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火焰与阳光》月夜子规

75、第六十八章、穿帮

　　“喂喂喂！快说快说！已经到什么阶段了？感觉怎么样？”詹姆八卦波特先生，揪住他的小伙伴拼命摇晃，恨不得把对方全身的骨头都晃散——这臭小子，竟然敢在哥们还打光棍的时候悄没声息地弄了个女朋友，而且都……哎哟……
　　西里斯坚决地一根根掰开他掐住自己肩膀的爪子，慢条斯理地又舀了一勺汤，细心地吹吹，慢慢喝下去，闭起眼睛品味，压根不打算搭理身边他。
　　詹姆心痒难挠，眼见这小子又要伸手去拿面包，实在气不过，一把拍上了西里斯的手，啪地一声，倒是颇为清脆响亮。
　　西里斯大爷终于把眼睛转到他这边：“我说，我谈恋爱，与你什么相干？”
　　“那个……”詹姆脸有点发红：是啊，这和我有什么相干？
　　“那啥……”他抓抓头，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人家不是想向你请教下经验嘛？”
　　“什么经验？我可没经验。”
　　“胡说！”詹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样你装什么装？“你当我不知道？放假前她还拿你当仇人一样，见面都没个好脸色？怎么一个暑假下来，你们都……都……”他手指一合，比了个亲嘴的手势，“有什么妙法，告诉我呗。你看我追莉莉这么久了，都没能让她对我说话温柔点。你看你多成功，你就不能教哥们一下？”
　　西里斯撇了撇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怎么说你也是魁地奇大明星，全校三分之一女生的梦中情人（詹姆抗议：为毛只有三分之一？西里斯瞪眼：那三分之二喜欢老子——你有意见？），为了个莉莉伊万斯，你看你，从一年级开始到现在，没有一天不在出洋相。我告诉你啊，追女生，你得树立自己高大威猛深沉帅气有品味的形象，可不能让人家觉得你可笑。人家讨厌你，这个还是有法可治的，但一听说你的名字就想笑——得！你准备当小丑一辈子吧……”
　　西里斯滔滔不绝地传授着经验，莱姆斯在一边含笑听着，心里无数腹诽滚过，但是彼得和詹姆二位现在已经进入崇拜着状态，一人眼里一双星星，静听西里斯大谈恋爱经验——这么说吧，如果他俩上课有这么认真，彼得就不用担心不及格，而詹姆的魔法史就不会老是要借莱姆斯的笔记了。
　　西里斯正说得兴起，开始指手画脚了：“所以说，詹姆你就是个笨蛋。你平常在莉莉面前展示的是什么形象？要我说吗？有时候是傻子、有时候是流氓、更多的时候是小丑——你就不能学学我？在女孩子有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扮演救美的英雄……”
　　詹姆皱着眉头说：“那首先，我得有机会救她——我觉得她好像不用我去救……”
　　西里斯鄙视地横了他一眼，继续说：“那第二，你得像我一样，为了维护她，敢于和自己的父母抗争，表现出她对你来说重于一切。”他摞起袖子，展示手臂上的伤痕，“你看你看，我妈留下的。就因为我说喜欢多卡斯——后来我可被关了整整一个月的禁闭！就为了她。你不知道，开学后多卡斯听说了这些，对我不知道多心疼了。”
　　詹姆扶额：“我要是能追上莉莉，我父母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让我有机会为莉莉争辩——哦，大概我可以为自己争辩一下，让他们别太喜欢儿媳妇连儿子都丢脑后……”
　　西里斯泄气：“这也不行？那你还有什么可以做的？我想想……那，你就得在莉莉面前多多表现出深沉成熟有正义感的形象了。多卡斯可是告诉我了，莉莉特别讨厌你没事找斯内普麻烦——以后这种事就让我去干好了，你给我溜边，见到莉莉，你别犯傻，或许还有那么几分可以挽救。”
　　詹姆有气无力地趴在餐桌上□□：“我要是能控制住自己就好了，可我一看见她就好像大脑停摆一样，忍不住就要犯傻……”
　　西里斯一副“你没救了”的痛心疾首状：“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到？那我看你还是放弃攻克莉莉吧。找个崇拜你在球场上飒爽英姿的傻妞比较适合你——不肯的话你只有一辈子跟自己玩了……说真的，你就不想尝试一下？”他凑近了詹姆的耳朵，邪笑着，用一种引诱的口气说，“女孩子芳香柔软的身体啊！那甜蜜的嘴唇啊！那光洁的皮肤啊！你不想尝……啊哟！”
　　一个牛奶杯准确地砸在他的头上，被子里剩余的牛奶流了他一脸，样子很……引人遐想……
　　“谁？”西里斯大怒回头，一瞬间气势暴涨……
　　然后就软下来了：
　　“嘿！多卡斯！嘿嘿嘿……我……我不是说你……”
　　“那你是说谁？”多卡斯大喝一声，身周围观群众退避三舍。
　　“我我我……不不不对——我就是在说你——哎哟也不对……多卡斯对不起，我再也不敢啦——”
　　当一个牛奶壶缓缓浮起飞向西里斯的脸时，他火箭一样窜了出去，众目睽睽之下，格兰芬多最富魅力的王子，西里斯布莱克殿下，被一个牛奶壶追得抱头鼠窜，很快消失在大厅门口。
　　多卡斯转身离去之前，狠狠剜了詹姆和彼得一眼，詹姆还强作镇定，彼得已经呜咽一声，缩进桌肚去了。
　　她走远之后，心有余悸的彼得钻出桌子，发自内心地对詹姆说了句：“你们为什么要追格兰芬多的女生啊？”
　　“他们当然要追格兰芬多的女生。”莱姆斯施施然走来，笑得高深莫测，他拽着咏叹调对彼得说道，“彼得啊，你还太年轻啊。这种征服和被征服的乐趣，才是每个强大的男人心向往之的最高境界啊！”

