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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仙剑】掌门师兄 ...

  •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说得就是水云闲,谢沧行和李逍遥,水云闲就是那个蝉,谢沧行就是那个螳螂,李逍遥则是黄雀……

      啊啊,不对,应该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谢沧行永远比水云闲道高那么一尺,李逍遥永远比谢沧行魔高那么一丈。

      对,就是这样!

      “对你个头!”

      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了说的正起劲的蜀山弟子的头上,似乎这拳头力道还挺大的,少年捂着脑袋苦着一张脸一副快哭的表情蹲了下来,此时一名面容好看的少女举着拳头站在少年身后,即使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但是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威慑力,相反,少女清丽脱俗的容颜这抹娇容只能说赏心悦目。

      “宿玄裔,你说谁是蝉!阿行那个笨蛋怎么可能比我道高那么一尺!”

      水云闲气呼呼的朝着蹲在地上的蜀山弟子怒喊,原本都兴致勃勃的听着宿玄裔讲解蜀山趣闻新弟子们都自觉的远离两人,宿玄裔虽叫水云闲为师叔,但是却没有尊老的模样,他撇了撇嘴无奈的对水云闲说道:

      “师叔啊,你别把新来的弟子们给吓跑了啊,瞧瞧你,好歹是长老,拿出点仙风道骨的模样呀。”

      掌门接任后,比掌门辈分高和同辈分的弟子都有担任长老的资格,水云闲就是这样的存在,没有实质的效果在蜀山四处游手好闲的溜达,和她的名字还挺符合的,不过作为掌门的师妹,水云闲的辈分比别的师兄弟要高,即使水云闲入门的时间很短。

      比他宿玄裔还要短,但是他必须叫她师叔,哦,即使她的年龄也比他小。

      不过,对于辈分他是不大在意的,他上蜀山是来骗吃骗喝的,蜀山这一大门派让他安享晚年是宿玄裔的最终目标,平时的生活乐趣就是给新来的弟子们讲讲蜀山趣闻,偶尔逗弄一下会炸毛反应有些慢半拍傻乎乎的师叔了。

      瞧,说两句就毛了,所以罡斩师叔也最喜欢逗云闲师叔了,这反应真是有趣。

      “什么仙风道骨的模样,我的形象全部被你破坏光了!你这破嘴!”

      水云闲作势要再打宿玄裔一拳,宿玄裔见状立马侧身躲开,这师叔真是总是说不过就动手,不知道他的动嘴派的么,他虽然功力不弱,但是这师叔打起来可是敌我不分型的,他可不想和她过招呢,宿玄裔感觉到身后有人,动作凌厉快速的躲到来人的身后,那一步快的只能看到虚影,来人爽朗的笑了起来,一把抓住身后的宿玄裔一手搭在宿玄裔的肩上用力的拍了拍:

      “哟,你小子刚那一招,倒有掌门师兄的仙风云体术的风范嘛~”

      宿玄裔抽了抽嘴角,他是从一个魔爪的手中逃入另一个魔爪中么。

      “很好!阿行,给我死死的扣住这小子,我要让他知道师叔的厉害!!”

      被水云闲称作阿行的少年见状转眼换了一张笑嘻嘻的模样,又一把扣住宿玄裔将人拉到身后对水云闲一副欠揍的笑容:

      “阿闲,这么和师侄较真,多失师叔风范啊,这小子我来教训就好了。”

      “等等,罡斩师叔我和你没仇啊。”

      宿玄裔对谢沧行如此理直气壮义薄云天的模样有些无语,你想逗云闲师叔别拉他下水呀。

      “这你就不懂了,小师侄,和阿闲有仇就是和我有仇了,我是她师兄,我不罩着谁罩着?”

      谢沧行摸着下巴一脸的义正言辞,明明也只是弱冠之年的年纪,但是由于年少时也混迹过江湖,这人看起来有点痞有点浮,说不是放荡不羁可算是豪放豪爽了。

      “呸!谁是你师妹!我是你师姐!”

