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为妖》炉子

59、小麦的番外：缘分

　　这是小麦的故事，所以从小麦的视角来写。
　　这篇番外是应读者MM的要求所写的。
　　其实，BL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尤其在不被世俗道德所接受的背景下。
　　我本人虽然不能在现实生活中亲历体会，却能理解那血淋淋的挣扎。
　　不忍放手的爱恋，握紧会痛，放弃也会痛。
　　所以，我不要写虐文，也不要写悲文，我只写轻喜剧。把复杂的人与事简化，把沉甸甸的悲苦掩埋，只把那些可笑的表皮展现出来，和大家一起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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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台歌舞，果真如传说中那样诱人。
　　一干青年，都是容易热血沸腾的年纪，眼见数十位妙龄少女巧笑嫣然、春衫轻舞、柳腰摇曳，便不由自主地把垂涎之色挂到脸上眼中。
　　维持着脸上淡淡的笑意，目光投向场内，自管把那无穷无尽的心事掂量。
　　到底是妖精一般的人物，唬得青萝神魂颠倒地相信“他”。谁知道即将分娩的那孩子是谁的种，却一口咬死就是青萝的孩子。偏偏青萝就是深信不疑。
　　这半年来，唬着青萝说什么不宜房事，害得青萝经常半夜跳起来去河里冲凉水。
　　真真是个妖怪啊。
　　。。。
　　有人轻轻地拽着左手的袖子，侧头看去，却是满脸忿忿的萍衣。她苹果一般的脸庞上都是愤恨，小声埋怨道：“真不要脸，穿得那么单薄，身体全都露出来勾引男人。”
　　“呵呵，她们没有办法嘛，谁也不如咱们草原最艳丽的花朵美貌啊。”
　　听到恭维的话，她的脸色稍微缓和，旋即看到高台上那人的动作，脸色便再次阴沉下去。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坐在主位上的东宛王正把一粒葡萄喂到王后嘴中。
　　他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来，嘴角是浓浓的笑意，仿佛正在从事最惬意的乐事。
　　不是一般的恩爱啊。
　　原本的消息一直都是这位王后并不得宠，所以才带着萍衣前来准备和亲的。
　　现在看来，和亲这事，怕是颇多障碍。
　　这位翠沙王后，仅是相貌端正而已，半分娇媚也无，可是看东宛王待她的神情，便是瞎子也能发现是深情款款。
　　她慢慢地咀嚼着葡萄，慢慢地咽下，微微撅唇，便把一粒子吐出来。东宛王的手掌，早就等候在她唇边，接过那子，却不抛下，而是送到自己口中，飞快地咽下。
　　那女子便微微一笑，低声道：“我吐出来的东西还少么，怎地这样欲求不满。”
　　东宛王低笑，脸上却有羞涩之意。匆匆地从金盘中抓起一粒葡萄，小心地剥下表皮，送到她嘴边。
　　萍衣内力甚是不济，想必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是眼看这二人动作亲昵，嘴里嘟囔道：“无耻的女人。便是这爱吃葡萄的毛病，也和那个姓甘的贱人一样。”
　　她本是无心之言，听到我耳中，便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得神色都变了。
　　那个所谓的“甘蝶”，便是这样。喜欢吃葡萄，却懒得自己动手剥皮，只是软言央求着青罗伺候她。常常是她偎坐在青萝怀里，手里看着文卷，青萝便把葡萄一粒粒地剥好送到她嘴里。她咽下葡萄，便只管把子吐出来，由青萝伸手在她唇边接着。
　　可是，这王后的样貌身态与那甘蝶绝无相似之处，又如何会有如此相同的爱好与动作？
　　莫非那妖怪。。。

　　一念及此，面上的震惊便如惊涛骇浪一般掠过。
　　那翠沙王后却是眼利，分明听到我和萍衣的对话，见我神色有异，便起身向东宛王告退，轻轻凫凫地走下琼台。临走时却微笑着抛个眼风给我，想必是叫我随后下去。
　　又略坐片刻，这才假装酒醉，摇摇晃晃地起身，说是要到花园中吹吹风。
　　刚下琼台，便有个小宦官侯着，带我穿花拂柳，走好久，渐渐走到偏僻之处。
　　这东宛国王宫的花园好大，站在这里看去，远处高大的琼台便如帐篷一般大小。
　　走进静室，小侍并没有跟进来，只是轻轻掩上房门，脚步声便轻快地远去。
　　此时，那华服严妆的王后正微笑端坐，说道：“坐吧，小麦。”
　　“你。。。你真的是。。。”
　　她狡猾的笑容倒是和那人一样，答道：“瞧着，变魔术啦。”
　　迅速地把身上层层的衣物脱下，只剩下白色的长袍。然后一伸手，便把高耸的发髻扯开。上面的珠翠“叮叮当当”掉一地，她也不理会，只是用手指揉搓着脸庞，便一分一分地变成那人的模样。然后她摇摇齐耳的短发，笑道：“小麦，瞧你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啦。”
　　虽然心中早就猜测到真相，但亲眼目睹之时还是震惊，说话便不利落：“你。。。此时。。。”
　　“不错，我今天应该在青萝的大帐中分娩啊。不过呢，一个小时前孩子已经生下来啦，产妇当然要好好休息嘛。趁着这时候，我来这里看看歌舞什么的。”
　　“你。。。和。。。东宛王。。。”
　　“呵呵，可别告诉青萝啊。”她俏皮地歪头想想，便如淘气的孩子一般恨不得与人分享小秘密，低声道：“伸手托住你的下巴，不要吓得昏迷哦。除去臭蛮子和小P孩，还有五个男人哦。”
　　“你一个人。。。和。。。七个人。。。”
　　“是啊。另外还有一个变态，就是死小莱，他不是人，可以忽略不算。”
　　“怎么会这样？”
　　“呵呵。。。当然是天机不可泄露。”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她神色中的顽皮褪去，严肃地回答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小麦。我知道你心中的苦。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知道，还有很多人有着和你相同的取向。我如今拜死小莱所赐当个妖怪，可以摆脱世俗的偏见。可是你已经在黑暗中痛苦多年，再找不到出口，你会崩溃的。我们是朋友，所以在你面前，我没有秘密，希望你也可以放松自己，不要害怕。”

