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计之养老》浮游的蜉蝣

3、远方的朋友

　　立志养老是一个初玩宫廷计这个游戏的青……年轻女士（她本人宣称她是永远的十七岁未成年），进入游戏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个同等级的菜鸟一起相亲相爱共同游戏。
　　升级？打怪？那种小事不值一提，CP最重要。
　　她点开在线玩家列表，一眼就看到了第一位的那个等级为0的杜仲，立刻点开指令面板选择‘加为好友’，然后一封信件发过去，表达了自己深深的诚意。
　　结果没回复，没回复就算了，还在她刚发完信件时就下线了。
　　喂喂，至于吗？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不愿意CP就不愿意嘛，你回复一个，或者干脆无视，她都能理解的，再找就是了，不会持续骚扰的，不用忙着使用下线遁啊。
　　立志养老心灵受了点伤地再次打开在线玩家列表，寻找再一个0级的，不过这个游戏开服有段时间了，0级的暂时还真没找着第二……哦，不，连她自己算在内应该是第三个，在不断点‘下一页’的过程中，立志养老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点回到第一页，发现第一页玩家列表最上面一行是空着的。
　　立志养老仔细一数，后面的每一页都是十二个名字，十二行，唯有第一页，十二个名字，十三行，最上空着的那一行，她记得之前看到的‘杜仲’就是列在这里的。
　　正对着那空行琢磨自己的记忆到底靠谱不靠谱，那一行就亮了起来，还是‘杜仲’。
　　十三个名字，十三行，其他名字的位置时不时就会变动，上线的下线的，唯有这第一页第一行，固定着同一个名字。
　　片刻后，‘杜仲’那一行又暗了下去，这一次立志养老凑近了显示器，眯着眼仔仔细细地看那一行，黑色的底，没有其他。
　　没有刻名字但其实跟刻了没差的固定位置啊。立志养老不解，这位杜仲是游戏老板吗，难怪不理她的求偶请示，不过这种小小的网页游戏也需要占位置显摆吗？
　　想了想没想通的立志养老暂时也没了找CP的兴致，熟悉了下游戏设定操作流程做了几个新手任务把等级升到十来级就下线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再次打开游戏。

　　立志养老的工作工资不高奖金不多福利保底，但她一向满意，因为清闲，每天的工作平均需要花费半个小时最高不超过一个小时，绝对没有加班，每周双休，法定假日一天不少，朝九晚五，公司的任何活动都不会占用她的私人时间，虽然迟到早退无论何种原因都非常死板的一定会被扣奖金，但待在公司里上上网看看小说动漫打打游戏什么的，只要保证工作完成了，谁也不会管她。
　　也就是说，在公司的八小时，立志养老至少有六个半小时都是在悠闲地玩，以至立志养老常常都有公司等于网吧而且还是倒付钱给她的网吧的错觉。
　　跟立志养老同一间办公室的还有一位姓段的大姐，每天上班时间主要是看肥皂剧，各国的肥皂剧，拥有一种来者不拒的广阔胸襟。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赞扬一下公司的网络，看电视打游戏，网速从来不是问题。
　　这个部门被忽视归被忽视，硬件条件还是有保障的，当然，对于她们俩来说只要网络和电脑保障到位了，其他的都可以凑合。比如桌子较显示器宽不了多少，比如椅子老是吱嘎吱嘎地响，比如空调偶尔会在夏天自动跳到热风在冬天自动跳到冷风，这些，都是可以淡定对待的。
　　由于办公室比较小，两人的电脑桌是并排放的，所以她们都可以随时看到对方电脑上的画面。不过这没什么问题，无论是立志养老还是段大姐，都是很独善其身独断独行唯我独尊……总之，就是很独的人，这种性格是导致她们被发配到该清闲并没油水的部门却没有被直接开除的原因，也是她们相处愉快的保证。
　　在立志养老打游戏的间隙暂停下来活动手指的时候，会看两眼段大姐正在看的肥皂剧，如果有帅哥美女那就向段大姐请教剧名，然后她去搜漂亮剧照。
　　在段大姐看完一集点开下一集听片头曲的时候，会看看立志养老正在玩的游戏或者看的漫画或动画，如果看着画面顺眼就问问有没有相关的电视剧——至于小说，段大姐通常没有耐心凑过去仔细看文字。
　　从来不对对方的行为指手画脚，从来不询问对方的私事，也从来不去谈论前途未来人生哲理。
　　两个人每天对话的句子扳着手指就能数过来，但即使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依然融洽。对于这两个都没啥追求的人而言，这样的同事实在足够好到无可挑剔，可能的话一辈子就这么混下去也相当值得期待。

