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爱哭鬼和扭蛋机》何時

74、七十二、来自世界的恶意

　　草莓，芒果，蜜瓜，香橙，蓝莓，覆盆子，淡奶油，玉米片，巧克力酱，黄油饼干，最后是各种口味的雪糕……

　　“唔，看着就很有挑战性的样子呢。”
　　叶山朝小心地放下了那瓶从吧台出来后就被她一直盯着的水果帕妃的服务生点了点头。拿起餐巾上的调羹双手一合，轻道了声“我开动了”后，便将顶上的香草雪糕挖下来送入口中。
　　“唔！！好冷！！”
　　黄濑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因雪糕的温度而打了个冷战的她。
　　“好吃吗？”
　　“嗯！”还含着调羹的叶山点了点头，“不过佑美不能来真是很可惜呢。明明之前说过要两个人一起来挑战这个超大分量帕妃的说。”
　　“嘛啊，跟我一起也可以挑战的啊。也让我吃一口嘛。”
　　深受哥哥「男人才不会喜欢甜食这种没劲的东西」观念影响的叶山不经思索地一口回绝。
　　“不要。”
　　“哎～为什么？我也想要啊，让我吃一口～吃一口～”

　　从兄长那形成的长期观念最终还是于黄濑那不懈的撒娇声中分崩离析。
　　烦不胜烦的叶山无奈叹气。
　　“真是烦人啊……明明是男生还想吃这种东西。好吧！要是你说一句『叶山大人请赐我一口雪糕』的话也不——”
　　“叶山大人请赐我一口雪糕！”
　　本来还趾高气昂的语气瞬间变得羞愤交加起来。
　　“不要打断我话啊笨蛋！还有给我有些羞耻心！”
　　可那个笑眯眯的人却还是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只是睁着那副闪闪发光得几乎要跳出一堆星星高唱欢乐颂的双眼牢牢地看着她，直到她认命地挖了一勺雪糕递过来为止。
　　“好，啊——”
　　“啊～～～”黄濑忽略掉那故做冷淡的口气，开心地张嘴一吞，“还要！”
　　“滚。”

　　“想叫你们滚的该是我们啊……”
　　在这二人为了那瓶帕妃吵闹不休时，桌子的一侧终于传来了压抑已久的低沉嗓音。
　　“算了算了，别生气嘛，笠松。”
　　“小堀！你怎么能忍受这种家伙在这啊！别老实到这种程度啊！”
　　“没错！小堀学长！来晒（恩）爱的家伙必（须）死！火刑！”
　　不爽度几乎破表的笠松一手揪过身旁的森山怒道。
　　“森山！你也说点什么啊！在这酷暑中看着这么腻歪的家伙你就不火大吗？！”
　　可被他牢牢揪住的那位却保持着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低声道。
　　“你们看到那边那个服务生了吗？很可爱不是吗？我决定待会去向她搭讪。”
　　这么一句完全状态外的话让笠松本来高涨的怒气一下就泄了个精光。最后只能无力地瘫回了椅子上，默默地开启了回想模式，探寻起让今天的作战会议走向了让人如此火大方向的原因了。

　　在凉爽的清晨进行完恰当的慢跑后，向早起洒扫的叶山妈妈打了招呼。正要吃早饭时，听到隔壁传来乒呤乓啷一阵巨响，那是冬实起床了。接着在做出门准备时，冬实过来借下学期的课本预习。知道自己要去附近的家庭餐馆开作战会议后，她就拜托自己帮忙带吃的回来。当他表示了雪糕那种东西会很快融化根本就不是能说带就带而且她刚才报的配料太长了自己根本记不住后，她才点了点头回去了。然后就是，穿好鞋打开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她……

　　“所以说你到底为什么要一起跟过来啊！？”回忆结束后的笠松忍不住想掀翻面前的餐桌了。
　　“因为小男你说不给我带雪糕啊。”用餐巾擦着嘴巴的叶山慢条斯理道，“所以我才自己过来了。”
　　“才没问你这种事！故意点那么大分量的帕妃你是想坐到什么时候！”
　　“我早就想来挑战这里的超级帕妃了，本来是想着跟你一人一半的话就不会浪费了。”
　　同样深受叶山冬树观念影响的笠松当即怒吼。
　　“谁要吃那么丢脸的东西啊！”
　　“这个很好吃的喔，学长！”
　　“你给我闭嘴！”
　　“啊啊，小男真是热血啊，那么热的天气里还有力气大喊大叫的。”
　　“这都是谁的错啊？！”