　　害怕？我有什么可怕的。我现在是草原上红得发紫的一代新人，权势正在迅速地集中在我手中。青萝根本就是个政治白痴，除去犯傻拼命，一点儿手段也无从施展。就算将来他成为草原之王，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真正控制一切的，只能是我。
　　虽然，这一切的前途只是让我感到厌倦，没有欣喜。
　　“小麦，我知道你对青萝的感情有多深，我也知道你害怕的，不仅是世俗无法容纳，还有青萝的蒙昧无知。你以为青萝始终把你当作兄弟，从来不曾对你产生欲望。你以为青萝遇到我之后就全心投入，心中再也没有你的位置。”她略一停顿，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接着说道：“青萝很可怜的。他的确深爱着我，我却无法回报给他同样深度的爱。因为，我前世的爱人已经把我爱的能力全部占有。我的真爱，全留在前世。这一世，便是遇到喜欢的人，也不可能全身心的投入。对青萝如此，对思恒也如此。对其他的人，就更是少得可怜。”
　　她甩甩头，似乎要把惆怅甩掉，脸上恢复平静，把一枚小小的银戒送到我面前，笑道：“这是刚从死小莱那里讨来的。如果你爱的人对你涌起情欲，你便会感觉到他的热度。”说着，交到我手里。
　　这样式很普通的戒指，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功效？慢慢地抬起小指，把它戴上。
　　“好啦，现在送你到青萝的梦中。可要抓紧机会哦，时间很短暂的。”
　　她的手掌重重地击在我的头上。
　　一阵眩晕之后，眼前便是漆黑一片。

　　没有视觉，因为黑暗已经吞没一切。
　　然而，我可以感觉到怀里的□□。太熟悉的身体，曾经二十年的思慕。
　　每一道伤痕，都清楚地记得来历。每一次他受伤，在我心中，体会到的都是十倍的痛。
　　慢慢地抚摸着他厚实的背，却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渐渐苏醒，略一挣扎，便认出是我。毕竟是太过熟悉的人与身体。
　　“小麦，小麦，是你么？我怎么会梦到你？”
　　低头俯在他耳边，轻笑道：“你前几天赌钱输掉的事情，难道便忘记啦。我当然要扰你春梦，前来讨债啊。”
　　他忽然翻手抓住我的手腕，认真地问道：“小麦，甘蝶说你一直暗恋我，是真的么？”
　　咬咬牙，答道：“是真的。”
　　他果然如意料中的那样惊讶，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你一直比我聪明，比我能干。相貌比我英俊，武功也比我高强。要不是出身低微，这草原第一勇士的称号，便不会落到我头上。怎么可能会喜欢我？我是男人啊，笨笨的，有什么可喜欢的？”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么。”籍着黑暗的掩盖，平时不敢说出来的话，此时也就毫无顾忌地脱口而出：“我只是喜欢你，不管你是男人、女人，甚至你是妖魔鬼怪，我都不在乎。你会一直守在你身边，陪伴你、保护你。我不要求你回报我，只要你能够允许让我守护在你身边，就足够。”
　　青萝沉默不语。
　　然而，小手指上那细细的戒指，却传来火热的温度。
　　天神啊，原来他真的对我有欲望。
　　心神激荡之下，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就把双唇印上去。
　　那梦想中的柔软与温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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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中，一个淡雅的声音“哧”地一声笑起来，然后说道：“原来青萝这家伙真的喜欢在下面当小受啊。”
　　另一个人甩动着长长的黑发，微怒道：“魏清玉，你认真点儿好不好。让男人做到一半就停下来是很不人道的。”说着，狠狠地一挥手，就把那面魔镜上的图像抹去，然后埋头苦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