　　格兰芬多这边气氛活泼，斯莱特林那里却有个人在苦大仇深：穿越以来，一直一帆风顺的苏西李，一开学就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本来，她在斯莱特林内部这几年，巴结卢修斯巴结得不错，自己成绩也好，很有些本年级首席的感觉——当然，她也是穿过来之后才知道，斯莱特林根本没“首席”这种东西——但这不妨碍她觉得自己的威信足以当个首席。她有朋友，也有跟班，走到哪里都有人给笑脸，加上敢于和校长对呛，在蛇院内部混得可以说是如鱼得水，远远超过长得丑脾气怪人缘不好的混血斯内普。
　　啊，至于说斯内普……这个苏西穿越前一心想拯救的小可怜，现在苏西已经没有半分要接近他的兴趣了。再说，以他的本事，也根本不需要人帮忙，波特和他掐架，胜负比例是对半开的，谁想去帮把手，他一定先把帮忙的骂个狗血淋头——这和苏西穿越前想象的“受气包小可怜需要温暖需要爱”的形象，差太远了。谁也不是莉莉伊万斯那种傻妞，为了个斯内普几乎把身边的朋友得罪了个遍，要是她在斯莱特林，早不知被别人整成啥样了呢！

　　当然，以上都是废话。

　　苏西最近很郁闷，是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好像不那么受欢迎了。
　　一开学，同宿舍的薇安诺特就对她视而不见，成天摆着一副晚娘面孔，出门上课想找个同伴一起走，结果谁都不搭理她。现在连吃饭别人都抱着盘子躲她八丈远，好像她周围自动形成了一道透明隔离墙似的，真奇怪了。
　　对面格兰芬多桌子上嘻嘻哈哈的闹成一片，苏西看着心烦意乱：真是一群没教养的平民，一点餐桌礼仪都不讲，幸好我在斯莱特林，要是在那儿，我还真受不了。
　　有人碰她肩膀，她抬头一看，阿莱克托卡罗公事公办的面孔出现在视野里。
　　“李，晚上九点，六楼老地方，聚会。”
　　说完这几个字，刷地一下回头疾走，苏西在背后喊“阿莱克托你回来，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阿莱克托头也没回。

　　苏西看着她走远，到门口，薇安正等在那里，两人亲亲热热地说笑，手拉手一起走了。苏西心里突然涌上一阵失落：这两个人，原本和自己都是很好的朋友啊……
　　她颓然坐倒，心里一丝丝的不安情绪，正渐渐扩大……

　　晚上九点，苏西准时出现在黑魔法研习小组平时聚会的六楼教室门前。
　　很奇怪，往日聚会，很多人会早到，怎么今天，好像……
　　她伸手推开大门。
　　门发出很响的吱呀一声，把苏西吓得心一跳，差点喊出声来。还好，门后没蹦出什么可怕的怪物来，苏西拍拍胸口，镇定半晌，暗骂自己胆小：这种聚会来了那么多次，怎么还一惊一乍的？她伸头看了看里面，教室里一片漆黑，空空荡荡的，看来，大家都还没到。
　　苏西皱皱眉头：斯莱特林都从小经过贵族训练，是最守时的，什么时候染上这种毛病了？真是……世风日下！
　　心里隐隐有了点不安，但是，唉，还是进去等他们吧……
　　想着，苏西迈步跨进教室的大门。

　　“砰！”“砰！”“砰！”
　　几声巨响，头顶上爆炸了好几个水球，里面装着的水带着一股鱼腥味，全部泼头泼脸地淋到苏西身上，弄得她从头到脚全都湿透了，鞋子里都是一汪水，苏西一惊之后，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她的叫声传得很远，空空的走廊里似有回声。
　　可是约好见面的黑魔法研习小组成员，没有一个出现，微笑着告诉她：这只是个玩笑。
　　费尔奇的声音却远远传来了。
　　“谁？是谁又不睡觉？别让我抓住，非把你吊起来用鞭子抽不可……”
　　苏西浑身一颤，顾不得浑身湿透行动不便了，急匆匆一头撞开大门，朝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狂奔而去，把费尔奇甩在身后。
　　“站住——给我站住——”费尔奇追赶的声音就在身后。苏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等到终于闯进宿舍时，她已经快散架了。

　　一头往床上一倒，然后……
　　她摸到了满床冷冰冰、滑溜溜、不停扭动的长条形活物！
　　“啊啊啊啊啊啊——”
　　苏西的尖叫声几乎可以掀开房顶。
　　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什么风度修养全不顾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谁要害我？谁要害我？谁！！！

　　身边传来薇安冷冰冰的讥诮：“你不是自称是合格的斯莱特林，最喜欢毒蛇的吗？怎么，几条施了魔法的玩具蛇就把你吓成这样？呸，也配……”
　　“你！”苏西火冒三丈，腾地跳起来冲着薇安就过去了，“原来是你想整我！你这个小人！我知道我样样都比你强，你就嫉妒了，拿这种下三滥手段害我，枉我还把你当朋友，我真是……”
　　“瞎了眼了是吧？”薇安拿手绢捂住鼻子，轻轻推开了苏西指到脸上来的手指，“那只能怪你自己。朋友？斯莱特林只和配得上的人做朋友——你觉得你配吗？泥巴种？”

　　泥！巴！种！
　　苏西的气势忽然一下子全没了。

　　薇安似笑非笑的眼睛里有冰做的刀子，一点一点刺进苏西的心头，让浑身湿透的苏西从外往里地结了冰。
　　他们……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