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真正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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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达拉是城市里一家玩具店的老板兼造型设计师，他的玩具都是用各种颜色的粘土造出来的，栩栩如生又相当坚固，模样好看质量上乘，每天慕名来买玩具的人有很多，但他的店规模并不大也不好找，每天下午五点就准时关门，因此很多人经常扑空。
“为什么不多开一家分店呢？”
偶尔有客人如此抱怨，迪达拉皱起好看的眉头挥了挥手。
“不行，这些只有我会做，嗯。”
“那收个学徒？肯定有很多人想学的。”
“没时间。”迪达拉不太愉悦地推开眼前的客人，“我老婆在家等我呢，太晚回去她要不高兴了，嗯。”
自从忍界大战结束，世界渐渐趋于大同，村子与村子之间的界限不再那么鲜明，于是不知何时就有了城市的诞生，迪达拉所在的这个城市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科技尚且不发达，但经济已经日渐成熟起来，作为其中代表的便是房价相当高。
“真怀念以前随手就堆出个房子的时候啊……”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迪达拉忍不住如此感慨，冬日的风寒冷且毫不留情，吹得他的金发一个劲的往前飘，他抬手将发顺到后面防止它挡住视线，随即揽紧衣领，余光瞥见有两道人影从身旁走过，迪达拉心头掠过一丝异样。
“咔”前方的门忽然开了，同样金发的女人探出头不满地看着他。
“这么冷的天站门口干嘛呢？”
“没事，大概看错了，嗯！”迪达拉呼了口气走进门，看到桌上四处堆积了满地的图纸，他皱起眉。
“你又在设计新模型了？”
“闲来没事就画着玩了。”女人随意地应了声，探头看了看门外又看看丈夫，“你一个人回来的？”
“怎么？”
“小豆角出去找你了，我以为会一起回来……”
正说着，黑发少女便远远地奔了过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不停挥舞着，大张着嘴一副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怎么了？”
哑巴少女站在门口支支吾吾地伸手比划起来，女人歪着脑袋正要努力辨认，着急的少女却忽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手就要往外跑，迪达拉蓦地出声叫住她。
“你手上是什么？”
似乎这才想起手中那东西的存在，小豆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举起手摊开在掌心，露出一只小小的傀儡。精细的做工，栩栩如生的表情，和她的主人一样无辜又纯洁的表情。
如此完美又永恒的艺术，除了“那个人”不作他想。
“小豆角，你在哪里……”迪达拉抬起头，这才瞧见妻子已经拉着小豆角奔出去了，不由伸手挠了挠脑袋也要跟上去，身后却忽然传来拉扯的力道。
“叭……叭噗……”刚学会爬的小家伙不知何时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此刻正趴在地毯上伸手扯住父亲的裤子，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期待，迪达拉叹了口气。
“是爸爸！”他低下头将小家伙抱起来，余光瞥见衣架上一件熟悉的东西，他怔了下，随即扯下那东西将小家伙包起来，迅速跟上妻子的脚步。
城市里来了一个卖艺的傀儡师，他的傀儡剧让每一个孩子都为之疯狂。
傀儡师最喜欢在学校门口做表演，但是他似乎并不喜欢孩子，每当有孩子好奇心旺盛想要去触摸那些傀儡时总是会被他狠狠地瞪过去。
他看起来很年轻，大约只有十几岁的样子，红色的发微微卷曲，带来柔软的感觉，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却总是显得缺乏温暖，被那样的眼睛注视着的时候总有种自己身处寒冰中的错觉，孩子们都很怕他，可是傀儡师的妻子却相当得他们喜欢。
