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火焰与阳光》月夜子规

79、第七十二章、惩罚与逃脱惩罚

　　“校长先生，您没有证据，就指责我们无端攻击同学，这个罪名我们可不敢认。”
　　“是啊，恕我直言，您对我们斯莱特林的学生是不是有偏见？每次泥……呃……麻瓜出身的同学一出事，你就怀疑是我们干的。哎哟，冤枉死了！”
　　校长办公室内，穆尔塞伯和艾弗里一搭一唱，把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指尖合拢，凝神倾听，蓝眼睛在半月镜片后闪着冷光，却没有半分要发作的意思。
　　邓布利多不发话，斯拉格霍恩却有些吃不消了，胖胖的海象身子不自在地挪动了两下，咳嗽一声：“咳！艾弗里先生，穆尔塞伯先生，你们怎么能对校长这么不礼貌？快道歉。”他转头向邓布利多笑了一下：“阿不思，我想这事是个误会——这两位虽然平时有些极端言论，行为却还是很谨慎的。这个这个……我也是不允许他们干那些荒唐事的。麦克唐纳小姐这次的伤痕严重，他们就算想搞个恶作剧，也会有分寸，应该不会……是吧？”
　　穆尔塞伯和艾弗里频频点头：“院长说的是，我看是麦克唐纳中了混淆咒，才会这么胡说……”
　　“这个你们俩不必担心。”麦格教授冷冷地说，“我们给麦克唐纳小姐做了检查，她神智清醒得很，不至于认错人！”她把身后默默哭泣的苏西拉出来，低声问道：“李小姐，你当时看见的是不是他们俩？没关系，你尽管放心说，没人敢欺负你。”
　　苏西哭得一抽一抽的，无力地摇着头，穆尔塞伯大声说：“我说李，你看见谁了尽管说！还怕我们报复你么？放心，不会的，怎么说你还是斯莱特林的人呢……”
　　“穆尔塞伯先生，你闭嘴！”麦格教授大声打断了他，“不许你威胁证人！”
　　但苏西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
　　沉默半晌，她声如蚊鸣地开口：“对……对不起……我……我没看清……可能是……背影像……但……但……也可能不是……”
　　麦格教授一阵失望：这孩子，到底还是胆子太小！她还想再劝劝，只听架子上福克斯一阵轻鸣，邓布利多从办公桌后站起来了。他踱到艾弗里和穆尔塞伯面前，看了他们几眼。那两人被他充满穿透力的目光盯住，登时心里一阵慌张，编好的谎话在肚里滚来滚去，却不敢像刚才那样开口狡辩了。
　　“你们刚才说的，我听着很有道理。”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是啊，在霍格沃兹，只需要一副复方汤剂，就可以很轻松地冒充别人。你们五年级了，听说魔药成绩还不错……”见那两人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他微微一笑，“现在，把你们的魔杖拿出来吧。”
　　仿佛被人当头夯了一棍，艾弗里和穆尔塞伯当场僵住了。
　　“请把你们的魔杖拿出来吧。”邓布利多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斯拉格霍恩教授和麦格教授一起催促，那两人终于不情不愿地从袍子里面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邓布利多看了看这两根魔杖，把它们拿在手中，轻声念道：“咒语回溯”
　　魔杖立刻有了反应。
　　但是，出乎意料地，他们魔杖使出的最后一个咒语，并不是导致玛丽受伤的灵魂刻印黑魔法。这连邓布利多都不曾想到，一时竟也愣了。偌大的办公室里静默下来，除了福克斯轻轻拍翅膀的声音，什么都听不见。
　　苏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黑魔法学习小组，经常举行内部决斗。几乎所有人都输在别人手里过，所有的魔杖都曾经被人从主人手里强行夺走过——因此，只要是他们那个黑魔法小组的成员，人人的魔杖都可以互相借用，服从性和自己的魔杖差不多。
　　这两人对玛丽施那个魔咒，一定是用了别人的魔杖。
　　但是苏西不能说，如果说了，别说那些黑魔法小组的人一定会报复她，就是她自己私下里练习黑魔法，也足够开除了。
　　因此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穆尔塞伯和艾弗里一秒钟恢复神气活现，嚷嚷着自己毫无责任。

