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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突变 ...

  •   第三十二章

      墨生死后的当夜,独孤晓一人站在树梢下,想起那个人,手有些抖。连水晶棺都是那人准备的,这生倒是欠了许多的人债。

      “王爷。你在这么?”随着西风传来的声音,独孤晓发愣着,扭过头,望着那人从树梢后面慢慢走到她面前,湿漉漉的眼眸带着怜悯和不忍。手帕擦掉独孤晓脸上一丝的血迹。“你怎么了吗?”

      独孤晓摇了头,眼眸中带着沧桑,虽在笑,但是他却看得心惊。“我突然觉得,有些孤单了。他们都死了,也许再过不久,就该是我死了。”她的眼睛凝视着远处那座耸立在天地间的高楼。

      在独孤晓打败慕容苏,押解着轩辕萱撤军后,朝廷突然发布逮捕名令。废掉独孤晓的王位,贬为庶民,即可押进京城面圣。理由是叛变。

      在浓密的山林间,兵器打斗的声音和狗叫声交织在一起。

      “王爷,劝您还是乖乖投降,随我等回京吧。”带头的人冷笑,砍掉拦在她面前的人。一步一步紧逼向前。独孤晓握着阿笙的手,却镇定自若站在树下,微微一笑。

      “李言,原来你不止是轩辕萱的走狗还是独孤皇帝的走狗呢。你就不怕哪天落得满门抄斩,绝子绝孙的地步吗你要知道,轩辕萱的手段还是很多的呢。”

      闻言,李言眼眉一挑,确实毫不在意。

      “轩辕萱已是废人一个了,还担心什么。王爷,你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担心微臣。微臣敬佩。”

      “王爷,后面是迷雾丛林,您先走吧。我等定会誓死拦着这群走狗的!”

      已经伤痕累累的暗卫将独孤晓和阿笙护在身后,纵身向前缠住了李言一群带刀的侍卫。

      独孤晓看了那些暗卫,又扭过头看着阿笙,阿笙虽紧张,但是还是露出个微笑。示意她不要紧。握在独孤晓手中的小手止不住地发抖。在看到暗卫满身是血躺在地上,他更是浑身颤抖。

      独孤晓叹了口气,瞪了李言一眼,用手掩住阿笙的眼睛,不让他看到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阿笙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耳边的风不断刮过双耳。还有沉重的喘气声。

      “王爷。你……你怎么样了?”阿笙睁开眼,自己还躺在独孤晓的怀里,独孤晓抱着他暂时栖息在树枝繁多的老树上。

      “别说话。”

      独孤晓半眯着眸子,眼角闪着寒光,紧紧盯着树下四周的动静,紧紧抿着嘴唇。

      此刻入夜,一旦进入这个迷雾和光线十分差的密林,想找人简直是难如登天。树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伴随着一阵阵咒骂人。

      “妈的,这个时候连树枝都看不清了,还想找人啊?李统领是瞎了不成啊?”

      “快找吧。当今圣上可是连发了五道敕令,必须押回王爷,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脚步声渐行渐远,独孤晓还是保持着原来戒备的神色,直到不再听到什么声音才慢慢放开捂着阿笙嘴的手。

      “你没事吧?”借着微弱的光线,瞧了一眼怀里的人,只是神色紧张了些,倒没什么大碍。身上应该没受什么伤。

      阿笙点了点头,手抱紧了独孤晓的腰,却听得独孤晓轻哼了一声。“王爷怎么了?”想看清楚,却被独孤晓制止。

      “无碍。没想到她竟然可以得到轩辕萱的信任!看来这个李言城府很深,日后得小心提防这个人。阿笙,闭上眼!”

      阿笙乖巧地闭上眼,心中却忐忑不安。他感觉到自己四周在移动,闻到不同寻常的味道,知道了独孤晓正抱着他藏到别处。他只是很奇怪,也屏住呼吸,希望刚才手上摸到的粘稠的液体不是他想到那番。

      直到独孤晓叫他睁开,才发觉自己现在身处在一个草庐中,到处是灰尘,桌子一摸,就留下一个小小的手印。不过茶杯倒是完好无损。也不知道有没人住的。他们只是借住而已,应该没问题吧。

      他扶着独孤晓暂时靠在墙角,从门后找到把扫帚和抹布,再将门合上。

      现在王爷需要休息,他必须把床擦干净。

      只是这被子……

      在他用力扬起它时,这被子唤发出发霉的味道。

      他有些迟疑,大大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看看紧闭着眼睛的独孤晓,又看看床上脏兮兮的被子。咬咬牙,红着脸,将身上的外裳脱掉,铺在床上,再从老旧的柜子中搬出同样带着霉味的被子,慢慢碾平被角,拍拍被子,让霉味早些去掉。

      做完这些,他犹豫了一下,走到独孤晓身边,小心翼翼扶起独孤晓,偷偷看了独孤晓一眼,看到她还是闭着的眼睛,以为她睡了过去。也是,这些日子够折腾她了。瞧瞧这脸疲倦样。

      手指轻轻覆上独孤晓的眉角,想抚平她皱着的眉头。虽然这被子还是有霉味,但是应该可以睡觉吧。他喃喃自语,将独孤晓扶着躺往床上。

      却未料到独孤晓已经睁开眼睛,嘴角带着笑,看着他摇摇头。“阿笙,你刚才在嘀咕什么啊?”