那个女人……确切来说她更像是一个少女，金色长发，茶色的瞳孔，完美的容貌，微笑起来的模样就像是橱窗里的娃娃，眼神却很真挚，带着孩童们不了解的爱与关怀，抚摸着被傀儡师吓哭的孩子时双手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暖。他们说看到了天使降临。
“姐姐姐姐，你们是情侣吗？”
“正确来说是夫妻哟。”
“可是姐姐为什么会喜欢上那种怪家伙？”
“因为呀……”女人忽然停顿下来，转身悄悄看了一眼傀儡师，他正忙着把守不让孩子们触摸傀儡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女人这才又转回来，悄悄从怀里摸出两只小小的傀儡。
和他一样的，和她一样的。
两只小傀儡的手臂不知为什么被连接在了一起，不管怎么扯都扯不开的坚固让孩子们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然后听到女人心满意足的笑声。
“这是命运哦。”
命运是什么？
孩子们自然还不了解这种深奥的名词，只看到两只小小傀儡肩并肩望着夕阳的样子实在惊艳让人不舍移开视线，就像是它们生下来就是这样，更像是它们就该这样直到天荒地老。
整点的钟声从广场方向渐渐扩散开来，傀儡师立即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没有人看到他做了什么，那些傀儡瞬间都消失了踪影，他走到女人身边。
“走了。”
“好。”
女人微笑着点头，一一和孩子们告别，小家伙们依依不舍地凑过来正要围住她，却忽然被傀儡师冷冷地扫了一圈，原本天气就很冷，现下只觉得整个冬季的冷空气都被透支了，一个个都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女人伸出手一个个抚过眼前的小脑袋，随即转身朝后伸出手。
傀儡师满脸不悦地递给女人一样东西，女人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再转过身的时候，手上就多了一排整齐的小傀儡。
和眼前的小孩子们如出一辙的小傀儡。
“临别礼物，记得好好珍藏，虽然消不了灾不过可以救你们一命呢。”小家伙们哪里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兀自欣喜地伸手去抢属于自己的那个，傀儡们很快被一抢而空，夕阳西下的脚步太早，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孩子们依依不舍地转身想要和女人告别，这才发现身后早已没了人影。
“大姐姐呢？”
“刚才还在的呢……”
“我知道了！大姐姐一定是天使来的！”
于是欣喜的孩童攥着小傀儡转身离开，奔走相告着自己得到了天使的礼物，远处的房顶上，金发女人双腿屈膝坐着，托住脸颊心满意足地看着他们欢喜的身影，肢体的动作传来细微的咯吱声响，头顶传来傀儡师不满的哼声。
“满足了？”
“嗯，很满足。”
“那走吧。”傀儡师的声音清脆得如同少年一般，也带着些许少年时的倨傲，“感觉到了让人不太愉快的气息。”
“熟人？”
“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傀儡师皱起眉，“这里到底是哪？我总觉得这里有股让我很讨厌的熟悉感。”
“我们离开那么久了，忍界大战之后地图都变了样，不过这里应该是原本属于……唔。”她拿出地图仔细研究了半晌，肢体的动作伴随着细微的咯吱声，于二“人”而言是最动听的爱的旋律，听在旁人眼里却有是一番别的味道。
“是木叶。”
身后忽然传来陌生的男声音，傀儡师夫妻双双回过头，金色长发的男人正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们，怀里的小家伙正伸手扯着包裹住自己的袍子，深黑底色上面的红色祥云果然带着让人不愉快的熟悉感，傀儡师瞬间拧起眉，被抱在怀里的小家伙忽然张口。
“叭……叭噗……”
“都说了是爸爸了。”某个做爸爸的直觉地嘀咕出声，小家伙顽固地重复着错误发音，小手紧攥着袍子就要往嘴里塞，对面的女人终于看不下去了。
“他妈妈呢？”她走过来将小家伙抱在怀里，诱哄的动作看起来却并不生疏，小家伙甚至乐得咯咯笑了起来，迪达拉叹了口气。