      水云闲才不承认这家伙是她师兄呢,她的师兄只有掌门师兄。

      谢沧行比划了下自己和水云闲的身高,然后咧嘴笑了笑:

      “师妹,甜甜的喊我一声师兄,我替你揍这小子。”

      宿玄裔瞪大了眼,罡斩师叔,不带这个样子的,为了哄云闲师叔开心拿他下手么,宿玄裔决定为自己争取活命的几率,他想挣脱开谢沧行的手臂,但是无奈对方压制的他死死的,他的功力还无法和这位武痴(无耻)对抗,于是宿玄裔漂亮的丹凤眼一挑,俊秀的容易变的狡黠之极:

      “对了两位师叔,你们知不知道今日掌门要离开蜀山办事?”

      “掌门师兄要下山?!”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那表情可是一致默契的惊讶,宿玄裔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反而故作惊讶的问道:

      “两位师叔不知道?”

      “怎么可能知道!”

      谢沧行狠狠的压制宿玄裔的背,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子,老实招来,掌门师兄去哪了?”

      “真是的,师侄我什么时候不老实了。”

      宿玄裔一副欠揍的模样让水云闲握紧拳头,就是这副表情让她有着动拳头的欲望,全蜀山就你最不老实了,第二就是谢沧行!

      “掌门去了酆都哦。”

      “酆都?”

      谢沧行和水云闲相互看了看,都是明显的一副‘掌门师兄去酆都做什么?’的表情,宿玄裔抽了抽嘴角,真是想去怀疑这俩家伙是不是蜀山派的人,自从锁妖□□塌后,妖魔盛行人间,天下大乱,蜀山八年间一直都在致力于下山斩妖除魔减少人间悲剧,这两人属于蜀山数一数二的强者,但是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真是的,掌门师兄居然都没有和我说过!阿行!我们走!”

      “诶?咦?!!等等!阿闲!别御我的剑呀!”

      谢沧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水云闲已经催动他的剑以气御剑,整个人快速又熟练的踩在剑身上了,谢沧行只能放开宿玄裔趁水云闲还没飞走的时候飞身跃上自己的玄铁剑,一把扣住水云闲的腰省的飞到一半的时候被甩的掉了下去。

      “啊……”

      宿玄裔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两人就风风火火的飞走了。

      “师叔……男女授受不亲。”宿玄裔喃喃的说着。

      “师叔……酆都在东面,你们去的是西面……”

      宿玄裔望着远处的天边很久,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感叹一句:

      “接下来蜀山又不热闹了。”

      ******

      “是罡斩和云闲下山么?”

      宿玄裔刚唬弄完新来的师弟师妹们,一副悠悠哉哉的神态回到师父常在的棋室,不出意外的就看到自家师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自己和自己对弈,紫灰的长发,青蓝色的长袍,白皙精致的侧脸勾勒出完美的线条,宿玄裔摸着下巴就这么观察着自己的师父,说自己的师父是个如玉般的人儿都不为过,宿玄裔觉得他这个师父人如其名。

      青石,青石,那是上好的堇青石呢。

      “哦?师父知道了?”

      宿玄裔走到青石的对面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正要拿起白子顺着青石的下一步走去,只听青石凉凉的说道:

      “你给我住手,别毁了我的局。”

      宿玄裔讪讪的收回手,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自己师父继续不冷不热的口气:

      “你和玉书一样……”

      宿玄裔想要反驳但是青石下一句让他彻底闭了嘴。

      “破水准。”

      “……师父,你把我和玉书师叔相提并论太伤我心了吧,我好歹是你徒弟呀,是你交出来的。”

      青石落子的手顿了顿,嘴角若有似无的笑了笑,云闲总说这宿玄裔是全蜀山数一数二脸皮厚的,和罡斩不相上下,真是连他这个师父都否认不得的厚脸皮。

      “正因为你是我徒弟,我才觉得丢脸,教了你那么多年我自己到学会一点……何为孺子不可教也。”

      “……”

      宿玄裔抽了抽嘴角,他有这么差么。

      似乎和他师父的话题总是他被损的一方,宿玄裔摸了摸鼻子然后转念一想想起了水云闲和谢沧行临走的时候,水云闲竟能随意的御起谢沧行的玄铁。

      “师父,一个人可以随意的驱使自己以外的人的佩剑么?”

      青石微微侧了侧头,虽然双目失明但是宿玄裔有种青石在看着自己的错觉,青石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道:

      “理论上有可能。”

      “怎么个可能法?”

