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界日记》浮游的蜉蝣

5、未雨绸缪

　　上了年纪的人——无论男女——都对红娘这个职业有着近乎本能的爱好，反正就是看不过去单身的，尤其是单身的女子，我上辈子就已经被逼过了，如果这辈子不想再装聋作哑/溜之大吉/避而远之……我想我最好从现在就开始培养。
　　培养自己和姐姐一样，成为一个科学怪人，让嫁不出去变得理所当然，让我还保有良心的长辈们无法将我扔去祸害一个好男人的后半生，或者，培养一个甘心与我纠缠后半生的合作伙伴。
　　我个人偏向于后一种方案，合作伙伴不同于爱人，只是利益共通而已，比如假设有位同样抱着单身主义但又同样被长辈们逼得狼狈的某位男士，我和那现在还不知在何处的他，完全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达成共识，然后成婚，然后我继续我的生活，他继续他的，只挂一个夫妻名号，在长辈们想看夫妻和睦时演给他们看，其他时候互不干涉互不打扰，各过各的，互惠互利。
　　毕竟另一种选择，科学怪人，是需要全神贯注的，需要浓烈的绵长的对某种非常人可理解的事物的爱，我似乎只对小随有过这种感觉……
　　咦，小随，你在现实中实体化吧，然后娶了我，我的世界就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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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随的补丁
　　作为随身空间的灵智，我可以在现实中实体化，化为任何实体，包括人类形态，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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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随你避重就轻了，不过反正我现在才七岁，离出嫁还早，到时候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点也不迟，反正已经有过一辈子的经验了，总不会比上辈子更凄惨。
　　不过如果真要未雨绸缪从现在开始培养的话，算算我身边的人，除了亲人，熟悉的同龄男性，似乎就只有吉尔伯特了。
　　唉，这几年操心兄姐们的心理健康，我的社交圈着实有点窄，要知道如果不操心他们的话，我的活动范围肯定就只在安布鲁斯特伯爵府内以及小随的空间里两点跳跃活动，根本不会有熟悉的非亲人的同龄人存在。
　　那么，既然如此，这个奇迹一般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的同龄人，总觉得不拿他做点什么，似乎很浪费这几年我撑着我小短腿风雨无阻跟着二哥跑魔法师公会的坚韧。
　　吉尔伯特现年十岁，以这个世界的贵族风俗来说，倒是已经可以订婚了。

　　这个世界的贵族以发展的眼光彻彻底底地看只有一种；不过观察的时间轴短点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传承于血缘，一种是四大职业中的强者。前一种我的父亲算，后一种那魔导师老头算。以发展的广阔的视界看，两种都可以归在第二种里，可惜世人通常没有这鹰一般的眼力。
　　我的父亲的大剑士头衔和母亲的高级魔法师头衔，如果是平民的话，倒也可以作为跻身贵族阶层的敲门砖，不过想要稳立于贵族世界，就不如家传的伯爵头衔管用了。
　　再说，贵族是讲传承的，开创一个贵族家族的强者会让人敬畏，但至少要培养三代才能真正将这个家族融进已有的贵族体系中。
　　吉尔伯特正是这种新生贵族的第三代，克卢姆莱恩家族的建立得益于其祖父克卢姆莱恩魔导师的崛起，如果那老头将全部心力都放在魔法一途上，他的成就恐怕并不会止步于魔导师，甚至有可能——当然，只是可能——成为贤者，但是，一个完全醉心于魔法不问世事的人，可以个体成为一个贵族，但却建立不起一个家族，哪怕他真是贤者，甚至法圣也不可能。
　　世俗有世俗的规则，即使敬畏强者，但其规则本身却不会逊色于魔法的法则。
　　都是这个世界体系的一部分，魔法的体系，世俗的体系，剑士的体系，炼金术的体系，药物的体系，魔兽的体系……规则，在所有地方都存在，平等地存在，谁也压制不了谁。