“出来找你们了，应该是迷路了吧……”
“噗。”记忆中那个小丫头似乎并没有路痴这项技能，不过这样也并不讨人厌就是。
“孩子多大了？”
“马上一周岁了。”迪达拉诚实地一一作答，视线却始终盯着不发一眼的傀儡师，后者动了下，木质材料的声音如此熟悉却又那么陌生，他的眼神微闪。
“旦那，我听说你死了。”
“确实死过一次，你呢？”
“我？差一点。”迪达拉举起手晃了晃，原本是嘴巴的位置横着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这个废了。”
“挺好。”傀儡师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怎么会在木叶？”
“小莜选的。”迪达拉嘀咕了声，“她说这么多国家就属木叶的火影最好骗，还有害我变成这样的是木叶的宇智波佐助，本来就该是他们的责任。”
同一时刻，火影办公室某个操劳得没时间顾老婆的火影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火影大人要注意健康啊，最近猪流感又冒出来了。”
办公桌前的女人穿着淡绿色的医生长袍，手里握着一份文件状似随意地嘀咕了声，苦逼火影伸手揉了揉鼻子，虽然觉得不会是什么好话，但还是习惯性地想要得到答案。
“猪流感关我啥事？”
“……当我没说。”实在不想对伟大的领导人的智商做出任何质疑，樱发女人将文件摊开在桌上。
“这个城市化的建设是挺好，不过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多的‘熟人’住进来了呢？”她伸出手指指了指文件上的一串名单，“病房最近住进来好几个认识的人。”
“大家都知道你和莲姐姐的医术好特意来求医啊！”漩涡鸣人圆睁着眼眸一脸无辜的模样看起来极富说服力，“你也知道忍界大战很多血继限界的忍者都下了后遗症，所以就嘿嘿……”
“嘿个大头鬼！”
女人气结地哼了声，正要再说什么，火影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走进来的小家伙有着和父亲一样的金色短发，脸上三道像是胡须状的东西据说是他自己央求母亲画上去的，此刻他正一脸激动地握着一样东西径直跑到办公桌前。
“爸爸！我刚才遇着天使姐姐了！这是她送我的礼物！”
这些年来木叶扩建成为城市，住进来的人也增加了，各种奇人异事已经屡见不鲜，漩涡鸣人本以为又是小孩子大惊小怪，倒是樱怪异地瞥了一眼小家伙手里的东西。
“等等千岁！那个是从哪拿到的？”
“今天学校门口来了一个傀儡师，会表演很好看的木偶剧，这个是他送给我的……”漩涡千岁眨了眨眼，“还有爱莲他们都有。”
一个人影瞬间涌上脑海，樱匆忙和鸣人告了别便离开火影大楼，刚走出去就碰着恰好找过来的茉莜。
“茉莜小姐，今天不是迪达拉做检查的日子啊？”
“小樱。”面对外人的时候，茉莜总是习惯性地带着几分疏离，双眼却忍不住四处搜寻着，“我在找人，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傀儡师……”
“你也要找赤……额，你也在找他？”
“还有谁在找吗？”茉莜疑惑地眨眼，小樱急忙挥了挥手。
“没有，不小心说错了，不过听孩子们说他们已经走了。”
“哦。”女人失望地叹了口气，原本晶亮的瞳孔也瞬间黯了下来，转过身默默地离开了，哑巴少女茫然地看看樱，随即又赶紧跟了上去，伸出小手试图安抚失落中的女人，樱在身后暗自叹了口气才又继续迈开脚步。
团子店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樱进去的时候，老板正盯着桌上的两只小傀儡发呆，她迟疑地张了张嘴。
“莲姐姐，你怎么了？”
“是小樱啊……”女人抬起头喃喃地嘀咕了声，“疑似故人来……似乎该是这么说？”
“真的是他？”樱有些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那个时候他明明被我和……”
“那些都不重要了，小樱。”女人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话说那个迪达拉的症状最近减轻了？”