      “这种事你去问玉书就知道了,他会很高兴的告诉你顺便再告诉你一些杂七杂八的。”

      “什么叫杂七杂八的。”

      一道优雅又柔和的声音响起,不作他人猜想只可能是玉书,毕竟有事没事来青石这里溜达显示一下自己的破棋艺是玉书的习惯。

      “玉书师叔。”

      “玄裔师侄,我听到你在问,御剑之事?”

      “师叔可谓解答?”

      玉书手中的玉扇在掌心敲了敲,缓缓走到青石和宿玄裔两人的中间然后长袍一甩毫不客气的坐下,男人凤眼一挑看起来狐狸似的眼睛微眯,展开笑颜为宿玄裔解答:

      “你师父说的对,理论上有可能,我派御剑术在于以气御剑,在自己的剑上留下自己的刻印的话,别人是无法驱使自己的剑的,但是云闲师妹的御剑术与我派不同。”

      “诶?御剑术也有不同么?”

      宿玄裔有些怔愣,不都是乘着剑飞么。

      玉书摇摇头轻叹:“非也,非也,即使是御剑术也是其中大有不同,并非千篇一律的,云闲师妹的御剑术绝对不是出自我派,我派是御剑术在于以气御剑而她的御剑术在于人剑合一,可谓,手中无剑,而心中有剑,剑气凝集,方可御剑飞行,与剑意相同,驱使别人的剑也就简单了。”

      听玉书的话,宿玄裔有些后怕,照玉书的意思,水云闲的御剑之术,是只要她想就能随意御任何剑么,玉书见宿玄裔明显的表情笑眯眯的说道:

      “若说御剑之术,全蜀山大概是水云闲最为精湛,而罡斩师兄则是剑术无人能及,大概能制制伏两人的只有掌门。”

      御剑之术并不是只有御剑飞行,操纵剑气的招数都为之御剑术,当年水云闲上山,一招万剑诀,千万只灵气飞剑从天而降,说壮观,宿玄裔不如说壮观,倒不如说残忍,在场的人不是躲得躲闪的闪,那千万把灵气飞剑就如瓢泼大雨般倾淋而下,放眼放去毫无立足之地,当时逼得不少师兄弟们都御剑闪躲。

      “啊……好想见识一下,云闲师叔的三招绝啊……”

      宿玄裔喃喃的说道,听云闲师叔自己说过,她什么剑法都没有学过,什么剑招都是胡乱拆招,她唯一学过的招式只有三招,第一招万剑诀他是见过了,另外两招……

      “你见识过了另外两招之后,我就会告诉我以后的徒弟他们大师兄的悲壮的历史。”

      青石温儒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让宿玄裔感觉头皮发凉,嗷,师父,我真是你徒弟么,总是这么不遗余力的欺负我么!

      ******

      “阿闲,我跟你打个商量好么?”

      谢沧行站在水云闲身后,每次水云闲御自己的剑飞行的时候他就不得不感叹自己有一把好剑,够大,撑得住两个人,不过也让他郁闷,这么大的剑怎么被阿闲驱使的那么的容易,好歹他是主不是么,他的剑不是么!虽然他没下剑印,但是也好歹是把玄铁重剑呀,这丫头怎么使起来跟个木剑似的。

      “不行,我跟阿行没得商量。”

      前面的水云闲扬扬头就是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谢沧行有些无语,没得商量所以什么都是你做主么,谢沧行刚想说什么但是余光却撇到下方自己不应该看到的画面,他推了推水云闲的后背问道:

      “阿闲,酆都有沙漠么?”

      对啊,他们身下一大片的沙漠呀。

      “……”

      水云闲往下看了看,表情有些疑惑,皱着张小脸似乎自己也没想通:

      “不对呀,去年我还来过,人还挺多的呀,怎么一眨眼就荒废成这样了?”

      “……”

      谢沧行抽了抽嘴角,这丫头还没发现是自己飞错了方向么?知道水云闲反应慢半拍,有时候还有些呆愣,谢沧行索性一把揽住水云闲的腰,将她提起来抗在肩膀上标准的米袋式抗法,水云闲被谢沧行的举动这么一下,一个气不稳脚下的剑一抖失了平衡,谢沧行立即催动剑气,维持了平衡。

      “阿行!快放我下来!”

