不在同一间直播，没有预先准备的话题和彩排，只是即兴地聊着，聊着聊着中间插一首适合当时气氛的歌，然后接着谈下去……
　　结果这天晚上的节目空前地好评如潮。冰河有点遗憾自己没有问他的名字。只是那一刻他有一种错觉，好象瞬回来了，就在自己身边，站在直播间的窗外，只隔着一层玻璃，像往常那样清亮的绿色眼眸中带着一贯的真诚，微笑着看着自己……

　　四天以后，清明节。
　　冰河很早就到了墓地。准确的说他是在结束了当天晚上的节目之后马不停蹄地去了那里。他像往常一样坐在她的墓前，他告诉她四天前自己的节目很奇异也很完美。他对她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最后他问了一句：“我想他了，你生气吗？”
　　他好象听到她笑了，“当然没有啦！我才不像你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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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清明很罕有地起了雾，凌晨时已经很浓了。冰河感觉雾给自己的周围布下了结界，结界中只有他这个人和她灵魂安息的地方，全世界没有人，也不会再有人进来。
　　他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身旁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影子周围的雾渐渐散去的时候，冰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瞬？！？！？！
　　他穿着黑色风衣，扛着一束白色的百合来了。眼神与笑容清澈如初。
　　冰河惊讶地看着他把那束百合放在她的墓前。
　　“你没做梦，我真的回来了。”瞬笑着，加重了“真的”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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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空难，我和哥哥奇迹般地安然无恙。如果说真的有什么事……那就是我左手上的石膏裂了。之后，我和哥哥离开了事发地点……因为我们还活着。”
　　两个人的距离是1.5m。冰河听着瞬中性偏低的声音平静地说着一切。
　　“在那里停留了一个月之后……我们还是去了英国，在利物浦。我们在一家酒吧打工，每月我去做两次复健……”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一切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奇迹总会出现的。我恢复的情况很好。然后……我们就回来了，就在半年前。之后……我们一直……住在东京。”
　　冰河想问他那为什么自己从来没遇到过他。不过想想也对。东京的人很多，也许某一天在某一家CD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排CD架却也会因为一念之差最终没有打照面甚至连对方的背影都没有注意。所以他还是没有问。
　　“现在你在干什么？”冰河问。
　　“我……”瞬想了想，“和哥哥在音乐工作室里当制作人呢。”
　　“很不错啊。”
　　“你也一样。”瞬笑了笑，“我可一直是你的忠实听众啊！”
　　听众？
　　“……问你个问题。”冰河想了想决定还是问出来。
　　“说。”
　　“愚人节那天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你？”中性偏低的声音很难听得到，还有那说话的语气……
　　“你说呢？”瞬的语气很调皮。
　　冰河知道说这句话的他此刻一定在窃笑。
　　“哥哥让我转告你一句话。”窃笑过后瞬说。
　　“什么？”
　　“你还欠我们一顿饭呢。”
　　这话还真只有一辉才说得出来！
　　“可不可以拉我起来？”冰河问。
　　瞬回过头，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手指修长。
　　冰河把手放在他手上，瞬把他拉起来之后准备松开手回头走人。但就在这时冰河手上一用力，顺势把瞬拉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别走了好吗？”冰河轻声问，“留在我身边，别走了，行吗？”
　　“她不会生气吗？”瞬反问。
　　冰河笑了笑没说话。耳边分明又是她的笑语：“冰河，替我告诉他：你要是走了我才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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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出来了，周围的雾被镀上了很有精神的橙色。风一点点吹过来，很凉快。
　　两个人都知道，风吹过来，雾就要散了……
　　这一年，冰河24岁，瞬2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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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nd.l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