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爱哭鬼和扭蛋机》何時

81、七十九、理所当然的胜利

　　待同室的前辈们全部睡下后，黄濑才悄悄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地摸出房间。
　　“呼……真是的，明明明天就要和小青峰他们比赛了啊，为什么学长他们还能闹那么久才睡啊？”
　　挠着后脑勺走向露台的黄濑边小声地抱怨着他们，边翻看着叶山几小时前发来的邮件。
　　“唔，今天没法过来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根本想不出她因何事耽搁的黄濑叹了口气，拨出了电话。
　　短暂忙音过后，电话那头响起了一声迷糊应答。
　　——“……喂喂？”
　　“喂喂，小叶山？”
　　——“啊，黄濑君。”叶山像是刚被电话吵醒，声音听来有些软软的，“唔，训练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哦。抱歉呢，本来想早点打给你的，结果大家一开作战会议就忘了时间了。打搅到你了吧？”
　　——“唔唔，没关系。我本来就在等你电话，刚才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别在意。”
　　大概是因为还没清醒的缘故，叶山的语气比平日柔和了不少，让黄濑不由有些歉疚。
　　“抱歉呢。”
　　第二次的道歉引起了那边的一阵轻笑。
　　——“真是的，不是说了不用道歉的吗。我这边又没什么事，反倒是黄濑君那边，这几天辛苦了。比赛顺利吗？”
　　“嗯，当然！”

　　在露台上找了个舒服位置坐下的黄濑一说起比赛，就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将今日的比赛过程向她详细地描述了一遍。认真地听着的叶山没有插嘴，只是时不时地应上两声，待他说到笠松的最后一投是压着哨声进篮时，才轻轻地笑了一声。
　　——“真可惜呢，我有点后悔过来新泻这了。”
　　黄濑一听这话，便马上激动道。
　　“没错吧！我就说小叶山你应该跟我们一起过来的了！”
　　——“嘛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嘛。要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说不定就真的跟你们一起过去大阪了。”
　　经她这么一提，他才想起自己本来想问的问题。
　　“啊啊，对了！小叶山，你怎么要明天才能来了呢？发生了什么事吗？不要紧吧？”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那么紧张。”叶山有点后悔自己没在邮件里说清事由了，“嘛啊，其实是这样的……”

　　待到她将心中的郁闷全数道出后，那头的黄濑才放心地长舒了一口气。
　　——“啊啊，太好了。我还怕是你发生了什么事呢。”
　　叶山哭笑不得道。
　　“真是的，我现在可是很郁闷的喔。为什么我要因为那个会长的缘故而在这多留一天啊？本来小那须野就没有完成我们的约定嘛，真是狡猾啊。”
　　黄濑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是小叶山也很高兴吧？能跟自己喜欢的对手对战。”
　　“嗯，这倒不假。我跟你说，小那须野可是个超级超级可爱的孩子哦！嘛啊，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太好，但是那个家伙啊，就算眼看着马上要输给我了，却还是会一边哭着一边继续下去呢。真是的，每次都弄得好像是我单方面在欺负她一样。”
　　——“呜哇……小叶山，你要把这话告诉她听的话，人家该会有多伤心啊……”
　　“啊，讨厌了～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会随便乱说呢～”
　　——“被你喜欢上还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叶山听后微微勾唇，故意道。
　　“怎么，嫉妒吗？”
　　这句玩笑话让黄濑稍稍地沉默了片刻后方反问了一句。
　　——“……如果我说是的话呢？”
　　“哼～”心情极好的叶山慢悠悠道，“那就麻烦你好好地为此多烦恼一阵吧～”
　　——“为什么啊？！啊啊啊！小叶山好过分！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安慰一下我的吗？！真是的，我已经快一星期没见到你了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过些日子会忘记我的长相啊！”
　　这么一大段的不满抱怨让叶山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啊啦啊啦，这还真是个有趣的想法啊。这样说来，最近好像是有些淡忘黄濑君的长相了呢。啊，你的耳环是戴在左耳还是右耳呢？”
　　——“喂！你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那头传来的嘤嘤哭声越发哀怨，“明明都那么长时间没见了，为什么还要故意这样欺负我……”
　　“说的是呢～这是为什么呢～”
　　为难意图如此明显的语气总算让对方反应过来了。
　　——“哎、哎，那个……小叶山……难道笠松学长跟你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不，并没有说什么喔。”
　　——“是、是吗。”
　　“嗯嗯，像是某人一上场就有一群女生尖叫吵死了，老是有不知来处写着某人名字的慰问品摆在休息室里，或者是某人的邮件提示音一直响个不停什么的抱怨我完全没听到过哦。”
　　——“这不是全说出来了吗？！”
　　那不甘的哭喊让叶山不由自主地提起了一边嘴角。
　　“是吗，还真的都有发生啊。”
　　——“啊咧……难道说……”黄濑这才察觉到自己掉下了她设的套，“好过分！你刚才是在套我话吧！”
　　“啊啦，我可完全没撒谎哦。难道这不是黄濑君自己脑补过度和不信赖队友的错吗？”如此说着的叶山语气微微一沉，“还是说，你做了什么怕被我套出来的亏心事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否定得可真快啊，简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真是的！你果然是在故意欺负我吧！”

