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事与爱无关》吴小雾

33、水泥脑袋里的焰火

　　那个人精会不知道我们在忙活啥？我就不信了。这种傻我也不是没装过。本来我不想拆穿，可是李柏松绝对有把人逼到口不择言的本事。

　　考试的前一天大家都去自习室备考，308只剩下紧张毕业典礼多于考试的柏松，他专心写词的时候我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弹世上只有妈妈好。

　　弹了一会儿突然被他夹着烟埋头写字的模样所吸引，抱着吉它呆望着他。

　　发现我的安静后他纳闷地抬头瞟我一眼又低头苦写，那种旁若无人的态度让我不由地叹息。

　　作为一个搞文艺的有过失败的恋情不稀奇，可以激发身体里的悲情气息，对写些没病乱□□的词曲都有好处，我自己就是血淋淋的例子。但是这样一个有才气的男孩子怎么可以没有一段属于他的幸福呢？

　　虽然这人嘴巴损了点，脾气坏了点，个头矮了点，个性怪了点，眼神凶了点……而学校单身美女有限了点，可是只要柏松愿意，哪怕他看上个有夫之妇，我相信众位弟兄都会力挺他到底。他不该只写些“所以越美的恋情只能让人更伤心”这样的歌。

　　我这么想着就突然冒出一句：“柏松你还喜欢赵婷吧？”

　　他没什么反映地继续在那片纸上抠，淡淡地问：“喝啦？”

　　“我说真的！”我从一铺跳下来拉把椅子反坐在他对面，“你们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想她吗？”我都常会很想二少，虽然已经没什么想的资格。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回答：“不想。”

　　“偶像，你考虑一下找个鲜族对象吧？又实在又贤慧。不是我说，汉族小姑娘别的没有就是心眼儿多，你这种缺心眼的受不了！”

　　“你心眼就不是很多，谢谢。”

　　“我有四分之一满族血统！并且是已售品！不过我认识的鲜族美女多了去了，要条儿有条儿要盘儿有盘儿，你说得出来我就淘腾得着。”

　　“你认识那些人…”他鄙视的眼神代替了未说完的话。

　　“我认识的怎么啊？都是本人这种秀外中型。能把酒言欢也能持家理财洗洗涮涮。”

　　他没有马上说话，掐灭了烟半晌才问：“你这么积极干什么？”

　　“我……”总不能直说想把小锦送出去啊，“不是怕那帮流氓老是说我担误你终身大事吗？你知道我这人就是受不得别人的谴责，良心不安得整夜难眠……”

　　“睡不着正好给我写词儿。”

　　“喂，”看来不捅破他是打算就这么一路装着了，“我们小锦怎么样？对你不错！”

　　“除了你谁对我都不错。”

　　我就是长个合金的脸也架不住他迫击炮一样的言语攻击，愤愤地冷哼一声，我眯着眼睛给他看我完美的45度侧脸：“李柏松你别装傻好吗？”

　　他露出那种很谦虚的笑，不愠不火地扶扶眼镜：“别这么说九哥，我再装也没你傻！”

　　随他去自生自灭吧！指望往这种水泥脑袋里灌输什么呢？小锦给他都白瞎了！他一直保持着小学生写作业的姿势，我倒在床上点了根烟盯着他，以自言自语的音量说道：“肯定还是想着那女的，你最没出息。真让人瞧不起。”

　　他抬头，表情正经无比：“别探听我太多私事，你会爱上我！”

　　“知道了……”我打个呵欠，他这句话也写进歌里去吧！这孙子……

　　他把歌词本扔给我的同时也拿起手边的吉它开始调曲，纸上的字乱得像大黎的头发，有一句话还是奇准无比地攻进我的心。

　　“看缘分如焰火，转瞬就熄灭！”念着，有点毕业的伤感，“熄灭的是焰火，缘分应该是错过了。”我说。

　　他嘴巴张了半天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