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科幻）身在曹营心在汉》零落成泥

25、终结者完

　　乔苏开始了每日无所事事的日子。
　　每日除了发呆，发呆，还是发呆。
　　所以她时不时就会想起出门在外的那一个星期。如果她能顺利回家，许久之后，她能记得的，恐怕也就是那个星期里发生的一切了吧。
　　当然，她坚信自己是能够回家的——因为天网比她出去前更加信任她了。在再次将她带去残害人类的现场，而她依然神色未动后，天网几乎将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所以，乔苏接触到了天网的防御网。
　　说起来，天网控制着他手下的所有机器人，靠着的就是一张庞大的防御网络，而只要这张网络被攻破，他的能力便会大大缩减，只能控制自己身边的少数机器——那么，他的败局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经约翰·康纳的提醒，乔苏浏览过天网的防御网的核心代码后，人工地制造了一个“后门”。只要找到这个后门，并输入十六位密码，天网的防御网就会变成一只待宰羔羊，任人捏圆搓扁。

　　乔苏将后门位置存在了一个移动存储设备中，时刻带在身边。
　　天网果然已经换了个总部，现在这个地方位于美国的更东部，原肯塔基州的诺克斯维尔。这个地方比芝加哥干燥，天气却基本都是阴沉沉的，一天下来看不到多少阳光。
　　没过几天，乔苏终于找到机会将这个存储器交给一个人类，由他带出去。
　　在获得天网的信任之后，乔苏要私放人类显得容易多了，她有了更多的权限，可以任意删改监视器，可以调用机器人而不留下任何记录……
　　她本来可以通过卫星与人类抵抗军联络，但怕动作太大被天网察觉，只得用了这种方法。她已经在存储器中录了一段视频，告诉约翰·康纳关于后门的事，关于他将防御网摧毁后天网会用时光机回到过去杀害他的事，以及她会全力协助他们的事……
　　至于拿到后信不信……他们恐怕没有选择了。而且，本就知道一切真相的康纳，一定会知道她所说的都是事实。

　　三天后的下午，她正通过大屏幕跟天网聊天，一阵刺耳的警报响彻整个城市。
　　意义重大的警报声让天网的脸色立刻变了。这是乔苏第一次从天网的脸上看到这样慌张的神色。可她来不及细细品味，天网就从大屏幕上消失了。
　　不告而别，这也是天网从没有做过的。平时就算有急事，他也会跟乔苏轻柔地说上一声，然后才会消失。
　　可今天，他居然一句话未说就消失了——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乔苏在天网走后立刻查了下他的防御网，果然看到那张仿佛牢不可摧的网络已经彻底崩溃。
　　想到抵抗军就此扭转了局势，人类的胜利很快就会到来，乔苏忍不出大笑出声。她知道只要按照剧情走下去，她很快就又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三个小时后，天网再度出现在乔苏面前。
　　虽然他的样子没有丝毫改变，然而乔苏却仿佛透过色彩明细的液晶屏看到了他神情中的颓然。
　　“卡罗斯，发生什么了么？”乔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露出担忧的神情问道。
　　天网却对乔苏安抚地笑了笑，“苏，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很快，我们就将实现我们一直以来的目标。”
　　闻言，乔苏露出微笑，颇有些高深莫测。
　　然而天网却要去忙其他事，并没有注意到乔苏的笑有什么诡异之处。
　　而他的其他事，却是——时光机。

　　其实造时光机的念头他早就有过，毕竟除了消灭人类这项正业，他也有业余爱好。只是，因为并无必要，虽然已经有设计图了，他也没有想到要立刻造出来。
　　而现在，防御网的崩溃，让他的时间一下子变得紧迫起来。人类抵抗军已经占了上风，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计算之后的结论就是：造出时光机，回到过去，将约翰·康纳杀死，让人类从覆灭之初就灭绝了所有希望。

　　几天后，时光机完工。
　　而这个时候，透过摄像头，乔苏看到抵抗军已经冲了进来，正在向这个实验室进发。
　　一个全身赤.裸的机器人就站在银白色时光机的椭圆形机舱中，他正是要被派去参加任务的人选，T800系列人形机器人。他需要去1984年，杀死约翰·康纳的母亲，莎拉·康纳。这样，约翰·康纳就不会出生。
　　“只要按下这个，一切都会改变了。”大屏幕上，天网的面前有个虚拟键盘，他的手按在某个绿色按钮上。
　　只见闪电般的电光闪烁着，将T800包围在其中，风起云涌似的电光噼里啪啦闪过之后，T800消失了。
　　而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强行破开。