　　直到叶山笑道适才的全是玩笑，只是两人太久未见才说来调剂一下后，黄濑才不满地嘟囔道。
　　“就算如此也不用故意挑这么些坏心眼的话来说吧。哼，一般情侣那么久没见肯定不会说这种话的。”
　　——“啊啦，你是在拿我和哪个女生作比较吗。”
　　“你看！你又来了！”
　　——“啊，抱歉抱歉，因为黄濑君的反应实在是太有趣了，一下没忍住就想欺负你了。”
　　无责任的抖S发言让黄濑当场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终于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呀，讨厌讨厌，一不小心就……但是，不管是谁都会忍不住想欺负一下喜欢的人吧？对不起呐，请原谅我吧。”
　　“就、就算用那么可爱的声……”
　　——“呐，黄濑君。我现在就想到达你所在之处的心情有好好地传达给你吗？”如此笑问着的叶山显然是个深知趁势追击重要性的家伙。
　　“啊啊啊啊！够了！够了！我知道了！我清楚地知道了！再这样下去你就会朝奇怪的路线发展下去了，所以已经够了！”
　　——“哦呀，我觉得语言攻是个很不错的发展方向啊。”那边再次传来十分愉悦的笑声，“因为黄濑君很喜欢苛责系不是吗？”
　　“才不是！我说你对我的印象是不是越来越奇怪了？！”
　　——“不不不，我对你的印象一直都是篮球笨蛋喔。啊，现在得再加上一条变态呢。”
　　“我、我才不是变态啊！”
　　——“好好好，我知道。”叶山的笑声越发爽朗，“就算是变态，黄濑君也只是会在我面前露出这一面吧。那就是说，我对于你来说是特别的意思吧。”
　　黄濑的脸哄一下就红到了耳尖。
　　“小、小叶山……你为什么能那么自然地说出这么让人害、害羞的话啊？！”
　　向来走敬语攻路线的冷淡恋人在分开的这几日中，好像在什么微妙的方向上猛地拔高了好几级，让他的语气中都不由带上了些许动摇。
　　“真是的，都说了不要突然调高攻略等级嘛……”
　　——“没有调高喔。”那边传来的笑声听着就让人觉得不怀好意，“只是这几天遇到的旧识太多了，一不留神就恢复成以前的输出量了。”
　　“骗人！什么，难道说跟以前相比现在只是百分之五十的输出吗？！”
　　——“不不，只是百分之七十的输出喔。毕竟大部分时间是无口呢。”
　　“这样也不小了！”黄濑嚎叫了好一阵后才猛地回过神来，“慢着，为什么我们又回到这个话题了？”
　　——“啊啦，难道不是黄濑君你自己绕回来的吗？”
　　“是、是我吗？”

　　正当黄濑准备好好地再次梳理下二人的对话内容时，叶山很自然地将话题又带了开来。
　　“说起来，时间没问题吗？黄濑君今天已经很累了吧，还是早点去休息比较好。”
　　——“唔？嗯，没关系！”
　　“是吗？不要想着说因为让我等了段时间就聊久点补回来喔。”
　　——“没有那种事唷。不如说，跟小叶山聊天的时间才是我一天中最能放松的时刻。”
　　“是吗？谢谢。”黄濑直率的回答让叶山轻轻地提起了嘴角，“但要真是这样的话，我还是想实际站在场边为黄濑君加油呢。明天准准决赛的对手是你中学时的队友吧？”
　　那头略一沉默，片刻后才传来一阵故作轻松的笑声。
　　——“啊咧，是笠松学长告诉你听的吗？”
　　“嗯，以前跟他一起看比赛录像时，他指过给我看。好像是你们队里的王牌？那个黑黑的，个子很大的人？”
　　——“哎，你居然会记着这种事？真难得啊。”
　　“因为笠松学长提起他时很稀奇地有些底气不足呢……所以，就不自觉地记住了。那么……”她稍稍地顿一下后方道，“黄濑君，现在很紧张吧？”
　　——“……说不紧张你肯定不信吧。”
　　“谁知道呢～”
　　——“唉！好好好，我现在很紧张！不，是超紧张！完全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赢，要是输了的话肯定会被学长他们干掉我是不是赶快趁现在和你私奔比较好之类的事情一直在脑子里转个不停，超烦了！”
　　“噗——”叶山一下就被他那夸张的音调逗笑了，“但这不是很好吗？比起一开始就知道结果的比赛，无法预测的才更有意思吧。”
　　——“哪里有意思啊？！”
　　“会觉得很难判断输赢不正代表对手是和你旗鼓相当的人物吗？这比一边倒的比赛有趣多了吧。”
　　想起黄濑中学时录像里的表情的她轻叹一声后继续道。
　　“我觉得这种状态比‘理所当然的胜利’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