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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五章、雷古勒斯 ...

  •   这一夜西里斯睡得并不安稳,各种零碎的不成片段的画面在脑海里你来我往杀得热闹,有些记忆片段是他自己的,有些是“这个人”的——这个身体的主人似乎很不甘心被一个外来者占据领地,但灵魂力量又太弱,完全没办法将西里斯驱逐出境,于是只好在晚上给他制造麻烦,用一场又一场连续不断的噩梦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所有梦境的结尾,都会出现一张脸:
      石灰色、七窍流血、眼睛里一片死气,却拥有自己的五官……
      那双手,十指尖尖,指甲长得不可思议,僵直地前伸,掐住了西里斯的喉咙……
      “还~~~~~给~~~~~~我~~~~~~~~”

      西里斯啊地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感觉背上一片湿冷。冷冰冰的死人手,硬戳戳的尖指甲掐住喉咙的感觉委实不好,而更糟的是,门口那张床上,西弗勒斯·斯内普早就醒了,一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眼中闪着探究的光芒。
      “你刚才一直在说梦话,布莱克!”斯内普的笑容大有深意,“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呢……”
      西里斯激灵一下子,全身汗毛乍起:难道我做梦说了些什么,被这鼻涕精发现了?
      但他可没那么容易缴械投降,虽然心里惊疑不定,脸上却一丝也不带出来,不动声色地反问了一句:“哦?那你说说看?我倒是很想知道自己的梦话是什么内容呢!”
      ……
      斯内普一时张口结舌,他是听到了西里斯的梦话,可是那些只不过是短促的嘶喊和轻声的咕哝,完全听不到哪怕一个有意义的单词,他只是觉得西里斯今天大不一样,想诈他一下而已,却没想到……
      看着斯内普一张黄脸逐渐变成坏牛奶的颜色,西里斯心情大好:想套老子的话?鼻涕精你还差老远呢。他轻快地爬下床,随手扯过校袍往身上一披,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就扬长而去,留下斯内普一个人在屋里继续发愣。

      布莱克,居然没坐到他那梳妆台前面对镜梳妆半个小时???

      西里斯自己都不知自己为什么想尽力隐瞒身份,努力扮演好这个世界里的“西里斯·布莱克”的角色——脑海里有些模糊的理由,但他一条都没抓住仔细研究。他只是,顺着自己的直觉,尽可能地把戏演了下去。他的演技不差,又有原主的记忆帮忙,蒙骗个把艾弗里穆尔塞伯之流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斯内普……
      西里斯有些头疼,此人非常精明,又和自己一个宿舍,要想瞒过他,可要好好想想办法呢。

      西里斯满肚子心事地走进餐厅,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注意桌上的早餐食谱,就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
      七年级的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胸口的衣襟上沾满了奶油,手里挥舞着一块精致的怀表,正气势汹汹地拦着一个穿着拉文克劳校服的女孩要求道歉。那个女孩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地小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但拉斯特兰奇似乎还不满足,他在要求——
      “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又害得我跌坏了这块表,这可是我爷爷送我的成年礼物,你就是有钱,能赔得起吗?”
      那个女孩——西里斯这下认出来了,爱米琳·万斯,后来也是凤凰社的成员——被他吓得哆哆嗦嗦的,柔弱无助地像极了北风中的一朵小白花。
      “那……那你要怎么样啊?”女孩眼泪都要下来了。
      拉巴斯坦露出一丝邪笑,伸手一指自己沾满奶油的前襟:“你可以考虑,替我舔干净!”
      此言一出众声哗然,西里斯的脑子“轰”地一声,头发根都要爆炸了。
      这是赤//裸/裸的侮//辱!!
      女孩颤抖着摇头,不断后退,但后路都被卡罗他们几个堵死了。
      “去给他舔干净,杂种!”卡罗狞笑道,“否则,惩罚就不止这么一点了——这就是你爸爸在预言家日报上乱写乱说的回报!!”

      西里斯记得万斯先生,他曾经是《预言家日报》的首席记者,文笔非常犀利,曾经在伏地魔第一次崛起的时期写了很多抨击食死徒暴力活动、批判伏地魔纯血理论的文章(当然了,他的太太是个麻瓜,他怎么可能支持那种极端理论?),后来……后来……西里斯记得在他毕业前一年,万斯先生突然失踪,直到他入狱,都没听说找到人的消息。而哈利五年级那年凤凰社重组,爱米琳·万斯已经是三年的凤凰社成员了……
      拉巴斯坦……你这算“私报公仇”么?下作东西!!

      西里斯刚要说话,一条瘦小的身影飞快地挤进人群,拦在了爱米琳身前。
      黑发、灰眼、文秀温和的容貌,五官……和西里斯极为相似……
      他颈上,是蓝色和青铜色相间的围巾……

      “雷古勒斯……”西里斯喃喃轻声呼唤,热辣辣的气流自胸中涌出,哽住了咽喉。
      这个世界的雷古勒斯,是个拉文克劳。
      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至少,他不会再和从前一样,陷入食死徒的泥潭中无法自拔,最后枉送了性命。

      西里斯以为自己是讨厌雷古勒斯的,
      但是,从他看见雷古勒斯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雷古勒斯握住爱米琳的手,紧了一紧,爱米琳的心逐渐安定下来,感激地对面前的少年报以微笑。

      雷古勒斯转向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我以为斯莱特林都是高贵优雅的,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欺负女生,这就是你给斯莱特林学院增添的光彩么?”
      “布莱克!”拉巴斯坦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胆小鬼雷古勒斯今天是怎么了?学人英雄救美?你以为我们会听你的?凭什么?就凭你有个好哥哥么?”
      雷古勒斯仍然心平气和,彬彬有礼:“对不起,我们拉文克劳平时是不爱惹是生非,但是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我们也不会坐着等人欺负——另外,不妨再告诉你一句:关心、帮助有困难的女士,是每个绅士的责任,而动辄欺负女人的人,就算他血统再纯,家世再好,都不过是内心卑贱的下等人而已!”

      西里斯几乎忍不住要鼓掌叫好了!看来拉文克劳的雷古勒斯,头脑可比斯莱特林的雷古勒斯清醒多了——像爱米琳·万斯这样的混血巫师,以前就算当着他的面被人整,雷古勒斯也是眼角都不会夹一下的。环境,看来真的能改变人吧?

      拉巴斯坦掏出了魔杖。
      “别以为你哥哥会帮你说话,布莱克!”拉巴斯坦指着雷古勒斯,“他不止一次地和我们说过,你这种丢他的脸丢全家脸的小爬虫小懦夫,他早想教训教训了,今天就算我打了你,他也只会赞成,不会反对!”
      “我数一二三,你不让开的话,你那小白脸上,可就要长出足够吃一年的鲜草莓了!一!”
      “除你武器!”

      拉巴斯坦只来得及喊了声“一”,魔杖就脱手飞上了半空。
      魔杖打着滚儿落下,一个人手臂一伸,轻轻抓在手里。
      西里斯·布莱克,拨弄着拉巴斯坦的魔杖,微笑着向他走来。

      “拉巴斯坦,谢谢你的好意啊……”他的声音轻似耳语,“不过……我可不记得,我几时说过,我的亲弟弟,布莱克家族的二少爷,随便你们(他的眼光转向周围的几个斯莱特林)——教训了?”
      细长的手指拂过拉巴斯坦的魔杖,有细小的火花迸出。
      “橡木,龙心弦,魔杖不错啊!”他突地欺身到拉巴斯坦近前,笑容灿烂像个孩子,“借我玩十天半个月的,怎么样?我……堂姐夫的弟弟?”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五章、雷古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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