      “没,没什么啊。阿笙刚才什么都没说。”

      很快否定独孤晓,他揪着衣角,站远,垂下的眸子还是偷偷看着独孤晓。又扫视了刚才他扫干净的地板,将刚才换下的焕发着更重的霉味的被子铺在地上,因为外衣铺在了独孤晓的身下,现在只穿着白色单衣的他走过去,就想躺下了。

      独孤晓皱着眉头,厉声喊道:“阿笙,过来!”

      “王爷……”阿笙疑惑地歪着头,睁大着眼眸,就被独孤晓一把拉过去。他便倒在独孤晓的怀里了。独孤晓抱着他,盖上了被子。属于独孤晓的味道立刻包围住了他。他羞红了脸颊,想挣扎,又被独孤晓喝住。

      “安静点,我现在想睡觉了。”

      “哦。”阿笙立刻停止动作,手揪着独孤晓的衣襟,乖乖趴在独孤晓胸前,却听得独孤晓胸膛的震动。

      想询问,又想到了独孤晓刚才生气的模样便打消了这念头,只是将自己的小脑袋埋入独孤晓的怀抱,闭上眼睛,万分受宠若惊享受着此刻的静谧。

      独孤晓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料到,十年过去了,阿笙睡觉的孩子气动作还是没改过。还是这么喜欢揪着她的衣襟,让她很不舒服,自己却一脸无辜眨着大眼睛,然后闭上眼,乖巧地入睡。

      幸好她已经习惯了他这番入睡前的动作。等到他睡熟之后,自然就会放开独孤晓的衣襟,手反揪着独孤晓的衣角。

      抱着温软的身子,屋外是被风和小动物弄到的发出声响的树丛,独孤晓刚才一直没松口的嘴角此刻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

      暗自调息。刚才被李言打到的胸口有些发痛,被阿笙一抱反倒有些发热却不痛了。这倒有些奇怪。

      她早料到那独孤皇帝不会放过她,让她安然回京的,所以她才暗自让暗卫将府中养胎的那人移到别处。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独孤皇帝要选在这是发难。给她按上的罪名,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假的。她不怕手握重兵的自己会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独孤晓深思一会,突然想到了,眼眸瞪大,京中出事了!这王府是不能回去了。

      被她的动作吵到的阿笙舔舔嘴角,睡梦中喃喃自语地抱怨到别吵他。独孤晓楞了下,有些失笑。手揉揉靠在她胸前的小脑袋瓜子。这个小家伙倒是睡得很沉,这么快便在做梦了。

      她俯下头,吻住了正在蠕动的小嘴,舌头勾住那条软香的小舌,吮吸着属于他的香味。

      正在梦中做梦的人似乎梦到了什么,主动扬起雪白优美的脖颈,手勾住独孤晓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听到阿笙舒服地轻吟一声,独孤晓的眼眸微微缩了下,手早已侵入软香的身子衣内,抚摸着通体如丝绸般滑嫩的肌肤,暗自赞叹红颜不老。

      微微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手轻轻拍打着怀中的人,怀中的人浑身散发着莫名的香气,掩盖在衣袍下的一双修长的美腿无意中勾搭着她的腰,似乎有些不满,扭动着身子微微蹭了蹭独孤晓的身侧。她无奈地苦笑,温柔哄着他慢慢入睡。

      自己则深深叹了口气,使劲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个时候干这种事太不适合了。这小家伙到底是做了什么美梦?竟然会这般主动?

      被底下生硬的床板恪到,独孤晓整晚都没安睡,屋外的光线慢慢射进小草庐,独孤晓便醒来了。

      望了窗外一眼,慢慢想起自己此刻的处境。手想举起,却很笨重。

      低下头一看,她无奈地摇头笑了。轻轻将枕在她手臂上的黑乎乎的小脑袋抱住,在他的脑门下边垫了只枕头,才痛苦而缓慢地伸伸麻木了一夜的手臂。

      翻身起床,衣服既然被勾住。一看,她暗自拍打自己的脑袋。她竟然会忘记阿笙睡觉的习惯。此刻她的衣角还完完整整地被揪在某人的小手里。她一动,床上的人便醒了。

      揉着眼睛,瞧了屋外的天色,又整个人趴在独孤晓的胸前。嘴里喃喃自语道:“王爷,天色尚早,为什么不再睡会?等下叫出荷端水进来吧。”话一落,怀里的人和独孤晓顿时愣住了。两个人都没出声,屋内一片寂静。

      独孤晓回过神,揉揉怀中发昏的脑袋。柔声道:“睡了一觉,倒是梦到十年前了吧。”

      怀中的人身子僵硬了一下。闷声说着:“王爷……我忘记了,出荷在十年前就去了。昨晚……梦见王爷和我,我们还是在王府中,过着以前的日子。”

      “哦,如何?开不开心?”手指搭在他的脑门上,梳理着柔软的发丝。

      他点点头。轻轻说着,声音朦朦胧胧。“恩,开心又安静。没人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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