　　将桌上的红茶猛地灌入口中的笠松深感自己眉间的皱纹正因这两人而逐渐加深着。
　　“虽然我从很早开始就知道你们两都是不正常的笨蛋，但是——为什么你们两个在一起后愚蠢度会不降反高啊？！黄濑也还罢了，可冬实你的智商呢？！被黄濑拉低了吗？！”
　　“这算什么？！就算是学长你，我也会生气的啊！”
　　“笨蛋就像个笨蛋的样子不要插嘴。”
　　“超过分！”
　　黄濑的哭诉让叶山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没错喔，小男的这种说法太过分了。”
　　“小叶山……”
　　“明明是我自愿降低思考能力去配合黄濑君的，说是他拉低我智商什么的未免太冤枉人了。”
　　“小叶山！！！”
　　“够了……我已经不想再跟你们这对白痴情侣说话了……”
　　受到敌方愚蠢度攻击而让己方体力与精神力都下降了百分之五十个点的笠松痛苦扶额。
　　“但话说回来……”
　　终于将视线从远处的店员身上挪回来的森山朝叶山看去。
　　“黄濑这次没抱怨说又被问是篮球重要还是女朋友重要这种问题啊。”
　　在数月之前，他们部这个让人讨厌的帅哥还是个会一脸厌烦地说着“真麻烦”这种话的欠揍家伙。

　　正拿着调羹对泪眼汪汪的黄濑喂食的叶山撇了撇嘴。
　　“我干嘛要拿自己去和一个物体比较啊？我对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没兴趣。”
　　“猜得到？”
　　“肯定是篮球更重要吧。”
　　她笃定的回答让众人有些惊讶。
　　“你不介意吗？女生一般都会希望男朋友花更多时间在自己身上吧。”
　　“喂喂，学长，你别在那挑拨离间喔。我和小叶山可是很相亲相——唔唔唔！”
　　叶山一把推开黄濑为表现他们情比金坚的关系而突然粘过来的脑袋，叹了口气。
　　“如你所见，这家伙太粘人了。要是他哪天闲下来不去练习的话，我恐怕就该被烦死了。”
　　“什么啊，你这是在嫌弃我吗？！”
　　“啊啦，难道黄濑君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嫌弃你的吗？”
　　“为什么你能那么一脸平静地说出这种话啊？！”
　　“怎么，你也想习得此种技能对我还以颜色吗？”
　　“才不会做那种事啊！”
　　面对着如此吵闹的他们，森山也只能叹了口气。
　　“你还真是看得开啊。”
　　“并不是看得开哦。”叶山放下调羹，“我不过是不想成为黄濑君的绊脚石罢了。”

　　“绊脚石什么的……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喔。”
　　黄濑突然严肃起来的声音让叶山笑着摇了摇头。
　　“刚才那种说法不太对呢。我，并不想妨碍黄濑君。因为，黄濑君今后将要踏上的必然是会超出我想象的道路吧。我之前还觉得我们以后会变成在结婚式时烦恼要不要寄请帖给对方的关系呢。嘛啊，虽说现在这样也还好了。但是我，比起躲在你后面，更愿意和你一起前进喔。”
　　「我希望黄濑君不要仅是为我担心，而是更多的信任我。」
　　因为我希望能与你一同前行，所以，我不愿意你为了我的事情而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
　　“黄濑君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喔，不会让我为了这种小事而烦恼的。”

　　叶山的话让几人沉默了一阵。
　　“托你的福看到了稀有的东西呢，黄濑。”森山笑眯眯地拍着黄濑肩膀，慢慢地说出了下半句话，“所以明天训练的时候你就给我绕场跑到呕为止吧。”
　　这才回过神的黄濑惊恐地看向他。
　　“哎？！为什么？！”
　　“哼，能把夏中的魔王大人变成这样，你肯定是哪里的异端吧！不把你处以极刑怎能让人甘心啊！现在就烧了你也不奇怪！”
　　“点火！焚！”

