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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绝壁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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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察到自己怀中身躯的僵硬和戒备，苍纯声音更加放柔：“我来猜一猜，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是因为斩魄刀吗？浮竹队长有提交报告，说袭击者可以瞬间接触刀与主人的心灵联系，应该不止如此吧，你是不是能控制别人的斩魄刀？”
怀中的身躯微微一动，苍纯知道自己猜对了：“我再猜测一下，我知道你是个很骄傲的人，假如有自己的刀，你绝不会费心屈就别人的，所以，你是不是找不到斩魄刀？”基本的死神知识，当年他在流魂街时没少告诉蓝染，如今少年实力强大却无刀在身，很明显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怀中的人终于发出低缓的声音：“你不告发我吗？我可是扰乱瀞灵廷的罪人。”
苍纯微微一笑：“我有我的判断原则，首先，你没有杀人，再来我想，你根本就没把瀞灵廷放在眼中吧？你很骄傲，你瞧不起所有的死神，虽然不是很甘心承认，但是包括我在内，所有死神，你都瞧不起，你不是故意与瀞灵廷为敌。最后就是，你这样的实力，真的和十三队硬拼起来，十三队会死伤很重，在我看来，不告发你反而是保护瀞灵廷的最好办法。”
蓝染慢慢推开苍纯，退出他的怀抱，目光有些莫测：“你……”居然全说对了。
瀞灵廷也好，尸魂界也好，对于现在的蓝染而言，全在眼界之外。“更高的境界”已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他经历过一遍人生，虽然最后失败了，却获得了无比宝贵的资料，如今再来一遍，按照内心世界里那位虚影的说法，简直就好像拿着详尽攻略打游戏，身上还套着崩玉外挂，一点挑战度都没有。
少年静静地站在灯火阑珊的夜色里，只有天上烟花的光辉时明时暗，照耀他的脸容：“我很快将面临一场战斗，那场战斗不在这个世界，会有多强，有多危险，我无法预测，所以，我需要斩魄刀增强自己的实力。”
忽然间，他露出带点嘲讽的笑容，带点挑衅地道：“我说，苍纯，我现在还没有选定斩魄刀哦，假如我要你的斩魄刀，你给不给？只要你的斩魄刀给我了，我就不去抢别人的了。”
苍纯面露豫色，洁白的牙齿咬了一会嘴唇，忽然他解除结界抱起白哉，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奇怪道：“你怎么不跟上来？”
“啊？”蓝染有些反应不过来。
“回朽木家拿斩魄刀。”今天没带出来。
“真给？”
“只要你不在尸魂界使用就可以，而且你不是说即将面临的战斗有危险吗？”假如真的那么危险，让蓝染带上他的斩魄刀，或许能增加几分胜算。
看蓝染还站在原地，朽木苍纯快步走回来，抓住他的手腕，一脸舍不得的心痛：“不要耽搁了，再耽搁说不定我就反悔了。”
朽木家继承人的脸上，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神色？可苍纯快心疼死了，这回要送出手的可不是什么牵星箝风花纱十栋楼，是斩魄刀啊，是他的半个灵魂啊。
有价之物朽木家从不吝惜，但惟独斩魄刀是不同的，每一个死神都知晓其珍贵，即便是苍纯下定决心后，亦是心中纠结不已，但他并不觉得后悔。
斩魄刀自然是很重要的灵魂半身，但是，他却有更想保护之物……甚至，比自己的灵魂更重要。
拽了一会没拽动，蓝染的双脚好像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苍纯回头看去，却见少年神色复杂地发出低笑：“朽木苍纯，我开始变得无法理解你。”
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光景，推翻了他从前对朽木苍纯的所有认知，好像他从来就没有看清过这个人。
名为朽木苍纯的这种生物，天生处在与他截然不同的世界，他谦和，温柔，善良，荣耀，正直，怜悯，他沐浴着纯白的光，可是却又可以容纳阴暗的影，而不是一味与之相杀。
他身负朽木之名，但他所遵从的，并不是写下的文字规矩，而是心中的标尺。
温吞软弱，容易欺骗，看起来好像是这样的，可是实际上，在多次被欺诈的背后，是他洞悉清澈的目光，以及温柔包容的心肠。
他不是不知，只是故作不知而已。
朽木苍纯，他所拥有的，那种看不见的美德——
