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夜的荣光》月夜子规

22、第二十章、血色开端（上）

　　玛丽麦克唐纳的自杀在霍格沃茨的一潭死水中丢下了一块大石头，激起涟漪成片。或许，在代理校长和学监们得眼中，一个普通麻种学生的死虽是大事，却也并非塌天大祸。玛丽的父母来到学校，被魔法部偶发事件逆转小组的人修改了记忆送回家中。现在，他们知道，玛丽是因为失恋，一时想不开，而在学校偷偷跳楼自杀——当然，是他们当地的中学，并非什么魔法学校。

　　但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可没那么好糊弄，詹姆和弗兰克在学校公开给玛丽开追悼会，矛头直指黑色羽翼和西里斯本人，“反暴力”“反歧视”“呼吁邓布利多回归”的传单撒得整个校园都是。扣分关禁闭完全失去作用，弗兰克的级长丢了他都毫不在意。卢克伍德气得想建议斯拉格霍恩开除这几个刺儿头，但这个老好人只是嗯嗯啊啊地随口敷衍，根本不见行动。他亲自出马制止那些小鬼的捣乱行动，却总是被莉莉伊万斯、莱姆斯卢平以及弗兰克的女朋友爱丽丝福西特这几个“乖孩子”搬出一堆一堆的校规和法律条文打脸。
　　“教授。”卢平总是那么温文尔雅彬彬有礼，“霍格沃兹的校规没有规定学生不能纪念自己枉死的同学，也没有规定学生不能组织集会——而现行法律规定，任何人都有表达自己政治观点的自由，只要不违法，您就不能剥夺他们说话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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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校园之外，借由这次恶性事件的因头，查勒斯波特联合十二校董中的五家，正式将请邓布利多回校继续担任校长的提案拿到了校董会上讨论。
　　弗兰克的父亲在魔法部也开始行动起来，在卸任不久的前魔法部长诺比里奇的倡议下，魔法部正式将禁止种族歧视言论，将食死徒定性为恐怖组织的建议提上了正式议事日程，并且，进展迅速。仅仅一周之后，《预言家日报》就刊登了魔法部宣布食死徒为非法组织的公告。

　　路遇詹姆，打了一架之后，西里斯带着一个黑眼圈和相当不错的心情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彼得……你等着，以后还有得你受的呢！
　　想起彼得被自己一脚踩在脸上，鼻涕眼泪地哭喊救命的情景，西里斯就想大笑！即使为此挨了詹姆的拳头也不能破坏他的好心情……可现在？
　　公共休息室里，赫然站着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身段窈窕的贝拉特里克斯缓缓转身，向西里斯妩媚一笑：“你好啊，亲爱的西里，见到我，是不是很惊喜啊？”
　　才怪！
　　西里斯暗自在心里翻着白眼，呲牙一笑：“好久不见啊，贝拉堂姐。喔，你越来越漂亮了！”
　　贝拉格格娇笑，上前拧了一把西里斯的脸蛋：“小鬼，就会胡说八道讨女孩子喜欢。诶？你这眼睛……”
　　西里斯忙挡开她的手：“没事没事，刚刚和人打架，我大获全胜……”
　　贝拉的眼神冷下来：“又是波特？哼！他老子在外面反对黑魔王，儿子就在学校里和你打架，这样的纯血叛徒……哼！”她突然想起西里斯的“暗恋”，眼睛打了个转，不怀好意地盯住了西里斯的黑眼圈：“喂！你到底是为什么又和波特打起来了？你别告诉我，你是……”
　　想揩油不成反而被揍了？
　　西里斯脸一红：“你别胡猜——我说贝拉，黑魔王派你来，不会就为了过问我的感情问题吧？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快说？没事我可走了！”
　　谈到正是，贝拉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笑容，她看向门口，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一些人回到公共休息室，穆尔塞伯、艾弗里、卡罗、罗齐尔等人，见到她在这里，都自动靠拢过来，不一会儿，“黑色羽翼“的主要成员，就都到齐了。
　　她对西里斯一使眼色，西里斯点点头：“罗齐尔，关门，别再放别人进来。卡罗，你去把其他同学‘请’回宿舍去，我们有内部事务要处理。”
　　哪里用得着他们“请”？斯莱特林的学生，个个都很有眼色。凡是没参加他们组织的，一个个跑得飞快，钻进宿舍把门一关，恨不得在门上多甩几个重重锁闭咒呢。
　　“斯莱特林的好处就在这儿。”西里斯轻轻一笑，转向贝拉，“人到齐了，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贝拉摇曳生姿地走到人群中央。
　　“西里斯·布莱克，我带来黑魔王的口信。”
　　以西里斯为首，所有人立刻啪地站得笔直。
　　贝拉点点头：“很好！看来西里斯把你们管理得很不错，都知道表现对主人的尊重。”她停了一会儿，眼睛扫视一圈，停在西里斯脸上，“明天是你们的霍格莫德日，明天下午三点，黑色羽翼里三年级以上的成员，在尖叫棚屋附近集中，带好你们的魔杖，主人将给你们一次锻炼的机会——西里斯，你负责组织。至于是什么任务，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明白！”大家齐声应道，每个人的眼中都闪过兴奋的神采：学校里的小打小闹，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了。为家族、为纯血而战的光荣，竟这么快地降临到他们的身上！这太令人激动了！