　　在办公室打开游戏界面后，立志养老又想起了那位‘杜仲’，点开在线玩家列表，第一页依然是十三行，第一行空白。
　　“新游戏？”段大姐喝了口水随口问道。
　　“嗯，昨天才开始玩的。”立志养老说，顺便关掉玩家列表让段大姐看看NPC，“虽然只是网页游戏，不过这几个画面还是挺漂亮的，名字是宫廷计，我不知道有没有电视剧拍出来。”段大姐最关心的问题立志养老当然是要说明的。
　　段大姐点点头，看着游戏的画面，继续补充水分，立志养老重新点开在线玩家列表碰运气找CP，这次点开却发现第一页第一行有名字了，不是杜仲……不对，立志养老一数，第一页变得跟其他页一样都是十二行。
　　哟，游戏老板终于发现在这种小网页游戏中占位置是件很掉价的事情了吗？改得挺快嘛……立志养老赞道，同时也疑惑她半分钟前看都还有那特殊的一行啊，她就关了一下又开，没有刷新游戏，这格局都改了？
　　这时段大姐的肥皂剧片头曲放完，段大姐戴上耳机，视线回到了她自己的显示屏上，而看着自家显示屏的立志养老就见打开的玩家列表第一页又变为了十三行，第一行还是空白。
　　喂喂，这游戏搞什么啊？立志养老越发迷惑，对着显示屏发呆，直到第一行名字亮起，还是杜仲。不同于其他玩家名用白色，杜仲的信息是金色的。
　　立志养老点开杜仲的信息，除了颜色跟其他人的也没什么区别，而且等级还是0级。
　　不得不说，立志养老有点好奇了。如果是游戏老板，这都把自己名字挂首页首行了，怎么没干脆再高调些直接把等级调满？而且，世界频道和游戏论坛上对此完全没有任何意见，要知道这可是一款女性玩家占了不说全部至少也是九成以上的游戏，什么都可能没有，就是不该缺八卦，任何异常都该引发大量口水。
　　立志养老思索出种种可能，又一一推翻，直到‘信件’闪烁。随手用鼠标点开，立志养老精神一振：是杜仲给她的信件。
　　“你好，我不是这个游戏的玩家，是我刚得到的一个与我意识相连的空间跟这个游戏有渊源，而我则与你有机缘，现在玩这个游戏的人中只有你能看到我的存在。”
　　同时还有一封同意加为好友的信件。
　　所有与杜仲有关的东西与其他玩家都略有差异，一眼就可以分辨得出，最直观的是颜色。但是，说什么空间、机缘……立志养老的视线落在‘只有你能看到我的存在’这几个字上。
　　“段姐，”立志养老伸手往旁边挥了挥——段大姐的耳机决定了必须让她看见才能交流。
　　“什么？”段大姐按下暂停，摘下耳机，转头看向立志养老。
　　立志养老的视线定在显示屏上，眼睁睁地就看着与杜仲相关的东西在段大姐转头过来的瞬间全部消失。
　　“……没有，我眼花了，你继续看连续剧。”立志养老平静地对段大姐说。
　　段大姐也不在意，戴回耳机继续她的主要工作，而立志养老就眼睁睁地再看着屏幕上，刚才消失的她先前打开的与杜仲相关的东西又出现了。
　　如果这不是巧合的话……

　　经过几天的磨合，杜仲与立志养老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在双方都有保留的基础上。
　　杜仲告诉立志养老她生活的国家国号为‘安’，安国与立志养老正在玩的游戏挺像，游戏中的长安城里那家药店就是她家开的，杜若是她的哥哥。
　　立志养老想过这姑娘是幻想症发作了——杜仲的性别还是可以与其他玩家一样从人物信息中看到，当然真假就不一定了——不过即使当她所说都为真对自己也没损失，立志养老便就决定陪着玩，给她讲游戏的各种设定还有玩家自己找出的一些规律。
　　因为杜仲的空间中并没有主支线任务和新手任务，只有每日任务，所以立志养老在指导杜仲完成每日任务的同时也将自己经历的新手任务和主支线任务讲给她听，让她更快地熟悉她的空间。
　　杜仲的空间与游戏大致上是一样的，不过游戏的最终的目的是赚玩家的钱，而空间，至少就系统所说，是为了服务空间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