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 11 章 ...

  •   11.

      韦伯•威尔维特,时钟塔的天才学生(自诩),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早就应该发现的事实。
      那就是,他打开圣杯战争的方式,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确过。
      虽然和意外爽朗的(?)Servant相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但是,作为圣杯战争的主从,至少敬业一点做些侦察打探准备战斗之类的行动而不是在这里陪•小•孩吧?!
      “明明好不容易找到了Caster的老巢来的……”
      小小声的嘟囔着,韦伯撑着下颚看着Rider正开心地和从Caster的工房救回的唯一幸存者玩耍。不,与其说是玩耍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耍弄,虽然Rider是高高兴兴的笑着可是孩子根本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吧?!
      这时候,刚刚把孩子架在肩膀上转了一圈的高大Servant重新把孩子放回了地面:“怎么样小子,不害怕吧?”
      然而,回应征服王的热情的却只是沉默和毫无表情的回应。Rider苦恼地抓了抓下巴,抬头望向在一边扶额的自己的小Master:“喂喂,他好像不太对劲。”
      “……你才发现吗?”韦伯已经快连吐嘈都懒了。
      “——不会说话?真是可怜呐。”Rider拍了一下大腿,下了结论。
      “是创伤后综合症好不好!”韦伯想象中直接一枕头飞过去,但实际上只是闷闷地走到男孩面前,“我检查过的,他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在Caster那里吓到了吧。”
      想到Caster那邪恶的工房,Rider也难得地露出了不快之色:“有道理。那么,逐渐会转好吗?”
      “要找心理医生吧。”韦伯闷闷地说。“我们也不是专业的。”
      “心理医生……”Rider搜索着圣杯所赠予的现代知识,“这是个好办法。你知道值得信赖的医生吗?”
      “我们现在这样是没办法光明正大去找医生吧?”韦伯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送到圣堂教会的话,应该能得到统一的照顾吧……说不定他的家人也在找他呢。”
      Rider沉默了下来,用大手揉了揉孩子的柔软短发:“——看样子,是唯一的选择啊。”
      “是唯一的选择。”韦伯重复了一遍,有点沮丧地看着孩子仍然没有任何反应的双眼。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异常的恶寒,仿佛从门缝中窜出的寒风一样,袭击了韦伯的全身。
      刚才还沉默如木头的孩子,忽然就捂住了耳朵、大声尖叫起来。
      “韦伯,出什么事情了吗?”
      楼下的老妇人担心地出声询问。
      对着一把捂住了孩子的嘴的Rider投去了Good job的眼神,韦伯连忙解释着:“鬼故事……是被鬼故事吓到了!”
      “喂,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Rider担心地看着孩子已经发红的小脸。
      “……真是没办法。”虽然这样说着,韦伯还是忍受着魔术回路的紊乱很快地施加了催眠的魔术。被恐怖所俘获的孩童瞬间沉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
      ——一度剧烈的波动,还在缓慢地传来。
      骑兵主从,同时将视线投向了远处河川的方向。
      “看来是工房被毁掉,因而发狂了。”韦伯白着脸干笑了两声。
      “河边吗。”Rider如同看见了战场的战士一样低声言语着。
      战争仍然在继续。
      在平静的假象下仍然转动不息的命运之轮,朝着正准备走上战场的从者们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凯悦酒店的顶层,Saber主从三人正站在落地窗前,朝向未远川的方向眺望着。从身后未曾来得及关上的音响中,流泻出巴赫无伴奏小提琴协奏曲那激烈而熟悉的旋律。
      “能看得到发生了什么吗?”索拉询问着正在观测着突然升起的浓雾的爱尔兰战士。
      迪卢木多点了点头:“是Caster。光明正大地站在河的中间,似乎是要进行某种仪式。”
      肯尼斯望着河面的浓雾。然而,从他的表情,看不出来他究竟是在筹划接下来的战役,还是在等待着乐曲的高潮。
      “Master。”迪卢木多恭敬地问着,“要出战吗?”
      肯尼斯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当然。不过,为了迷惑敌人,我不会亲自协助你。”
      爱尔兰的骑士脸上划过一抹屈辱的表情。但是这只不过增加了肯尼斯心中恶毒的期待。他抬起了自己刻印着令咒的右手,说出了咒语。随着神秘的光芒闪过,一本皮面的书籍取代了令咒落在了肯尼斯的手上。
      “肯尼斯,这是——”索拉惊讶又按捺不住地注视着对方手中的皮面书籍。
      “‘伪臣之书。’以一道令咒为代价,转移对Servant的命令权。”肯尼斯简单地解释着,随即将代表了一道令咒的书籍递到了索拉手上,“索拉。帮助我和Saber,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吧。”
      “肯尼斯大人!”迪卢木多变了脸色,“恕我直言,以索拉大人的能力,无法到河岸去参与战斗。”
      无视于未婚妻想要反驳的神情,肯尼斯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并没有让她出战的意思。作为最强的Servant,你会将Caster的头颅作为战利品献给你的公主吧?”
      迪卢木多的脸色再一次晦暗下来。然而,习惯性的忠诚也只不过是让他再一次地低下了头表示认同。
      ……真是无趣。
      在心中划过了这样的念头,肯尼斯转身朝向自己的工房走去:“那么——等待你们的消息。”
      迪卢木多注视着工房的大门在主人的身后合上,眼睛中不由得露出悲伤的神色。
      ——说出那样的话,Master一定是在梦境中窥看到了之前的梦境。所以,就更加无法相信自己了吗?
      “Saber,请让我和你一起出战吧。”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将伪臣之书抱在了胸口,索拉双眼闪闪发亮地望向自己的Servant——没错,不管肯尼斯到底做的是什么打算,但是现在Saber无疑要听从自己的命令。这简直是索拉从来没有想过的幸福。她才不会像肯尼斯那样粗暴地对待Saber。事实上一开始她就知道,她和自家的Servant才是相性最好的组合……
      完全无视了女主人胸中奔腾过的以千字计的妄想,迪卢木多坚决地拒绝了她的要求:“就像刚才像肯尼斯大人解释的一样,您的能力不足以支持将要到来的战斗。一边保护着无法自卫的您一边进行战斗,对我来说实在是非常困难。望您理解。*”
      “如果在这里的话,我如何支援你呢?”虽然这样说着,索拉却也从心里明白,除非对方遇到了致命的危险,自己根本舍不得用掉手中的令咒这个事实。
      “请您相信我将把胜利带回。”“光辉之颜”嘴边露出了自嘲的苦笑,“还是说,您也对我的能力抱持怀疑呢?”
      索拉连忙摇了摇头:“我相信你做出的一切判断。请尽情战斗吧,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迪卢木多安静地低下了头,随即便灵体化而消失在索拉的眼前。
      索拉深深地叹了口气,重新将视线投向了远方的战场——就好像公主,等待着走上战场的骑士归来一样。
      可惜,她只能在幻想中,想象自己的Servant,是为了将胜利献给她而战斗。