      水云闲背上还系了一把剑,那是从上山来无数人看到的却从未出过剑鞘的剑,剑鞘通体幽蓝泛着晶光上面的花纹看起来繁华复杂但是蜀山派的一位玄气长老曾断言,那上面的并不是花纹,而是无数个封印的阵法和失传的符箓,是有可以召神劾鬼,降妖镇魔之效,如此刻在一把剑鞘上若不是大材小用那就是剑鞘内的剑非同一般,但是即使多数人好奇这把剑,水云闲也从不肯让剑出鞘,甚至剑把处有着一根细细的锁链缠绕着剑身,,似乎就是不为了让剑出鞘而抑制住的,和谢沧行的玄铁重剑不同,他的锁链亦是玄铁打造,但是水云闲的锁链并非玄铁或乌金,而是罕见的寒铁精。

      水云闲弯起手捉住背上有些滑落迹象的剑,只能自己大喊而不能动手,谢沧行得意的大笑几声,然后特爽快的说道:

      “哈哈~果然还是自己御剑最爽!走喽~”

      谢沧行双指催动自己的玄铁,脚下的剑更加快速的向前飞行,当然是往反方向行去。

      要说酆都的话,离蜀山并不远,御剑飞行那只是关山万里瞬息而至,要不是水云闲飞错了方向,或许还能追的上李逍遥,现在到了酆都也不知道李逍遥人在哪。

      “掌门师兄会在哪里呢……”

      水云闲食指抵着唇四处看了看,酆都虽然立于人间,但是也是进入鬼界的地方,离鬼界太近,连人间也染上一层鬼气,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生活在酆都的人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就水云闲看来那些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沾染一些死气。

      “找找不就知道了么。”

      “不,这么找不是办法!”

      水云闲否定谢沧行的提议,谢沧行眼角一抽,还没找了就说不是办法么,水云闲突然想到什么用力拍了下谢沧行的肩膀喊道:

      “我想起来了!玉书说过,掌门师兄有个朋友,在鬼界!叫……天鬼皇还是天邪皇……还是天妖皇来着?”

      “天鬼皇。”

      “对!天鬼皇,所以我们去鬼界就好了!”

      水云闲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

      “哎呀,鬼界要怎么去呢?”

      “那还不简单?”

      “怎么去?”

      “脖子上抹一刀就成了。”

      水云闲猛然抬头狠瞪谢沧行,漂亮的一脸怒视的模样要多有趣有多有趣,明明已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但还是如孩子般好骗也容易炸毛:

      “臭阿行!!”

      “不是我说的!”

      谢沧行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嘴角痞痞的笑容泄露了他的心情,他指了指水云闲的身后,真正说话的人。

      “啊!掌门师兄!”

      水云闲身后的男人看起来二十开外,年轻俊朗,一身苍蓝长袍,白衫蓝绣,乍看是一张温柔儒雅的脸但却有着丝丝的灵动,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好似这个男人没有他表面那么温和,那双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谁也看不出这双眼曾经并射出多么深沉的悲痛和不符合年纪的沧桑,男人颀长玉立,黑发束带,只是普通的白色缎带也使的男人一身的与众不同,仅仅是站立在那里,但是在这空气氤氲,阴暗沉闷笼罩的酆都里,这个男人就好似烟雨下最上好的天青色青花瓷。

      李逍遥打量着两人,然后薄唇轻启:

      “你们来酆都做什么?”

      “找你啊!掌门师兄!”

      两人异口同声掷地有声,李逍遥一向淡然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这声呼喊,让他感觉他的头有些微微的痛了。

      水云闲是什么,麻烦包,谢沧行是什么,麻烦包,两个人在一起是什么,那是如同泰山压顶的负重。李逍遥默默的咧去嘴角的笑意,扣动了下食指考虑现在御剑飞行能不能撇开两人,但是还没动手就感觉衣袖两股手劲死死的捉住他,李逍遥一看,两人一手捉着他两边,然后都露出贼兮兮的笑容:

      “掌门师兄,带我上路!”

