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火烧彰华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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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湛这话说的真诚，余默突然间就觉得心软软的酸酸的，这种幸福的感觉让她很感动，眼眶里猝然滚出了两颗豆大的泪珠来。
穆湛连忙靠近她，一条胳膊拥住她一只手擦着她的眼角，怜惜的问：“怎么就哭了？”
余默的泪来的快去的更快，她只滚落掉了两滴泪，连脸颊都是干净的，只有眼睑有些湿而已。笑着认真的撒谎：“我哪里有哭？”
穆湛也不戳破她，只是安慰她道：“你要是不如意，我们现在就将它烧了。来人。”他对着外边唤了一声，看到一个少监进来，大手一挥对他道：“速速备火油！”
少监应声离开，余默连忙拉住穆湛的袖子解释道：“不用这么急，在这之前要先备好水，以防其它宫殿走水，不然半个皇宫烧起来，我们都没得住了。”
穆湛看余默高兴，呵呵的笑了起来：“烧起来就烧起来，只要能让你高兴，毁了皇宫又如何？”
余默明知道这话是哄她开心，还是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我怎么没发现，你有当……昏君的潜质？”穆湛是想要做明君的，会介意昏君这个词吗？
感觉到余默的小心谨慎，也感觉到她在努力向他靠近，穆湛心情大好，抱着余默亲了亲她的脸道：“你要像这样才好，无所顾忌的说话。我是皇帝，却也是你的丈夫啊！”
余默头在穆湛肩上蹭了蹭，突然间就觉得那句俗气而又缥缈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是这样的暖心。
“我也要抱！”一句童稚的声音在两人旁边响起，余默这才发现穆熠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醒了跑出来，被儿子看到两人腻歪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坐好，穆湛却故意抱着不放开她。
穆熠挤过来，余默将他抱住，大概是觉得父亲抱母亲母亲抱他的样子很好玩，穆熠乐的咯咯咯的直笑，欢快的笑声霸占了整个宫殿，一直传到了殿外。
看着儿子稚嫩纯净的面孔笑的无忧无虑，穆湛感慨：此生得妻子如此，夫复何求。
“四娘，我以后唤你四娘了。”穆湛感叹的道。
“嗯！”余默点头，就算是做回余家的孩子，她不想、也不能做回余三娘了。
“今天见过丽水后，有什么感觉？”穆湛闲聊着问，问完又想着这话是不是不妥当，又加了一句，“是不是感叹时光催人老？”
“催人老的，又何止是时光？”余默感慨道，“见过丽水，我才发现我原来也老了！”人身体上真正愈合的伤口，可能会留下一点疤，但却是可以去触碰的，也不会有痛感。
她感觉到了，因为身份的变化，穆湛比她更是小心翼翼。
“娘娘，丽水是谁啊？”在一旁听着两人说话的穆熠，这时见父母不再说话，就开口问道。
“丽水啊，她是内仆局的宫女。”
“……”穆熠眨眨眼，不明白这个宫女跟她听过的宫婢有什么区别。
余默看他疑惑的眨着眼睛的样子，只觉得儿子萌极了，又笑着解释：“宫婢是年轻的娘子，宫女是年长的大娘。”其实宫女在陈国里要有两层意思，还有一层是统指宫婢与宫女的，不过说太多会把儿子绕晕，所以要慢慢来。
“那内仆局是做什么的？”穆熠睁着乌黑明亮的眼好奇的问这个刚新听到的词。
“内仆局啊，负责整个皇城和宫城的照明系统。”
“……”穆熠才两岁多，理解能力虽然强，能听懂照明也能听懂系统这两个字，但加起来就不是很明白，他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有些疑惑的问：“就是管蜡烛的吗？”
余默失笑起来，却点着头，声音里含满了笑意：“也可以这么说。”虽然孩子理解的太简单，但这也算是本质了。
“那她为何不管点别的，要管蜡烛？”以穆熠两岁的小脑子，根本想不出管蜡烛有什么好玩的。
余默开始给儿子普及一些常识的东西，穆湛见母子俩聊的高兴，便将注意力放到了一旁进来一会儿的贺喜身上。
贺喜上前小声的说着管衡等人已经在延英殿等着他了。