　　******

　　“抱歉呢，小叶山。一提起篮球的事大家就都忘掉周围的事了。”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叶山盯着黄濑那被夕阳渐渐拉长的影子淡道，“哥哥和爸爸他们一讨论起道场的学生们也会像这样子的。”
　　“是、是吗？”
　　“嗯。”

　　轻声的回答让二人间的气氛莫名地变得微妙起来了。
　　黄濑挠了挠脸颊，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我说，就算我将篮球摆第一位，小叶山也不在意吗？”
　　“如果说在意的话你就不打篮球了吗。”
　　问话的那方沉默了。
　　“那不就行了？没必要烦恼这种根本无法改变的东西。”叶山踢着路边的石子，“篮球是爱好，我是恋人。不同性质的东西不存在可比性。”
　　“……其实，学长的那个问题我也挺想不通的。为什么小叶山会答应跟我交往呢？”
　　他很清楚关于成绩排名的那个约定不过是个借口而已。虽然也知道叶山对他是抱有同样感情的，但要问到她究竟是喜欢自己哪里，却也是个让他想不透的问题。
　　“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会受人欢迎是件很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我长得也不差，运动也很好，不管做什么都很有天分。虽然我也知道没有谁是能很容易地喜欢上一个人了，但像小叶山你这样，拒绝得如此彻底的女生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有时候我都不禁会想，是不是正是因为你如此冷淡，我才会那么迫切地想让你只注视着我一个人啊。”
　　“你这种发言究竟该让我说是M还是S呢？”
　　“嘛啊，是M吧。”逆光中的少年神情闪烁得愈发模糊，“所以，我才会忍不住想，小叶山你究竟是喜欢我哪里呢？是不是被我逼烦了才愿意和我在一起呢？毕竟，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不曾被你放在眼中啊。”

　　“也就是说。”叶山顿了一顿，直指话题中心，“黄濑君，想知道我会不会喜欢一无所有的你吧。”
　　黄濑偏头一笑，算是默认。
　　叶山叹了口气。
　　“真是愚蠢的问题呢。你该不会期望我说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还是会喜欢你这种不实际的话吧。”

　　啊啊，是呢。
　　人是在不断变化着的这一点他也是了解的。

　　“说到底，不管是样貌还是才能，全都是构成‘黄濑凉太’这一存在的必需品吧。抛弃了这些的话，你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她伸手抓住不自觉地偏开了头的黄濑，“不管是多么细微的地方，优点也罢，缺点也罢，自豪也好，厌恶也好，全都是构成现在这个站在我面前的黄濑君所必须的东西。所以，请不要做出这种假设。我喜欢的黄濑君，是一个会对喜欢的事物全力以赴，既温柔又笨拙的篮球笨蛋。”
　　“小叶山……”
　　“如果觉得缺乏安全感的话，那就由我来给你安全感。”叶山张开双臂，尽可能地将他拥入怀中，“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也绝对不会讨厌你的。”
　　没错，她只是因为无法融入他们的对话中，而产生了些许自我厌恶感罢了，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
　　“真是的，黄濑君真的是个笨蛋呢。”
　　“……那么，你能解开这样的我一个疑问吗。”
　　“是什么？”
　　“小叶山你最喜欢我哪里？”
　　忐忑不安的问话换来了少女温柔的微笑。
　　“啊啊，我最喜欢黄濑君的是——”

　　******

　　“喂喂，小实？有什么事吗？”
　　从宴会中悄悄脱身的新井在露台上接起了来自好友的电话。
　　「佑美，我有件事想问下你。今天，有人问我喜欢他哪里……我回答说是他很蠢的那面，结果对方哭了。你说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呢？」
　　“……小实，你保持现在这样就好了。我就是喜欢你这么诚实的性格。”
　　虽然对黄濑君来说有点残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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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篇忘说了——夜仁姑娘和糯米姑娘的地雷大感谢！<(_ _)>
爱的小黑屋啥的我真不想去啊，虽然世界末日它还没来，但我这礼拜已经加班加到双眼通红了啊（躺 现在也是努力地抵抗着睡魔在码青黄战啊……是说，苦逼仙贝他的生日还要是I·H战前几天……真是让人不胜唏嘘啊……
顺説原作的二汪君终于成长为海常的黄濑凉太了，我好感动……
一感动就会忍不住碎碎念……为啥海常要输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