      “……”

      我拒绝!李逍遥很想什么说。

      ******

      如果人生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的话,李逍遥觉得自己的灾难有点多,他犹记得自己上蜀山后一直被一个辈分比他小,在蜀山上呆的时间比他长的师弟圈兜兜的跟随,走哪就是喊‘师兄!来打一场!’‘师兄!我们来比一场!’李逍遥也算是个店小二出身,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自己也打磨出一身死皮赖脸的臭痞子样来,是当他遇到了他那美丽不可亵渎的发妻之后才收敛了这股痞痞的样子,但是李逍遥不得不感叹,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位罡斩师弟的赖皮样,他还真是青出于蓝啊,想着各种的理由和他打一场,赢了之后还不气馁,卷土重来继续烦他,李逍遥觉得自己的仙风云体术练得如火纯青,这个罡斩是一大原因。

      不过一个麻烦李逍遥还应付的来,两个麻烦,李逍遥就头疼了,如说李逍遥的人生里走马灯花的有几个是贯穿他生命的女人,那可以说,水云闲是最后一个,还是个可以了结他的女人,这水云闲可是比罡斩有着过之而无不及的赖皮,更可以说胡搅蛮缠,一打架起来敌我不分,两个家伙的烂摊子全由他收拾,李逍遥觉得自己御剑飞行的功力也是这两人给逼出来的。

      不过虽嫌着水云闲麻烦,李逍遥也从未赶过这两人,甚至说李逍遥对水云闲还是有些纵容和疼宠的,这一点,有心的人都可以发现。

      是啊,他叫她师妹呢。

      和其他的师兄师妹不同啊,他和她,是同一个师傅的师兄妹呢。

      自家的师傅云游四海去了何方,李逍遥是一点都不清楚,酒剑仙那就是个醉卧云端笑人间的人,蜀山一次都没有回来过,李逍遥正以为断了消息的时候,那一日,腰间别着一把不符合个头的剑的少女御剑上了蜀山,门口的弟子拦都拦不住,直直的冲往练武坪。御剑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一群的蜀山弟子,稚嫩的脸庞看起来不过十五左右,漂亮的脸蛋微微鼓起腮帮,李逍遥觉得那个表情像极了自家的小忆如,忆如遇到什么不明白的事情的时候就是鼓着一张小脸,只听那少女脆脆的声音问道:

      “谁是李逍遥?”

      是找自己的,当时他挥手一摆,一边地上的剑抖动了两下朝他飞来然后他跃上细长的剑身与少女持平同一高度:

      “我是。”

      少女眨了眨眼,用没有丝毫怀疑的态度,突然展开笑颜,干净又甜甜的笑容让李逍遥怔了一下,她脸颊上泛起两个小酒窝,朝他笑嘻嘻的喊道:

      “师兄!”

      “诶?”

      后来少女说的话,真是让李逍遥哭笑不得,自家的师傅还好好的活着让他欣慰,但是师傅啊,这招数十年前用在他身上还嫌不够,十年后又给了他拐个师妹么?用水云闲的话来说,她刚下山准备闯荡江湖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一个醉酒的道士拦住她的路,哭着喊着说没酒走不动,水云闲觉得这道士一把年纪觉得可怜就路边给他买了酒给他喝,然后这道士喝了酒之后变得活奔乱跳的对她说,他喝了她的就会报答她,教一套剑法作为报酬。

      李逍遥听到这一会的时候真想捂脸,他当年也是这样啊!还有师傅!蜀山剑法是不外传的!你已经传了俩了!不过,和李逍遥当年的不同,当年李逍遥学会了一招御剑术,然后融会贯通悟出了许多蜀山派剑法,但是水云闲不同,酒剑仙教的是一招万剑诀,水云闲不是当年什么都不会的李逍遥,她原来也是有师傅的,只是被赶下山去见识世面了,所以在水云闲这个转不过来的脑子里就觉得,教过自己的人都叫师傅,师傅的徒弟就是自己的师兄,所以,水云闲就吧嗒吧嗒的过来寻找自己的师兄了。

      水云闲一过来就喊李逍遥师兄,直直的比别的蜀山弟子高了好几个辈分,别的弟子不乐意了,但是水云闲二话不说,直接扣动二指以气御剑,一招万剑诀,千万只灵气飞剑从天而降,让一些不服的蜀山弟子硬生生的闭了嘴,李逍遥看着姑娘那纯真笑呵呵的模样,李逍遥觉得,这位小师妹似乎和罡斩师弟很有共通点。