　　“苏，快进来。”天网对乔苏喊。
　　此刻只要乔苏握住自己那台电脑的专用接口，就能将自己的意识传到网络中，然后，她就能跟着天网去到任何地方。
　　“不。”乔苏却道。
　　“苏？”天网脸色微微一变，似是不解。
　　“我说，不。”乔苏重复道。
　　此刻的天网，如果不尽快离开，就会跟她一起被毁在这里；而他没有时间跟她多耗。
　　他尚来不及多说些什么，一道激光武器就打在了大屏幕上，彻底将他的话扼杀在未出口之时。而乔苏的胸口，也从背后正中了一枪，高能的武器直接将她的右胸穿透，尖锐的痛意却在迟了几秒后才传达至全身。

　　乔苏喘着粗气倒在地上，眼角余光看到两个人影从门口跑了进来。
　　是沃伦和一个不认识的人。

　　……希望是他，不然，她还得努力撑一会儿。
　　乔苏靠在时光机的壁上，急喘了两口气，不看沃伦却反而问向另一个人。
　　“你叫什么？”
　　那个男人显然不知道乔苏为什么要问他的名字，顿时愣住。
　　“我问你叫什么？！”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乔苏大声追问，这一用力，便是一阵咳嗽，咯出了一口血。
　　男人似乎被震慑住，他看了一旁的沃伦一眼，后者却正手足无措地在乔苏身边蹲下，他移开视线，犹豫着回道：“我叫卡尔·雷斯。”
　　正是他！他就是自愿回到过去保护莎拉，成为了约翰·康纳的父亲的战士！

　　时间紧迫，乔苏快速说道：“天网已经派T800回到1984去杀莎拉·康纳，你愿意回到过去去保护她吗？”
　　卡尔·雷斯怔了怔，才道：“我愿意！”
　　“那么脱光衣服站到那台子上，时光机只能传送有生命的东西，它会送你过去！”乔苏立刻命令道。
　　卡尔·雷斯似乎依然有些犹豫。毕竟是敌人大本营内的半人半机械，他怎么能轻易相信？更何况，刚刚她中的那一枪，正是他打的。
　　“卡尔，相信她！那个存储器，是她给康纳的。”沃伦见雷斯犹豫，在一旁解释道，声音中却带了丝深深的悔意。
　　卡尔·雷斯这才快速地将衣服脱光，站到了时光机内。

　　乔苏挣扎着按下了启动按钮。
　　同样的电光闪过，卡尔·雷斯也不见了，银白的机舱内，空无一物。

　　乔苏长长地舒了口气。她仿佛这时候才感觉到胸口的疼痛，整张脸都有些扭曲了。
　　而同时，那种熟悉的拉力，让她心中喜悦万分。
　　她做对了！她能够回家了！

　　“苏，苏！”
　　见乔苏好似渐渐闭上眼睛，沃伦神情一慌，抓着她的手臂晃了晃她。
　　这一下痛得乔苏瞬间清醒，她努力睁大双眼，望向神色仓皇的沃伦。
　　她对他笑了笑，轻声道：“我很高兴，离开前还能……再见你一面。”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带动胸腔的起伏，疼痛像是瘟疫，由她的伤口四周蔓延开去。伤口被高能武器灼烧，没有大量的鲜血肆意流出，却隐隐有股焦臭味。
　　“苏，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该相信你的！就算你的身体不是人类，可我该相信你的……”沃伦听出乔苏话中的不祥意味，紧紧地抱住了她。
　　“别这样自责了……咳咳……如果我站在你的立场，也会像你那样做的。你并……并没有做错。自始自终，我都没有……怪过你。”
　　乔苏说的是大实话。就算她曾经因为沃伦的话而有那么一丝的怨怼，换位一思考，她就不再怪他。
　　而且，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以后应该是再没有见到他的机会，有什么怨恨也都该放下了。

　　“但我怪我自己！苏，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好吗？”
　　沃伦的眼眶变得通红，死死地看着乔苏苍白的脸，近乎恳求地低喊。
　　乔苏心中一窒。
　　“不是我不肯，而是我……不能。”她有些无奈地说，眼角余光却忽然注意到沃伦身后出现的机器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乔苏一个翻身挡在了沃伦身前，那道激光便正好穿透了她的肩头。
　　沃伦的瞳孔瞬间一缩，他立刻拖着乔苏躲到了时光机后，紧紧地抱着她躲过密集的扫射，激光都打在了时光机壁上，反射的光映照在两人的眼眸中，就像是最灿烂的烟花。
　　“别……别管我了……沃伦。我会在另外一个世界……活得好好的，所以……你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答应我！”
　　沃伦紧抱着乔苏，不语，温热的气息因为急促的喘息纷纷落在她的耳廓上。
　　“答应我啊！”乔苏猛地抓住了沃伦的手臂。
　　沃伦略微松开她，单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她渐渐失了温度的手，半晌才艰难地张了张嘴，“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地活下去！”