      圣堂教会。
      言峰璃正深深地叹了口气,注视着坐在女儿身旁的自己的老友。虽然这时候上前提醒他战斗将要开始显得如此的不人道,然而他并无选择。
      ——只要他们还想要将圣杯握在手中。
      再度叹了口气,他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出声呼唤:“远坂。”
      仿佛被人从梦中唤醒一般,远坂时臣回过了头,看着自己的同谋者。
      “河岸边的战斗已经要开始了。”言峰璃正简单地说。刚才剧烈的魔法波动已经被圣堂教会所检测,而他不相信身为冬木管理者的时臣会一无所知。
      “Caster……”反刍一样咀嚼着敌人的名字,时臣却无法提起任何战斗的心情。沉睡的小女儿无疑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只要一想到他当时是多么骄傲地将女儿交到了肮脏的间桐手中,时臣就无法再去想任何和圣杯战争有关的事情。
      “远坂老弟。”看到自己的同盟明显消沉的样子,言峰璃正也感到十分无措,但是此时,除了尽量让他振作起来别无选择。圣堂教会在Master里面只能信任远坂,基于这样的前提,言峰璃正才采取了大胆的行动。事实上,开战以来,他们的策略也运转成功——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老友会将圣杯战争导向恰如其分的结果——如果没有昨天间桐的巨变的话。
      如果远坂时臣无法振作,甚至更糟、改变了他对圣杯所寄托的愿望的话——
      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言峰璃正感到后背流过一道寒流。
      “老友,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视线并没有离开床上的女儿,远坂时臣低声道。
      “这……”
      言峰璃正感觉到了事态在向自己无法掌控的地方急转直下。在他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冷淡的声音已经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丧家之犬。”
      时臣并没有抬头,也知道自己的Servant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不能作战的家臣,本王并不需要。”
      时臣深深吸了口气,望向自己的Servant,在那双红玉一样的眼睛中,已经忽略了“远坂时臣”这个人的存在。世上最古的英雄王,对于人类渺小而软弱的感情并无任何兴趣——现在的Master,甚至比本来的无趣还要糟糕。
      “父亲,老师。”言峰绮礼低沉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头响起,“Caster在河里召出了巨大的魔物,而且还有不断扩大的倾向。事态间不容发。”
      远坂时臣知道自己到了决断的时刻。
      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决定。然而,他却毫无障碍地接受了作出这样决定的自己。
      “绮礼。”他呼唤着自己弟子的名字,告知了他自己的决定。
      言峰璃正变了脸色。而英雄王则发出了高傲的狂笑:“时臣啊,虽然你如此无趣,但是你有时候还是能作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时臣没有理会Servant的狂傲——很快,那就不是他要关心的领域了。
      他轻轻抚上女儿苍白的面庞,低声说:“我们回家,樱。”

      冬日城堡内。
      “你要去吗?”
      爱丽丝菲尔看着背上了高尔夫球袋的丈夫,冷静而无法掩饰担忧地问着。
      卫宫切嗣简单地点了点头:“Archer也会在那里。”
      并没有详细问丈夫和Servant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爱丽丝菲尔只是点了点头,目送着丈夫骑上放置在城堡中的重型机车。
      请平安归来。
      这样软弱的话语,她留在了心里。如果说什么对于现在的卫宫切嗣是最不需要的,那么无疑就是这样柔软的牵挂。
      没有再回头望向自己的妻子,卫宫切嗣发动了机车,消失在冬日城堡外的森林中。
      ——请保佑他平安归来。
      对于不知道哪里的神明送上了祈祷,人造人将手指交叠着放上了胸口——在那里,已经沉睡着一名Servant的灵魂。
      一旦开始了死亡,命运之轮就会加快它的运转吧?这样的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几天呢?
      “夫人。”
      一身黑衣的久宇舞弥从阴影中闪身出来,无声的眼神提醒她最好回到更加安全的城堡内部。爱丽丝菲尔笑了笑,返身往回走去。
      两个人并没有交换过任何言语。或者谁,谁都没有要去了解对方的打算。
      她们要以彼此的方式帮助卫宫切嗣,这就是她们存在于此时此地的理由。
      除此之外,再多的言语,恐怕也只是增长无用的牵挂——人造人的女子,和被卫宫捡回来的辅助者,都在心里下了这样的决定。
      夜间的森林,对着沉浸在月光下的城堡,张开了不怀好意的阴影的手臂。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