      ******

      酆都的客栈里有着不符合客栈气氛的安静,就像整个酆都一样,并没有什么人气,李逍遥三人点了三个小菜,两壶酒,谢沧行大口大口的喝酒,而李逍遥则是慢悠悠的抿着酒,其实谢沧行还比李逍遥小两岁,但是看着脸,总会觉得谢沧行年纪更大一点,男人不修边幅,脸上还有一条明显的疤痕,有时候或许还会觉得他们名字都反了,叫逍遥的人一股沧桑,而叫沧行的男人确实一股子逍遥。

      水云闲不喜欢客栈里的菜,根本没有动几口,指尖顺溜着转动着筷子,表情恹恹的看着一点都不可口的菜,姑娘的视线突然移到了桌子上的那壶酒上,她眼睛一亮,伸手去拿,不过比她更快的两只手逮住了她的小手。

      “……”

      水云闲鼓着腮帮看着自己爪子上的两只手,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捉住她,她撇撇嘴道:

      “讨厌,就一口。”

      李逍遥弯起一抹笑容,温和的吐露出两个字:“不行。”

      而谢沧行则是勾起嘴角,用痞痞的口吻斩钉截铁的说道:“没门。”

      “为什么!”

      水云闲闷闷的问道,两个男人动作一致的放开她的手,两人各自一壶酒收到自己的手里又一致的灌进自己的嘴里,异口同声的回道:

      “因为你酒量差。”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水云闲酒量差的后果了,那可真是敌我不分,撒起酒疯来就是分分钟喜欢用万剑诀,李逍遥用惯了万剑诀,第一次被别人使着万剑诀的滋味可真是糟糕,他和谢沧行第一次见识到水云闲的酒疯的时候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仙风云体术原来是那么的厉害,再慢一步那蜀山的第二十八代掌门可以新鲜出炉了。

      “讨厌。”

      水云闲又鼓起了腮帮,像个孩子一样,下巴抵在桌子上,李逍遥看着水云闲这副摸样,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师妹和忆如像极了,孩子气,总是那么直白的显示着自己的心情,因为忆如从小生活在仙灵岛,所以养成一股天真烂漫的对世界好奇的性子,而水云闲则是刚下山,也对人情冷暖并不敏感,这样天真的师妹,真怕她被欺负呢。

      “对了,师兄,你来酆都做什么?”

      谢沧行又灌了一口酒随意的问道,李逍遥怔了怔,脑海中闪过一张明眸皓齿的笑脸,那一声声‘逍遥哥哥’和毅然转身不再回头的背影让他的心一阵钝痛,李逍遥用酒壶掩住自己苦涩的轻笑,他淡然的回答道:

      “没什么事,只是来确认一个消息罢了。”

      【酆都附近出现一个人首蛇身的妖怪!】

      【瞎说,那明明是仙女,漂亮的很!】

      【你才眼瞎了吧,明明是妖怪,绿色的尾巴,红色的头发,一张妖精的脸!】

      【妖精的话直接扑上来吃了你了,她明明在哭!】

      八年来,他走过无数的地方,沼泽,毒潭,悬崖,他从来都不相信灵儿死了,一定是在某个地方受了伤无法动弹所以才没有回来,一旦有了消息,他便立马赶过来,人首蛇身碧鳞赤发,也许是灵儿,也许是妖怪,但是他不亲眼看一眼,他不甘心。

      看着李逍遥出神的双眸,水云闲眨巴着眼睛盯着李逍遥看,她没有见过赵灵儿,但是见过她的画像,在仙灵岛,有一间房挂满了赵灵儿的画像,那是李逍遥思念的时候画的,从一开始毫无技法到每一笔灵动的好似真人一样,李逍遥或许还是画技一般,但是画赵灵儿,世间无一人比得过他,他的灵儿为拯救苍生而死,他真怕,如果连他也忘了,那么世间再无一人记得赵灵儿了,忆如对她的娘亲,没有一丝印象,只能从他的叙述中知道她的娘亲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在她的心里,亲娘是灵儿,可是娘亲却是林月如。

      水云闲垂下眸,她想着,她是喜欢那个从未见过的赵灵儿的,能让掌门师兄刻骨铭心记得的女子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水云闲从小和自家师傅在一起,师傅是个修了仙的男人,哪里懂女人的心,小女孩小的时候一直奢求有一个温柔的娘亲的。

      那赵灵儿,一定是和掌门师兄说的一样,是个仙女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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