　　不好意思了玛丽，她心里默默念叨，我首先得为我自己着想啊！

　　穆尔塞伯和艾弗里对望一眼，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胜利微笑。
　　“不好意思了校长先生。”穆尔塞伯恭恭敬敬地鞠躬，“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可不可以回去了？”
　　邓布利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笑：“当然可以。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想再问一个问题。”
　　“啊，啊，您问。”最大难关突破，穆尔塞伯和艾弗里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这时，邓布利多再问什么他们都自觉可以应付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午四点左右，斯莱特林五年级是有草药课的吧？”邓布利多看向斯拉格霍恩，后者立刻点头：“没错，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那好。”邓布利多点点头，看向那两人，“穆尔塞伯先生，艾弗里先生，据我们调查，整整两节草药课，你们都没有露面。请问，你们是到哪里去了？”
　　两人被问中心病，一下子满脸通红。邓布利多的目光让他们无从闪避，肚里编了半天，艾弗里憋出来一句：“我们……我们逃课了……”
　　逃课也会受罚，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那么，方不方便告诉我，你们逃课干什么去了？”
　　穆尔塞伯脖子上的青筋露了出来：“我们……我们溜出学校，去了别的地方……冒充成年人……我们干了些……这是隐私你干嘛要问！！”最后一句，他似乎不受控制地大吼出声。
　　邓布利多回到办公桌前坐下，神态淡然：“上课期间出外游逛，冒充成人干一些校规不允许的事情，必须得到相应的处罚。扣学院分一百，每人……”穆尔塞伯和艾弗里立刻发出愤怒的惊叫，但邓布利多不为所动，继续说下去，“关禁闭，时间是从今天起，到五年级暑假之前，每晚去费尔奇先生那里报到，此外，禁止参加本学年的魁地奇比赛和其他一切竞技活动。”
　　“校长！您不公平！”
　　“我们的错误根本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您的惩罚太过了！！”
　　“你这是故意打压斯莱特林，斯拉格霍恩教授，你要为我们说句话啊！”
　　穆尔塞伯和艾弗里双双在校长室里手舞足蹈，上蹿下跳地表示反对。邓布利多却没有理会他们。
　　他转向了斯拉格霍恩：“霍拉斯，先跟你说声对不起，不过今天，我必须独断一回——你明白原因！今后，还希望你多加注意，帮我把学院管好，行吗？”
　　斯拉格霍恩当然心知肚明，可是学院无端被扣了二百分，他也有些肉痛，但是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虽然找不到切实证据，可攻击者就是这两人，绝对错不了。按照他们犯的错，起码也得记大过处理，弄不好就得开除，现在仅仅是扣分关禁闭，已经是天大的便宜。于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点点头，把仍在不服不忿地大叫大嚷的两人领出校长室。

　　“米勒娃。”邓布利多叫着麦格教授的名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专断了？”
　　“当然不！”麦格教授干脆地说，“虽然那两个人不知用什么方法把他们的魔杖弄干净了，但是这件事一定是他们干的，受害者本人神志清醒，绝不会认错。而所谓复方汤剂冒充，更是笑话！相对于玛丽麦克唐纳所受的伤害来说，他们的惩罚根本称不上惩罚！只是……我有点惊讶：您一向不拿到十足有把握的证据，是不会轻易处罚学生的，何况是用一个较重的处罚处理一个较轻的罪名……”
　　邓布利多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靠回椅子，麦格教授忽然有种错觉：他的眉宇间，似乎有抹不掉的忧色漫上来。
　　“如果这次的处罚能够给他们以足够的警告，让他们即使是为了惧怕而放弃伤害别人，那么我的这次专断，就是有价值的。”
　　他踱到窗边，太阳正在敛去它最后一缕金红的光线，他的影子在地板上拉得长长的，麦格教授听出他声音里的一丝伤感和怀念：
　　“种族歧视，无论是麻瓜对巫师，还是巫师对麻瓜，或者我们之中的一些人因为血统和出身无端地仇视另一些人，都是恶劣的。而如果这样的歧视发展为敌意和攻击，那就是一种可耻的罪行。到时候受伤害的，绝不会仅仅是一个玛丽麦克唐纳……这样的现象，我们必须让它从学校里消失！”

　　校医院的病房内，玛丽躺在床上，仰面望着天花板，眼睛里空空洞洞的，看不出任何情绪。莉莉、多卡斯、詹姆、西里斯、莱姆斯和彼得围绕在她身边，相对无言。
　　她的额头被纱布包住了，一丝殷红的血色从白色的纱布底下沁出来。
　　大家都知道，她的额头上，有什么。
　　那是几个紫黑色的字母，组成一个单词：
　　“MUDBLIOOD”
　　泥巴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