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绻千年》藤萝恋月

5、第5章

　　‘建校十年……’斯内普重复着罗伊娜的话，‘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自我介绍一下了。’
　　建校十年和建校千年可是一个很大的时间差。
　　千年前……千年前！
　　梅林啊！他居然来到了千年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被那股奇怪的力量弄混之后他一醒来一切就都变了？
　　罗伊娜皱了皱眉，她看向自己的三个好友，好友们点了点头之后她才示意斯内普继续下去。

　　‘我和他，’他指了指哈利，后者原本探出的半个脑袋又因为他的注视而收了回去，‘因为一场意外来到这里，我们是从一千年后的世界来到这里的。’
　　闻言，他面前的四人皱起了眉头。
　　‘千年后？’萨拉查轻声问。
　　‘嗯，哈利·波特跑到了禁林，’他说，‘等我追上他的时候他不知道启动了禁林里面的什么东西，一股强大的魔力把我们吸入其中，之后我们便失去意识。’斯内普缓慢地试图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庆幸的是他以前学的古英语足够支撑他完成这场谈话，尽管他说得艰难也听得艰难。

　　‘禁林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这个小家伙真是调皮。’赫尔加看着一直跟在萨拉查后面抓着萨拉查的衣服不放的哈利，轻笑道。
　　‘格兰芬多一向如此。’斯内普说道。
　　‘格兰芬多？’戈德里克指了指自己，‘我的学院的学生？’
　　‘很明显也只有格兰芬多的学生才会富有冒险精神，禁林深处啊。’罗伊娜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动了动嘴巴，没说话。
　　斯内普看着他们的互动，心下对于他们的身份下了定论。

　　‘阁下。’斯内普看着斯莱特林，压住心底泛起的惊涛骇浪，‘能请问一下，他怎么了吗？’
　　“他”指的自然能是那个缩在萨拉查身后不肯冒头的小鬼。
　　‘说到他，’说到哈利的情况，四巨头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这个小家伙的额头居然被人镶入一片灵魂，要是再过几年这个小家伙很有可能被魂片吞噬，你们那里就是这样对待幼崽的吗？’
　　斯内普没有听明白整句话，但是“脑袋里面镶着魂片”他还是听得懂的，至于没听明白的后果，他只需要动动脑筋就能得出结论了。

　　哈利·波特的脑袋中居然有一片灵魂？
　　斯内普不傻，从哈利的额头的伤疤以及萨拉查说的魂片，他很轻易便联想得到那片灵魂究竟是谁的。
　　该死的!黑魔王居然把自己的灵魂给切片了！
　　‘你不知道？’戈德里克很好奇他的反应，‘一个人的身体里面有着不一样的灵魂波动，不是很容易察觉吗？’
　　还是说，千年后的巫师们，能力已经开始变弱了？

　　斯内普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哈利还抓着萨拉查的衣服不放。
　　萨拉查伸手把他拉到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我们已经帮忙他把魂片拿出来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我把我的血放进他的额头，他现在因为灵魂混乱导致理智变化，他现在和小孩子无异。’
　　斯内普觉得自己的面孔开始扭曲了。

　　‘不要逼这个孩子，他看起来过得很不好。’罗伊娜心疼地看着哈利，哈利还有些怯怯地，他不断地往萨拉查怀里躲。
　　【好了好了小家伙。】萨拉查对于小孩子的耐心总是很好，更何况现在这个小孩子还把自己当成父亲一样依赖着，【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不要担心。】
　　斯内普看着眼前的情况，觉得自己牙疼。
　　蛇祖宗这是在用蛇语和波特交谈？虽然蛇祖宗的眼神都是关切的，但是那阴冷的嘶嘶声真的让他对于内容想象不能。
　　尤其是看着这只正宗的，估计以后会继任邓布利多的位置成为凤凰社领袖——别以为他不知道，老蜜蜂这么多年来对于波特的训练就是为了以后对那个位置的继承——的狮子对着蛇祖宗撒娇的时候，斯内普觉得自己真的很有问候梅林的冲动。

　　‘不管怎么说，在没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你们就先留在这里吧。’急也不是办法，目前还不知道这两个家伙为什么会被送到这个这个时空呢，戈德里克挥挥手下了定论，‘我给你们安排住处，只是小哈利……’他犹豫地看了一眼乖巧的哈利，见他还揪着萨拉查的衣服，叹了口气，‘萨拉查，看来哈利需要暂时住在你那里了。’ 现在的哈利对于周围都警惕得很，根本就离不开萨拉查。
　　萨拉查点点头，没有意见。

