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百合少女之旅》闲情寄秋水

47、那熟悉的风景

　　“呯！！！”
　　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思绪。
　　春日双手狠狠地拍在了桌面上，我看着她那如同愤怒的母狮子般的申请，一时有些恍惚。
　　窗户边静静阅读的有希一声不吭地拉上了窗帘，同时门口的实玖琉也配合地关上了活动室的灯。
　　等等，你们要做什么？
　　我刚想起身，阿虚和古泉君就一左一右地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死死地控制在了座位上，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们。
　　古泉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阿虚则是对我做出了一幅非常无奈的表情。
　　春日打开了我桌面的台灯，然后用手掰住台灯的灯身，将灯光拧过来直射我的脸。
　　强烈的光线让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扭过头去。
　　诶？
　　这个明明是警署审讯犯人的节奏吧？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怎么突然变成了这种展开了啊？
　　“春日，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
　　春日抱着双手，因为光线的原因，我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请了那么久的病假，你知道你旷掉了多少社团活动吗？”凭借多年幼驯染相处经验，我还是能听出春日语气中的恼怒的。
　　“又不是我想要生病请假的……”感受到春日的气愤，我辩解的声音逐渐变低，最后只是嘟囔了一句，“再说这种玩乐一样的社团活动旷掉几次也没什么嘛。”
　　一旁的阿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对我投过来一个赞许的眼神。
　　“你说什么？你刚刚在说什么？”春日绕过桌子，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
　　“对不起嘛……”我撇了撇嘴。
　　当然，即使是春日能够接受我的道歉，也不代表我能逃脱惩罚。
　　被迫换上了兔女郎的衣服，摆了几个造型，给阿虚的相机里填充了足够的福利之后，春日表示她暂时原谅了我这段时间旷工的行为。
　　是该找个时间去删掉阿虚在电脑里隐藏起来的，名为“SHIKI”的文件夹了呢。
　　要揍他一顿让他自己去删，还是揍他一顿然后我亲自去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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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迷乱的时空中回到这个熟悉的世界，已经一个月了。
　　我已经记不得在那之后经历了多少，只记得藏在脑海中最深处的那个执念——回家。
　　当然，我也没忘记去找那个罪魁祸首收取代价。
　　一个月前，我，两仪色，杀死了死国之神，回到了这弥足珍贵的日常中。
　　大概是过于冗长的时光，消弭掉了我所有的热情和回忆，刚回到这个世界，我根本无法重新适应和融入这温暖的环境中去。
　　于是，只能陆陆续续地请假，调整，直到近日才有好转。
　　似乎，已经无法再执着于这些回忆了呢……我自嘲。
　　要这样继续沉溺在春日她们的日常中，沉溺在这如温柔乡的世界中吗？
　　回家，本来是寻求一种归属感，但是现在的我，却莫名产生了一种是在度假的错觉。假期，总不会太长久，而且总会有结束的一天。
　　对于未来，我并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想法，也许会和春日这样一直下去，大学之后分道扬镳，最后一个人终老；也许会最后和互相有点好感的阿虚走到一起；也许会和姐姐一起，嫁给黑桐君……不知道他收不收啊。
　　对我这个可以随时改变自己形貌的永生者而言，未来实在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
　　“两仪大人，两仪大人！”一旁的藤乃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到了。”
　　“啊，抱歉，有点走神，谢谢啦。”我对着藤乃笑了笑，然后扶着她的手下了车。