名为宽容。
看不见底，深不可测的宽容。
难怪，他可以拥有那样的斩魄刀，因为他的灵魂有这个器量。
慢慢地又往后倒退了几步，蓝染手指弹拨，从空中取出一颗黑色圆球，丢给朽木苍纯：“你的刀，其实不叫春雨，对吧？别急着否认，我摸过的斩魄刀，都可以知道他们的全部真实资料。”
朽木苍纯一怔，随后露出苦笑：“啊啊，被你知道啦。”他的刀，确实不叫春雨，春雨是假名，斩魄刀这个东西，是有自己的性格喜恶的，在解放斩魄刀时，假如不呼唤真名，斩魄刀就不会完全解放，释放出的能力也会有所削弱甚至改变。
这个秘密，原本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连父亲也不知情。
蓝染微微一笑：“你的斩魄刀，真名叫做时雨，始解能力是控制领域内时间流速，卍解能力是时间掌控，你一直只拿来做半解放，所以发挥出来的能力，变成了仅能有限减缓领域内物体速度。”
“我也知道你隐瞒的缘由，与时间有关的技术本来是尸魂界的禁术，容易造成时空扰乱，假如你的能力暴露出去，再加上你身份特殊，很容易引起猜忌。”而苍纯的斩魄刀时雨，就是一个可以四处移动，无限次的禁术发生器。
当年他跟苍纯在流魂街时他便觉察，苍纯好像对自己的斩魄刀并不热衷，反而是鬼道进步得比较快，直到得知了其斩魄刀的真实情报，才明白原委。本来他想捏着这点留作威胁苍纯的把柄，但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必了：“所以你甚至不敢过多增强实力，不敢学习卍解，因为一旦禁术的空间波动被侦测到，你会很麻烦。”
全说中了，苍纯只有一直苦笑。
“斩魄刀你自己留着吧。”蓝染傲然地扬了扬下巴，一指苍纯捏在指间的黑色圆球：“这个，是我制作的便携版触发式隐匿结界，可以隐藏灵力，时间，空间的波动，收起结界后顺便可以抹平修复内部的波动痕迹，灌注灵力即可重复多次使用……你这样消极地不增强实力不是办法，在结界的保护下偷偷练卍解吧，遇到你一个人对付不了的危险时也放出这个结界，不会有人发现你用了禁术。”
“就当做，我对你一直照顾的谢礼。”说完，蓝染转身就走。
“等等！”苍纯提高声量，叫住蓝染，“呐，惣右介，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你想当死神了，来做我的副队怎么样？”
蓝染没停步，没回头：“两个错误，第一，你能不能学会卍解当上队长还是两说呢，第二，假如我当死神，以我的实力可不止区区副队的职位，你想阻碍我的前程吗？”
“啊……那好吧。”苍纯的声音故意放低显得有些丧气，“假如白哉真像你说得那么有天分，那等他当上队长后，我做你的副队怎么样？”
蓝染脚步微顿，却还是继续向前走去。
“……第三个错误，大前提不对，我不会当死神。苍纯，既然你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为他人挥刀奔命。”
苍纯还是不够了解他，他不知道他曾经给瀞灵廷带来怎样的伤害，他不知道那些大虚都是听从他的指派，假如他知道全部，迎接他的一定是斩魄刀而不是拥抱。
他们相安无事仅仅是因为苍纯还没有受过伤害，不会有一个人毫无底线地对另外一个人好。
……
绚烂的烟火下，朽木苍纯凝视着蓝染的背影，目光悄悄变得温柔而哀伤，他伸出手想要挽留，可是才抬起来，却又强迫自己放下。
其实有的时候，他也可以很会说谎。比如他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在打开婚姻的盒子之前，他在华美的月光下，邂逅了一朵站在悬崖上的花。
那朵花太美艳太孤独，伸展着锋利的叶片和幽静的花瓣，好像月光倒映在水和镜子中一样寒洌清冷，又好像将整个灵魂燃烧殆尽那样炙热，拒绝任何生物接近，在悬崖上骄傲地绽放。
他终究是没有力量摘下。
或许是因为没有足够浓郁激烈的情感，可他一直记着那朵花。
现在，他看着他离去，他知道他越走越远，走向他触不到的地方，他知道他何等孤傲，所以他从未挽留，但是他又隐约地担忧，担忧这个人迈出一步，没登上梦中的天空，却坠落深渊，粉身碎骨。
他怕他陨落怕他凋零怕他被风吹雨打冰霜封冻，怕他锋利的叶片割伤他自己，但是他不能阻拦，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以自己的意志所选择的璀璨，就好像每一朵花的命运，没人有资格代替他盛开。
——他衷心地期望，那朵花能永远自由永远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之所以觉得悬崖上的花美丽，那是因为我们会在悬崖上停下脚步，而不是像那些毫不畏惧的花朵般，能向天空踏出一步。——蓝染惣右介
这是boss的卷首语，我觉得绝壁之花这个比喻很衬他。
尸魂界篇章暂告段落……下一章boss准备战灵王（骗人的……）