　　于是，斯内普和哈利就在霍格沃茨暂时住了下来。
　　此时正是霍格沃茨开学不久的时期，所以四个人都很忙。
　　一开始的时候萨拉查还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哈利会出什么事，但是很快他便惊讶哈利的乖巧了。
　　他每天出门前只需要大概交代哈利一声，哈利就会乖巧地去做，然后一个人呆在小房间里面什么也不干，直到萨拉查回来之后才会走出房门。
　　按照斯内普之前说的，哈利应该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加上哈利原本隶属格兰芬多学院的，按理来说怎么也不可能那么安静。
　　直到后来，他们才得出大概的结论——现在的哈利也就是小孩子心性，他的很多行为习惯都回到了小时候。

　　斯内普通过自己给哈利单独上的几节大脑封闭术中从哈利的记忆里面看到的内容，大概得出了结论。
　　哈利的童年充斥着恐吓、殴打以及责骂。
　　这是斯内普没有想到的。
　　他曾经以为佩妮·伊万斯再怎么讨厌巫师，但是哈利·波特好歹也是莉莉的儿子，即使做不到宠爱无比，但是好歹也不会那么对待哈利，但是他还是猜错了。

　　他曾经因为这些记忆去找过邓布利多，但是邓布利多却表示那是在伏地魔消失之后最好的去处，并且庆幸波特进入学校之后一直很“活泼”，看起来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于是，他没有再问些什么，因为就连他也认为，哈利·波特继承了他老子的性格，自大而骄傲，冲动而粗鲁。
　　但是，邓布利多猜错了。
　　他也错了！

　　斯内普看着安静地看书的哈利，眼眸暗了暗。
　　所有人都猜错了。
　　看起来活泼热情的救世主，看起来和他老子一样可恶的哈利·波特其实深受那段日子的影响，看着现在“回到”童年时代对周围的一切都战战兢兢的样子就知道了。
　　他恐惧周围的一切，除了斯莱特林阁下在的时候，他几乎都是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拉下帘子，关紧门，试图制造他记忆中的碗柜的环境，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即使斯莱特林阁下想尽办法也没能改掉他的这个习惯。

　　“先生？”就在斯内普出神的期间，哈利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他收敛心神，尽可能地不要让自己的声音透露着冷漠——要知道让一个斯内普放弃讽刺一个波特究竟的有多么地困难——斯莱特林阁下不希望自己的态度刺激到波特。
　　他该庆幸的是波特还没忘记英语怎么说，几天前在自己揪住他的时候脱口而出的蛇语应该是下意识的，因为那时候斯莱特林阁下就在他的身边，所以他下意识地就使用了斯莱特林阁下能听懂的语言。

　　“我还是不明白。”哈利苦恼地说道。
　　斯内普看了他半响，然后叹了口气：“把书拿来。”
　　即使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他还是不过相信自己居然真的答应斯莱特林阁下来教导波特使用古英语！
　　斯莱特林阁下认为波特不应该总是闷在房间里面，但是这个孩子不会古英语，即使出去了也不可能和这里的孩子们交流，所以他让斯内普去教导哈利。

　　‘既然你是他的教授，那么我觉得把哈利交给你来教导是最好的选择。’
　　您哪里看得出那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斯莱特林阁下说完之后便离去的背影，斯内普在心里说道。
　　要知道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斯内普和波特的僵硬关系，而现在斯莱特林阁下居然让自己去教导这个小子学习古英语？
　　他要是在这里扣格兰芬多的分的话，学校的计分系统会有反应吗——还不知道这个时期没有计分系统的教授想到。

　　但是，无论怎么样，既然蛇祖发话了，斯内普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在每天午后来教导这个小崽子学习古英语——梅林知道他自己最近也在学习这个，毕竟他会的那些是不足以让他与外面的人正常的交流的。
　　但是没想到他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哈利·波特。
　　是的，全新的 。

　　退去冲动之后的波特温和得就像一只小猫——斯内普为自己居然想到这样的比喻而抖了一下——对于有时候斯内普明显不善的言语他只是瑟缩了一下之后委屈地低着头什么都不说，让习惯了每次自己冷言冷语地去讽刺对方之后，对方火冒三丈地反驳的斯内普感觉自己真的不习惯这样的波特。
　　就像一只狮子被磨去了牙齿和利爪一般，现在的波特，让斯内普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但是偏偏对方礼貌得连他连讽刺都吐不出口。

　　“把这些记下来。”他为哈利画下了几个重点之后在上面做一些批注。
　　古英语和现在英语的差异很大，但是只要仔细对比就能发现发音的变化规律从而学好古英语，斯内普本人用的就是这种方式，而现在他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教导哈利，因为哈利不可能一直在这里住着不去和任何人交往。
　　至少要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学会最简单的交谈。
　　斯内普看着那个认真看书的孩子，在心里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