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火焰与阳光》月夜子规

61、第五十六章、情人节快乐（上）

　　四年级了。
　　这个年纪除了意味着“又大了一岁”之外，似乎还意味着一些别的东西……
　　现在外面的形势相当不好，每天报纸上都能爆出一两条“某人尸体被发现”“某人房子被烧”“某店铺被砸烂”的新闻，那个嘴里爬出一条蛇的骷髅标记三天两头在预言家日报头版上闪闪发光，崩溃的人越来越多，全校申请退学的麻瓜学生已经多达七十多个。
　　但是与此同时，被邓布利多纳入他羽翼下的霍格沃兹依然像从前一样安全（只是斯莱特林学院的某些人总会时不时地和其他三院的人掐起来，但比起外界的腥风血雨，这些真心只是小孩子掐架而已），大家目前的烦恼，还是在作业、魁地奇、以及……恋爱……方面……

　　尤其是后一条。
　　西里斯忽然发现，到了这个年纪，周围人一下子都成双成对起来，校园里少男少女牵手拥抱甚至公开亲吻的场面比比皆是，空气中充满了荷尔蒙的味道（其实在过去的三年里，这样的场面比现在也不少，但西里斯的眼神范围过小，只有他同级的同学都这样了，他才“惊觉”）。
　　詹姆的荷尔蒙在升入四年级以后可谓奔腾澎湃，西里斯不得不每天被他拽着，浪费大量时间听他抱怨：“莉莉怎么就不能和我去霍格莫德呢？”“鼻涕精有什么好的？她为什么就是不能看清那家伙的真面目。”“西里斯我是不是没有魅力？可是别的女孩都很喜欢我为什么莉莉那么特殊啊啊啊——”。
　　抱怨之后，他通常会义无反顾地冲出去再约莉莉，在她面前做出种种非常可笑的耍宝行为以试图引起注意（其实西里斯觉得这根本用不着，只要他詹姆·波特往莉莉面前一杵，哪怕他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定不动，莉莉也一定第一时间注意到他并怒气满槽），被PAI飞之后，灰头土脸地找西里斯他们诉苦，然后，拉帮结派去找斯内普麻烦。有时候胜利，有时候失败——并且，每一次他的“胜利”，都会好死不死地被莉莉看见，然后陷入又一个“被骂、被踹、被宣布‘你我宁可跟巨乌贼出去玩也不跟你’、回去抱怨”的恶性循环中……

　　至于西里斯，在升入四年级后，他的麻烦，比詹姆只多不少。
　　他的未婚妻“死了”，因此他额头上打着的“此物有主”标签自动作废，女生们（好吧，还有一些男生们）的小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现在确实不受布莱克家族的待见，有可能毕业之后拿不到一加隆的家族财产，只能吃自己——但，那又如何？
　　十四岁的西里斯长得越发光彩夺目，他简直像块巨型移动磁石，走到哪里，都能让周围人的目光自动粘死在他身上——美色当前，谁还管他将来怎样呢？
　　于是西里斯的生活凭空多了无数麻烦，被人围观、骚扰、大胆求爱不算，现在他连吃东西都得小心了，据说，有些高年级的女生放出话来，总有一天，要在他的茶水饭菜里，放上足量的迷情剂。
　　随着情人节的临近，这样的危险，日益增加了……

　　格兰芬多塔楼，女生宿舍301.
　　珍妮·谢尔曼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眼中水光闪烁，腮颊微红，整体看来略有嘤嘤嘤的嫌疑，再看她手上，一条雪白手帕已经快被绞成麻花了。
　　“哎哟我真受不了了！”玛丽·麦克唐纳哀嚎，“珍妮你真是无可救药！不就是一个西里斯嘛，你有什么话不好当面对他说啊？在我们宿舍转圈圈有什么用？要不然我去跟他说……”
　　珍妮“哎”了一声，脸更红了：“可别……别……万一……万一他拒绝……那该怎么办……”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宿舍里其他三人头皮都是一紧，连埋头在书堆里的莉莉也把脑袋抬了起来。
　　“珍妮，你没事吧？”莉莉颇为不解地看着珍妮，后者的脸现在红得跟她的头发差不多颜色了，“至于吗？就算他拒绝了又怎样？你这样可爱还怕情人节没人约？他有什么了不起的……”想起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那种种为格兰芬多刷低分的“壮举”，莉莉的眉头嫌恶地皱了起来，“就一个自以为是的傻瓜而已，搞不懂为什么你们都拿他当宝一样！”
　　此话一出登时遭到屋里所有人的白眼，珍妮这会儿也不嘤嘤了，跳起来轻声细气地反驳“莉莉你不能因为讨厌波特就连带对西里斯有偏见。”多卡斯也忍不住笑了。
　　她跑过来很理解地拍拍莉莉的背，笑道：“莉莉你知道吗？虽然斯莱特林的苏西是个顶讨厌的家伙，但她偶尔说句把中国成语还是很精辟的——比如说，你现在的状态，明显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有男生盯着你紧追不舍你嫌烦，问题是我们可没男生追啊！”
　　——胡扯！你们收到的情书还少了？莉莉心里刚想给她顶回去，就听那边珍妮又细声细气地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
　　“其实……我不敢约西里斯，主要也不是怕他拒绝……而是……而是……多卡斯……他好像喜欢的是你……”
　　扑通！玛丽趴在椅子背上说话，一听此言连人带椅子跌倒在地，爬起来以后，她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多卡斯，目光中饱含着惊奇和……敬佩……
　　“多卡斯你真行啊！”她赞叹道，“真没看出来你的魅力达到了能把弯男掰直……啊呀！我真不该泄露的……”她捂住了嘴，乌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最后盯紧在多卡斯脸上。
　　多卡斯被她盯得有点儿毛骨悚然，同时又实在好奇：“你刚才说什么呢？弯男掰直？谁？西里斯么？”
　　玛丽不语，当是默认，多卡斯没来得及反应，珍妮先激动了：“玛丽麦克唐纳你少胡说，谁告诉你西里斯是……是那个同/性/恋的？别听那个姓李的造谣！”
　　玛丽心说我亲眼看见还会有假？但是现在谢尔曼同学这样子，再说一句她的狮子本性就该爆发了，只好干笑两声，就此闭嘴。
　　多卡斯显然没把直弯得问题放在心上，但是：“珍妮你想太多了，我和詹姆、西里斯他们不过是玩得来而已，哪里谈得上喜欢不喜欢？西里斯那家伙眼睛长在头顶上，看女孩子的眼光不要太挑剔——我长得还不如你呢他能看上我？”

　　全场沉默。
　　一阵冷风刮过，多卡斯全身抖了两抖。
　　莉莉慢悠悠开口：“多卡斯，不是我说你，你这人，真不会说话。”
　　多卡斯从椅子上一跃而下，三步两步跑出门去。
　　“珍妮，我帮你约他去！”
　　她的声音远远传来，珍妮脸更红，而心底有一丝甜甜的味道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