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六章、逼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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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的冬天格外地冷城堡内虽然温暖如春，室外却早已不适合活动。偏偏比利尔斯·韦斯莱对本学年的魁地奇杯志在必得，训练一刻也不肯停，往往顶风冒雪一折腾就是整整一个下午，弄得队员们叫苦连天——不过除此之外，校园生活依然充满了欢笑。西里斯决定，今年圣诞节不回家了！
回家干嘛？找着挨骂么？切！老子才没那么傻！
一打定主意他就直奔斯莱特林找雷古勒斯宣布这个决定，看着弟弟那张小脸越皱越紧，一脸失望难过的样子，他心情大好，一声呼哨转头飞奔而去，留下雷古勒斯一个人在那里跺脚着急。远远地听到纳西莎和那个苏西边安慰雷古勒斯边埋怨他的声音，他心情更好了。
转过二楼挂着巫师茶会画像的楼梯拐角，西里斯远远地瞅见前方围了一堆人，方向似乎是一间女生盥洗室的门口，许多人神情惶恐地议论着什么。他好奇心大起，三步两步跑过去，在外围就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哭泣声。
出什么事了？
奋力拨开人群，西里斯挤进圈内，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三个人——三个再熟悉不过的女孩子。
珍妮·谢尔曼双手掩面蹲在地上呜呜地哭着，金发散乱，头上挂着果皮纸屑，发梢滴着酸臭的污水，衣服上好像倒了染料缸，青红黄绿什么颜色都有，整个人好像刚刚一头跌进垃圾堆里似的，从里到外散发着怪味。莉莉和多卡斯蹲在她身边，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着围观的人，不住轻声安慰，可是似乎没有效果。她一直在不停地哭，劝说看起来完全没有效果。
“这……这是怎么了？”西里斯大惑不解，珍妮这女孩子温柔安静，胆子特小，常被大家嘲笑分院帽打了瞌睡才分进格兰芬多——她这样怕事的人，能惹到谁？被人这么作弄？
听到他的声音，珍妮停止了哭泣，慢慢把头抬了起来——她脸上也有许多污迹，黑黑的一道道纵横交错，和满脸的泪水混在一起，整张脸被糟蹋得完全不成样子。她眼睛红肿，还在不停地流着泪，看到西里斯的一刹那，她鼻子一抽，嘴扁了两扁，忽然扑上去一把搂住了西里斯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
“哎……哎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把搂住，西里斯尴尬得手足无措，脸上立刻像火烧一般热。珍妮现在哭得这么伤心，他又不好一把推开人家，但任由珍妮把鼻涕眼泪（外带脏水）全蹭在自己肩头，显然也不是个事儿。他只好红着脸拍了拍珍妮的背以示安慰，轻轻劝道：“好了……好了……没事的……”
一回头看见多卡斯，他脸上烧得更厉害了。为掩饰尴尬，他对多卡斯点了一下头：“到底是怎么啦？谢尔曼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得罪谁了？”
多卡斯深黑的眸子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她咬着牙答道：“她没有得罪谁！是那些人……今天魔咒课后珍妮把笔记本丢在洗手间了，就一个人折回去拿，谁知一去就是两个小时不见人影，等我们找到她时，她被关在最黑的那个隔间里，头上身上被泼得全是污水，哭得都快崩溃了！”
她抬起头，示意西里斯往上看：“至于原因……你看那个！”
西里斯顺着她的视线往上看去，盥洗室外墙靠近门楣的地方，用红色颜料水迹淋漓地写着一行字：
“泥巴种滚出霍格沃兹！”
脑海中一道电光划过，该死的，那个疯子的支持者已经闹进学校了么？
尽管已经是第二次看见这行字，莉莉仍然怒不可遏，捏得拳头格格作响：“这群欺软怕硬的懦夫！他们就是看准了珍妮好欺负才这么干的。还自以为多么高贵！呸！就是一群见不得光的阴沟老鼠！珍妮，你快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干的，玛丽已经去找麦格教授了，马上我们就替你出这口气。”
珍妮从西里斯的肩膀上抬起头，看了看义愤填膺的莉莉、多卡斯、西里斯，又看了看周围一群或同情或愤慨或冷眼旁观或幸灾乐祸的人们，茫然无措地摇了摇头。
“哎，你可别这样啊。”西里斯着急了，“到现在了你还隐瞒什么？你只要说出那些家伙的名字来，哼，公然在学校宣传种/族主/义，偷袭无辜女生，就这两条他们立刻就得卷铺盖滚蛋！”
珍妮似乎认真地想着，但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摇了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她抽抽搭搭地说，“我都没有看到人……就……就被……我当时还以为闹鬼了……后来听到他们的笑声才知道不是……可是我确信我是一个人进去的，前后左右都没人啊……”
隐形的么？
西里斯的心忽地一沉：隐形方法不少，而隐形衣非常罕见，就算是用隐形兽毛织成的临时隐形斗篷也不是学生能拥有的——那么只有……幻身咒……