　　贝拉传完了命令便急匆匆离开，西里斯送她出去的路上试探着打听：“喂，贝拉，主人到底要让我们这些未成年的学生出去做什么？你能给我透露一点吗？”
　　“不能！”贝拉促狭地笑笑，“不过我保证，这个任务你一定喜欢——这可是个让你们这些小鬼见见世面的大好机会。你不是一向希望早点为主人出力吗？”

　　西里斯心里咯噔了一下：贝拉话里的意思……难道是……
　　必须告诉邓布利多！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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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虽然已是六月的天气，海边的风却吹得人遍体生寒。邓布利多银白的须发在暗淡月色下闪着光，他来到那片光秃秃的崖壁前，试着用魔杖轻敲。
　　大门的轮廓出现，又隐去。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要用鲜血才肯开门吗？汤姆，你的手段，只是这样？”
　　语气似乎颇为失望。
　　他抽出一把小银刀，卷起袖子，刀刃在皮肤上轻轻一划，红光迸现，一条血线洒向岩壁。
　　门开了，并且，没有再消失。
　　邓布利多举步进入那幽深寒冷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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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里斯在门上甩了好几个隔音咒，这才回到自己床上，拉上床幔，从怀中掏出一条银链，链子的末端，是个椭圆形的挂坠盒。
　　他打开盒子，未婚妻阿黛拉在里面对他微笑着。
　　“出来吧。”他对她轻声说道。女孩点点头，身影渐渐淡去，变成了——一面极小的镜子。
　　是的，这是他和邓布利多联系时所用的双面镜。为了便于携带，他对它用了缩小咒，并做了伪装。
　　西里斯把镜子拿到眼前。
　　“邓布利多教授！”他喊道。
　　镜面一片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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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静静地滑过水面，幽幽绿光中，邓布利多注意到水底苍白的人影。男人的、女人的、少年的、老人的……最多的，是一些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他们在水底飘荡着，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带着无声的渴求。
　　邓布利多隐隐猜到，那座在空袭中成为废墟的孤儿院，也许并不是被德国人的飞机炸毁的。——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汤姆，这个孩子很怪……”
　　“很多人都怕他……”
　　“比利的兔子总不会是自己跑到房梁上吊死的吧……”
　　言犹在耳！

　　“邓布利多教授！”西里斯提高了声音喊道。
　　镜面仍然没有丝毫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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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心岛到了。
　　石盆里，绿色的魔药清澈见底，一枚挂坠盒静静地躺在那里，盒盖上漂亮的“S”，表明着它珍贵的身份。邓布利多试着去捞取，但是，他被无形的力量阻挡住了。
　　“这样么？”他皱眉，随即又展颜微笑，“汤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老魔杖在空气中轻轻击响，啪地一声爆响，一个穿着霍格沃兹标志茶巾的大耳朵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在湖心岛上。
　　“校长先生！达达为您服务！”小精灵一躬到地，鼻子都压扁了。
　　邓布利多笑了笑：“看来，霍格沃兹还承认我是校长。”
　　“哦！是的！当然是的！”小精灵达达激动地说，“学校并没有解除和您的魔法契约，您还是霍格沃茨的校长！我们都会听您的话！”
　　“好的，好的。”邓布利多细长的手指轻抚小精灵的头顶，“达达，我请你帮我做几件事。你听清楚，一定要记住，好吗？”
　　“是！是！”达达再次鞠躬，“无论校长先生要达达做什么，达达都一定会办到。”
　　“好的，你听着。马上，我将喝下这石盆里的药水——也许会有很大的反应。我希望你能在我自己无力继续的时候，把药灌进我嘴里，帮我把它喝完，无论我怎么乞求不要继续下去，你都不能停止。然后，当我取出石盆里的东西之后，请你立刻带我幻影移形离开这里，到霍格莫德村的猪头酒吧去——你必须保证那个东西不能丢掉。这就是我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小精灵瞪大了眼睛，恐惧地望着这个老人，它小小的头脑无法完全理解这个命令，它只知道，执行这个命令，将会很难，很难……
　　但是这是命令，必须完成！
　　“我一定坚决执行您的命令！校长先生！”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点头，魔杖轻挥，一个漂亮的水晶高脚杯出现在空气中。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情愉悦。”他颇满意地欣赏着杯子上精致的花纹，轻轻舀起一杯绿色发光的魔药，举杯致意。
　　“祝你健康，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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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教授！您在吗？”
　　“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教授！您在吗？”
　　“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教授！您在吗？”
　　……
　　“阿不思！阿不思！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听见我说话吗？”
　　……
　　宿舍里，西里斯一遍一遍地对着双面镜呼唤，口干舌燥，心里越发焦急。
　　明天，明天一定会出大事，一定要联系到邓布利多！
　　可是，双面镜里一直都空空如也，无论他喊多少遍，都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