　　……啧，我果然不适合考虑感情问题，这篇日记主题偏的哟，小随，我果然对你一心一意，连刻意想精神出轨都会被本能拉回来，夸我吧夸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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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卢姆莱恩老头不能算是个纯粹的魔法师，哪怕作为魔导师的他，在魔法一途上的天赋和努力毋庸置疑，但是当他成为市魔法师公会的会长，建立了一个新生贵族家族后，他的心力就花了太多在世俗上。
　　魔法的规则需要潜心钻研，世俗的规则同样，从孤身一人到周旋于贵族世界，迅速适应原本一无所知的贵族法则，并护着子孙一步步成长。他在这些事上花了多少精力，就意味在他放弃了多少魔法事业的精进。
　　在魔法一途上，他走得比当代很多一辈子挣扎在魔导士、大魔法师、高级魔法师……甚至魔法学徒上的人都远，但以他原本的天赋论，他其实可以走得更远，他赢了大多数人，但毫无疑问，在魔法上，输给了他自己。
　　看上去，这老头并没有后悔，他甘愿于这种舍弃和收获，可以想象初始进入贵族圈时他以及他的家人有多么艰难，最直接的证据是，他的儿子，吉尔伯特的父亲，论天赋并不差，也许略逊色于其父其子，但肯定比我的母亲要强，但年近四十的这位大叔，现在却仅是一个初级魔法师，恐怕，他也是克卢姆莱恩家族建立背后的代价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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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随的补丁
　　吉尔伯特的父亲，克卢姆莱恩初级魔法师，在曾经的天赋测试中表现出的资质是劣等，但以二子的精神力看去，可以推翻天赋测试的结论，而以我的眼力看去，当年天赋测试被做的手脚显而易见。唯一的问题是现在的克卢姆莱恩魔导师当年的魔导士，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力气去改变天赋测试结果？如果还要追加问题，那么，是谁帮了他？毕竟魔导士虽然也算强，可还做不到改变天赋测试魔法阵的显示。
　　这些私人问题，以防万一我都会查证，不过，如果没有威胁到二子的生存，那么她就不能从我这里知道，过于无拘束的力量容易心理失衡，所以需要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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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总想着‘还有坚强的后盾、底牌多得很’，就不会心理失衡了吗？小随你应该隐瞒得彻底一点，我不介意你有小秘密，真的哟～

　　我一直很好奇小随的空间容量到底有多大，并一直孜孜不倦地探索着。
　　我用过的所有物品——这本来就占不了多少空间。
　　我玩过的所有游戏的具现化版——这是重点。
　　像扫雷这种的，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很多格子还无所谓，大型网游可都是整个整个的世界啊，就算把玩家互动的部分省略，都改成单机版的，总也得有那么多副本那么多NPC那么多野图怪吧。而且游戏与游戏之间还不好混用空间，不然这个游戏的1级怪跟那个游戏的100级放一起，或者这个游戏1级的草食动物和那个游戏1级的肉食动物放一起，我玩的时候是打怪呢，还是看怪欺负怪呢？
　　我郑重地问过小随这个严肃的问题，小随说可以把它的空间看作宇宙，一个游戏就相当于一个星球，星球与星球之间没有人为因素物种会混杂吗？正常来说不会嘛，所以我的担心完全多余。
　　于是我的玩游戏过程就像是在水星玩了再去火星逛逛，高兴的话蹦跶去月球一下，没兴趣了就直接回地球睡觉。
　　但刷怪出来的东西可不能满宇宙乱放，多不好找啊，哪怕每次要用时都是小随帮我找的也不能总给我家亲爱的添麻烦不是？所以我把它们集中放在了一个星球上，至今没有放不下的迹象。数以……我都不知道该以什么计算的物品种类和各种物品的数量，我只知道什么百年人参的，简直弱爆了，要知道我采集下来的人参只要不用就会继续温养年份且绝对不会失去药效，现实世界一年，空间中就是一百年，上辈子采下来的人参，现在……啊，我忘了最早的人参是什么时候采的了，反正千年老妖怪妥妥的。
　　想到此，今年的生日礼物真让人失望，因为主打是一枚空间戒指，十立方米的容积，光塞千年妖怪人参都塞爆它了，而且它还没有保鲜功能，人参在里面放一年废定了。
　　但是，我居然还不能表现出失望，因为在这个世界空间物品是很稀罕的，十立方米的储存量，这其实是魔导师老头送给我家二哥的奖品，为了庆祝他成为初级魔法师，真正踏入魔法的大门——见习魔法师不过是预备役，魔法学徒只是打杂的。
　　二哥选择了空间魔法师道路，于是将这枚戒指送给了我，“今年的生日礼物，将来我会亲手制作出比它更好的空间系物品，到时候玛蒂娅来替我检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