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五渣未来手记》春山寂

20、弱小X意义

　　第二十章

　　时来运转当然是好事。林夕抱着小白跑到了观众台，因为昨天小白优异的表现，所以观众席上的很多人都对这一人一兽实施了注目礼。

　　林夕找了一个靠前的位置，还没坐下，就开始有人过来搭讪。

　　“你是昨天台上的四号选手吧，今天被轮空，有什么感觉不？”

　　搭讪的是坐在她左手位置上的一个男人，金发碧眼的标配，皮肤很白，耳朵也是尖尖的，他穿着花衬衫白短裤，一种不正经的感觉扑面而来。林夕今天出来的匆忙，也没有穿斗篷，她有点后悔，“没什么感觉。”

　　“哎呀，别这么冷淡嘛小帅哥，我叫卡文，很高兴认识你……和你的小伙伴，小白。”

　　卡文笑眯眯的，一副很好相处的模样，林夕打量了他一下，这个卡文很年轻，十八九岁的样子，和她差不多大。

　　“卡文是全名吗？”林夕其实不太想搭理他，因为擂台赛已经开始了，她比较想看比赛，以此观察对手的攻击方式和弱点，争取在明天的比赛中多一点胜算。但有的时候她做不到人际关系的冷处理，总是会下意识的接住别人的问话以致不使身边的气氛变得尴尬。

　　“当然不是，不过姓氏这种东西对于我可是很神秘的，不能轻易透露给陌生人呐。”卡文眨眨蓝色的眼睛，颇为神秘的道。

　　林夕看了看卡文那张丝毫没有个人特色的脸，腹诽，一张准炮灰脸哪里来的神秘感啊，就算营造一种神秘的气氛也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好不好。

　　果然对于外貌协会而言颜值决定一切。

　　“哦。”林夕冷淡的点点头，然后把注意力放在了比赛上。卡文挑挑眉毛，并没有把林夕的冷淡放在心上，他想了想，嘴角挑起一抹笑，“九号达尔，我觉得他会是A擂台的胜利者。”

　　林夕正看着B擂台，那里有着第一场被轮空的七号和那个蓝头发抡斧头的家伙，七号虽然嘴歪颜值负数，但那两把剑耍的可是虎虎生风，显然那八块腹肌不是白长的，和人高马大的抡斧头的蓝头发比起力气，竟然也不遑多让。

　　听卡文这么说，她也歪头看了看A擂台，达尔是个身形瘦小的男人，却穿着有着宽大蓝色长袖衫和蓬松的蓝色长裤，甚至由于裤子太长，都有些耷拉到地上了，他有一头和三号一样的蓝头发，很短，看上去很柔软的样子……但是他的速度却很快，A擂台上只能看到他快速移动的残影。

　　他的对手是一个穿着红色背心，中等身材，有些发福的男人，男人两手戴着拳套，看上去是个拳击手……显然这个拳击手在面对速度型的达尔有些力不从心，他的左肩膀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割伤，鲜血淋漓，林夕看不到达尔使用的武器，达尔的武器隐藏在他宽大的长袖之中，林夕从拳击手肩膀伤口的形状隐约可以猜到那是一种匕首或者手里剑，而且……

　　“达尔的武器是手里剑。”卡文的声音带着浅笑，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秘感，“而且，是淬了毒的。一旦被他的剑割伤……”

　　卡文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A擂台的胜利者已经出现，被割伤的拳击手毫无反击之力，在达尔的手里剑刺穿他心脏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翻了白眼，嘴唇发黑，浑身颤抖的快要站不住身子了。

　　死的毫无悬念。

　　“……”林夕本来想问，这种仅仅只是为了一个入学资格的比赛，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你死我活的生死战，但是想到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时代背景，林夕又觉得这种问题显得天真又可笑。

　　所以她动了动嘴，什么都没说，只是暗自记下了达尔的攻击方式和攻击特点，并且在心里演化着和对方对战的策略。

　　显然她和小白一起上场，她的存在就是一个拖油瓶，达尔上来估计很快就可以制作攻击计划——只要把她干掉，四号就可以轻松被淘汰了。

　　“你在想什么？”卡文看她欲言又止，有些好奇的问，随后有似乎想到了什么，“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苦恼怎么对战？”

　　“……嗯。”林夕点头。

　　小白蹭了蹭林夕的手，像是在安慰她。

　　“哈，你不用苦恼，你的战友不是很强吗？”卡文嘻嘻一笑，“上一次的比赛不就是取胜了吗？”

　　“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林夕想了想，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也许是心情有点低落，“小白如果单独上场的话……”

　　“为什么要单独上场？”卡文反问她，“你们不是战友吗？”

　　“……”因为她是战五渣啊!只会拖后腿的战五渣啊!