“再做两次检查如果无碍就可以不用过来了。”“那就好。”莲伸手捶了捶酸疼的肩膀，状似无意地哼了声，“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莲姐在跟谁说话？”
“没，我自言自语呢。”
大雪不期而至，冬日的冷风吹过，在这片战争过后难得平静的土地上带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女人的话随风飘进正在远行路上的马车，女傀儡忍不住咧开嘴角无声地笑了。
“你分明是知道这里是木叶才要过来的吧？”傀儡师老大不爽地埋怨出声，“害我损失了那么多好材料……”
“有什么关系嘛，你自己也很喜欢孩子。”
“胡扯。”傀儡师不悦地翻了个身不打算理会她，马车外的世界不知不觉被大雪染成雪白，空气似乎都静谧下来，傀儡师似乎睡着了，女人趴在桌上盯着地图寻找下一个目的地，却忽然觉得外面有什么声音，她迟疑地伸手撩开窗户上的布帘看过去，看到金发女子狼狈奔跑的身影。积雪迅速堆满女人的肩头，她却似乎毫无所觉，兀自迈开脚步，一边跑一边还喊着什么，车轮碾压雪地的声音夹杂着冷风的呼啸声交互着传开，却并不妨碍女傀儡听到她的声音。
“妈妈！”
木质的傀儡浑身都抖了起来，眼角久违的酸涩让她的视线顿时变得模糊，雪地里金发女人扑倒在地的模样，和记忆里被门槛绊倒的小女孩重合，眼泪瞬间掉落下来。
“茉莜……”
“妈妈！”跌倒的女人似乎放弃了追逐，忽然跪在地上朝着马车渐行渐远的方向郑重地磕下头，风雪灌进她的领口，远远追过来的迪达拉和小豆角急忙伸手帮她掸掉，女人忽然抬起头双手圈在嘴边，用力喊出酝酿多年的那个字眼。
“爸爸……”
马车依旧匀速地前进着，雪越下越大，逐渐掩盖住马车驶离木叶的痕迹，直到再也看不到木叶城市的入口，伸出的手才收回。傀儡师依旧睡着，车轮和风声被阻挡在车厢外，内部一片安静，良久，女人才悠悠地开口。
“你听到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睡着了”的傀儡师忽然哼了声，再度翻了个身，下一刻女人就整个压到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脸红了。”
“你见过木头脸红？”傀儡师轻蔑地哼了声，随即又不自在地补充道，“那是冻的。”
“木头也会怕冷吗？”
女人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自打嘴巴的傀儡师一时无言，瞪了瞪眼，伸手推开身上的女人。
“起来，你重死了。”
“不起！”女人耍赖地咕哝了声，茶色的瞳孔闪过晶亮的光芒，一如少年时代一般，“故地重游，你高不高兴？”
“愚蠢的人一如既往地蠢着，白痴在做符合白痴的事情，如此而已。”
“哈哈，那我们这样算什么？”女人眯起眼笑得开怀，“白痴加愚蠢的蠢货二人组？”
“白痴和蠢货都是你自己，我可不是。”
傀儡师哼了声表示自己不与笨蛋为伍，女人撅起嘴，正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傀儡师却忽然伸出手撩开她的刘海，双眸认真地盯着她欢笑的模样。
“开心吗？”
“嗯。”点头。
“如果你想留在这……”
“不要。”她摇头，小心翼翼地侧过脸贴在傀儡师的心脏处，平静的心跳和自己胸腔的跃动相互呼应，那是他们作为人最后的证明。
“说好的周游世界，才走了那么一小丁点的距离呢。”
“你总是忘不了你的周游世界。”
“还有你呀。”
“……哼。”
“呐，蝎。”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嗯哼。”
“你嗯哼是什么意思啦……”
女人不满地嘀咕了声，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她对傀儡的适应较慢，连日来的奔波让她很快耗尽精力，感觉到她的心跳趋于平缓，傀儡师这才侧过头，在女人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我好像也没说过，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真正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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