能自如地施展幻身咒隐形的人，至少也是五年级以上的学生了。
这种高年级生来欺负一个二年级的小女孩，或许不仅仅是为了取乐而已。
望向那行鲜红刺目的“泥巴种滚出霍格沃兹”，西里斯隐约觉得，也许珍妮的遭遇，仅仅只是个开头……
麦格教授来带走了珍妮，也许带她一起去找邓布利多了——这样也好，有些事，是该校长出面管一管了，西里斯这样想着。
围观人群渐散，西里斯和多卡斯一起往格兰芬多塔楼走去，路上难得地沉默无话。
“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走了一会儿，西里斯忽然问道。
多卡斯摇着头：“知道就好了，珍妮说她只听到声音，也不是我们熟悉的人——但愿邓布利多能把他们揪出来！”
西里斯唇边扬起一丝冷笑：“揪出来又怎么样？珍妮又没有生命危险，逮住了也顶多扣分关禁闭，还能开除了他们？——就算开除了这一两个人，有这种观念的人在斯莱特林起码占八成呢，搞不好其他院也有——能把他们都开除了？”
他仰脸看着布满云翳的天花板，仿佛是自言自语地念叨着：“种/族主/义宣传弄到学校里来了，还这么明目张胆，到底是谁借他们的胆子？”
多卡斯闷声不响地递过来一张报纸，冲上面一努嘴：“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
《预言家日报》今日头条：“黑暗公爵及其追随者举行大规模集会”，醒目的标题下方是一张同样醒目的照片，广场上搭起了高台，一个披着黑斗篷的高个子男人站在高台中央，挥舞着手臂激动地说着什么，大约是在演讲吧？高台四周站满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大都抬头仰视着中央的男人，即使照片不甚清晰，也能看到他们眼中狂热崇拜的光芒。那地方是个和对角巷差不多繁华热闹的地段，因此除了圈子中心的一批崇拜者外，外围还有许多围观的人，整个广场塞得满满当当的，场面蔚为壮观。
西里斯挑了一下眉毛，把报纸塞回多卡斯手里。
“喂，你好像还没看内容呢。”
西里斯笑了：“这个内容还用看？无非是那老一套——麻瓜迫害巫师上千年，泥巴种——不好意思——是一群偷窃魔法能力的贼，应该被赶出巫师界，纯血光荣，纯血伟大，纯血万岁万万岁。放TNND狗屁！”
他平时出语甚是文雅，从来骂人都不带脏字的，今天忽然冒出来一句，多卡斯吃了一惊，继而回过味儿来，大笑，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西里斯鄙夷地扫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笑？少见多怪的丫头！”
“不……不是……”多卡斯好不容易止住咳，笑着说，“你头一次骂脏话就骂了纯血，这不是指着鼻子骂自己么？”
“谁说的？”西里斯眉毛挑得高高的，“我又不是唯纯血论，我又没有整天梦想恢复‘祖先的荣光’——雷古勒斯那蠢货才是这样的，一天到晚跟布莱克老爷夫人谈起他的‘伟大理想’就双手握胸两眼放光，一听到‘伏地魔’的名字就恨不得跪下来替他擦鞋！还有贝拉那蠢货和她老公，马尔福那个老滑头……许他们天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恶心我，我骂他们一句怎么啦？也亏得那个‘黑暗公爵’大人真有本事，上哪儿搜罗来的这一群，疯的疯傻的傻，不疯不傻是骗子，奴才一大把，就是没有一个人——这种人凑到一起，能成大事才怪！”
他口才相当不错，一连串形容词精准流畅，一路说，多卡斯被他逗得咯咯笑了一路。不过笑着笑着她又严肃了：“你可别小看他们，这帮人大多是纯血世家社会名流，能量之大不是你能想象的。你没仔细看报纸，那个伏地魔现在的理论可不是刚开始的温和隔离主义了，他现在在公然宣称‘使用适当武力’！可魔法部还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这里面那几个大族，马尔福、莱斯特兰奇……呃……布莱克……发挥的作用可不小……珍妮这事，是一个信号，他们要在学校里制造气氛，开始他们的‘光荣行动’了……下一次，我怕不会是侮辱性质恶作剧那么简单了……”
提到“布莱克”的时候，多卡斯偷眼观察西里斯的脸色，果然，他的脸瞬间浮起了一层阴霾，眼神变得很吓人。
“不会有下一次了……”他咬着牙说，“只要他们敢，我就让他们真正尝尝，悔不当初是什么滋味！”
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直到望见了胖夫人圆滚滚的笑脸，多卡斯才再度开口说话。
“莉莉不知道怎样，大概这会儿她比我们要烦恼得多了。”
迎上西里斯询问的目光，她叹了口气：“告诉你也不要紧。刚才珍妮出事，我们在她身边安慰的时候，听到周围的人里有几个家伙在幸灾乐祸地笑，其中有一个就是那个斯内普。莉莉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你是没看到，她当时的表情可吓人了。这也难怪，她一直认为斯内普是好人来着。看样子他们……我说你笑什么？”
西里斯脸上的笑容持续扩大中：“哦多卡斯，真得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个好消息！我马上去和詹姆说，他非高兴得在床上翻跟头不可！”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第四十六章、逼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