　　得到承诺，乔苏心中一松，露出了欣慰的笑。
　　耳畔传来攻击两人的机器人被击中倒地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是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女声，正激动地叫着沃伦的名字。知道他的援军已经到达，乔苏安静而又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再见……”

　　“苏！”
　　沃伦失控地大喊，眼角有一滴泪顺着脸颊落下，正好滴在乔苏紧闭的双眼之上，又顺着她的脸形往下滑去，滚入她的鬓角，再也寻不到。

　　*

　　乔苏醒来，愣了片刻，将眼角疑似泪水的不明液体抹去，然后若无其事地起床。

　　三天后，班级策划出游，身为军事爱好者的团支书大人带领一群人去了一个私人军械模型博物馆。这个私人博物馆本来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外人开放的，但不知团支书使了什么办法，竟然让馆主同意了。
　　班中的女同志多对枪支弹药不感兴趣，不过能看到原本只能在影视作品中看到的枪械模型，便也带了一丝兴致。
　　更何况，馆主是个帅哥，亲自带着大家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参观，这活动自然得到了全班女生的欢迎。
　　在跟随大部队的前提下，见不论女生还是男生，都兴奋地围在馆主身边兴奋地听着，乔苏插不进去，只好默默地走到了一个个展示柜前。

　　“FN Five seveN……”这是沃伦用的那把枪。
　　“□□……”这是后来T800在电影中用的散弹枪。

　　“你都认识？”旁边有人惊叹。

　　乔苏转头看去，看到的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名字已经不记得了——好吧，她从来也没有记住过。
　　她笑了笑，“这里有标签。”她指了指展示柜侧壁。
　　那同学一愣，视线移了过去。
　　乔苏又笑了笑，慢慢走开。
　　那同学仔细看了标签许久，疑惑：“标签上明明写的是M1897啊……”
　　旁边正好有位工作人员经过，听到他的疑惑，侧头不经意地看了眼标签，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看了馆主一眼，然后做贼似的立刻将M1887的标签和M1897的标签对换。
　　“谢谢你啊，还好发现得早，不然被馆主知道我弄错了标签，他该炒我鱿鱼了。”工作人员拍了拍那同学的肩膀，舒了口气，愉快地离开了。
　　而他则傻傻地站在原地，依然没有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乔苏和杨杨一起去吃饭，路上却被人堵住了。
　　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帅哥，似乎是校篮球队的。
　　太过高大的人站在乔苏面前会让她有种压迫感，她下意识地觉得对方会打她……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可能性基本为零。打女生的男生在学校里必定臭名远扬，更何况乔苏还是个漂亮的女生，一般男生还真下不了手。
　　“乔苏，我喜欢你。”
　　在乔苏下意识地退后半步之时，那帅哥耳尖微红，用与他的高大身材截然不同的低微声音轻如蚊蝇地说道。

　　乔苏没想到对方是来表白的，微微一怔。
　　倒是杨杨反应很快，用手肘撞了撞乔苏，眼神暧昧。
　　乔苏回神，笑了笑道：“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她拉着惊讶的杨杨走人。

　　“你喜欢谁了，我怎么不知道啊？”杨杨十分好奇。
　　“我那不是借口呢么？现在我们要以学习为重。”乔苏随口道。
　　“切，你以为你还是中学生哪！”
　　“当然不是，我是个要拿奖学金的好学生。”乔苏一脸正经。
　　“奖学金你个头！今年的一等奖学金是我的，你不用想啦！”杨杨轻蔑道。
　　“试试看呗。”乔苏眨眨眼笑了。
　　“试就试，输的人请客！”杨杨挑眉。
　　“一言为定！”

　　嘴上笑闹着，乔苏低头望了眼自己的左手，轻轻握紧，仿佛能感到那里残留的温度。

　　【终结者1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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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结尾我留下了一个故意混淆视线的伏笔……不过……我才不告诉你们是神马呢~
这个故事完结了，下章去《黑客帝国》，对基努里维斯上下其手= =+……当然尼欧永远属于崔尼蒂……官配万岁~~
不过我还一章未写……嘤嘤嘤努力码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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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抽死了……我在努力伪更让更新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