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亏》夜风晨露

233、走向新世界 八

　　杰·富力士在新的一年到来前，回到鲸鱼岛，虽然使不出念力，但是米特阿姨给他布置了很多作业，她要求他考上通信学校，为了获得认证证书，要努力的还很多呢（试题试卷摞起来有小杰一半的身高，至于难度，全部都像是外星人的天书）。

　　狄安娜对他无法动用念感到遗憾（她的骑士、见习骑士皆为念能力者，看来要等着杰恢复再正式册封），不过米特的想法是对的，除了磨练念力，基础知识科学文化也是很重要的，她觉得他应该拿到大学文凭，最好是全球排名前十的大学。
　　不过她什么也没说，米特可以要求杰做的，她却没有如此理直气壮的资格。
　　而且她想，只要他健健康康幸福快乐，比什么都好。
　　米特不知道他曾经九死一生，但是狄安娜知道，她曾经触碰过他受伤时候的手，手臂像冬日里摧残折磨虫蛀还烧烤过的枯枝一样，连血都渗不出来，只那么乌漆墨黑，毫无生机，搁在床单上一动不动。
　　他仿佛已经被黑暗夺走了。
　　她知足，现在这孩子活蹦乱跳，只不过暂时用不了念嘛，小意思。

　　“酷拉皮卡和雷欧力都要去黑暗大陆，他们是新任十二地支。”平安夜晚会酷拉皮卡遭遇鲁西鲁，他们没动手，对双方那都不是可以大打出手搞破坏的时机（鲁西鲁不能在猎人协会的地盘撒野；作为新任“子鼠”，酷拉皮卡不能为了私仇在这个应该和平安详的时间和地点任性去报复）。
　　酷拉皮卡有坚强的意志和执拗的固执；
　　雷欧力有善良的心灵和包容的胸怀。
　　他们很互补。

　　“好长时间都没看到酷拉皮卡了。”杰上次见到酷拉皮卡还是去年九月在友克鑫，一晃，都一年多没见了，这期间发生那么多事儿。“有雷欧力和他一起，没问题的！”

　　你受伤的时候，雷欧力数次联络酷拉皮卡，始终得不到回复；酷拉皮卡的心里复仇的比重太大，和这种人交朋友太辛苦。
　　可是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旁人无法干涉。

　　雷欧力一方面对酷拉皮卡不出现感到生气，一方面又立刻体会他的难处——他想把自己的生活离朋友们远远的，那根本不是生活！那只是自我折磨！！！“你们有你们的生活，我有我的。”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不该这样啊，像家人一样交流，和朋友一起为同一个目标奋斗，还有为了伟大的有益的事业齐心协力……
　　雷欧力想的很美好，他推荐酷拉皮卡加入十二地支，也是希望这个不幸的友人生活面更宽点，别老是琢磨对付旅团和对付人体收藏家。

　　酷拉皮卡很聪明，他对十二地支会造成什么影响？猎人考试会有变化吗？
　　狄安娜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话：聪明是一种天赋,善良是一种选择。
　　她更喜欢当初认识的派罗。不过，“我更喜欢以前的你”这种话，她不会说的。

　　又聊了些生活琐事，狄安娜明白以杰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登上“黑鲸”。
　　不过应该告诉他金的现况，毕竟是亲父子。
　　“你父亲也会去。
　　我猜想，大家都会登上一号舰。”

　　“我要是能使出念力，大概也想乘船去……没办法啊。” ——如果还能使用念，也许会被金的强大折服想一同去……不过和金谈心的时候，杰没觉得他有多强多伟大，而且这个人完全无法给人“父亲”的感觉，若说是“朋友”，也不对，非要用什么语言形容的话。
　　“我和传闻中很了不起的亲戚见面并聊天了，很幸福”。
　　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词汇能形容。

