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成对（综）》浮游的蜉蝣

113、就像是一种玩笑

　　虽然不忍心自家妹妹失恋，但其实柳生哥哥还真比较倾向于希望那位加百罗涅家族的十代首领能拒绝千沙的……看样子，他的偷偷希望还是破灭了。
　　倒也说不上太意外。
　　“对了，嫂子，给你看样有趣的东西。”千沙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东西，泉则纠结着是该先为‘嫂子’一词辩解一下说她还没嫁给柳生即使已经预定，还是为了她的好奇心先看‘有趣的东西’。
　　“呐，就是这个。”千沙将一只乌龟递到泉的眼前，打断了她的纠结。
　　“这是安翠欧，迪诺的宠物，和迪诺的鞭子一样都是列恩生出来的，”千沙说道，“不过我说它有趣是因为……”千沙拿起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往安翠欧背上浇。
　　“变大了。”泉凑上去看。
　　“对啊，一直浇水的话它就会一直变大，”千沙将还有半杯水的水杯放到远一些的地方，“而且变大后会脾气不好，如果抓狂的话安翠欧甚至能吃掉一栋房子。”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柳生叹了口气，听到有人死命地按门铃，一开门一道人影便窜了进来附带‘借我躲一下’的惨叫，后面紧跟着还有一道影子也在柳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紧追着前面的人影冲了进来。
　　好像是猫吧？前面那人是乱马（女）。柳生琢磨，眼角不经意间看到水岛麻衣停在不远处望向这边。
　　“水岛小姐？”
　　“那两个人……我是说，”麻衣有点结巴，“刚刚跑进你家的两……个，他们……”
　　“他们是我的朋友。”柳生笑道，想起来那两只身上都湿淋淋的，看样子是突然被泼水了，“你也进来吧，水岛小姐，我说过要介绍些人给你们认识的，现在倒是刚好……”
　　话还没说完，屋子里就传出了更尖利的惨叫，伴随着的还有东西破碎的声音。
　　乱马终于被猫扑中了吗？柳生猜到，想着水岛提的是‘两个人’，那么那只猫……是珊璞小姐吧？
　　事不关己柳生倒是悠闲，也不急着进去查看乱马的惨状，至于说他们在乱窜期间破坏了什么，那当然是要原价赔偿的，虽然乱马似乎并不富裕，不过，实在不行还可以把熊猫卖到动物园去嘛，顶多到时候再为东风医生找个新员工就好。
　　麻衣倒是有些心急想进去仔细看看那猫是不是真由人所变，那么轻易的变身，比起晓生、比起妈妈的变身来，至少看上去容易太多，似乎对身体也没有负担。虽然利用了她的血清后，他们已经恢复了健康，但变身依然会难受，好在现在也少有需要变身的状况。
　　麻衣看了柳生一眼，目光中有催促的意味，但还没等柳生有所动作，千沙和泉便快步走了出来，千沙手中还死死抓着安翠欧。
　　“怎么又变大了……”柳生开口，然后自己就反应了过来：是花瓶被碰倒了吧。
　　“还好没有溅到太多水。”千沙有些后怕——她可没有拆自家屋子的兴趣。
　　“你还是赶快把它还给加百罗涅先生吧。”柳生一把捏住乱动的安翠欧，实在怕它咬千沙一口。
　　“其实差不太多。”千沙整了整因为救场与避难而略微凌乱的衣衫，“就算由迪诺照顾，安翠欧也经常暴走，加百罗涅总部因它而损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黑手党总部……柳生眼角抽了抽，“你先去倒盆热水让珊璞小姐还原，”他对千沙说，“家里经不起那两人这么不断折腾。”
　　“要将天道小姐请来救场吗？”千沙问，当然，她指的是天道茜，乱马的未婚妻……之一。
　　“……我希望今晚家里还能住人。”柳生拒绝。

　　“一起进来吧，水岛小姐。”千沙去倒热水的时候，柳生对客人说道，同时避过泉伸向安翠欧的手，“会被咬的。”他无奈地说。
　　“它变得越大的壳上的倒刺就越利，原本大小时壳是平滑的。”泉表示她只是想碰碰乌龟壳，不是想把手指伸到乌龟嘴里。
　　“那也等它干一些之后再碰，”柳生还是避过，“现在有点扎手。不过，它是水分减少后就会自动变小吧？”
　　“千沙说是的。”泉点头，视线还是在乌龟上停留不动。
　　“那还好，”柳生说着顺手扯了一张毛巾，希望乌龟能快点干燥。