　　“你可以把自己想象成召唤类异能者。”卡文看着A擂台达尔手里拿到的拳击手的水晶，“如果你被莫里斯学院破例作为陪读者上场，也许你不应该感叹自己有多倒霉，而是应该仔细想一想，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林夕一怔。

　　破例做为陪读者上场的理由？难道不是因为不公平吗？毕竟如果小白胜利去了莫里斯，她作为它的照顾者也会拥有进入的资格……不是吗？

　　“B擂台的胜利者会是七号。”卡文笑眯眯的转移了话题，“他的双剑也很厉害的，啧，林夕，你明天的对手无论哪一个都不会是善类哟。”

　　林夕看向B擂台，那个嘴巴歪的家伙眼神冰冷，他踩着那个用巨斧的蓝头发男人，双剑已经回鞘，他的手里是蓝发男人的号码水晶……

　　“啪——”

　　三号水晶在他手里碎成了碎片，他冰冷的眼睛精准的朝她看过来，有点歪的嘴角扯出了一个冷笑。

　　林夕被他的眼睛盯得简直毛骨悚然。卧槽一定会被杀的吧——

　　“不过七号有一个优点。”卡文摸了摸下巴，嘴角有一个玩味的笑容，“他从来不杀对手。人们都叫他……慈悲的双剑。”

　　林夕看了看七号脚底下已经吐血晕厥的蓝头发，嘴角扯了扯，“确实……挺慈悲的。”

　　她竟然连吐槽的余力都没有了。

　　新旅馆的午饭很贵，但是林夕已经没有心情啃压缩饼干了，所以她忍着心疼……在新旅馆买了两个肉包子。

　　妈蛋两个肉包子一个金币是要闹哪样啊!

　　小白在谴责过她的败家行为以后，抱着自己的肉包子吃的满嘴流油，林夕望着手里巴掌大的包子，觉得还不如啃压缩饼干。

　　……压缩饼干虐的是味觉，肉包子虐的是心。

　　算了。比起虐心的肉包子，还是想一想怎么对付明天的对手吧。

　　“如果你被莫里斯学院破例作为陪读者上场，也许你不应该感叹自己有多倒霉，而是应该仔细想一想，他们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卡文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显然，林夕这样的战五渣普通人在普遍异能三级的选手中，简直就是给随意被人揉圆搓扁肉包子，之所以顽强的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有小白……

　　小白。

　　“为什么要单独上场？”

　　“你们不是战友吗？”

　　“……”

　　林夕盯着肉包子，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叽叽～”

　　手里一空，林夕还未反应过来，小白的两个门牙已经温柔的亲吻上了她的包子，然后……

　　“嗷!小白我跟你势不两立!!!还我包子嗷——”

　　结果，一个金币都进了小白的肚皮，只余林夕面对着小白爪子里的压缩饼干，无语泪先流。

　　中午睡了一觉，有小白守着，林夕睡得很安稳。她相信小白，相信小白可以守护她。所以她睡得很安心。

　　……有人，守护的感觉。

　　也许战斗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夜色如水，林夕睡醒了之后，小白蹭了蹭她的脸，跑到她怀里窝好用尾巴遮住脸，一副“我很累要立刻睡觉”的小模样。

　　林夕摸了摸它的头，心里很温暖。

　　她想，也许她明白了卡文的话。

　　作为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无论是遇到什么样的战斗，她都只能作为一个弱者，站在别人身后。而再这样的一个世界，你死我活的争斗是无法避免的，无论是关于食物，还是关于一个参赛名额。说句不好听的，不管是这样的擂台赛，还是擂台赛之外的其他战斗，也许她永远都是小白的拖油瓶。

　　“……所以，不可以把自己当做一个拖油瓶……放任自流下去。”她摸了摸小白的头，柔软的毛发挠着手心，软软的，无言的温柔。“看到你那么努力的保护我……我其实还是很开心的。”

　　她忽然懂得了那天，面试官一样的三个人对她说的话。

　　“我们是战友，是伙伴。”她喃喃道，“无论这条路如何艰难，我们都要一起走下去……”

　　所以，无论是什么样的战斗，都是要一起面对的啊。如果她永远把自己放在拖油瓶的位置，那么就注定，她永远都只能是个拖油瓶。而她，在战斗中，不可以让小白为保护她而保护她，至少，要让小白的保护，变得有意义。

　　“嘛，这就跟游戏似的不是么。”林夕忽然想起了什么，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小白是强攻，我就做奶妈补血……”

　　……显然她是不可能有补血这种技能的。

　　“咳，这就是个比方。”林夕打断了自己的毫无意义的脑补，她摸摸小白，“虽然可能智商有点欠费，做不了太好什么的……但我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军师的。”

　　不要让自己变成小白的弱点。

　　即使是弱点，也要让自己弱小的有那个意义，不是么。

　　也许，这就是莫里斯学院破例给她一个陪读者名额并且让她参加比赛的真正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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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战五渣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