　　“诶……”藤乃的脸忽然红了起来，然后将刚刚被我扶过的手贴在了胸口上，发起呆来。
　　“哼，一定又在想什么肮脏的事情了，”从副驾驶座位上下来的零华，对着司机兼管家秋隆点头示意，然后戏谑并鄙夷地看着藤乃，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调侃着，“比如说，‘哎呀被两仪大人摸过了这件衣服，一定不能洗，要珍藏起来啊’，或者‘还是连这只手也不要洗了，上面说不定也残留着两仪大人的气息呢’之类的邪念吧。”
　　“你！混蛋！”藤乃涨红了脸，羞恼地看着零华。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小丫头？”
　　“你说谁是小丫头！！”
　　“恼羞成怒了啊，要打架吗？你这只炸毛的母猫，刚刚我就一直在忍耐了，一直在两仪殿下面前喋喋不休的……”零华姣好的面孔上开始蔓延刺青的纹路。
　　“我也忍你很久了啊，要试试我的眼睛能不能扭曲灵体吗？”藤乃双眼泛出妖异的红芒。
　　“喂喂，我说你们两个人够了啊！”我走到两人中间，拍了拍手，“要打架也别在这里打，这里可是两仪家的大门。”
　　今天是周日，我回归的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拜访本家。
　　“哼。”两人身上汇聚的能量散去，似乎是不打算动手了，但还是怒视着彼此，我不管她们，径自走进两仪家的宅子里……
　　身后似乎传来了电火花的“噼啪”声，是错觉吗？
　　没有去直接拜见家主，我、藤乃和零华被秋隆引领着来到了两仪家的道场。
　　道场中有两个人已经等了许久了。
　　我的堂姐，两仪式，还有姐夫嫌疑人，黑桐干也。
　　“哟，你来了。”式堂姐依旧如同记忆中那般英姿飒爽，一身白色的道服，光着脚跪坐在道场中央，前面摆着两把木刀。
　　“小色，最近还好吧。”黑桐在一边陪着笑。
　　“还好，”我对他点头示意，然后看向式堂姐，“我以为你会在家主大人那里等我呢。”
　　“本来也是那么想的，但是我有很多问题要单独问你，”式堂姐起身，弯腰将地上的木刀捡了起来，“你这一个月躲我躲得很来劲嘛，今天肯来见我，是终于打算给我一个交代了吗？”
　　听到她怨妇一样的语气，我不觉失笑。
　　“算了，现在在你说任何话之前，我只是想揍你一顿而已，”式堂姐将一把木刀丢给我，然后挑衅般地对我扬了扬下巴，“先让我把这一个月来积累的怒气宣泄出去，我再听你解释。”
　　我还没说什么，就觉得身后传来两股烈火熊熊燃烧的感觉。
　　喂喂，藤乃，零华，你们至于么。
　　“式，你别这样……”老好人黑桐在一旁试图打圆场。
　　“好啊，不过要揍我，也得有相应的实力呢。现在的你，可是不具备这个条件的。”我扭头示意零华和藤乃站到一旁去，然后走到了道场中央，和式堂姐面对面。
　　“真是让人火大的嚣张啊……”式堂姐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然后猛地一刀像我劈砍过来。
　　“这样抢攻，不守规矩吗？”我向后跳开，顺势将木刀横举，刀尖指向式堂姐，摆出了突进的姿势。
　　借助后跳之后，双脚在地上摩擦造成的反作用力，我猛地突刺。
　　牙突！
　　“啪！”
　　式堂姐反应很快，迅速横扫摊开了我的木刀。
　　“揍你，还需要守什么规矩啊。”
　　她趁着我突进的力量还没散去，欺身上来，顺势劈向我的右肩。
　　“说的也是呢。”
　　我突然松开木刀，然后双手抓住她手肘，强行向左扭，同时伸脚绊住她的腿，和她强行换了一个位置，同时让她失去了重心。
　　这个时候，方才放下的木刀正好落到了自己的脚边，我顺势用脚一挑，木刀飞起，刀柄直直砸向式堂姐的面门。
　　她慌忙挣开我的双手，然后后仰闪开飞起的木刀。
　　以为这件就结束了吗？我冷笑。
　　一脚蹬住她膝盖，我一跃而起，空中顺势接住自己的木刀，然后接住腰部力量，在半空中扭身，一记重斩。
　　“啪！”
　　式堂姐及时收刀挡住了我这次斩击，但是临空斩下产生的强大冲击力还是让她不得不后退数步。
　　我稳稳落在地上。
　　“看来你进步不小嘛。”我对她笑笑。
　　“这句话我还正想对你说来着。”式堂姐对我也回以微笑，然后双腿一蹬，持刀冲了上来。
　　如果是那遥远的曾经，也许我只能靠耍赖的方式和她游斗，但是现在嘛……
　　“哈！”
　　提刀上撩，将式堂姐的刀弹开。
　　“你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量。
　　我从她惊诧的眼神中读出了她的想法。
　　手腕翻转，下斩。
　　“啪！”
　　式堂姐紧急收刀挡了一下，但是也使得她无法维持平衡。
　　我转动刀柄，然后引着她的刀向一旁划去，一步上前，肩膀重重靠在她胸口上。
　　“唔……”式堂姐一声闷哼，向后跌倒。
　　我猛地用刀向她跌倒的地方戳去。
　　式堂姐用手一撑地面，向后一翻，拉开了些许距离。
　　在她方才跌倒的位置，我的刀插进了木质地板中。
　　“喂喂，有必要这么认真吗？”式堂姐怒视着我。