　　一盆热水泼下，猫变回了少女，被她压在身下的少女变回了少年。
　　照理说是挺暧昧的一个场景，但是少年那一脸的猫爪印和全身抽搐的状况以及扭曲崩溃的表情……
　　“珊璞小姐你还是先起来吧，”柳生对半趴在少年身上的少女说，“我想乱马可能需要……”
　　“挺尸一会儿。”千沙小声接口。
　　柳生看了自家妹子一眼：虽然你从来就不是真淑女，但是留学几年你就连装淑女也不要的了吗？别忘了你只是找到了要嫁的人，可还没有真嫁出去。

　　“只要沾水就可以变身了吗？”麻衣才不管其他，她只关心变身的事情。
　　珊璞冷淡地看了她一眼，顺手拨了下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低头看了眼已经被猫吓到半昏迷的少年，一把抱住少年：“乱马～”
　　柳生轻咳了声：“水岛小姐，下次带你去看正常一些的能变身的人。”
　　“哎……真的有吗？”泉开口道，“我是说就被咒泉乡诅咒了的这些人里面……”有正常的吗？
　　……可能，藏马都比他们像正常人。柳生对这个混乱的世界比较头痛。
　　“被泼水就会变身，”柳生叹了口气对麻衣解释道，“热水是恢复原状，冷水则是使其变为诅咒形态，他们的这种变身是因为掉到了咒泉乡的溺泉里面，是一种诅咒，由于掉入的溺泉不同而有不同的形态。变身过程对身体本身没有负担。”
　　麻衣似懂非懂地点头：“跟我这种变身人不一样对吧？”
　　“有很大的区别。”柳生说道。
　　“不过，”麻衣笑了起来，“他们很快乐。”变身对他们不是伤害，倒更像是热闹。麻衣现在终于能理解柳生曾说他把变身人当闹剧的原因，的确，就像是一种玩笑。

　　那个人是……泉不太确定地分辨着不远处的男子，室井先生？
　　他旁边穿着白色外套的少女注意到了泉的视线，向她这边看来，一瞬过后又转头跟男子说了些什么，男子抬头看到了泉，似乎认出了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确实是室井先生，可是……泉稍稍欠身对那位与自己有短暂交集的旦那寺主持兼小说家问好，却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泉。”柳生的声音打断了泉的思索，略显得急促的声音。
　　室井先生笑容更大了些，握着他身旁少女的手，走向他们，但并未停留，只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说：“再见，替我向柳君说声谢谢。”
　　“……你们……”柳生迟疑了下，开口想要询问，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我们，”室井听懂了柳生未出口的话语，停下了脚步，“会活下去，为了种族的存续，即使苟延残喘。”
　　柳生张了张嘴，却发现再无话可说。
　　室井笑着，和去年见到时一样的笑容，甚至还少了许多迷茫，但却无法让看见的人高兴。
　　“谁也拯救不了谁，”室井缓缓地说，“即使你们当时就在村子里大声说破尸鬼的存在，村子里的人在亲眼见到前，也不会相信，即使见到后相信了，也不会离开，只会反击，一切都不会改变。柳君将这件事写信告诉我时，我也只是半信半疑，直到死亡开始频繁出现，我也一直犹豫不定。尸鬼，这个种族，我无法选择摧毁，于是……好了，”室井又笑了起来，“我们不该接触太多，应该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好好地活着吧。”
　　再一次地迈步，没有停顿，没有回头，那两个人渐渐走远，街口停着一辆车，他们打开前门分别坐进去，即使侧身时也没有再看柳生和泉一眼。
　　再也看不到那辆车后，泉抬头看向柳生：“室井先生他……尸鬼？”
　　柳生缓缓点头。
　　“别想这些了，回家吧。”柳生看了看无月的星空，“明天……天气会很好。”

　　七月，幽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孩，两只一出生就带来了一场局部暴风雨——仅限于产房内。
　　幸好当时幸村也在房间里，才没让这两只初来乍到就惹出乱子，至于说医生护士，幸村抢先一步对医院设施表示了疑惑：“是消防装置出问题了吗？”他问。
　　医生不解地对着天花板发愣：就算出问题了也顶多无缘无故地洒水啊，没听说过还会刮风的。
　　不解归不解，但人家生孩子的时候给整出点意外来始终是医院理亏，于是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让幸村大度接受的同时暗自决定下次幽再生产一定得换间医院，指着同一家坑他会比较愧疚。

　　“很可爱啊。”泉抱着双胞胎之一哥哥水潺说，“眉眼的确比较像你。”
　　“嗯……”幽坐靠在床头，手捏双胞胎之二弟弟风鸣的鼻子然后放开然后再捏，“还可以吧，不算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