穆湛刚入京城，诸事初稳勿定，还很忙，他看了一眼回答穆熠追到底的余默，对上她含笑点头的目光，唇角勾起了笑意，站起来去忙了。
穆湛住的乾和宫的距离离听政议政的延英殿，可不像离紫宸殿那样近。虽然说这个天下算是穆湛打下来的，身体强健，多走几步路都没有什么，可贺喜平日里就将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从不会委屈自己的主子，所以穆湛出了西殿门没有见到太子驾辇有些奇怪。
他把目光转到了贺喜的身上。
二十多年的陪伴，早以让穆湛能从一些简单的事情上明白贺喜的心思，他这是有事要跟自己说。
“殿下，您不打算处置了丽水那些人吗？”初入皇宫，穆湛身边随侍的宦官除了贺喜外暂时只有两个，已经被贺喜命令走了，其它的宦官宫婢都各自有去处，不会在外边乱晃，贺喜就问出了自己心底里的忧虑。
穆湛将手备到了身后，踱着步抬头看着初冬里湛蓝的天空。昨日里还冷风细雨的，今日里就天气大晴，早上主持朝会时，有大臣对这个“吉兆”溜须拍马的说了一大通。
就算没有立志做明君，他也一直是想尽已所能的去做一个好皇帝，所以现在才入驻皇宫。要不是早先怕伤了国家元气，他早七八年就不管不顾的打进了京城。
但就算是这样，死在他手底下的人也不计其数。他不是心怀仁慈之人，数十人的生死对于他来说，无足轻重。既然不该活着也不能让其活着，那杀了就杀了。
可惜啊！
他的三娘不是个狠毒之人。
穆湛用右手手指摸了摸左手的大拇指。
三娘这个称呼，还是忘记吧，那都是过去了，从今开始，他要习惯于连想她的时候，都唤她四娘。
四娘不是个怕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就会杀人灭口的人。如果他要是将人杀了，她肯定能理解、或许会原谅，但这件事她就能在心里记一辈子。
哪怕她是个在战场上能斩敌军首级于刀下的人，也心慈的见不得别人因她而死。
他不想让她内疚，更不想让这件事有可能成为他们之前的隔阂。
“……留着吧。”穆湛的语调很是平静。他爱她，就能纵容她的心慈。
“殿下！”贺喜着急的唤了一声，声音不自觉的高扬，随后就放低声音，语调里带着苦苦的哀求，规劝道：“不能留着啊，万一走漏消息，对您的名誉声望有损不说，或许还会让……”
穆湛伸出手掌在空中挡了一下，就算有损于声誉，他也担着了。
贺喜知道他心意已定，就消了音。
只是，心中难免不甘。
他可不想让人伤害到主子！
穆湛不知道贺喜的想法，却了解他的性情，劝解道：“你觉得你殿下我，穷的就只剩下脸面了么？”
贺喜心里这才好受了些，可到底还是忧心。他暗暗下决定，等找到机会，还是去提点提点，殿下不愿意杀人，可要是余四娘同意了呢？！
穆湛忙去了，他让人备的火油也已经准备好，余默着人备水，以防烧殿不成，反引起火灾，还要想一个借口。
第二天傍晚，她亲手接过丽水手里的火把，望着这座同皇宫里别处一样精致庄重，却显得阴沉的宫殿，然后将火把投掷到了正殿门口。
火遇油而燃，一路从前殿引到中殿后殿，同时烧了起来。
余默站在彰华宫十丈远外的地方，因为温度升高一退再退，眼神平静的看着这座曾经住过的宫殿被大火包围。
心神正沉寂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杂吵声。
余默因为练功，耳力比别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她听的见，但是旁边的人听不见。
于是她向着那边走去，隐约听着好像是一个女人要闯进来，结果被士兵劝着不让进，她非要向里冲，“心思不轨”到快要被人戮杀当场的地步了。
余默有些奇怪，现如今宫里的人，人人都战战兢兢本本份份的，深怕引祸上身，哪里有这样找死的？！
如果不是蠢到活的不耐烦，怕也是有事情了。
走的近了，渐渐能听清声音了：“快去救火啊，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阻拦她的人喝斥她，让将她绑了，余默走到跟前的时候，那些人已经押着一个头发散乱的人要离开了。
“等等。”她出声制止。
作者有话说第5章 005-火烧彰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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