　　“不是你说的要揍我的嘛，当然得给你增加点难度哦，”我舔了舔嘴唇，对她笑着，“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可是要被我反揍的。”
　　眼角余光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藤乃，刚才我舔嘴唇的时候，她又开始脸红了。
　　“大言不惭！”
　　式堂姐怒吼一声，又扑了上来。
　　我有些兴趣怏怏。
　　曾经和我伯仲之间，甚至还比我略强一些的式堂姐，如今已经被我拉开了巨大的差距。
　　面对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在我眼中已经满是破绽了，如果想的话，我甚至可以一招之间轻松反制她。
　　经历了无数生死搏杀，无数绝境，和道场出身的差距。
　　我假装被她逼得不断防守左右支绌，对此她无法看出任何勉强的成分。
　　一会儿卖个破绽输她，让她消消气好了。
　　我还在神游间，听到了式堂姐的怒喝。
　　“你还要死守到什么时候，混蛋！”
　　她横斩，我下意识用木刀去当，但是随即见她目露青光，然后手腕翻转几下。
　　我手上的木刀断成了七八截。
　　直死之魔眼么。
　　怎么忘了这个茬啊……
　　我有些目瞪口呆和恼怒。
　　“两仪大人！”一旁藤乃惊呼出声，随即眼中放出红光。
　　“藤乃住手！”我一边吩咐，一边忽左忽右地躲闪着式堂姐的木刀。
　　失了武器，总不能嚣张地直接用手去格挡攻击吧。
　　看来她是真想揍我啊，居然连魔眼都用上了，我还以为她打算和我堂堂正正拼剑术呢。
　　我抓住她一个挥剑的空隙，滑步贴身，同时用上了形意拳的崩拳打在她的手腕上。
　　式堂姐吃痛地一缩，手上的木刀掉在地上，但是她毫不犹豫地抱住我将我扑在地上。
　　这个时候我只要用膝盖往前一顶，同时侧肘横扫就能挣开，但是看到了她的眼神，我有了瞬间的犹豫。
　　正是这瞬间的犹豫，她一手挥动架开我下意识抓住她双肩的手，然后顺势一把抓住我手腕举过我头顶按在地上，然后用一只手攒住我的双腕。
　　力气很大，我微微挣了一下，没有挣脱。
　　式堂姐骑在我身上，用着很暧昧的姿势。
　　她的眼神还是方才那样，带着恼怒，质问，悲伤，迷惘，还有浓郁的水光，让我一阵失神，放弃了挣扎。
　　她腾出来的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然后没有动。
　　她在犹豫吗？
　　随即，拳头一下下落在了我的胸口上。
　　很轻，不会对我造成疼痛和伤害，却敲击着我的灵魂。
　　“你知道我这一个月有多担心吗？”
　　“为什么不开看看我？”
　　“连个电话都不打？”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不把我当姐姐了是不是？”
　　“你是在报复我抛下你一个人昏迷了2年吗？”
　　“两仪色你成功了，成功了，知不知道？”
　　“你成功报复我了，我很担心，我很愧疚，我很心痛……”
　　“为什么不来找我……”
　　“叫你不来找我……”
　　“叫你这一个月不联系我……”
　　“叫你不把我当姐姐……”
　　“你怎么能这样……”
　　“你怎么能这样……”
　　她每说一句，就一拳打在我胸口上。
　　不知多久，她的拳头越来越轻，声音也越来越小。
　　“呜……”
　　“你怎么能这样……揍死你……”她反复呢喃着这两句，然后，有些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滴在我脸上。
　　我轻轻挣脱开她已经无力钳制的手，然后伸手抱住她。
　　她顺势倒了下来，趴在我的身上，肩膀一抽一抽的。
　　“再这样下去，胸会被你打平的。”
　　“你本来就没有什么胸。”耳边传来式堂姐带点呜咽的闷声。
　　唉……
　　“对不起……”
　　“不会再这样了，以后再也不分开了。”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承诺，如果算是承诺，我是否能做到，但是姑且还是这样说吧。
　　至少，此刻，我是这样想的。
　　再也不和她分开了。
　　嗯，就算将来她要嫁给那个叫做黑桐干也的男人也一样，大不了和她一起嫁，便宜那个后宫男了。
　　我紧了紧怀抱。
　　突然，嘴唇上传来了湿润的感觉。
　　式堂姐吻了我？
　　我大脑停顿了一瞬，然后感觉到她的舌头顶开了我的牙齿，探入我的口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混蛋！！！！两仪式！！！你给我放开小色啊！！！！！”
　　耳边传来藤乃的怒吼声，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法再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