　　“再过几年，也许普通人都能来往于这个世界和新世界之间。”狄安娜心里想，至少也要五十年。

　　“狄安娜，可以问你吗？
　　报告书要怎么写？”杰突然问，这可比当年猎人考试让他烦恼得多，“米特要我写一篇差不多一千字的报告，记述我考猎人到如今的经历，发生了那么多事，一千字怎么够啊？”

　　“那你现在写了多少？”狄安娜在猎人协会工作的时候，要做很多文秘工作，写报告书是小菜一碟。

　　“我数一下。”杰拿出笔记薄，一板一眼数数，“一，二，三，四……两百八十六个字，我没算标点符号。”
　　哎，米特说不能算标点符号，必须写八百字以上。

　　要是吉格说和杰同样的话，狄安娜早就要反驳了——“你说的什么胡话啊，一边说不够写，一边就写那么点！”
　　对小杰，狄安娜只是柔声问道：“那具体写了些什么？和我说一说。”

　　杰用小学生念作文的声音开始读：
　　“1999年1月4日星期一，我离开了鲸鱼岛。
　　我认识了雷欧力和酷拉皮卡。
　　1月7日，星期四，猎人考试开始，我认识了奇犽和西索。
　　1月21日星期四，考试结束，我考上了，雷欧力和酷拉皮卡也考上了，奇犽没考上。
　　我们决定去奇犽家接他。
　　我们在揍敌客家训练。
　　后来奇犽出来了，我们去天空竞技场，我们遇到了云古和智喜，还遇到了西索。
　　我学会了念。
　　我输给西索了，但是我觉得自己进步很大。
　　9月，我和奇犽去了友克鑫，然后我和他被雇佣，进了GREED ISLAND。
　　遇到了比司吉，然后她教我们，我们变强了，我有了必杀技，最后就赢了游戏，依靠卡片到凯特那里。
　　……
　　幻影旅团和凯特的事情如果详细写，米特会发现我曾经遇到很大危险，所以我写的简单点，就说凯特教了我很多东西，凯特现在成女孩子了，我们还一起看小嘴天鹅飞。
　　它们真漂亮啊！”

　　……光是凯特变成女孩子，就非常让人怀疑了！
　　狄安娜决定用邮件发一份《应用文写作》给杰，都是她自己的经验和总结，至少应付从中学生到高中生考试可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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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十二月二十四日，酷拉皮卡看到狄安娜的时候，比见到鲁西鲁心理震动更大。
　　突然，他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往心脏流去，它越膨越大，似乎念刃已经要把它切开了。

　　“她一直对我很好。”——仿佛在一瞬间整个世界分崩离析，只有她在那里，永远的安详平和。
　　“正因为她对我好，所以不能给她带来麻烦。”——他觉得，自己珍视宝贵的人和物，只会成为旅团伤害他的利器。
　　所以他立刻离场，他害怕自己展露出感情，害怕……失去。

　　雷欧力追上来，一时又不知道如何说（他因为杰揍飞金，但是这次没有因为酷拉皮卡去揍团长，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没用的人是我。”酷拉皮卡的声音很轻很轻，“我一直想自己处理的。”

　　“但是你需要帮助。”雷欧力的声音哽咽了，“你已经忘了如何过普通的生活。
　　我想，我希望，你能正常的生活。
　　如果你有更多时间去做其它事情，就会暂时撇开那些伤痛。”

　　“它们在。”酷拉皮卡以手捂住胸口，在那跳动的心脏上，有一把利刃，锋利的，闪光的，一旦他对不起契约和誓约，就会把他正跃动的心脏，切成两半。“从没遗忘。
　　我经常会想起过去，偶尔的幸福生活，会让我更加的回想过去。”

　　“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同胞的火红眼；
　　对强盗的制裁。”酷拉皮卡选择的，不会变了，他不是那种轻易改变心意的人（有好些人体收藏家，都不愿意交出火红眼，其中两个，坚决说“死也不会交给你”，酷拉皮卡让他们改变了心意，不择手段），“我加入十二地支是来帮忙的。
　　然后，我要火红眼。”
　　我只是在抓住过去不放，是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